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宋煜哥

第316章 宋煜哥

我不想看月牙泉,也對鳴沙不感興趣。」沈江姩沒有回頭,「我會在青州等他歸家的。我寧做太子妾也不做肅王妃。我就是這樣貪慕虛榮。」

宋慕之急急抿唇,喉間腥澀的不成樣子,他說:「你就是為了讓我死心。你是什麼為人我比你清楚,姩姩。總之,有困難出聲,你只要需要,我永遠在。」

沈江姩眸色幽幽,在馬車啟動趕往淮南前,在車前對宋慕之道:「你去涼州,我就不送你了。一路順風。宋慕之。」

宋慕之抱著貓佇立在雪裡,看著遠遠的在路邊即將上車的沈江姩,他溫潤的眸子逐漸變得泛紅,他撫摸著貓貓,他對貓說:

「貓貓啊,你陪我去涼州了。我們作伴,好嗎。你莫傷心了,其實她心裡都好記掛你的,我想她亦會掛住我的。只是說,她有更重要的人,更惹她憐惜罷了。我們體諒她,不怪她。」

貓貓在他懷裡輕輕的叫著,彷彿在說它想它的女主人了。

突然,驚詫間刀光劍影冷芒乍現。

不知從何處躍出六七名刺客,「這是沈江姩和宋小滿,擒住拿回豫東,叫宋煜的新歡舊愛在豫東齊聚一堂!太子跪地管薛老叫爹。」

「綁了肅王!太子重情重義,他弟他也不會坐視不理!來肅王府,居然有意外大收穫!」

淮南人和肅王府的侍衛亦不是吃素,即刻從腰際取兵刃與刺客戰在一起。

沈江姩下意識往肅王府內跑,府內有看護,比街上安全,春茗護著她和小滿一起逃命,沈江姩意識到這些窮凶極惡的刺客居然連肅王都打算擒拿。

「唔。」春茗後背被擊一掌,倒在地上。

一柄劍穿透冬日寒風朝著沈江姩懷裡的小滿刺去,沈江姩急忙忙將小滿護住,將背心迎劍。

嗤的一聲,又聽一聲哀嚎,沈江姩回眸里見那豫東刺客被宋慕之一掌擊斃,而宋慕之的胳膊給狠狠砍了一劍,登時黑血直噴,可見肩頭白骨。

「宋慕之,你受傷了,劍上有毒!」沈江姩疾聲說道。是宋慕之為她擋了刺客的毒劍,不然她和小滿會落在刺客手中。

宋慕之逐漸意識混亂,眼前陣陣發黑,他養的暗衛連同淮南人一起頃刻間將七名刺客盡數滅口,他看了看沈江姩,又看了看小滿,他說:「滿兒莫怕,慕之爹爹在...」

說著,高大的身子倒了下去,懷裡的貓貓窩在他身邊,用頭拱他的胳膊。

沈江姩將小滿遞給春茗,「進肅王府!」

說著,沈江姩低手去扶宋慕之,她疾聲吩咐道:「快將肅王扶進府去,他需要立即得到救治!」

宋慕之虛弱的握住沈江姩的手,「姩姩...我好冷,不要離開我...不要走姩姩...」

沈江姩見他因為劇毒而氣若遊絲,胳膊上巨大血口不住噴血,他是為了救她們母女而受傷的,她說,「你放心,我會把你醫好的。我不走了,宋慕之,你堅持住。」

呂嬤嬤見沈江姩跟著肅王府的人將肅王往府里府,肅王府的老太太拿手帕掩著嘴一向里哭一向里叫著慕兒,呂嬤嬤一把拉住沈江姩的衣袖,「淮南那邊怎麼辦?」

沈江姩快速決斷,「我爹知道一切,去沈府等我爹放差和你去,就說我叫他去的。我爹醫術比我好,醫好了那位主子,她想見上京的人,請她屈尊降貴的過來!我就不伺候了,沒空。」

呂嬤嬤猛地抖,又說:「只有如此了。只是若她真親自來了,還得您給從中搭線呢。那位少主子,可只聽您的勸啊...」

沈江姩說:「首先,她得來京。態度得有。我幫不幫搭線,是我的事。是她有求於我!」

沈江姩進了肅王府,給肅王治傷。

她突然記起宋煜那雙深情憂鬱的眼睛,耳邊彷彿響起他令她憐惜的嗓音。

-沈江姩,你為了宋慕之趕走我-

-沈江姩,和女兒等我歸家-

***

豫東。

豫東地處中原,不似上京在偏北方向,豫東的天氣比上京要顯得更加乾燥些。

這邊倒沒下雪。

路上家家戶戶的門外,過年的春聯都還尚且鮮艷。

宋煜一行一路驅馬疾馳,在嶺西於客棧只打尖休息了幾個時辰,正月十五夜裡出發,正月十八清晨便到了豫東大名城。

「爺,您這一路不要命似的趕路,屬下都快累癱了。夏承安都叫跟不上您的馬。」謝錦小聲抱怨。

宋煜想,沈江姩一個人帶小滿在青州新居,夜裡會怕,她和周家過了七年,都是獨守空房,他不希望她獨守空房,他希望每天都可以陪著她,他說,「大男人,你嬌氣上了。」

謝錦說,「屬下知道您急著回去見沈大娘子,您擔心沈大娘子和宋小娘子比賽哭呢。」

宋煜笑笑倒沒反駁,他並沒有因為步入敵城而慌張,而像是踏入自己的地盤那樣從容,總歸燕青早已屯兵在豫東城外,除了夏小姐,一切都在他的計劃當中。

他其實下來豫東,心裡總怕沈江姩跑,雖然她說她會等他回家,他這心裡實在是恨不能時時盯著她,把她拴身邊。

在客棧下榻。宋煜提起沈江姩給他準備的包袱。

謝錦說,「爺,屬下幫你提。」

宋煜拎著包袱,「不用你。我拎著舒坦。」

謝錦一怔,這....大娘子準備的包袱都這樣愛惜呢。

宋煜下馬,他穿著不似本地人,容貌上佳,叫客棧老闆多看了幾眼,老闆亦看他身邊那位一隻眼睛覆著眼罩的男人,這男人雖少了一隻眼睛,但氣質陰鷙又不似尋常普通人家的公子,也是位貴氣的公子哥。

店家問,「官爺,住店嗎?」

「是。」宋煜說著。

店家問,「和對面鳳居有合作,您需要點姑娘嗎,可以鐘點,可以包夜。」

「不需要。單住店。」宋煜回頭問謝錦,「我們總計三十七人,對么?」

謝錦言道,「您說的不錯,要麼咱們喜歡跟著您干呢,多少人跟隨您從上京下來,您都記著。」

宋煜對店家講,「你有多少空房。」

「還有十三間。」店家說。

「都開給我。」宋煜對夏承安說,「你同曦文一間房。謝錦你同我一間房。其餘人等,自由組合,我們擠一擠。」

大家都說:「是。」

夏承安抓住宋曦文的手臂,宋曦文嘴角始終噙著鄙夷的笑,一路上他都頗為鄙視宋煜。

宋煜拿了房牌,提了壺熱茶,往樓上他的房間走,謝錦跟著,其餘人都去一樓、二樓或者其餘樓層找自己的房間去睡覺,趕路三天大家都累了。

宋煜找到自己位於二樓長廊盡頭的房間,謝錦拿鑰匙在捅鎖眼正開門。

宋曦文的房間隔了大概七八間房,他笑道:「哥,不知你還記不記得,我在陋舍曾講過,你奈我何?眼下你的未婚妻,夏大小姐在我外祖手裡,你簡直就是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你也不想夏小姐被輪姦吧。」

說著就笑了起來,「你怎麼不傲慢了。你送我來豫東幹什麼?你接著跟我傲啊,野種。」

夏承安攥在宋曦文胳膊的手猛地收緊,厲聲道:「宋曦文,嘴巴放乾淨點!你還在我們手裡呢。」

謝錦將手握在劍柄,有種要去教訓宋曦文的衝動。

宋煜抬手將謝錦阻止,偏頭看了看宋曦文,倒是不生氣,好似除了沈江姩,沒有別的人可以令他有情緒,對方除了嘴張狂,又還有什麼,「你想知道我親自送你來豫東幹什麼?」

宋曦文被宋煜那冷漠的目光盯的背脊一冷,「你不會以為,你進了豫東,還可以活著離開吧?帶三十七人就來闖豫東?你真的以為,你是監國的太子,下來視察來了,我外祖不會怎麼你?敬你,你是太子,不敬你,你在豫東就是一條狗也不如。」

宋煜仍靜靜的睇他,「進房休息一會兒吧,曦文。一路上你也累了。」

宋曦文因為宋煜過於冷靜而沉著的脾氣而被激怒,他嗤了一聲。

「曦文。舅舅可把你盼回家了!」

宋煜話音剛落,便見一人從樓梯那邊咚咚上樓,看見了被夏承安押著的宋曦文,當下疾步逼了來。

宋曦文看見來人,將自己外祖中年生下的獨生子薛敬生認了出來,薛崇仁早年和原配生了幾個女兒,他娘是長女,原配死後,中年和續弦生了薛敬生,喜歡的不得了,當下叫道:「小舅。」

薛敬生往宋煜那邊看了一眼。

宋煜睇著薛敬生,沒有說話。

薛敬生看了看緊緊抓在宋曦文手臂的夏承安的手掌,「對我外甥客氣點,夏承安是吧,你妹在我們手上,你斟酌一下。你區區一個將軍,這麼押睿王,你覺得你夠資格嗎?」

夏承安睇向宋煜,等待示下。

宋煜說,「放開睿王。」

「好。」夏承安將睿王放開。

薛敬生言道:「還是太子識時務。」

宋曦文反手甩了夏承安一巴掌,「抓痛本王手臂了你。」

夏承安用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將血水吐掉,然後說:「末將給睿王開門。」

說著,用鑰匙姿態頗低的去開門。

薛敬生頗為疼愛的看著宋曦文,「再忍耐片刻,舅舅一會兒帶你回家。去休息會兒,你看你滿臉疲憊,三天沒睡了吧。這半年在陋舍吃不好住不好,受苦了。」

宋曦文頷首,「什麼時候去大名外祖家?這客棧一股霉味,沒法住人啊。」

「現在辰時,我爹偏頭痛的厲害,還沒起身。你也累。中午吧。我也得和太子談一下交換人質的地點和條件。」薛敬生溫和的和宋曦文說。

「好。」宋曦文又鄙夷的睇了眼宋煜,隨即進屋去休息了,總之見到了舅舅,心裡就穩當了,豫東十七座城池都姓薛。

薛敬生揚聲道:「太子殿下,是現在談,還是您需要休整片刻,再談?」

「現在。」宋煜說著,那邊謝錦將門鎖打開,宋煜先進了屋子,謝錦跟上。

薛敬生和他的屬下亦進得屋內,他反手將門關住,敬生將手伸進衣袖,說道:「宋煜哥,一路上累壞了吧。這酒樓茶葉太差,燕青說你喜歡碧螺春,我專門帶了碧螺春給你。」

說著,從衣袖拿出一盒碧螺春茶葉來,放在桌上。

宋煜正看桌上茶葉是頗為敷衍的菊花茶,他正發愁喝不慣,聽見敬生投其所好,他如獲救,「還是燕青想的周全,麻煩你給我帶茶葉了。我一天離不了這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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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禁寵沈江姩宋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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