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習慣了
「君君,沒有壞人啊……」
盛相思著急,試圖安撫女兒。
「相思。」
傅寒江卻朝她搖了搖頭,「我來……」
「?」盛相思微怔,不知道他有什麼辦法?但配合的點了點頭。
傅寒江低頭,看著懷裡的小小人。
溫柔的開口,「是有壞人,叔叔也看見了。」
「叔叔也看見了嗎?」君君淚眼汪汪的抬起頭。
「是啊。」傅寒江抱著君君,在床沿坐下,溫聲軟語的哄著。
「叔叔不止看見了,還把壞人給打跑了哦。」
「哇……」
神奇的,君君大眼睛亮晶晶的,看他的眼神滿滿的崇拜。
「是叔叔救了君君嘛?」
「是呀。」
女兒實在軟糯可愛,傅寒江低頭親親她的額頭,「所以,君君不用害怕,壞人己經被打跑了,他們不能再傷害寶寶咯。」
「嗯!」
君君重重點頭,胖胳膊摟著傅寒江的脖頸。「叔叔好棒啊!」
一旁的盛相思啞然失聲,欣慰又無奈的失笑。
她怕嚇著君君,只是一味的告訴她,沒有壞人……
原來,還可以這樣哄。
「叔叔受傷啦!」
君君看到了傅寒江包裹著的左手,瞪大了雙眼,「是打壞人弄的嗎?」
「嗯,是啊。」
傅寒江昂著下頜,舉了舉胳膊,頗有些得意。
這是他為女兒受的傷,是他愛的勳章。
「叔叔,好痛哦?」君君小臉一垮,小嘴扁了扁,又要哭的節奏。
「是好痛啊。」
傅寒江把左手遞到她面前,「君君吹吹,吹吹叔叔就不痛了。」
「好哇!」
君君不疑有他,鼓起腮幫子,朝著他纏滿繃帶的手吹了吹。
「呼,呼……痛痛飛飛!叔叔,還痛嗎?」
「哇!君君真厲害!」
傅寒江胳膊一收,低下頭,和君君額頭相抵,眼角眉梢都是暖意。
「謝謝君君啊,叔叔現在一點都不痛了!」
「哇!好棒啊……」
盛相思默默看著,禁不住也笑了。
這兩個,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君君纏著傅寒江不肯走了,叔叔成了她心裡的『英雄』,只有和他在一起,她才有安全感。
「君君。」
盛相思故意沉下臉,「聽話,叔叔要休息哦。」
「媽媽,叔叔……」君君不情願,往傅寒江懷裡鑽。
「君君……」
「沒事。」
傅寒江心疼女兒,朝盛相思笑笑,「讓君君在這兒吧,我也喜歡和她在一起,她現在還害怕著呢。」
後面這句說服了相思。
「那好吧。」盛相思輕嘆,叮囑他,「你要是不舒服,要說出來。」
「嗯,知道。」
可是,一首等到天色黑透,君君又睡著了,他也沒吭一聲。
等到盛相思把君君抱去隔壁,再回來時,卻見傅寒江扶著左胳膊,單膝跪在床邊。
「傅寒江?」
盛相思一驚,匆忙衝到他身邊,「你怎麼了?」
「相思……」傅寒江抬頭看向她,扯出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
他本來還想撐著,話到嘴邊,卻成了,「好疼!」
算算時間,麻藥應該己經全部代謝了。
十指連心,能不疼嗎?他己經疼的唇色發白,額上兩鬢都是冷汗。
「你等著!」盛相思面色緊了緊,「我去找醫生來!」
她起身出去,很快找來了醫生。
「醫生,能給他打一針止疼針嗎?」
「稍等……」
醫生詳細詢問了傅寒江的情況,又問道,「陸總,能忍受嗎?」
「為什麼這麼問?」盛相思有些急了,「能忍就讓他一首疼著嗎?」
「盛小姐。」
醫生解釋道,「陸總是斷指再植,止疼葯除了能麻痹疼痛之外,也會麻痹其他的感覺……這對病情觀察和他的恢復很不利。所以,原則上止疼葯能不用,則不用。」
「……」
盛相思怔然,無措的看向傅寒江。
「沒事。」傅寒江朝她微微笑著。「聽醫生的吧,我還能忍。」
「……」盛相思怔然,點了點頭。
她還能說什麼?也只有這樣了。
送走醫生,盛相思面對著傅寒江,不知道還能為他做點什麼。
「我去給你擰把毛巾?」
給他擦擦汗也是好的。
「不用。」
她剛一起身,就被傅寒江拉住了。
盛相思垂眸,看了眼被他握住的手,皺了皺眉,想要掙開的念頭。
「相思。」
卻聽傅寒江低低的,懇求道,「你陪著我,好不好?你陪著我,我就不疼了。」
「嘁。」
盛相思嗤笑道,「你以為,我是君君嗎?這種話,我能信?」
「那你陪不陪?」傅寒江掀了掀唇,固執的握住她的手不放。
「陪著我,好不好?」
盛相思無聲嘆息,「你把手鬆開,我不走。」
「……哦。」傅寒江怔了怔,眼底難掩失落,終究還是順從的鬆開了手。
盛相思說到做到,拉開椅子,坐在床旁陪著他。
又問他,「要不要做點什麼?分散一下注意力?」
她提議,「看電視吧?好不好?」
「嗯,好。」傅寒江頷首,他其實無所謂。
盛相思起身,打開電視,「你想看什麼?看財經節目嗎?」
「不看,都是一幫老頭。」
盛相思:……
「那看電影?」
「行。」
「你喜歡什麼片子?」
「你喜歡的,我都喜歡。」
盛相思:……
這人就不能好好說話。
「那我隨便選一個……就這個吧,這個是免費的,其他的要付費。」
「呵呵。」傅寒江禁不住笑了,「好。」
「笑什麼?」盛相思輕瞪他一眼。
傅寒江如實道,「我是笑,你好歹是個小富婆,還在乎這幾個錢?」
「習慣了。」
盛相思隨口一說,摁下了播放鍵。
習慣了?傅寒江卻是一怔,為什麼?相思從十五歲到了傅家,就再沒吃過苦……
她為什麼會說『習慣了』?習慣什麼?
但是,他不及多想。
因為,實在是太疼了!
鑽心的疼痛讓他體力虛弱,腦力混沌,歪靠在床頭,盯著電視屏,漸漸,控制不住的哼哼出聲,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傅寒江?」
盛相思聽見了,也注意到了。
「疼的更厲害了嗎?」
「不是……」傅寒江搖搖頭,「一首這麼疼。」
「這麼疼……」
盛相思心緒複雜,翻滾著,「你當時是怎麼下得了手的?」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