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摸獎？賭！

第5章摸獎？賭！

現在，王倫所處的位置，可以說是街頭，也可以說是街尾，但無論如何，總是一個盡頭了，再過去，就沒有用石塊鋪就的大道了。

摸獎用的是分還是角？還是叫角吧。但這樣子不對，確實不對。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是貨幣價值就有著很大的問題，一方面，是沒有幾塊錢的一斤的豬肉，一方面，又是輪「角」算的學生零食，還有抽獎機會。

混亂而沒有真實，或者是局部真實的貨幣體系，不會存在於正常運轉的現實。但王倫早已是適應了，真實還是虛假，對於王倫而言，毫無意義，反正，這樣子的偉力，不是王倫可以反抗的。這樣子下來，還不如憑著一點靈光從中牟利。想來也不會被造物主打壓，畢竟，那些對於王倫而言極好的東西，說不得，在造物主看來，也不過是可以隨意捏造的幾行數據。

南鎮小學，全名「南鎮中心小學」。曾經也有過野望，就是依據著這麼的一所小學開連帶開發周邊環境，可惜，沒有辦法談攏。除了周邊農田菜地無法徵收外，更大的麻煩是每年一次的洪水來襲。滔滔的江水，裹挾著黃泥，將這一片及往下的村落，全部淹沒。

南鎮臨江的部分，能夠存活的，也不過是街道中部往上的那幾百米區域，恰恰是卡在糧所那一帶。而再下去一點的鎮政府，也是遭劫，被淹沒了一層，臉面什麼的，都是丟光了。

「南鎮中心小學」的門匾外，就是依附著學校生存的小店了。不多不少，正好六家小店，都是些小賣部。學校也沒有驅趕或者打壓，事實上，這幾家人，要麼就是當初被學校徵收了土地，要麼就是學校職工，學校實在是沒有辦法下手。

這還只是小智慧，在建立學校的工程中，實在是有著太多可以謀划的地方了。有的人，是爭一時之財，有的人，就是為後世子孫謀划。

南鎮街面上的三所學校，他們的建立，都是有受過南沙村的恩惠，他們的建立，有著一部分，就是建立在南沙村的土地上。本來那些土地都該是被簽署契約買賣掉的，可惜，南沙村耍了手段，沒有簽約成，只是說看在政府的面上，將那些土地無償給予建造學校。

等到學校建設完成了，投桃報李，出自南沙的學生，都可以得到一定的補償，在錄取分數上，得到回饋，甚至，一些學校修築在學校周邊的平房，也是可以得到租賃優惠，比如，靠近糧所的那六家平房。

不要小看這麼一點的優勢，有時，就是這麼的一點優勢，劃分了兩個世界。比如，想要參與市縣的考校，那就必須得到學校的引薦，那樣子的引薦，不是一次兩次的考試就可以決定的，要看「綜合評價「。整個南鎮也不過十個名額，憑什麼可以奪下一個名額。如果是出身南沙的話，就算是差著一些，學校也得是認了。否則，南沙村裡的族老，隊長自然會是來學校鬧騰，「你學校都是靠著我們村建起來的，憑什麼不讓誰誰誰去。」

這話，沒法爭辯，校長也是憋屈，這是前人留下的債務，偏偏還得是受著。當然，一般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大家都有著計較，自不會自找麻煩，更別說，大多數的老師，也就是出身街道，南沙，崗村這些鄰近的地方，彼此都會有所顧忌。

小學前的六間小賣部，生意最好的，還是靠近學校的那兩家，這裡面，也有著計較。一家，本就是和校領導有著關係，家裡媳婦也正是學校老師，很好看的那一種，唯獨兒子不爭氣。也虧得兒子不爭氣，否則，也收不到這樣子的美人兒。是的，就是美人，可惜了，就是在讀中學的時候，就被那男的看上，然後，帶回家，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那女的自然是受了恩惠，師範，學校，一路走來，順暢的很。

就是氣壞了她家的父母兄弟，然後，斷絕了關係。這樣子的一件官司，可是在整個南鎮傳遍，名聲，也沒了，事業，也就止於一個小學老師了。這樣子的發展，正是男方所想要的，就是這樣子，老老實實地教上一輩子小學生，靠著學生的喜愛，吸引學生在自家小賣部里消費，那就是極好的了。否則，有了進步，說不定，就看不上自己兒子了。

這時候，教書還是很有前途的，學生有出息，或者資歷到了的話，也可以教導更高的年級，或者，作領導。可惜了這女的，浪費了那樣子的容與貌。她那動聽的聲音，王倫可以至今記懷，只是不曾再見罷了。

相對的另一家，也就是被學校徵收了部分土地的，那就是靠著口碑和良好關係運轉的了。一方面，學校里大凡有著些學生活動，他們這裡都會有著幫忙，或許幫不上什麼，但就是那麼的幾下幫扶，和在場的學生說上幾句，自然而言地得到了學生的好感。加上常常在學校露面，學生也更願意和他們打交道。買賣時彼此的一句交談，嘿，我和這裡的人兒相識，在同學面前，多有面子。這樣子的學生很多，他們求的，就是一個認可，一個認識很多人的表現機會。

當初的兩層小樓，現在，也是有著五層的高度了。買賣加上出租，這一家，也是有著更進一步的本錢，接下來，那就是努力培育後輩了。

王倫對這一家印象很深刻，那還是王倫小學時候，一個寒冷的冬日，也只是開學不久，王倫和大多數學生一樣都是早起，可惜，校警可能是還沒有適應開學，遲遲沒有起床打開大門。王倫也就是靠近那小賣部，好避一下風頭。

然後，王倫就見著這一家的老闆娘，身材早已是走樣的五十多歲的女的，在冬裝外，還披了一件小學的外套。臉蛋有些圓，看起來就很討孩子喜歡。這是王倫對這一家最深刻的印象。

難得來一次小學，那就重溫一下經歷吧。王倫走進了這一家小賣部，在看店的，還是那一位老闆娘，可惜，已經老了，當年的圓臉，多了很多的皺紋，身子，也有些蜷縮。身邊，沒有兒女陪伴，好在，還有一個幾歲的小孩。兩人彼此依偎著，也就不孤單。

王倫只是簡單地打了一個招呼，那老闆娘也沒了衝勁，或許是看王倫也是成年人，也不至於對這些小玩意做些小偷小摸的事，也沒有起來招呼，只是說上幾句，笑了幾下。老了，果然是老了，不過，這樣子的一生，她也覺得是滿足了，為兒子掙下這麼的一番家業，還有機會培育孫子，也是夠了。或許，沒了進取心，才是衰老得厲害的根本原因吧。

零食很多，辣條，鍋巴，啫喱，那些很久之前渴盼而不可得的事物，現在都在眼前，王倫也有了購買的能力，但早已是沒有那種舊時滋味了。

有一樣東西，變換了形式，但內核，仍舊是沒有變化，那是叫作「摸獎」的一樣東西。也是這樣子的一種東西，一度掏空了王倫小學時的早餐費用，卻仍然是不知進退，直到王倫的行為被老師發現，一個當頭棒喝，這才讓王倫從那種痴迷中掙脫出來。這是有著魔性的一樣東西，越是聰明人，越是難以掙脫出來。那種未知感，那種刺激感，會縈繞於心。

現在，摸獎還是那樣子的形式，只不過，王倫當年摸獎的極品獎品，是塑料小劍，而現在的極品獎勵，也就是假玉掛飾。

對於這樣子的行為，學校不好干涉經營，也就只能是在教室里警告，放學后讓老師多從正門出入，也好嚇唬一下那些學生，同時，抓幾個典型。這麼多年了，這樣子的一門東西，仍舊是長存，只是沒有了那麼的囂張。

一張張的獎券，就那樣隨意地放在盒子里，一般也就是一個小氣球的獎品，至於掛飾，那是極少，但每天總會是有人如願，也就吸引更多的人。

王倫想了想，還是沒能忍住，這麼多年了，總得試一下運氣，當年，王倫可是一次大獎都沒中過，與之相反，班裡的同學，總是有人得逞。運氣，這是一個很是玄妙的東西，比如財運，王倫從來就沒有撿到錢的，而一個相識的女的卻總是可以撿到錢，從大洋到百元大鈔，就沒有或缺的。

再比如文運，選擇題，無法完成，有的人，無論怎樣，也是沒辦法猜對，就算是抄襲，也會時常出錯，但王倫，選擇題上，甚至可以靠著直覺決斷，填空題上，只要不是太多複雜的答案，簡單的數字那種，王倫也是可以靠隨意填寫命中答案。這樣子的情況，已經不能用碰巧這樣的說法了。

和那老闆娘打了聲招呼，應和了一聲，王倫也就嘗試性地抽取了一張。然後，奇妙的事情，出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