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用全部豪賭

第402章用全部豪賭

整個星球的生命氣息足夠重新塑造一個全新的冉晴，甚至綽綽有餘。然而，想要讓一個沒有了求生意志的大能者重新活過來，不僅需要完整的魂魄、充足的生機，完好的肉身，還需要最主要的東西——意志。

季沐歌狹長的寒眸動都沒有動，直接用他的行動做出了回答。

他要用自己的意志，把自我封閉、自我驅逐的意志重新點燃，帶回來。

「他瘋了嗎……」

雖然已經退到了很遠的地方，但是此刻，冉晴的肉身生機恢復，在季沐歌的逆天神通之下，她的魂魄也不需要所有人用自己全部的力量，藉助四位神獸來死死拉住。

所有人都幾乎虛脫，可是所有人都沒有放鬆下來。男嬰為了方便自己隨時觀察娘親的情況，他在面前設立了一個佈景，直接反射出冉晴那裏的情況。因此，所有人都能夠看到，季沐歌正在做一件多麼讓人感到難以置信的事情。

說話的是繁煙。

其實在場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季沐歌引出自己全部的神識，把冉晴的神識海覆蓋，究竟是作何打算。他們只是知道，一個人的神識是不能干涉另外一個人的，否則一旦不好，兩人都會陷入危險。

一般有用神識的攻擊，正是因為它的破壞力強大，可是現在，季沐歌卻做出了如此的反常舉動。

有了繁煙這失聲而出的聲音，有人表示不解。

繁煙眼神之中，隱忍着的全部都是擔憂與痛苦。

「冉晴是自我意識的封閉與驅逐，就算擁有足夠的生機，完好的肉身，完整的魂魄，意識沒有回歸，她就只能一直沉睡，確實是活着，卻徒有其形。」繁煙情緒低落。

身邊的楚亂天看她因為季沐歌而擔憂、失落，加上冉晴現在的情況，同樣情緒很糟糕。他不是一個扭扭捏捏的人，以前，一直以來看繁煙不爽，一開始只是覺得她的存在就像是埋在季沐歌和冉晴中間的一枚定時炸彈，有可能會傷到冉晴。可是後來，不知在什麼時候，他的目光無意識地會往她身上飄去。

在地球得知，繁煙也是地球，華夏人的時候，他的心裏就明白了。他主動留在杭州的那幾天，就是向繁煙表明自己的心意。

繁煙一直追隨着季沐歌的腳步，但是也沒有打算當別人感情的第三者，只能黯然傷心。她是一個堅強的女子，就算是無望的感情，依然不會讓人輕易察覺。也只有他，特別在意她的一顰一蹙的楚亂天才能第一時間感覺到，她內心的那些，跟別的女人一樣的脆弱。

「……他這是在冒險。用自己的性命做賭注，贏了，他頂多耗損神識海，只要事後休息得當，還是可以恢復，冉晴也可以真正的復活。可是，這個贏的幾率，極其渺茫。我也只是在冥界這麼多年，見識到過幾百個深愛的一方，用這種方法，沒有一個能夠成功。」

「輸了，結果會是如何？」楚亂天接問。

繁煙眼神看向他：「兩個人的意志都消失，一起死。」

呵呵，這可真是一個證明真愛的好方法。用我的真心，來一場豪賭。無論是輸是贏，你我都生死與共。

楚亂天曾經還懷疑過季沐歌根本沒有怎麼愛冉晴，一直以來都是作為一個旁觀者看着冉晴掙扎、流血、流淚，看着冉晴什麼都不說，對他百依百順，特別溫柔。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季沐歌的愛，實在是隱藏得太深了。他明明擁有滔天洶湧的深愛，卻絲毫不漏一滴出來。

這時，在一旁的男嬰說話了：「確切地說，這個方法成功的幾率只有億萬分之一。大多數人根本連另一半自我放逐、自我封閉的意志都找不到。那些找到的人，能夠讓意志感受到他的存在的也是難中之難，最後還能夠一同回來的更加罕見之至。」

他明明只是一個嬰兒，卻板著一張臉，盯着佈景中的畫面，臉色不要太差。

那兩個，一個是他爹，一個是他娘。

身後的藍若突然淚流滿面。

「你怎麼了？」身邊的冉傲生輕輕攙住她，語氣中卻有着一絲憂傷的疏離。

「那個傻孩子……要是真的九死一生，回來，卻發現她根本沒有復活她的娘親，不知道有要多難過……」

冉傲生雙鬢髮白，老了好多的樣子。

他看到再次重生的「藍若」不久，很快就感覺到，這不是他的娘子。

一枚靈魂種子，擁有了自己的意志，就是天下的唯一。就算本體再分出一枚來，也不會再是原來的那個。藍若再也不可能出現，她只不過是通過本體風蝶舞，了解藍若全部的另一個人罷了。

冉傲生深愛他的娘子，就算人一模一樣，有種東西變了，他能夠感受到。

擁有風蝶舞記憶的這個「藍若」，不愛他。愛他的只是藍若，不是風蝶舞，更不是這個擁有兩者記憶的新個體。

「沒事的。她會挺過去的。」冉傲生的心已經蒼老了一片。

所有的人，包括十分虛弱，但是總算沒有性命之憂的四位神獸，都在心裏拚命懇求，懇求季沐歌能夠帶回冉晴，帶回奇迹。

季沐歌的神識具化成他的個體，在混沌中不知飛了多久。只能感受到周圍什麼都沒有，沒有時間的流逝，沒有空間的流動，沒有光線，沒有實的東西。四周全部都是一個模樣，虛無、混沌。

也難怪那麼多人曾經會迷失在這裏，最後到死都沒有找到他們想要找到的那個意識，更沒有走出來過。

這真的是一次豪賭，賭一個方向。季沐歌同樣不知道究竟自己想要找的人在哪個方向，他卻沒有任何猶豫，選擇了直接往一個方向衝去。

也不知道那是東南西還是北，在這片混沌之中，沒有方向感之分。

不知過了多久，時間在這裏是靜止的，也虧得季沐歌是存活了那麼久遠的人物，能夠忍受不知道是幾年還是幾十年，甚至是幾百年、幾千年的孤注一擲。如果他選擇的方向不對，所有的距離都只能讓他離冉晴的那團意志越來越遠。

然而，遙遠的地方終於出現了東西。這裏是意志放逐之地，能有東西，就一定是意志。他加快了速度，沖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