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其實不快樂

第15章 其實不快樂

第15章其實不快樂

十二底,大家都迎來了期末的考試。

最後一門考試完之後,墨深會帶着微恙一起去雲南旅行,這是前幾天他們決定的,因為墨深做兼職的那家企業相當看好他,這次的商談需要在雲南舉行,所以大家便也能當做是一場旅行,並且特例他可以攜帶家屬。

微恙對這次旅行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並且在心裏默默的決定,只要一旅行回來,她就告訴墨深自己懷寶寶的事情。

用蕭北的話來說就是:「你到時候肚子大了想不說都不行了。」

最後一門考試,微恙已經迫不及待的提早交卷了,全本她第一個離開,臨走的時候朝蕭北擠擠眼,做了一個揮手的姿勢,想當然得到的是她的一個大白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墨深比她高一個年級,所以考試時間也比她提前了半個小時。只不過當她興沖沖的出去時,並沒有看見外面熟悉的身影。

「奇怪。墨深明明有說考完就在教室外面等我的啊……」

她繞着教室外看了一圈,一個影子也沒有。這一層全是大二的考生,基本上沒有像她這樣做了一個半小時就交卷了的學生。

她在原地等了五分鐘,沒有見到墨深的身影,便朝大三的教室走去。

此時大三的教室比大二的還要顯得空曠的多,大多數的教室都是沒人的,偶爾路過幾個也會看見有人在裏面自習。

微恙走到墨深的教室時,遠遠就看見他——還有他身邊圍着的一群女生。墨深在學校里受歡迎的程度她不是不知道的,她也知道墨深不是那種沾花惹草的人,只不過……

她默默的站在門口,努力壓制住自己心底正在慢慢升高的不滿情緒,她們只不過是在跟墨深探討考試題目,向他請求最佳答案,這是很正常的現象,從小學到大學,一些好學的同學都會向成績優秀的同學問題目,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為什麼她心裏就是酸酸悶悶的,尤其是看見幾個盯着墨深的臉目不轉睛的女生,她好想衝上去將墨深拉走,不給她們看。

她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真的很小心眼。

就像一個任性的小女孩。

讓她安慰的是,墨深的表情從頭至尾都是淡淡的,就像是一開始教她時候的淡漠,卻有異於在她們交往了之後他對她的態度。

記得在八級考試之前,墨深每個晚上替她複習的時候都是用很溫柔的語氣,看她累得眼睛都快要眯在一起,就會讓她先休息一下,自己去廚房跟她做宵夜。

與其說那是在補習不如說是在享受墨深的細心與好。

就在她發獃的時候,不知道是哪個女生先發現了她的存在,然後所有女生的目光齊刷刷的射過來,接着一個聲音響起:「墨深,那是不是找你的?」

其實她們早就知道微恙和墨深之間的關係,只不過女人就是這樣,明明知道也不想承認,更不原因自己說出對方就是自己傾慕的人的女朋友。

墨深抬頭,看見站在門口有些因為別人的目光而不知所措的微恙,站起身,道:「答案已經說的差不多了,不明白的可以看那些草稿,我先走了。」

說完便朝微恙走去。

牽着她的手離開教室,微恙還能感覺到背後刺辣辣的目光。

走到廣場上,她悶悶的說:「你都經常這樣嗎?」

墨深看她,挑眉:「怎樣?」

「就……經常這樣被女生包圍啊。」

墨深嘴角微勾,「怎麼了?」

「沒怎麼。」

「可是你的語氣告訴我,蘇小姐好像在吃醋?」

她將頭扭過去,「哼。」

他好像笑了一聲,扯扯她的手,一把將她的身子給拉了回來,「傻瓜,她們只是在問我題目而已,大家都是同學關係,總不能當做沒聽見吧?」

好難得,他會像其他男朋友一樣跟她解釋,她心一下就軟了,但是臉上還是裝作很不滿的樣子,「那你們班上就只有你一個人么?為什麼那麼多人不問偏偏問你啊。」

「這個問題……」他想了一下,「我想應該問你們這些女生比較適合。」

一句話把她給噎了回去,他的眼神為啥會讓她想起當初她厚著臉皮要他幫自己補習同傳時候的情景……

她憋紅著一張臉,結結巴巴的說:「我……反正……那不一樣……以後……要是她們再這樣圍攻你,你要學會自衛,你不知道她們的眼神,好像要把你吃掉一樣。」

「是嗎?」他輕笑:「我怎麼看不出來。」

「當然!俗話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么。」

「那……看得到吃不到,不是更殘忍?」

微恙瞪着一張大眼睛,哼哼道:「何先生,你很邪惡。」

那天的雪已經融化了,陽光很大,微恙低下頭就看見么他們兩人的影子,並排著,他牽着她的手,就像是王子牽着公主的手,這樣就不怕會迷路。

回到公寓的時候,微恙開始收拾行李。

他們是下午的飛機,中午在家吃完飯就可以出發。

大概一個小時,墨深從廚房裏出來之後,看見地上躺着的三個巨無霸的行李箱,撫額:「微微,我們是去旅行,不是搬家。」

微恙的眉頭皺成一條蚯蚓,「我知道,可是我把冬天的衣服才收拾了幾件已經將箱子都裝滿了啊。」

墨深將手上的盤子放在桌上,走過去,看了看,蹲下將裏面的衣服都揀了出來:「你不知道雲南四季氣溫都很暖和么?除了去雪山,我們各自需要一件羽絨衣之外,其他的只要帶一兩套換洗的秋裝就可以了。」

說完,他將她從床上拉起來,「這些東西先放這裏,待會我來收拾,去吃飯吧。」

「嗯。」微恙用一種崇拜的眼光看着他道:「墨深,你知道的好多。幸好有你在,不然我以後出遠門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敲敲她的額頭,失笑:「蘇小姐,這是基本常識。」

搭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墨深和微恙抵達了雲南昆明機場,出了出口,專門來接到的車子已經在外面等候,比G市暖和多了的天氣,讓一向怕冷的微恙一上車,便舒服的靠在墨深的箭頭小憩,雖然算不上長途,但是對於懷孕的她來說還是很累的。

到了預定的酒店,墨深挽著睡眼惺忪的微恙走進去,先讓她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了一下,自己去跟接待人辦手續。

待到回來的時候,卻見微恙倒在沙發上睡的很熟。

他沒忍心叫醒她。抱起她搭電梯上樓。

這家酒店的地理位置很好,四周面對着一片綠意的公園,少了人生吵雜,多了些清靜自然。

進了房門,墨深沒有叫醒微恙,讓依然睡得很沉,他徑自將她放進床鋪,輕柔的為她覆上薄被。

「你們是新婚夫妻嗎?」接待員小姐自從他們下飛機以來就觀察了他們很久,她從來都沒見過這世間會有這麼帥又這麼體貼的老公。於是乘着這個機會她小聲的發問。

墨深嘴角微勾,不置可否。

接待員小姐卻將他的沉默當成默認,在心中為自己喝了聲采,她就知道自己不會看錯,「那位小姐真幸運。祝兩位新婚愉快。」她的表情看上去更加愉快,轉身禮貌的退了出去。

墨深關上門,看了床上的微恙一眼,她的頭側枕着右臂,烏黑的髮絲下的容顏紅撲撲的,天真無邪,小時候他就經常笑她睡覺的時候像富士蘋果。

他走到床邊,將她的手收進薄被中,眼卻不知不覺的凝滯在她純凈嬌憨中。

他修長的指尖滑過她愛笑愛哭的眼睛,從小看到大的容顏,其實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變化,也沒有什麼破天驚艷的容顏,可是為什麼他就是非她不可。

墨深在她臉上留戀不去的指尖,小聲的詢問著。

微恙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潔白的月光透過窗戶輕灑在她的眼睫上,她輕嚀一聲,緩緩的張開眼。

坐起身,混濁的腦袋有些不是很清醒,室內空無一人。

看着陌生的環境,她有些不知所措,這是在哪裏?

墨深呢?她緊張的左顧右盼,他人呢?他不是跟她一起來雲南的么?怎麼會不見了?

前所未有的被拋棄的感覺凡在心頭,微恙匆匆下床,腳步小心踢到了行李,跌坐在地上。幸的地上鋪的是軟綿綿的毛毯,不然的話有她受苦的。

她剛要拿手機打電話的時候就看見了壓在手機下面的紙條,是墨深留下的。他說他去開會,會晚一點回來,如果餓了直接叫服務員點餐就好了。

她將紙條貼在胸前,墨深的字體還是那麼的好看,藉著小小的紙條她能感覺到他的關係。

嘴角揚起甜蜜的微笑,她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帘,驚喜的發現面對自己的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彷彿吸進了那綠色的清香,全身細胞都舒緩不已。

她拿了房卡和自己的包包出去,想自己四處去看看。

或許是太久沒有出來玩了,玩心四起的她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沒吃晚飯。

酒店一路上燈火都通明,她走了許久才走出了巨大的草地,這才發現原來酒店竟是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因為被大草地給隔開了才沒有市中心的喧嘩。

看着陌生又繁華的城市,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走。恰巧身邊有賣地圖的,她便要了一張。

夜晚的城市彷彿比白天還要熱鬧,路邊的地攤上擺着令郎滿目的商品,大街上車水馬龍,霓虹燈炫目。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墨深的。

她興沖沖的接起:「墨深?」

「你在哪?」隔着手機,墨深還能聽見她那頭很熱鬧的樣子。

「呃……」微恙茫然的向四周看了看,「我也不知道我在哪裏……」

「……」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急忙說:「你等等,我剛剛買了一個地圖,我查一下。」

於是她便將手機放在耳邊,一手打開地圖,很認真的翻看。

幾秒鐘后……

墨深問:「查到了自己在哪裏嗎?」

「沒有……」

「你不是買了地圖么?」

「是啊……可是……」她可憐兮兮的說,「我好像買成了世界地圖……」

「……」

隔着電話,微恙都能夠聽到墨深嘆息的聲音,「算了,你站在身邊比較有名的建築旁邊,我現在來找你。」

「可是……我不知道我身邊有什麼有名的建築。」

「那你身邊有沒有什麼招牌比較顯眼的大廈之類的?」

「嗯嗯。」微恙趕緊點頭,「我對面好像有一家海鮮店。」

「嗯,那你就站在門口等我。」墨深說完,還不忘記叮囑:「小心過馬路。」墨深說完,便掛了手機,走出了房間。

微恙找到了行人路,跟着人流過了馬路,等在海鮮店的門口,盲目的搜尋街上的人群,耳邊還殘存着他的聲音。

以前她不會過馬路,每次走的時候就想在表演雜技一樣,驚心動魄的,後來墨深就教她說,如果不敢穿馬路,就找到行人路,等到綠燈了跟着人群走就可以了。

她站在陌生的環境裏,看着每個經過她身邊的情侶臉上寫着幸福的表情,忽然有種孤獨的落魄感,有些生氣自己為什麼要任性的一個人跑出來。

當墨深匆匆的來到了這邊,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那裏像只被丟棄的小狗一樣的微恙。

幾乎是同一時間的,她一見到他,馬上奔向他,在熙來攘往的大街上,撲進他的懷中。

「墨深,我就知道我第一眼就能夠看到你。」

他擁緊她,在尋找她的過程中,內心的躁動不安一路煎熬着他,他實在無法想像她獨自一人站在五光十色的街道上的景象。在他的印象里,她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會,走在大街上都會被人牽走賣掉。

「怎麼一個人出來了?」他微拉開她,低頭審問她,「沒看見我在桌子上留的紙條嗎?」

「看見了,我本來只是打算在附近走走的,誰知道走着走着就走出來了。」

微恙靠在仍靠在他的胸膛上,聽着他平穩的心跳聲,她覺得此刻兩人靠的好近。

晚風起了,世界彷彿靜止了,直到感覺到身邊人來人往各異的視線,她才紅著臉推開他的胸膛。

「那個……既然出來了,我們就到四處逛逛好不好?」

「嗯。」

聽到他答應的聲音,微恙拉了他的手,眼睛興奮的發亮。

可是墨深反手一用力,她愣愣的被拉了回來,對上她訝異的眸子,他說:「前提是要先吃飯。」

「是哦!」她呵呵的傻笑,「你這樣一說,我才發現我的肚子是真的有點餓了。」

看着她笑彎的眼,他的唇角也跟着露出一絲笑意。

人群中。他的大手始終握住她的,十指緊扣。

那樣的保護,好像生怕她會被人群給衝散了。

……

墨深來到這裏只開了一天的會,接下來的三天都是他們旅遊的時間。

因為對地方不熟,他們參加的是散客拼團,幾十個人分別都來自不同的地方,為了讓大家儘快熟悉,在車上的時候,導遊不斷的培養氣氛,結果是一幫瘋狂的上帝讓雲南的美女導遊笑的合不攏嘴。

待到大家都安靜下來的時候,微恙靠在墨深的肩膀上笑聲說:「我發現,自從我們上車來,好多視線都往這邊看,都是女性視線呢!」

「有嗎?」

「當然,要知道女人對女人的直覺是最敏感的。」

他挑眉,「那麼你想要表達什麼?」

微恙瞅了他半天,撅著小嘴低噥,「你就裝作不知道吧。」

他失笑,一隻大手撫上她的肚子,微恙嚇了一跳,卻聽見他略帶笑意的聲音說,「難怪我說你肚子最近怎麼變的有些大了,原來裏面裝的都是醋,嗯?」

「哼!」她仰起頭,佔有性十足的纏賴,「所以說你不要總是這樣招蜂引蝶,否則我肚子裏的醋都跑了出來,會把你給淹沒的。」

他摟着她的腰,輕啄了下她的紅唇,「你捨得嗎?」

嬌顏一愣,她輕哼不說話。

三天的旅遊,他們拋卻凡塵俗世,盡情徜徉於雲南的山水風光之中,她驚喜不斷、愉悅的笑容全部被他盡收於一張又一張的底片中,那是他們一生都會珍藏的美好記憶。

印象最深的是去雪山的時候,上去的時候很順利,下山的時候由於微恙恐高,所以特意挑了逆向的座位,往山下看時,不會那麼害怕。可是坐了不一會兒,索道突然停了下來,她愣愣的看了墨深一會兒,就竄到了他的懷裏去了,那個時候她說了一句讓墨深苦笑不得的話,她說:「我想過有很多種死法,但是從來沒想過會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死了肯定好醜。」

他輕撫她的長發,安慰道:「傻瓜,可能是風太大,索道自動停了。」

果其不然待到風漸漸小了的時候,索道又開始下行。

後來微恙不只一次為那次的糗事解釋,「我不是怕死,其實跟心愛的人一起死是多幸福的事情啊,只不過我覺得我跟你還沒有享受完世間所有浪漫的情事,怎麼就可以那樣把命給了死神呢!」

下了雪山,來到拉市海騎馬,微恙不敢騎馬,在路邊看見一隻小驢子硬是要牽着人家去騎。最後被墨深給拉了回去。

百般無奈之下,她頗為不樂意的選擇了一匹超級小馬,看着墨深騎着那匹高頭大馬,自己整整比他矮了大半個身子。

她騎的時候還不忘記叮囑馬夫說:「我膽子小,你不要讓馬兒奔跑,就稍微的溜達溜達。」

馬夫笑說:「行,這麼小的馬兒就算你想要奔跑都不成。」

待到其他人都坐上馬之後,馬夫牽着墨深那匹馬兒的韁繩就走了,微恙着急了,忙道「你怎麼不牽我的馬呀?我摔倒了怎麼辦?」

馬夫見她一臉驚恐,安慰道:「沒事的,你這匹馬很溫順聽話,不用牽,它會自己跟着走。」

「哦。」微恙將信將疑,

一旁的墨深看在眼裏,只覺她又可愛又好笑,他剛才有邀請她跟他坐同一匹馬的,可是她死活都不願意。

其實微恙是怕馬兒跑的太快,傷了她肚子裏的寶寶。

滴答滴答,待到墨深的馬兒開始走的時候,她的馬兒當真慢吞吞的跟在後面。

一路上她看見了很多馬,還有在G市裏很難見到的牛兒,忽然就想,要是來世能夠與墨深做牛馬,也要隨他天涯相隨。

有人說,上帝從來不會給一個人快樂太久太多,從雲南回來之後,微恙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如何告訴墨深懷孕的事情。

此時,學校早已放假,蕭北已經回家了,大概是覺得她的壓力也很大,她在跟微恙往來的電話里終是沒忍心再提起那件事。

更也許,其實她也知道有些事情到了一定的時間,是非說不可的,也不需要她來提醒。

從菜市買了菜回來,微恙往公車站牌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都想着晚上的時候該怎麼跟墨深開口,眼睛看着地上出神。

叭——

刺耳的煞車聲在耳邊響起,將她嚇了好大一跳。

她一愣一愣的抬頭,發現自己竟闖了紅燈,一輛白色的跑車就在離她不到半米的距離。

她尚未反應過來,耳邊雷響似的音量直接轟了過來。

「喂!你不看路的啊!」

她轉頭,一張囂張跋扈的臉龐出現在眼前,不過那盛怒的臉在看清楚她的時候臉色漸漸轉變,「你……是……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難道是我以前交的女朋友?茹茹?小小?還是……貝貝?」

「……」微恙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在這時,「微微?」一個熟悉的聲音伴隨着一個人從車上走了下來,「你沒事吧?」

微恙看去,竟是許久未見的古晨,她恍若是神的搖了搖頭,「沒事。」

「哎呀!」只見那大咧的男生一拍頭,「記得來了,我說怎麼那麼眼熟呢!你是墨深的妞!」

她輕蹙眉毛:「我不是妞。」

那男生一愣,問,「難道你不是墨深的女朋友?」

「當然是了。」

「那你不就是他的妞么?」

「……」可是妞聽起來好流氓好不好,她一點都不喜歡這個稱呼。

古晨推推那人伸出來的腦袋,說:「你們先走吧,我送她回去。」

男生吹響了一記口哨,「不如把墨深一起叫去吧,這傢伙好久都沒跟我們在一起了,怪想念他的。」

「你想女人也就得了,怎麼連男人都想?」說這句話的人是個女聲,當以入耳的時候,微恙反射性的看過去,只見從跑車上下來了兩個女生,其中之一便是思弦,還有一個女生,第一給人的感覺就是很柔弱的那種。

那大眼睛叫一個水的,看着古晨的眼神相當纏綿。

「我說古晨,你女朋友還在這裏呢,怎麼就迫不及待的要跟別的女人走了?」

思弦雙手環抱倚靠在跑車邊,頗有車模的風範。還好這裏的馬路比偏,不然一群人加一輛車擋在馬路中間鐵定是要引來警察叔叔的。

她身邊的女生個字很高挑,可偏偏給人一股柔若無骨的感覺,只見她抿著唇眼神有些委屈,活似男朋友被人搶了的樣子。

微恙覺得自己實在是很不適合呆在這裏,她小聲對古晨說:「你們玩你們的去吧,我得回家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偏偏他一個大步,修長的身子擋住了她的去路。

微恙奇怪的仰起頭,只見背着光的古晨眼神很堅決,「我送你。」

然後,他們就聽見了傳說中古晨的女友小聲抽泣的聲音。

不是吧?這樣就哭了?

微恙心中訝異,但見思弦睥睨的眼神看了過來,好像是她把對方惹哭了一樣。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這次她連招呼都沒打,轉身就走。

她沒有去看身後人的表情,也幸得他沒有開口叫住她。

一口氣走到了公車站牌前,遠遠的她剛好看見她要坐的那班公交車緩緩的向這邊駛來。

從包里拿出公交車卡待到車停了之後走上去,這趟車平時的時候大都人滿為患,擠的像是鯊魚罐頭一樣,此刻卻是因為放假了,只有兩三個人坐在上面。

她選了一個靠窗的老位置,剛坐下,就見一個身影隨之在她的身邊落座。

她看過去,竟是古晨。也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問題,從微恙這邊看去,總覺得他跟以前有什麼不一樣,想了半天才發現他的鼻子上多了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如果她還算潮流的話,那個東西應該叫做鼻釘吧?

古晨自是注意到她的眼神,低低的笑了,「好看嗎?」他問她,聲音小的很好聽。

「嗯,鑽石很好看,不過我一直覺得這樣的東西鑲在鼻子上好奇怪,又不是牛。」微恙據實說道。

古晨摸摸鼻子,:「怎麼戴了鼻釘的就一定要是牛了?而且這好像是你們女孩子喜歡的東西。」

但見微恙奇怪的看着他,他笑眯眯道:「這是我女朋友送我的,說是情侶鼻釘,你剛才沒發現她鼻子上也鑲了一個?」

剛才?微恙在心裏想,剛才他離的她那麼近她都沒發現,離她那麼遠的女生她怎麼會去注意。

見她不說話,古晨忽而湊近,眼裏充滿笑意,閃著特殊的光芒:「小微微,你這樣的沉默,我會以為你在吃醋。」

「吃醋?」她蹙起娟細的眉:「吃什麼醋?」

「我對我的女朋友太好了啊……」

「那我為什麼要吃醋?」

古晨嘆息:「開個玩笑,你不需要用這麼認真的口吻來回答我吧?還答得傷人又直接的坦白。」

她低下頭不應聲,腦袋浮現的都是墨深的身影。

有時候,太幸福總會讓人有種患得患失的錯覺,有時候她真的很害怕,害怕幸福有一天會長出翅膀,然後飛迷了路。

她突然,很想見到他。

正想着,只覺下巴被勾了起來,她一愣,接着躲開古晨手指的碰觸,有些不耐:「你幹嘛?」

「該是我問你才對,你今天很不正常。」自從第一眼看見她,他就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了。

「我沒事。」

「小微微說謊不眨眼啊,根據經驗之談,莫非是墨深惹你不開心?要不要我幫你扁他?」

「沒有的事,他沒有惹我不開心。」

「真的么?可是看起來明明就有。」

「……」她咬唇不說話。

「被我猜對了?這樣吧,給你一個好建議,如果他那麼不在乎你的話,甩掉他就是了,來當我女朋友吧?」聽起來像是為了逗她開心的玩笑話,但是只有他本人知道話中的真是含義。

她有些氣惱,「墨深才不會不在乎我。」

「好好好,他很在乎你,那你為什麼還不高興?小微微,許久不見你該不會就跟我生疏了吧?談談吧,把心事說出來會好一點。」

她嘴巴抿的緊緊地半響才說:「我什麼心事都可以跟你講,就是這件不行。」

凝視她緊繃的小臉,古晨俊臉泛起些苦澀:「他究竟哪裏好?值得你這麼死心塌地的?」

「墨深嗎?」微恙看了他一眼,扳着手指數了起來:「他哪裏都好啊,他成熟穩重,體貼溫柔,長的又那麼帥,還有……」

「咳——」身邊輕咳的聲音打斷了她如數家珍,「蘇微恙,我發現你除了對何墨深之外,所有的人你都能那殘忍!」

微恙看着他,低聲說了句:「抱歉,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不會離開墨深的,所以,你跟你現在的女朋友好好過吧,我會祝福你們的。」

「這個不用你擔心,你該擔心的是你跟他在一起並不開心,不是嗎?」

「那是因為——」發現自己被他牽着鼻子走,掉入話題陷阱,微恙立刻閉上嘴巴。

好險!她就知道,能跟墨深玩在一起的朋友絕對是精明到那種只要一閃神就敗在他手上的人。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很讓人擔心,過馬路都會失神到差點出車禍。我到要跟你回去問問墨深,他這個男朋友究竟是怎麼當的。」

「不要!」微恙忙抬起頭,「你什麼都不要跟他說,他最近很忙,前段時間我們到雲南旅行,他手上積了很多工作要做。還有……我沒事呢,你別亂猜。我跟他在一起很開心,真的。」

「還煮的!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和他在一起要是真的那麼快樂,就不會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可見你們之間根本沒有我說的那麼好,對不對?」

微恙一臉挫敗的看着他:「你就一定要把話說的那麼明白嗎?我跟他不好也是我的事情,你幹嘛比我還鑽牛角尖。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這件事情……我答應你,如果我有一天真的沒有我想像的那麼堅強,我一定第一個打電話把心事告訴你,好不好?」

眼看車子已經到站了,兩人下了車,古晨嘴角微勾:「早就知道你是個倔強的人,套話套了這麼久都沒能讓你上當,但是你要記得你今天說的話,如果堅持不下去……」他修長的手指指指自己:「別忘了還有我。」

「嗯,一定!」微恙動容的點頭,「我到了,你要不要回去?你女朋友還在等你。」

「不急。」他說,「我送你到樓下。」

「可是……」微恙還想說什麼,對上他堅定地眼神時,只能放棄了。

她終於能夠理解到為什麼小說里的女主角總是會讓別人以為自己跟男配有曖昧關係,那是因為想要拒絕的時候,卻又不忍心傷害吧。

直到公寓樓下,微恙微笑着說謝謝。

古晨伸過手在她有些錯愕的眼光下拿掉她頭髮上的落葉:「早點休息,你瘦了。」

「嗯。」她有些不自在的點頭,轉過身,卻撞上了不知道何時從電梯里出來的墨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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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翻譯官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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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其實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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