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下了飛機是凌晨3點。站在冰凌家的門口，冰凌家還真有錢，又是一棟豪華的大別墅。吳老還記着藍天的客套話，這不，藍天下了逐客令，他還要來。要說這中國目前還只有藍天和冰凌敢給他下逐客令了。吳老到也不介意，一副你那我怎麼辦的神色。

「少...爺，回來了。」

中國不是有守歲的習俗嗎？尤其對於這些常年在外的人來說，更喜歡守歲。保姆開開門，保姆幾年沒見冰凌了，也只是猜的。別說，這別墅保鏢里三層外三層的，還是那麼回事。

「凌兒，回來了。」

一個和冰凌有些相似的男孩走出來，只是臉色蒼白得嚇人。一對體面的夫婦也從樓上走下來。

「老吳阿，你怎麼來了？」冰凌他爸爸看也沒看冰凌，冰凌也不介意。

「韓江，好久不見了阿。」

冰凌拉着藍天坐下來，也招呼著魅和夜坐下來。一時間氣氛有些不對。

「凌兒長大了，這幾位是？」冰凌的媽媽很和藹，很慈祥。

「這是我女朋友。」冰凌指著藍天，又指著魅和夜「他們，是我朋友。」

「你很可愛。」冰凌的媽媽似乎不介意冰凌的語氣，伸出手拍拍藍天的手，七年了，藍天有一次感受到媽媽手的溫暖。「你們好，歡迎你們來我家做客。」

吳老和冰凌的爸爸坐下來，他們倆看起來像是認識。

「月兒，這是你吳伯伯。」

冰月很有禮貌的伸出手「吳伯伯好。」

「這是貴公子吧，都這麼大了。」

藍天終於覺得不對勁了，他爸爸直接把冰凌忽略掉了。

「我今天還是想告訴你們，這是我的未婚妻，我走了。」冰凌拉起藍天就要走。

「凌兒，這麼晚了，就在家住一晚吧。」

一晚，藍天差點笑出來，自己的家就能住一晚嗎？或許冰月不是這個意思，可是很明顯的看出來，他們這個家已經習慣了把冰凌當外人。

「月兒，六年前起他要去魔鬼訓練營就不是我韓家的兒子了。」

「是啊，兒子可以說不要就不要，你們的任務只是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就可以不管不問了，他是去了魔鬼訓練營，他是沒有聽你的話，可是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從此小到大，你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嗎？我不知道你們家有什麼特殊情況，可是，既然有兩個兒子，就應該同時對兩個兒子好不是嗎？」藍天不是傻子，當然明白了冰凌當初去魔鬼訓練營是為了什麼，也明白了他和他父親為什麼鬧彆扭。

「還輪不上你一個外人來教訓我。」

「你們整個家的人已經習慣了把冰凌哥當外人，所以沒有人為他說話，不是嗎？所以我這個外人才會替冰凌哥說話，不是嗎？」

突然，大家都笑了，笑的藍天莫名其妙，自己說錯話了嗎？再看看冰凌，也在偷笑。魅呢，一看藍天看她就把頭扭過去了。夜笑得更賊。

「難怪凌兒應要去魔鬼訓練營，還說有一個很特別的女孩改變了他，果真不同凡響阿。」

被耍了，藍天小臉憋得通紅，雙手攥的咯咯作響，瞪着冰凌，趁其不備，攻其下盤，冰凌連忙用手護住。

「喂，打那裏也行，這裏可不行阿。」

「好啊，那我打你臉。」

冰凌的家人都傻傻得看着場中的二人，快、准、狠，在兩人身上發揮了極致。冰月的目光集中在藍天身上，率真、有仇就報、還能從她身上看到一種力量，不可名狀的力量，來自於自信、堅毅，叛逆。

「天兒，你不累嗎？」

「還能堅持一會。」

「可是大家看得都累了。」

已經到冰凌耳邊的一腳硬生生地收回，腳下一滑，向後仰去，冰凌眼疾手快，攔腰抱起藍天。

「我的媽丫，嚇死我了。」

「呵呵，都過來，發紅包了阿。」韓江說。

藍天從冰凌身上下來，狠狠地瞪一眼冰凌，到吳老身邊坐下來，伸出手。

「幹嗎？」吳老莫名其妙的看着藍天。

「紅包。」

藍天就像和吳老認識好久了一樣。吳老也不介意，掏出紅包給藍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小孫子就不來自己身邊撒嬌了，這就是身份帶來的寂寞，藍天又給了吳老那種感覺，有個孩子在身邊撒嬌不是很幸福嗎？

冰凌坐到藍天身邊，藍天又跑到韓江身邊，冰凌跟着藍天，藍天跑到那，他跟到那。

......

那是一場很大的流星雨，藍天和冰凌躺在沙灘上，兩人小指勾在一起。

「冰凌永遠愛藍天，永遠不會離開藍天。」

「藍天永遠愛冰凌哥。」

「攜子之手。」

「與子偕老。」

「拉鈎。」

那是三年前兩人的承諾。

......

這個家，充滿了溫馨，7歲以後，藍天第一次感到家的溫暖，守歲、拜年、收壓歲錢，在自己的記憶中，過年只是可以吃點肉，可以一整天的見到媽媽而已。

冰凌和藍天躺在天台上，天已經漸漸亮起來了。

「我不喜歡看日出，因為我生命的日出永遠等不來；我不喜歡彩虹，因為人生道路上的風雨不斷，我永遠見不到彩虹。我喜歡煙花，因為它可以讓我燃燒自己，讓自己的人生絢麗多彩；我喜歡流星，因為我的生命是如此耀眼。雖然短暫，卻更有意義，我願意燃燒自己的生命，來換那一刻的絢麗，我願意拋棄自己的生命，來換取那一刻的璀璨，生命不在乎有多長，只要夠精彩。」冰凌看着藍天，藍天繼續說「我已經喜歡上了這個紛繁複雜的社會，憑自己的努力，站到世界的頂端，雖然瘋狂，卻不是不可能實現的，那一刻，我要讓世界都看到我，我要告訴這個世界，我永遠不應該是被拋棄的那一個，這條路，我一個人不可能走完，冰凌哥，你會陪我走到底嗎？」

「為了你的夢想。我願意。」

其實藍天也明白，冰凌喜歡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他不喜歡這個社會的勾心鬥角，不喜歡凌強欺弱。如果藍天不是選擇進入黑社會，那麼，冰凌願意和藍天游遍全世界，然後帶着藍天到草原上，平靜的生活一輩子。只是，藍天那麼的要強。否則當初藍天不用失蹤這招，冰凌也會加快發展。

「冰凌哥，我知道你不喜歡黑社會，你喜歡平靜的生活，如果你願意，你可以等我，等我足夠證明自己的時候，我會回來。」

「我是一個說話算話的人，我願意陪你走到底。」

沒有說話，太陽漸漸升起，藍天的太陽什麼時候才能升起呢？

下雪了，北方的冬天，雪總是不斷，s市一冬天沒見雪。雪下得很大很大，萬龍會的總部也在D市，石世千讓藍天回去，說有事商量。

影從日本回來了，凌晨5點下的飛機。藍天帶着魅和影來到了石世千家裏。

「石頭，最近好嗎？」

「還好。」

「藍龍堂發展挺快的。」

「嗯。」

「你為什麼讓藍龍堂向N、J省發展，那裏本來就是萬龍會的地盤。」

「可是那裏有很多外來幫會。」

「我們和川稻會是合作關係。」

「那是你，我絕對不會和日本人有什麼關係，依然會，見一個殺一個。」

「這是命令。」

「60多年前，我們的前輩把日本打出中國，30多年前，李小龍打敗日本的武術，今年，我藍天打敗日本所有的黑幫。我不管是誰，都阻擋不了。」

「那好，你和凌天會是怎麼回事？」

「我一個人不可能打敗日本的黑幫，需要一個合作夥伴。」

「藍龍堂不準再向川稻會和山口組發起挑戰了。」

「當初你說過，給我絕對的擴張自由，我不會放過日本人的。」

「年輕人有衝勁是好事，可是衝過頭了，誰也救不了你。」

「我知道你畏懼山口組的實力，可是，這裏是中國。」

「把凌天會打出s市。」

「不可能。」

「其實，你是凌天會幕後的黑手。」

「如果你這樣理解，我沒有辦法，我可以退出黑道。」

「其實，我也只是猜得，藍龍堂做得已經很不錯了，繼續努力。」

「我會的。」

「給你的壓歲錢。」

世千拿出一個紅包遞到藍天手裏，藍天也毫不可以的收下了。然後就帶着魅和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