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人有怯,便會敗!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人有怯,便會敗!

j一柄利箭破空而去,射偏南蚩皇帝長刀!

仔細一看,那不是箭,竟是一根折斷的樹枝!

祁承翊奪了一把雕弓,未尋到箭矢,便折了一根樹枝射去,卻能打偏南蚩皇帝的重刀!

南蚩皇帝愣了一下,不待他看清,一抹墨袍便閃現而來,如捕捉不到的風、看不清的流影,將他狠狠踹翻在地。

而那人衣袍飄卷,負手而立,穩穩落地,護在扶雲卿面前。

他未手執刀劍,神色淡漠地立於血肉橫飛的戰場里,劍眉微微顰著,氣場強大猶如睥睨世間萬物的王者,就連南蚩皇帝也被眼前男人駭得心頭一震。

此人,絕世的武功、強大的氣場,卻不知道他是誰,可看著有些眼熟。

他尚且有自信殺扶雲卿,可多了這麼個高深莫測的男子,他沒有底……

南蚩皇帝捂著震痛的胸口,竟然心生怯退之意。

一旦生怯,便會敗。

祁承翊洞悉人性,薄唇譏誚一勾,對扶雲卿說道:「就是現在,殺了他!」

扶雲卿強撐劇痛的身體,她明白,祁承翊有殺南蚩皇帝的能力,卻沒有殺,反而現場輔佐她、指引她,是要將這戰功讓給她。

若她有斬殺南蚩皇帝的戰功,身份地位不同日語,必然一飛衝天,莫說加官進爵,就是封候也是極有可能。

祁承翊不會搶她戰功、亦不會搶她半分風華,只要將這榮耀拱手讓給她。

周邊戰士漸漸朝這邊看了過來。

只見——

扶雲卿嘴角淌著鮮血,提劍一步步朝南蚩皇帝走去。

祁承翊飛身而去,攔住南蚩皇帝的退路,沈淮序也帶人前來,將想去支援南蚩皇帝的士兵團團攔截住。

要知道,他所帶領的精銳,可是軍中精銳中的頂級精兵,是冀州軍隊的佼佼者,個個都是可以一當千的強者,這一圍困,可算是徹底斷了南蚩皇帝的後路。

祁承翊手中把玩著三片綠葉,似是散漫慵懶,但眼底卻有著常人不可窺見的殺意。

漫不經心,殺敵於無形。

三個試圖靠近包圍圈的南蚩敵兵,全都死於一葉斃命。

扶雲卿提起破曉劍殺去,南蚩皇帝剛要揚刀,卻發現先前中過毒針的胳膊出現劇痛,四肢百骸猶如密密麻麻的蟲咬。

「你用毒?」南蚩皇帝大駭。

「鐵達穆爾臨死前沒告訴你,我殺他時也用了毒嗎?」刀柄在扶雲卿手中轉了一圈,飛刺殺去,哦了一聲,「哦,對,我砍了你兒子的頭顱,他自然也就沒空告訴你,他死於我劍下之前中過毒。」

南蚩皇帝被激怒,氣急攻心,毒發越快。

扶雲卿嘴角溢出的血,彷彿給唇抹了一層緋色胭脂,她勾唇一笑,眼底皆是如刀似劍的殺氣,凌厲無比!

破曉劍挑刺砍偷襲,南蚩皇帝格擋退後,剛要發起反攻——

三片不起眼的綠葉於戰亂中灌滿內力,堪比無堅不摧的短匕,分別刺進南蚩皇帝雙手筋脈,以及腹部正中間。

三條血線濺出!

南蚩皇帝自覺鈍痛,看著沒入身體的綠葉,終於想起來這個擁有如此恐怖內力的強大男人是誰了!

他剛欲開口,扶雲卿一劍刺進他肚腹中!

南蚩皇帝魁梧的身軀如山丘般驟然倒塌,跌在地上,眼裡暗含恐懼,卻不是看向扶雲卿,而是看向祁承翊,他哆嗦著嘴唇,溢出鮮血:「轅、轅國從不參與祁國與南蚩的戰爭……為、為何……」

為何宗政燼要幫扶雲卿。

因為轅國足夠鼎盛強大,從不輕易插手他國戰爭,否則對於另外一個國家而言都是毀滅性的打擊,根本沒有可大性。

然而就在如此強盛的轅國,有個令所有國家聞風喪膽、乃至轅國皇帝都忌憚的軍隊,便是晧王的三十萬冀州精兵。

什麼樣的男人,能一手在貧瘠的冀州培養出三十萬鐵血精兵。

只有宗政燼。

可想而知,宗政燼有多可怕……

南蚩皇帝前年進貢轅國時,也只是遠遠目睹了一眼宗政燼的模樣,難怪他總覺得熟悉,難怪他對此人強大的氣場感到心裡發怵……

宗政燼桃花眸凜冽如寒潭,唇角卻勾起一抹懶倦譏誚的笑,走到南蚩皇帝面前,居高臨下地睥睨他,緩緩說道:

「死在她劍下,你不虧。」

扶雲卿一劍抽出破曉劍,徹底絕了南蚩皇帝的生機。

南蚩皇帝死不瞑目,面目猙獰痛苦地盯著正前方……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是扶雲卿殺了南蚩皇帝,然後只有在場的絕頂高手、包括已死的南蚩皇帝,才知道,他是死於祁承翊那三片致命的綠葉。

若非那三片綠葉,南蚩皇帝不會反應遲鈍,讓扶雲卿鑽了空子佔了上風。

滿臉是血的武錘衝過來,舉起南蚩皇帝的屍體戰士給所有人看,氣勢全開地大吼:「南蚩皇帝已死!!!」

隨著這一聲大吼,南蚩士兵瞬間自亂陣腳,群龍無首,便如一盤散沙。

軍心已渙散,士氣銳減,蘇木振江見南蚩皇帝也死在扶雲卿劍下,又想起先前南蚩戰神鐵達穆爾也曾死在扶雲卿手中,頓時頭皮發麻,情急之下迅速發出撤退信號,帶兵逃竄!

「追上去,殺了他們。」扶雲卿下令,「若不反抗者,可抓為俘虜。」

扶雲卿絕美的臉上帶著鮮血,鮮血猶如綻放的朵朵艷色曼陀羅,她明眸皓齒、容貌堪絕、卻也英姿颯爽,手中提著淌血長劍,身姿傲立戰場,戰袍獵獵作響,踩踏著死屍,隔著戰場,沖祁承翊燦爛一笑。

笑容清爽,眸色明亮,風掠過她帶汗的髮絲,她拖著沉重的步伐朝祁承翊走去,聲音難掩顫抖地說:

「謝謝你,祁承翊。」

「你該謝的,是你自己。」宗政燼眼底有柔情與欣慰,更有心疼。

從孤注一擲斗繼母的將門孤女,再到一步步往上攀爬的女將,她曾幾度徘徊在生死邊緣、斗佞臣、殺反賊,也曾受傷險些死去,可她還是挺了過來。

她如居於懸崖生死一樣的野草,終是靠自己,一步步磨礪,在鮮血里淬鍊、陰謀里強大,成為巍巍天山上誰也不攀附的雪嶺雲杉。

如今,宗政燼已經可以放心地離開祁國。

因為他一手挖掘的花,已經長成樹。

扶雲卿朝他走去,下刻,身子傾斜在他懷裡——

當著那麼多人,宗政燼有些不太好意思,卻還是順勢接住她,嘴角帶笑剛要說什麼時,卻摸到了她後背濕透衣衫的血。

宗政燼笑意僵硬,抬手一觸,發現她肋骨斷裂。

扶雲卿額前冒汗,昏倒在他懷裡,卻像暈死在一片春和景明的世外桃源里,嘴角帶著淺淺的笑,無比的心安。

只要祁承翊在,她就可以放心。

她,已經如此信任祁承翊了嗎……

宗政燼卻再也笑不出來,手掌有些發抖,將她抱去找林樾舟。

扶雲卿傷的,比以前都要嚴重。

林樾舟看到後背滿是鮮血的扶雲卿時,亦是滿臉凝重,直接給她服了一顆聚魂丹,摸骨查探傷勢后,他神色扼腕地看向宗政燼:「扶姑娘,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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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鳳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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