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各論心計巧談判

雖然三哥的話很對，可是王阿牛氣他們之前騙自己，心裡很不爽，成心想和他們鬥鬥氣，算是心理上的補償吧，便笑著說：「三哥，你想想，如果沒有我的大麥，那你們拿什麼去研究哩？你們咋不隨便找些大麥去研究，偏偏五次三番的來硬買咱大麥哩？俗話說的好，你連臉都沒有了，那還能長鬍子不？」

「咋說話哩，敢說咱三哥沒臉，你娃想找死呀？」孫禮說著，就沖了上去。

王阿牛冷笑了一聲，說：「你咋這麼沒文化哩？我這是比喻。比喻，你懂不懂？小學三年級就學過哩，不懂的話讓我小外甥教教你。」

孫禮一聽，氣不打一處來，大喊道：「你—」沒說出來，抬手就去打王阿牛。

「啪」一聲脆響，耳光落地了，王阿牛卻哈哈笑了起來。

孫禮捂著臉，愣愣的看著哥，不敢說話。

「沒用的東西，滾出去。」三哥狠狠的說。

孫禮怨恨的看了王阿牛一眼，默默無聲的走了出去。

「他不懂事，阿牛兄弟你別見怪。」三哥笑著說。

「我一個小農民，見啥怪哩，不見怪，不見怪。只是你下手賊快哩，我都沒看清，那大耳光就已經落地哩，下次你打耳光的時候，煩麻你先通知我一聲，讓我看清楚點。」王阿牛笑著說。

「好，那阿牛兄弟你可要看清楚了。」三哥笑著說，抬手就一個耳光扇在了強子臉了，然後說：「阿牛兄弟你可看清楚了？要是沒看清楚的話，再看一次？」

王阿牛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整蒙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只是自己一句話，三哥就說打就打，讓強子挨了一下耳光。雖然上次聽到強子說抓自己，對他有成見，但是咋說也是那麼大一個小夥子哩，咋能隨便說挨別人耳光哩。老娘常常說打人不打臉，這三哥還竟打人臉，也太過份哩。也強子也真是的，被人無緣無故打了一個耳光，連個屁都不敢放，愣愣的站在那裡。

「你咋能這樣哩，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咋說打就打哩。」王阿牛急沖沖的走到強子跟前，看了一下，說：「你下手也太重哩，看強子的臉都腫了。」他心裡有點過意不過，只因為自己一句話，讓他挨了一下耳光。

「不是你說想要看清楚一點嗎？」三哥面無表情的說，「我三哥從來不開玩笑，一向都很認真。」

「那也不能隨便打別人哩，還打別人的臉哩。」王阿牛很不滿意，「我老娘說哩，打人不打臉，再說強子這麼大個人哩，人家也有自尊哩，你咋能說打就打哩？」

「他是我的手下，他的職責就是聽命於我。」三哥冷冷的說，「我的原則就是這樣，要麼服從，要麼滾蛋，但是別想反我，想反我的話，也先掂掂自己幾斤幾兩，夠不夠份量。」

王阿牛聽出這話里的玄外音，明明就是說給自己聽的。就憑著剛才對了兩個耳光，王阿牛的心裡對這個三哥確實又多了幾份忌憚，自己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小農民，無錢無權無勢，他們真要對付自己，就像個抓螞蟻一下，太容易了，況且那天強子就已經提議要抓自己的，如果真把他們逼急了，自己還真不是他們的對手，不如見好就收，給他們一個下驢坡子，這樣，大家都好。

「算了，你要管教手下，回去慢慢管教吧，我老娘說在別人面前打娃娃其實丟的是自己的臉，她從來就不在外人面前打罵我們哩。」王阿牛說，「我們還是談談正事吧。」

三哥聽了他的話，臉陰的快要下雨了，但是也覺得他說的有那麼幾分道理，便說：「關於分成的問題，確實不合理。我覺得四六分成也可以，但是我們拿六成，你拿四成，你認為呢？」

王阿牛考慮了一下，說：「可以，但這個分成不是凈利潤的分成，是你們洽談時達成協議的分成，你們所有的花費都包括在那六成裡面。」

「這恐怕有點不合適吧，你不知道，這裡面有很多費用要花哩……」

「其實你們根本花不了多少錢，你們只要通過你們的關係，將大麥子種交給他們，他們就會自動上門的，就像你們到我家來一樣，我就沒多少花費，最多就是老娘忙一下，燒點開水而已。」王阿牛記得他們說有幾家機構對這大麥很有興趣，像這麼好的東西，如果真有科研價值的話，那些人還不削尖了腦袋跑來搶，正如他所以，就像蒼蠅見了屎一樣，飛都飛不及的。

三哥再次無語，不得不佩服這王阿牛的智商，他真是個天才，幾乎將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料透了一樣，每一步都將自己吃得死死的，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這是他近年來第一次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好吧，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就不再多說了，就按照三個月時間為限，你將五千斤大麥交給我們代理尋找研發機構，所獲得的毛利潤四六分成，你四我們六，就這麼定了。明天我讓律師起草一份合同，我們簽定之後就正式生效。但是我還得再次聲明一點，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阿牛兄弟你遵守承諾，在合約期間，不要再尋找他人來對你的大麥進行開發研究。」三哥說。

「這個你放心，咱雖然是個小農民，但還是很誠實的，不是，是很誠信的，既然我答應了跟你們合作，就應該遵守承諾，這個咱還是明白的。」王阿牛笑著說。

「好，這事談完了，咱們再談談你蔬菜的事情。」三哥說著，從廖大勇手裡接過一個文件夾遞給王阿牛，說：「這是我們對你蔬菜的一個實驗分析報告，你看看。」

王阿牛接過來一看，上面都是一些奇形怪狀的符號，還有一些彎彎曲曲的曲線，就像蚯蚓一樣，僅僅認識上面的幾個阿拉伯數字，便笑著說：「咱一個小農民，看不懂這麼高科技的東西。」

廖大勇鄙夷的接過文件夾，說：「這是專業的實驗報告，除非是專業人士，一般人都看不懂。」

「那倒也是，就比如叫驢配種，配沒配成，也只有草驢和專業人士知道，一般人都不知道。」王阿牛笑著說。

其他人聽了嘿嘿笑了起來，廖大勇臉色難看的要命，但也不好發作，只好尷尬的乾咳了兩聲，給王阿牛解釋起了報告。

王阿牛聽了半天也沒有聽明白，又是這個含量，那個百分比的，這個測試那個分析的，等等，一個個都是陌生的名詞，便說：「好了，好了，你只說咱這菜是好是壞，市場價值有多大就可以了，那些廢話留給專業人士去聽吧，咱一個小農民，聽不懂，也不想聽。」

廖大勇氣的七竅生煙，看到三哥揮了一下手，便停了下來。

「阿牛兄弟果然是爽快人，我就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三哥笑著說，「關於這個菜，確實是好菜，營養價值極高，堪稱菜中的極品，相信市場前景一定很大，如果此菜一經推向市場，一定會被搶購一空的。所以我們想跟你合作種植這種蔬菜，不知道阿牛兄弟有沒有興趣呢？」

聽到三哥這麼說，正中王阿牛下懷。這幾天他也在想著如何處理菜哩，雖然他知道曹建華他們一定不會放棄這麼好的蔬菜的，但是對於菜的市場價值他還真不知道，現在聽他的口氣，也很喜歡自己的菜。不過想想也是，經過丫丫施布能量因的大麥都這麼好，他們都那麼喜歡，那這菜肯定也會像大麥一樣哩，肯定很搶手哩。

「合作當然好的，不過不知道三哥想咋個合作法？」王阿牛笑著說。

「我們合作種菜，我們出資，承包你的地，聘請你幫我們種菜，所得利潤分你兩成，不過前提條件是你要種出像你送給曹建華的那樣的菜來，如果是普通菜，就沒有意義了。你覺得怎麼樣？」

王阿牛聽后，笑了起來，說：「這不是合作，這聽起來好像是你們幫我好了一份工作一樣，不好，不好。」

「那你覺得該如何合作呢？」三哥皺了一下眉頭，說。

「有兩種方式，我們可以合作。第一種，就是像大麥一樣，我委託你們幫我賣，不過蔬菜的分成會高一點，因為蔬菜的成本高，你們佔六成五，所有費用都包含在這六成五裡面。第二種方式，我找幾個專家對這種蔬菜作一個簽定，看看到底值多少錢，然後以優價賣給你們，由你們推向市場。除了這兩種方式，我暫時不考慮其他合作方式。」王阿牛想了一下，說。

「這恐怕有點難度。你知道，這菜不像大麥，我們還得找營養師做評估，還得找人做市場推廣，花費很大的。」三哥遲疑了一下，說。

王阿牛點點頭，覺得三哥說的有道理，大麥可以通過科研機構開發，再向農戶推廣，可是這菜直接面對的是消費者，得讓他們認可了才行，這中間可能得花一定的時間。

「三哥說得這也確實是一個問題，咱也是明白人，不能不考慮，對不對？」王阿牛說，「這樣吧，如果你們真想跟我合作的話，我無償提供三萬斤菜，一分錢都不要，讓你們去做市場，只要有人喜歡咱這菜就可以哩。你覺得呢？」

三哥等人相互望了一下，然後都將目光聚在王阿牛身上，似乎有點不相信，三萬斤菜，如果按照現在普通菜的零售價計算，差不多都是四萬多塊錢哩，還且那還不是普通菜哩，他能捨得嗎？

他們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最後三哥說：「阿牛兄弟的豪爽讓我佩服。我選擇第二種方式，但還是有一個條件，你的菜只能賣給我們，不能賣給其他人，合作期限為三年。」

「可以，沒問題，這兩個條件我都可以答應，只要我在三年內還種菜的話。」王阿牛早就料到他們會選擇第二種方式，便笑著說，「不過我也有個條件，所有蔬菜的市場零售價我必須知道，也就是說，你們將菜推上市場之後，菜到底賣多少錢，必須通知我，如果你們敢日鬼的話，我將另選他人合作。」

「這不合理，賣買千層皮，層層削利潤。你將菜賣給我們之後，就是我們的產品了，我們想賣多少錢，都與你無關了。」胖子老牛先急了，站起來說道。

「這樣也可以，沒問題，不過合作方式要改一下。第一，我會多找幾個菜販子來買我的菜，哪個價高我就賣給哪個，第二，你可以選擇不供應給你們，隨時與你們停止合作。」王阿牛笑著說。

「你……」胖子老牛剛要說什麼，看到三哥在揮手示意，將嘴裡的話噎了下去。

「阿牛兄弟真令我大開眼界，也令我某佩服三分。就憑著你這份聰明才智，將來在生意場上肯定大有作為。」三哥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做生意，無非就是求財，既然我們雙方都有誠意，就按阿牛兄弟你所說的，菜的零售價我們會毫不隱瞞的告訴於你，如有隱瞞，我願意按照零售的價格賠償給你，我們賣多少，賠多少，你覺得怎麼樣？」

「相信三哥是守信之人，我就相信你。」王阿牛說。

「那阿牛兄弟將會以什麼價格來給我們供菜呢？」這才是三哥最關心的。

「不是很貴，零售菜的三五折。」

聽了這個話，差點讓三哥等人吐血，這乍聽起來和第一種方式沒有太多的區別嘛。這個王阿牛太精明了。

「這個價格太高了，你知道蔬菜的成本很高的。」王阿牛說。

「這個價格比例跟普通蔬菜的一樣哩。你看吧，現在的西紅柿，市場零售價是一塊五一斤，那菜農賣給菜販子的時候才五毛多哩，然後運到外地去，再送給二道販子，經三道販子，再到小販子，菜就變成一塊五哩。我想咱這個菜，肯定也不會經過這麼多菜販子的，對不對哩？那你們賺的就應該比普通菜的一道販子要高很多哩。」王阿牛唾沫星子亂飛的說。

三哥這次徹底被王阿牛給打敗了，他都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所有的事情他都考慮的一清二楚，連這樣的帳，他都給你算好了，還能有什麼話可說。

「可是三五折這個價格確實有點高了，雖然我們對這種菜很看好，但是具體行情，我們還要看市場的反應哩，所以能不能再低點？」胖子老牛這回話也客氣多了。

「沒關係，如果特種菜的市場行情不是很好的話，你們就按照普通菜那樣賣就是了。反正全國那麼多人，每天都要吃掉上千萬噸的菜哩，不怕沒市場。再者，我聽說青海西藏那裡菜少，你們可以運到那裡去，肯定能賺錢的。」王阿牛說。

「那你願意這麼好的菜，按照普通菜價出售嗎？」廖大勇沒好氣的說。

「如果能賣高價當然好，但是如果賣不了的話，也無所謂，反正我菜的生長快，產量高，價格不行有數量，也一樣的。」

這一次，幾個人再次被打敗了，徹底無語了。

「你更加令我佩服了，知足常樂，這也是一種很難達到的境界。」三哥嘆口氣，說，「好吧，三五折就三五折吧。聽小曹說，你的菜成熟很快，十天就成熟了，是不是真的？」

「好，那我們就這麼定哩。」王阿牛說，「沒那麼快，得十五二十天哩，十天才剛剛長大，還不能下地哩！」

「那我們能不能去看看呢？我們都很好奇怪你的菜！」

「行，沒問題，現在就可以去看哩。早上我剛剛澆了水。」王阿牛說著，就站起來，帶著他們出去了。

剛一出門，就看到老娘帶著陳二狗、二狗娘、二狗爹、二狗媳婦李玉琴、唐三、唐三老爹、吳虎、段富貴、邱長發等進了門。他們有的拿著鐵鍬，有的拿著掃帚，有的提著椅子，有的手裡拿著大木棒子，陳二狗手裡還提著一把斧頭哩，他們氣勢洶洶，看起來要打群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