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國王之門

第13章國王之門

吉爾尼斯沒有海軍已經很多年了，連一條像樣的軍艦都沒有-——自從他們拆除了海港之後。

長久以來，吉爾尼斯的海岸線都被山崖阻斷，外面的軍艦即使在地勢較低的暮灣鎮登陸，也幾乎不可能，除非他們能從陸地提前搭建好海港。

但大地震已經把王國的西南方沉降，遺忘者的兩艘船已經能夠靠岸，他們很可能會繼續增兵，然後從水陸同時圍剿王國西面的難民。

利亞姆王子陷入了沉思，他們幾乎已經無險可守，只有退守國王之門了，但那意味著暮灣鎮和阿姆斯特鎮在內的西南部國土必然會喪失。

「我們必須撤退了，我們沒有辦法對付海軍，阿姆斯特鎮無險可守。」利亞姆王子對身後的威廉霍爾和吉爾尼斯士兵們下了命令，即使這是個痛苦的決定。

如果吉爾尼斯城的遺忘者攻打這裡，那他們將會腹背受敵，只有提前退守國王之門和他的父親匯合才能保住西南方人民的性命。

「遵命，王子殿下。」士兵們回復道。

「抓緊組織戰士們疏散百姓，讓他們撤退到格雷邁恩莊園。」「大家跟我一起先擋住遺忘者海軍。」，利亞姆命令道。

「遵命！」

已經有不少狼人被恢復了理智，利亞姆帶著他們和為數不多的士兵們拉開了陣線.

所幸的是，遺忘者的軍艦上面沒有火炮，它們只是運兵船，但它們在海里不靠岸的話，尼爾尼斯人對它們無可奈何。那些已經登陸的遺忘者並不多，他們和利亞姆的部隊旗鼓相當。甚至吉爾尼斯的武裝還略微站了上風，因為很多狼人加入了利亞姆的部隊。

那些狼人是遺忘者天生的剋星，他們戰鬥起來兇狠狂暴，力大無比，能夠手撕遺忘者，而且他們已經恢復了人類的記憶，可以穿戴盔甲和裝備武器。

很多遺忘者被利亞姆王子的部隊消滅，遺忘者被阻擊在了登陸點附近。

「報告王子殿下，百姓們已經安全撤離了。」一個步兵回來報告到。

「好，那我們也撤吧。」利亞姆給士兵們下了命令，火槍手先撤，步兵們掩護。

「遵命」

吉爾尼斯的步兵排成一排，他們把盾牌擋在身前慢慢後退，遺忘者海軍壓了過來，但他們不足以攻破步兵的陣線，過了阿姆斯特鎮之後，遺忘者停止了追擊，他們顯然在等候下一步的命令，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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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之門還沒有遭到攻擊，但遺忘者偵察兵早已摸清了吉爾尼斯的地形，他們似乎想把尼爾尼斯人各個擊破，然後總攻險要的國王之門。

國王之門坐落在吉爾尼斯西部山脈通往吉爾尼斯城的必經之路上，由堅實厚重的城牆阻斷，城門上同樣有射擊塔樓，但它跟格雷邁恩之牆無法相提並論。

這裡山路陡峭狹窄，最窄的地方只能容一輛馬車通過，大部隊無法展開，而山路一側是深達百米的斷崖，摔下去的話必定粉身碎骨，這些天來，幾組吉爾尼斯守軍輪流看守著國王之門，一旦他們發現遺忘者來了，所有格雷邁恩莊園的士兵和百姓會立即武裝起來支援這裡。

利亞姆王子的部隊安全撤退了回來，藥劑師克雷南和威廉霍爾、羅娜克羅雷，以及被救助了的狼人，還有西南部的平民全部撤了過來。

在山脈的最頂端，一座高大的建築群漸漸出現-——格雷邁恩莊園。

它的建築風格很像吉爾尼斯大教堂，但沒有大教堂的鐘樓，建築群的後面有一個塔一樣的巨型建築物，它的式樣讓人聯想到燈塔，但它比燈塔還高。

威廉沒有來過這裡，他只能用一種在書本上見過的東西形容那個高塔——觀星台。

一行人陸續撤進格雷邁恩莊園，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休息了，很多人躺在莊園外面倒頭便睡，傷兵被安置到了莊園內部。利亞姆王子和克雷南還有羅娜他們在外面安頓退過來的百姓。

威廉走進大廳想要面見國王，但大廳裡面已經躺滿了傷兵，一些女人在照顧那些傷兵，這裡儼然已經成了一個戰地醫院。

米亞——格雷邁恩王後站在大廳後面靠近樓梯的方向，她身後的彩繪玻璃像極了大教堂的玻璃，陽光從她身後照射進來，王後身上透露出一種聖母的榮光。

對於落難的吉爾尼斯人民來說，王後站在這裡的本身就是對他們的一種莫大的鼓勵。

苔絲——格雷邁恩公主已經換上了一身戎裝，威廉記得她平時就像那些王國近衛們的小妹妹，而戰爭已經讓她急速成長，他看到苔絲公主的氣質已經不再是一個公主的端莊典雅，而更像是一個戰士。

但他知道，苔絲公主其實一直修習潛行者之道，只是她從來沒有機會真正施展過拳腳。

威廉走到米亞王後面前行了個軍禮，「王后陛下，我是威廉霍爾，我想面見國王殿下。」

米亞王后早已經見到一些被克雷南救助過的狼人，他對這個能說話的狼人一點不吃驚。「嗯，國王在觀星台上，他需要安靜的思考。」「但如果你堅持要找他的話，可以從我身後的樓梯上二樓，然後從二樓上觀星台。」

「遵命」

威廉又行了個軍禮，然後走上二樓的樓梯。

格雷邁恩莊園設計的非常險要，它的每一層樓梯都會有一部分架空在建築物主體之外，從這裡向下望去，會產生一種眩暈的感覺，因為山下的景物已經像螞蟻般渺小。

威廉聽說過格雷邁恩家族發跡於此，數百年來，格雷邁恩家族依靠這個易守難攻的地勢變得繁榮強盛，並最終一統吉爾尼斯王國。格雷邁恩莊園幾乎是這個王國最高的地方，但觀星台還在更高的地方。

威廉從二樓後面一個狹窄的門洞走出，通過一個懸空的通道走進了觀星台，觀星台裡面只有一個旋轉向上的樓梯，他耐心的一步步往上走，幾百個台階之後他終於走到最上面一層。

吉恩國王正在一個超大號的望遠鏡那裡聚精會神的看著些什麼。

威廉霍爾看了看四周，這裡周圍已經空無一物，只有薄薄的雲霧，他不敢往檯子的邊緣看，他覺得那樣的話自己很可能會從天空中掉下去，然後摔成粉末

「站穩點孩子，」吉恩和藹的說到。

「不要太靠邊，」國王顯然已經發現了他。

「威廉向您報告，國王陛下。」威廉行了個軍禮。

「嗯」吉恩國王似乎對一切都不感覺意外。

「我們剛從西南海角撤回來，那裡已經被遺忘者佔領了。」威廉彙報到。

「我已經知道了，孩子，你們撤退的很及時，大家該休息休息了。」國王繼續說道「來看看這些。」吉恩指了指望遠鏡。

「遵命」威廉趴到超大號的望遠鏡上，他看到了大海，一片遠離大陸的大海，還有一個船隊.那些船上隱約掛著紅色的軍旗，他突然想起來一些老兵說過的故事，難道——「難道是部落的艦隊？」

「嗯，你很聰明，威廉，是部落的遠征軍，他們肯定是來支援希爾瓦娜斯的，最多還有一天的路程，西南海角保不住的。」

威廉吸了一口冷氣。

「你再看看吉爾尼斯的方向。」吉恩國王繼續說道。

威廉慢慢的把鏡頭調到吉爾尼斯，難怪國王對一切都不意外，這裡幾乎可以俯瞰半個吉爾尼斯，他看到吉爾尼斯城已經被遺忘者整理乾淨，教堂廣場上烏壓壓的一片，他看不清楚，但那很顯然就是遺忘者軍團的大部隊已經集結。

「我們已經腹背受敵！」威廉緊張的說。

「嗯，」吉恩國王接著說道「還有比這更糟糕的-——我們的儲備已經不夠了。許多年來，格雷邁恩家族一直往莊園裡面儲備糧食補給，這是我們家族的一個傳統-——居安思危，如果吉爾尼斯發生了大變故-——比如北門事變，即使我們敗了，也可以退入格雷邁恩莊園死守國王之門，這就是數百年來格雷邁恩家族不會敗亡的根本，沒人可以即拿下吉爾尼斯又拿下格雷邁恩莊園。」

威廉很敬佩國王的深謀遠慮，他認真的聽著。

「但現在不同，我們根本沒有計劃會有這麼多人民集中在這裡，現在莊園裡面差不多已經集合了小半個王國的人口。」國王傷感的說「我們的補給支持不了多久。」

「那怎麼辦，陛下。」威廉著急的說。

吉恩國王沉吟了一陣，「你往南邊看看。」

威廉把望遠鏡慢慢挪到王國南邊，他對那裡並不熟悉，他只是看過王國的地圖，從國王之門往南是一片沼澤，往東是吉爾尼斯城，從沼澤地再往南的話-——他聽傳言說過那裡有一個經常鬧鬼的黑障林，他沒有興趣去那裡遊玩，並且尼爾尼斯城和南方國土之間隔著大河和斷崖，雖然吉爾尼斯是個小國，但威廉還是有很多地方沒有去過。

那裡太遠了，他看的不太清楚，黑障林再往南似乎有個還算比較大的小鎮，他記得地圖上說那裡叫風谷村。而從風谷村再往東北應該是通往高弗雷勛爵的領地——風暴海崖，他的領地在吉爾尼斯城東面，但現在吉爾尼斯城他們是過不去的。再遠的話望遠鏡已經看不清了。

「從尼爾尼斯城沒有直接往王國南部的道路，只有接近國王之門那裡有一條山路可以通往南部」吉恩國王耐心的講解著，「我們可以通過豐谷村去高弗雷勛爵的領地，和東部王國的部隊會合，那裡起碼沒有部落的援軍。」

「我們難道要放棄國王之門和格雷邁恩莊園嗎？」威廉問道。

吉恩停頓了一下，然後堅定地點了點頭。「如果補給足夠的話國王之門是我們的屏障，但如果現在被攻擊的話，國王之門就是我們的死穴。因為只要國王之門被堵上，用不了他們來攻打，不久之後我們就會被活活餓死-——這裡的山勢險峻周圍都是懸崖，我們沒有其他的途徑下山，只有國王之門一條路。」

威廉沉默了，他原以為格雷邁恩莊園是他們的庇護所，但現在看來，他的想法太簡單了。

「我們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猶豫了，格雷邁恩莊園是我祖先的產業，數百年來，它從未失守，我將是格雷邁恩家族的罪人」吉恩國王沉痛的說到，「但跟王國的興亡比起來，這樣的犧牲是必要的。」

威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只是對國王更加的敬重。

「去吧，孩子，傳我的命令，所有人往風谷村方向撤退，我們必須趕在遺忘者堵住國王之門之前趕到南方，」

威廉認真的點了下頭，「遵命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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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爾尼斯人又一次開始了大撤退，那些從西南部撤回來的士兵甚至還沒有睡熟，很多人開始抱怨，他們士氣低落威廉和一些傳令兵努力的跟大家解釋著一些不方便行走的傷兵被扶到馬車上，那些婦女孩子只好拿起隨身物品徒步行進，大家抱怨著推攘著同時也無奈的開始撤退。

一些稀疏的馬匹馱滿了補給品，所有士兵都徒步行進，包括國王一家。

吉恩國王最後一個離開格雷邁恩莊園，他站在莊園外面久久的凝望著這裡的一切，他出生的地方，他對這裡甚至比吉爾尼斯城更加留戀。

但最終，吉恩還是轉過頭，跟上了大部隊。

前幾章埋好的坑會陸續補上，船走得太慢，得好幾天才能到。要是飛艇就比較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