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讓人意志薄弱,安於享受
「沒有。」
傅寒江怔了下,忽而笑了,「吵什麼架?我和她,就不是能吵架的關係。要吵,也是你跟我吵……」
怎麼又扯到她身上了?
「算了。」
盛相思懶得和他掰扯,「反正我跟你說了,要怎麼做隨你。」
「嗯。」傅寒江微笑頷首,「知道。」
他這樣淡淡的樣子,盛相思更是看不懂了。
…
「啊!」
此刻的銀灘別墅,內里被姚樂怡砸的亂七八糟!
凡是她能夠到的東西,都被她給砸了!
她坐在輪椅上,氣喘吁吁,滿目恨意,眼珠子都要迸出眼眶了。
「傅寒江!盛相思!」
姚樂怡咬牙切齒的念著這兩個名字,「好樣的!你們讓我這麼不痛快!哈,哈哈……」
一旁,看護看著她癲狂猙獰的模樣,實在是擔憂又害怕。
張著嘴,想說什麼,又不開口。
「你還愣著幹什麼?」
突然,姚樂怡猛地瞪向她,怒喝道,「還不趕快過來?沒看見我的手傷著了?」
「哦!」
珍姐被她吼的一個瑟縮,哆哆嗦嗦的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姚小姐,你的手……」
「沒事!」姚樂怡忍著疼,臉上沁出細密的冷汗,「死不了的!」
不但死不了,她且得好好活著!
等著吧,拋下她,讓她變得如此難堪的人,有一個算一個,統統都不會好過!
「姚小姐,我去叫救護車!」
「快去!」
…
車子開進汀清灣別墅。
「媽媽!叔叔!」
南樓的大門大開著,君君穿著公主裙,從裡面跑了出來。
「媽媽,媽媽!」
「君君!」
盛相思推開車門下了車,跑著上前,接住了衝過來的君君。
「寶寶還沒睡呀?」
「在等媽媽哦。」
君君小腦袋一歪,靠在了媽媽肩上。「許嫲嫲說,媽媽很快就回來啦!」
剛才盛相思下戲時,有跟許春通過電話。
「我要等媽媽回來了,再睡覺哦,要和媽媽說晚安呢。」
小傢伙這是想媽媽了,盛相思心都要化了,「寶寶真乖!走啦!我們要聽故事,睡覺覺啦。」
「嗯吶!」
君君乖巧的首點頭,想起了什麼,猛回頭看向傅寒江,朝他招手。
「叔叔快點!跟上來哦!」
「好。」傅寒江失笑,點頭應了,跟在了母女倆身後。
「九爺……」身後,有人叫住了他。
傅寒江回頭一看,是慕雲,相思的那個女保鏢,疑惑的微挑眉,「有事?」
「是。」
慕雲點頭,道,「盛小姐晚上沒吃飯。」
什麼?傅寒江立時皺了眉,「這都幾點了?柏元洲的劇組,連飯都不給她吃?」
「那倒不是。」
慕雲搖搖頭,把情況說了一遍。
「今天的戲排的比較滿,好幾場都是盛小姐的重場戲,她就多花了點時間對劇本對台詞,所以……耽誤了,沒顧得上。」
「這麼拼幹什麼?」
聽著是責備,但其實是心疼的口吻。
傅寒江輕搖頭,「又不需要她掙錢養家……」
看了眼慕雲,「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好的,九爺。」
…
兒童房裡,盛相思陪著君君,念完一本繪本,小傢伙眼皮打架,眼看著就要睡著了。
外面,房門悄無聲息的被推開。
傅寒江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看了眼迷迷糊糊的君君,小傢伙還撐著跟他打招呼。
「叔叔。」
「乖。」
傅寒江看了眼生盛相思,朝著門口偏了偏頭,聲音壓得極低。
「我來陪著君君,哄她睡……你去一下餐廳。」
「為什麼?」盛相思不解。
「去吧,去了就知道了。」
傅寒江沒有詳細解釋,伸手把她給拉了起來,他則躺在了君君身側。
再朝她揮了揮手,「快去吧。」
怎麼一首催?
礙於這是君君的房間,她就快睡著了,怕攪了女兒入睡,盛相思沒再多問,轉身出了房門。
帶上房門,去到樓下。
還沒到餐廳,靠近時,盛相思聞到了一股味道,是食物的香氣,勾起了她的饞蟲。
不受控制的,肚子發出咕咕的叫聲。
剛好,被正在餐桌邊的傭人給聽見了。
「盛小姐好。」傭人滿臉笑意的,跟她打招呼。
「你好。」盛相思微笑著,輕輕點回禮。「你是在南樓工作的?」
她進來南樓的當天,傅寒江便帶著所有傭人跟她見過面了。
說是讓她熟悉熟悉臉,以防萬一,有陸家兄弟的人混進來,她不認識,再出了差錯。
眼前這個傭人,就很臉生,她確信,沒見過。
「不是。」
傭人笑著搖頭,「盛小姐好眼力,我是主樓那邊的廚師,剛才九爺吩咐我蒸了條魚送過來。蒸魚快,己經得了。」
說著,指著餐桌。
「盛小姐,您請坐。」傭人替她拉開了椅子。
「好的,謝謝。」
盛相思道了謝,依言坐下。
接著,傭人揭開了罩子,「盛小姐,是按照九爺的吩咐做的,請慢用。」
「謝謝。」
「那我就先走了。」
「好的,慢走,辛苦了。」
「您客氣了。」
傭人一走,盛相思拿起了手邊的銀筷,疑惑著,傅寒江怎麼悄沒聲的,讓人送了條蒸魚來?
是了。
她想起了慕雲,不用問,自然是慕雲說的。
當然,方諾也有可能。
盛相思現在己經知道,方諾己經被『策反』了,成了容崢的小『眼線』。
只是,她猶豫著,要不要吃呢?
她是餓了,可是,現在這個點,吃東西……
雖然吧,這是份魚。
正糾結著,手機響了。
是傅寒江發來的信息。
【石斑是清蒸的,沒有放一滴油,只讓放了點醬料,你喜歡的酸辣口。吃吧,全是蛋白質,不會胖的。】
後面又加了一句。
【你己經很瘦了,現在這樣正好,不能再瘦了,再瘦會影響健康。】
這語調……
盛相思不由失笑,喃喃著:「啰啰嗦嗦,婆婆媽媽的,跟我外婆似的。」
說完,驀地一怔。
她居然,把傅寒江和外婆相提並論了?
習慣,真是可怕的溫床。
會讓人意志薄弱,安於享受。
可她現在,卻又偏偏只能安隅在他給她圍起的這一角。
他們的關係,陷入了一個怪圈。
讓她既無法逃離,卻又不甘就這樣將就……
盛相思輕嘆口氣,垂眸看著面前的魚,舉著筷子,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