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大嫂
她試圖用沉默避開這個不願提及的話題。
可葉宴遲並沒有就此翻篇的想法,凝住她,「給個準確答覆吧,也好讓我有個盼頭。」
「我不知道。」她忽然想起春江別墅那不堪的一夜,嗓音黯淡。
「不是不知道,是想繼續敷衍,糊弄。」葉宴遲戳破她的想法,「我可以給你接納我的時間,但你要給我個明確的日期,我不會再白白等下去。」
她抿唇,呢喃出兩個字:「一年。」
「我是個有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你覺得可能么。」葉宴遲看過來的眼神十分灼熱,是毫不掩飾的慾望。
喬晚:「半年。」
葉宴遲自嘲地呵了聲,「別說半年,三個月都不行。」
她只覺得脊梁骨發冷。
剛鬆口確定關係,葉宴遲就按捺不住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葉宴遲。
選擇了做奔著結婚去的男女朋友,就要拿出誠意,否則與耍流氓有什麼區別!
「一個月。」她退而求其次。
男歡女愛是逃不過的坎兒,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選擇了眼前的男人,咬着牙也要走下去。
葉宴遲身材五官在男人中也是拔尖的存在,性子溫和低調,是不折不扣的謙謙君子,不知為什麼就入不了她的眼!
或許,是因為心中還惦記着宋津南吧。
「那就一個月。」葉宴遲滿是惆悵的嗓音打斷她的思緒,「我媽和大姐催婚好幾年,以前是真沒有入眼的女人,現在我準備儘快把婚禮提上日程。」
「婚禮?」她徹底凌亂了。
葉宴遲點頭,「我的年齡已經註定,不能在戀愛上耗費太多時間。反正是要走下去的,不如跳過訂婚,婚後慢慢磨合,培養感情。」
「太快了,讓我想想。」她絞盡腦汁為自己找退路。
葉宴遲被她欺騙不是一次兩次,沒有任何安全感,繼續施壓:「給你一個晚上的考慮時間,明天早上答覆我。」
「非要逼我這麼緊?」她水盈盈的眸光中閃爍著無助和抓狂。
「怕你舉棋不定,怕你被人蠱惑,怕你——」葉宴遲說不下去了,忽然伸出手臂,再次把她擁在懷中。
這次比剛剛那次用力,貼得也緊。
她不習慣這種親昵,用力去扯葉宴遲的胳膊。
葉宴遲故意與她唱反調,不鬆手不說,反而越抱越緊。
「晚晚,你的真心,誠意呢?」
葉宴遲連問兩次,她無言以對,放棄掙扎。
忽然間,一道刺眼的遠光燈朝他們照過來,接着傳來轎車的鳴笛聲。
葉宴遲這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喬晚,並抬手替她擋住熾熱的燈光。
「我和津南開車從這邊路過,瞅著車牌是大哥的,還真沒想到,大哥半夜三更在大街上與女人約會!快讓我看看,是哪家的美人兒能入大哥的眼。」
葉笙邊說邊從一輛轎跑中探出頭來。
喬晚聽到宋津南也在,嚇得立馬側身,把後背留給葉笙。
「你大哥不像某些男人風流花心,約的自然是你未來的大嫂。」葉宴遲掃了眼副駕駛上微醺的宋津南,未語先笑。
喬晚心悸,扯了下他的西裝下擺,用眼神示意他閉嘴。
可葉宴遲此時已生出顯擺之心,握住喬晚的手,「笙笙,大哥把話撂下,從現在起,再也不許與你大嫂作對。」
葉笙從後背輪廓看出是喬晚,立馬從駕駛座下來,咯咯笑道,「我還以為未來大嫂是哪家的名媛千金,原來是喬主播。」
坐在副駕駛上閉目養神的宋津南,眼皮連着跳了好幾下。
話說到這個份上,喬晚只好轉過身來,但她並沒有與葉笙打招呼的想法。
兩人積怨太多,根本不是能輕易翻篇的。
葉笙抱懷倚在車身,右腳輕輕抬起,戲謔道:「大哥,你在投資領域眼光毒辣。但是,選女人的眼光不是一般的差。」
「笙笙,別沒大沒小!」葉宴遲怒聲呵斥。
喬晚連與葉笙吵架的慾望都沒有,選擇沉默。
車門開啟和關閉聲傳來,宋津南的腳步聲離他們越來越近。
喬晚即便垂着眼帘,還是感受到一股逼仄的低氣壓。
「喝酒了呀津南,貌似喝的還不少。」葉宴遲嘖了聲,「是有應酬還是心情不好?你和笙笙已在備孕,以後還是別碰煙酒為好。」
宋津南眼眸猩紅,聲線沉冽,「介紹一下吧,讓我也來認識一下未來大嫂。」
「都是聰明人,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葉宴遲唇角藏着抹深笑,「你和笙笙已經喜結連理,我和晚晚也快了。」
「有多快?」
宋津南挑釁問道,目光肆無忌憚落在喬晚身上。
喬晚窘得臉皮滾燙,手指不停地揉搓著大衣的口袋。
「遲則一個月,早則半個月。」葉宴遲察覺出喬晚的不自在,往前一步把喬晚擋在身後。
宋津南喉嚨中發出一聲壓抑的低笑,「那我該說一聲,恭喜大哥大嫂訂婚快樂。」
「不是訂婚,是結婚。」葉宴遲眉眼中全是抱得美人歸的欣慰,「沒辦法,爸媽催得緊,要抱孫子,我和晚晚沒得選。」
宋津南神色明顯一滯,葉笙繼續笑着看好戲。
喬晚與宋津南之間隔了個葉宴遲,濃濃的酒精味瀰漫進她的鼻腔,一如既往地熟悉,撩人。
她進退兩難。
偏偏宋津南酒勁上頭,不依不饒盯住葉宴遲:「大哥,喊聲大嫂是不是有紅包拿?」
「有。但我和晚晚沒帶現金,明天補給你和笙笙。」葉宴遲答得爽快。
宋津南薄唇一挑,漾出個玩味的弧度,朝喬晚的方向喊了句「大嫂」。
喬晚的頭「轟」地一下陷入空白!
但,兩個男人的博弈還沒結束。
葉宴遲滿心歡喜,「津南,明天我和晚晚一定給你封個大紅包。」
「你封的不算,要大嫂親自來封才算。」宋津南牙齒咬得咯咯響。
「我和晚晚夫妻一體,你又何必在意這個。」葉宴遲故意看了下腕錶,「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休息了。」
「我們」「回去休息」幾個字宛如一把刀,刺穿宋津南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