第230章 你這瘟神,趕緊走!

第230章 你這瘟神,趕緊走!

一番交談過後,駱俊總算是切身體會了一番郭嘉這樣的謀士有多麼難纏,對方若真死皮賴臉的留在陳王府不走,他恐怕還真是拿郭嘉一點辦法都沒有。

酒宴進行到了一半,忽然門外有侍衛進來通報:「王上,國相,門外有人求見。」

「哦?是誰?」

劉寵聞言,不禁好奇,明知道自己在宴請郭嘉,還來登門求見,來人的身份恐怕不一般。

侍衛低頭回道:「來人自稱洛陽史子峻,是奉孝先生的同伴。」

「史阿!」

因為對王景麾下的暗衛組織所知不多,劉寵和駱俊自然不曾曾聽說過史阿的大名,畢竟史阿極少在公眾面前露面,也不參與正面戰場的作戰,往往負責的都是隱秘行動,因此聲名不顯。

劉寵和駱俊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不該讓史阿去見郭嘉,萬一這是其他諸侯派來的刺客,到時候郭嘉出了事,他們可真是有口難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倒是郭嘉,得知史阿平安歸來,原本嬉笑散漫的神色,徒然一變,燦如星辰的雙眸,也恢復了往日的銳利和深邃:「陳王,國相,子峻確實是嘉之同伴,這次出使南陽,便是他一路隨行在側。」

「既然是奉孝先生的同伴,那自然也是陳王府的貴客,快請入內。」

劉寵表態,侍衛當即將史阿從門外引入宴會大廳。

此刻的史阿,脫下面具,兩手空空地走到劉寵面前:「見過陳王。」

劉寵看到目光銳利如劍的史阿,頓時眼前一亮,身為武者的本能,讓他感受到了史阿的危險和強大,因此雙眼一亮:「你是貴客,不必多禮,請入坐。」

「謝陳王。」

史阿依舊面無表情,對一個絕頂劍客來說,不止劍術要穩,情緒更要穩。

因為不夠穩的劍,是會死的。

史阿的到來,讓原本死活不肯離開淮陽的郭嘉,口風徒然一轉:「陳王,明日一早,嘉便要離開淮陽踏上歸程了。聽聞豫州地界頗不平靜,到時候恐怕還要勞煩國相親自率軍護送,省得出現意外。」

這一副頤指氣使理所當然的態度,當真是讓劉寵既想笑又好氣。

你郭奉孝是走不動路還是挪不開身?

居然還想讓我陳國國相親自帶兵護送?

要不要我把陳王也讓給你來做算了?

但是生氣歸生氣,劉寵還真不敢不護送,畢竟他比誰都擔心郭嘉死在自己的地盤上會引發何種可怕的後果。

這樣的黑鍋,他陳王扛不起,也不想扛。

翌日,國相駱俊親率三萬大軍,一路禮送郭嘉與史阿出境,那浩浩蕩蕩的陣勢,甚至引得陳國周圍的勢力大感不安,以為劉寵想要擴張地盤了。

駱俊一直把郭嘉和史阿給送到陽夏東郊,離城百里,遇到了聞訊帶兵前來的關羽才停下腳步。

駱俊彷彿解脫了一般,看向郭嘉:「郭祭酒,再往前便是陳留地界,貴軍必會派人前來支援,請恕在下不能相送了。」

「哈哈哈,國相客氣了,陳王府內的美酒佳肴,當真是讓嘉流連忘返,若非身負要務,嘉必要再叨擾一些時日,以領略陳國的美好風光。」

駱俊只當郭嘉是在客套,便也客套了兩句:「若有閑暇,陳國必掃榻以迎,隨時恭候先生大駕。」

郭嘉卻是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駱俊:「我若真來,就怕陳國上下,有不少人要寢不安席,食不甘味了。」

原來你也知道自己是瘟神啊?

駱俊畢竟沒有郭嘉那堪比城牆的厚臉皮,因而只能表情訕訕地回了一句:「郭祭酒說笑了,我家王上乃好客之人,若是得知先生要來,必是歡迎之至。」

雖然說的都是事實,但這種丟臉的事情,豈能承認?

…………

陳留郡,南部圉縣

此地是圉人蔡邕祖地故里,而在今日,卻是大軍壓境。

兩萬步軍主力在後,三千騎兵手持鐵矛在前方開道,這些河東精銳一個個身披鎧甲,馬術嫻熟,胯下戰馬踏地如雷,席捲北風而來。

大軍行進,隊列森嚴,僅僅只是靠近,就如同烏雲蓋頂,攜帶無邊威勢轟然而至。

駱俊遠遠看着,就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雖說陳國在自己的治理之下倒也不算弱,即便是橫向對比各路諸侯,也稱得上是個中翹楚,兵強馬壯。

奈何可強弱這種東西,通常都是對比出來的。

相比起王景軍的強盛的軍容,陳國的士卒總歸是少了那麼幾分睥睨天下的霸氣和縱橫無敵的自信。

駱俊心中再次暗暗做出決定,能不要招惹王景,還是不要去撩對方虎鬚的好,尤其是回去之後,必須勸陳王劉寵以後莫要再與徐州的陶謙走得太近了,省得被這個不安分的老東西給拖累到。

「國相,有緣再會了。」

郭嘉朝駱俊揮了揮手,語氣頗為不舍。

駱俊心中恨不得郭嘉這個瘟神早點從自己眼前消失,可還是不得不硬擠出一副笑臉:「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俊在此祝郭祭酒一路順風了。」

郭嘉與駱俊惜別之後,三千騎兵也奔至面前,為首的兩員大將,一綠一紅,雄壯威猛的身影很快便映入眼裏。

「奉孝!」

手持丈八蛇矛,身披赤翼天炎寶甲,張飛策馬疾奔猶如一團飛馳的烈火,橫衝直撞而來。

人未至,他的大嗓門就在空氣中來回激蕩:「哈哈哈哈,我聽說了,你這小子在昆陽被陳宮圍堵,肯定又是因為你嘴臭得罪了人吧?」

「嘉被人一路追殺,險些遭了毒手,翼德你這夯貨不思為嘉打抱不平,還當着我的面幸災樂禍,良心不會痛呢?」

郭嘉說完便是一臉滿臉嫌棄的表情。

關羽卻是笑着替張飛解釋道:「郭祭酒誤會了,我這三弟可是一聽說你被人追殺便立刻星夜疾馳,從昌邑直奔至陳留而來,若非被衛將軍嚴令不得擅自出戰,他恐怕已經殺到許縣找曹操拚命了。」

「二哥休得胡說,我沒有!」

一米九幾的張飛,居然露出了傲嬌的一面,還好他臉有夠黑,別人也看不出他到底臉紅沒有。

張飛望了一眼郭嘉身後還未退走的陳王軍,忍不住調侃道:「奉孝,三萬大軍護送,你這好大的派頭啊,連俺老張都沒享受過這份待遇呢。」

郭嘉聞言也是一臉得意,朝張飛挑了挑眉毛:「誰讓我的身份如此重要呢,你想要同等的待遇,還要更加努力才是啊。」

「嘿,說你胖還喘上了!」

兩人日常鬥嘴,張飛見郭嘉沒病沒傷的,還有心情開玩笑,心中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隨後大手一揮:「走,跟我回昌邑,大夥兒都在等着你回去呢。」

從駱俊手裏接到了郭嘉和史阿,關羽和張飛兩人亦領兵徐徐而退,雙方雖然互相戒備,卻並無多少敵意。

眼下的王景無意向南擴張,勢力止於豫北的梁國,並未繼續推進。

而劉寵也暫時無心爭奪天下,只想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過幾天安穩的日子,以休養生息積蓄力量,所以雙方尚能相安無事。

之後關羽派了一隊騎兵護送,張飛親自領軍,將郭嘉護送回了昌邑。

至於史阿,他另有任務,接到王景的飛鴿傳書之後,便轉身再次南下。

昌邑,州牧府。

「奉孝平安歸來了。」

「嘉,拜見主公。」

「快快請起,這一次辛苦你了。」

王景將郭嘉從地上扶起,隨後表態說道:「陳宮布計殺你,此例不可開,我已暗中下令史阿率領暗衛展開報復。敢動我的人,無論是誰都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此舉不僅是收買人心,更是給全天下的諸侯一個警告。

戰場廝殺兩軍對壘便也罷了,畢竟各為其主,可陰謀行刺這種行為顯然不能容忍,誰敢開這個頭,就等著被暗衛無休止的報復吧。

郭嘉心中頗為感動,畢竟按照利益考量,王景其實沒必要為了這點事情就冒着與曹操全面開戰的風險。

可王景偏偏這麼做了,可見自己在王景心中的分量,是何等重要。

身為謀士,遇到這樣的主公,已然無憾。

所以郭嘉向王景建議道:「主公暫且不必為嘉大動干戈,陳宮此次之行動顯然只是他的個人行為,並非曹孟德的授意。否則以曹孟德的心性,真要置嘉於死地,絕不會只動用一百多人。」

「子峻的密信當中,提及出手之人里有夏侯淵,他可是曹操的兄弟,你確定這不是曹操的用意?」

郭嘉斷然說道:「主公,陳宮剛愎自用,此事必定是他自作主張,曹孟德事先恐怕並不知情。至於夏侯淵,此人脾氣暴烈,只有匹夫之勇,陳宮身為曹操軍師,要騙他這樣的人出戰易如反掌。」

王景聽懂了郭嘉的意思,但心情還是有些不爽:「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們了嗎?」

郭嘉此時淡然一笑:「當然不是,報復的辦法有很多,刺殺並非上策。經此一事,曹操與陳宮之間裂痕已生,主公只需修書一封,虛言恫嚇一番,便可挑起他們兩虎相爭,讓曹操軍內部分裂。」

若論智謀,郭嘉與荀攸、荀彧和賈詡其實都是一個檔次的頂尖謀士,只是在具體的思路上面,四人各有側重。

荀攸擅長軍機,荀彧擅長政務,賈詡做事穩健,而郭嘉則是最擅長玩弄人心。

曹操與陳宮二人看似珠聯璧合,然而郭嘉早已看出兩人必會決裂,因此對王景建議道:「主公,殺了陳宮,我們能得到什麼呢?此人一死,曹操內部只會兔死狐悲,抱成一團進行殊死抵抗。」

「相反的,留陳宮一命,再大肆散播消息說他剛愎自用。以曹操多疑之性格,必會因為他的擅作主張而心生猜忌,甚至對陳宮下手。然陳宮乃兗州名士,在曹操軍的陣營之中可是有着不少支持者,這些人抱團取鬧,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必然不肯束手待斃。」

郭嘉的計謀顯然很有針對性,暗殺陳宮毫無收益,反而會幫助曹操解決內部的分裂問題。反而是留下陳宮,可以擴大曹操軍的內部裂痕。

王景聽完大笑:「好一招殺人不見血,陳宮得罪了你,真是自找麻煩啊。」

很顯然,郭嘉將問題看得十分透徹。

陳宮區區一個謀士,居然能不通過曹操本人就調動將領和軍隊作戰,而且調動的還是他的曹操的心腹屬下夏侯淵。

換做任何一位君主,這種事都不能容忍,因為這已經突破了人臣的底線。

陳宮的行為,毫無疑問是踩過界了!

王景聽從了郭嘉的建議,當即又一次飛鴿傳書,將史阿召回。

與此同時,也親自寫了一封措辭嚴厲的信,讓人快馬加鞭,送到曹操手上。

許縣,北風呼嘯,天上開始飄落雪花。

然而曹操的心情,比天上落下的雪更冷。

奮武將軍府內,氣氛猶如呼嘯的北風一般肅殺冷冽,讓人膽戰心驚。

曹操握著來自兗州的信函,雙手都在發抖。

一半是恐懼,一半卻是憤怒。

「陳公台!」

曹操這次是真的怒了,陳宮未經他的同意便私自就調動夏侯淵以及百餘精銳外出作戰,而且襲殺的還是郭嘉這位王景的軍師祭酒。

殺人本身其實算不得什麼大事,曹操殺呂伯奢一家的時候,不也眼睛都沒眨一下嗎?

可這次陳宮連知會都不知會自己一聲,這才是曹操真正深感憤怒的原因:「陳公台,你心裏還有我這個主公嗎?」

憤怒!

殺機!

曹操雙眸火光迸射,渾身殺氣四溢,恨不得拔劍誅殺陳宮。

奈何陳宮不同於一般謀士,曹操眼下還需要藉助陳宮身後的兗州世家和豪族襄助,用他們的資源來壯大自己。

正是出於這樣的顧慮,曹操才沒有直接痛下殺手,便是害怕此舉會引發自軍內部的動蕩甚至分裂。

但不動手,陳宮這人遲早要成為一個致命的隱患。

不知為何,曹操忽然回想起了當初王景說的話,難道自己和陳宮終究要走向陌路,甚至彼此對立,成為敵人?

曹操心情變得惆悵起來,從懷裏取出了王景送給他的《墨經》,最後一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

「公台,是你逼我的!」

此時曹操心中糾結不已,而陳宮同樣感慨莫名。

「孟德啊孟德,我確實是在逼你做出決定,但你終究讓我失望了。」

陳宮坐在家中,冷冽的眸光之中亦暗藏着幾分惆悵和遺憾。

曾經的摯友,如今卻踏上了歧路,彼此即將分道揚鑣。

聰明如陳宮,又豈會不知道越權調兵會帶來何種後果?

可能夠殺死郭嘉的機會太過難得,而且陳宮也想藉由此事逼迫曹操與王景決裂,挑動兩軍開戰,從王景手中奪回兗州。

而不是去接受王景的條件,南下征討劉表。

在陳宮看來,曹操任由王景的擺佈無異於飲鴆止渴,即便能奪取荊州又如何?

失去了兗州和豫州這兩大腹心之地,日後還談何爭霸天下,逐鹿中原?

陳宮在自家後院,看着從頭頂飄落的雪花,目光再次冰冷起來,手中握住就被,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表情蕭索,自言自語道:「孟德啊孟德,你派我去找袁術,安的是什麼心真當我不知道嗎?我們兩人之間,是你先選擇了背叛,背叛了自己的出身,背叛了我們的使命。」

「所以,你別怪我。」

酒入愁腸愁更愁,猶豫再三,陳宮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

曾經的誓約,如今已經出現裂痕,而且這道裂痕難以彌合,只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大,直至將他們中的某人,撕得粉身碎骨。

…………

昌邑城,行軍作戰室。

王景命令墨家的能工巧匠在此地堆建一個大型的等比例地形模型,將整個豫州和兗州都囊括在內,模型中不僅砌有高山、丘陵、城池等,而且還用清水模擬出了一指寬的江河流域,用機械裝置使水流動循環,輔之思能之力的加持,幾乎能以假亂真。

王景將郭嘉和荀攸找來,商議關於接下來的戰略方針。

郭嘉盯着地圖看了好久,讚歎道:「這沙盤倒是做得十分精緻,讓人能縱覽二州之地形,用於排兵佈陣真是最合適不過。」

王景笑着看向郭嘉:「如今公達也在,你這次出使半路折返的理由,可以說了吧?」

郭嘉朝王景拱手行禮,隨後才開口回答王景的問題:「非是嘉刻意隱瞞,而是此事關係重大,不得不慎重。」

之前王景身邊還有不少旁人在,所以郭嘉沒把自己從宛城打探到的消息說出來,而是等到了現在。

荀攸對此也是頗感好奇:「你在宛城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重要的情報?」

郭嘉點頭:「沒錯,我確實有所發現,所以才會匆匆趕回。而陳宮的半路截殺,更是讓我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隨後郭嘉便說出了他的判斷:「原本我出使宛城,是為了求見袁術,說服他與曹操聯手,一同攻略荊州,引得三方相爭,使我軍可坐收漁利。但袁術並未第一時間接見我,恐怕是打着坐地起價的心思,所以我也不急着見他。直到楊弘給我帶來了幾分情報,我才看出了情況不對。」(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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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三國,開局戲貂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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