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千八女鬼的young番外

第248章 千八女鬼的young番外

第248章千八女鬼的young番外

葉漾是膽小鬼,從小都是。

否則為什麼中考結束後有打工的決心,而沒有付之行動的勇氣?

而又為什麼有喜歡魏浪的常情,卻沒有去找他的衝動?不誇張的說,她有他家的號碼,那個時候還沒有流行qq這玩意兒,可是她就是不敢打給他,怕接電話的是他爸魏安安,即使她畢業良久,魏安安給她的陰影長久存在。

幸而勇氣不是常有的,而那次的缺失影響終生。本和表姐水蘭相約去北上廣闖闖。年輕的孩子對外面的世界無限遐想,總覺得世界上最兇殘的地方是學校,離開了那兒,生活、未來一片美好。而當葉媽媽讓葉漾對自己的未來做決定時,她怯懦了,不敢向前走一步的她決定上高中。三年後,水蘭在一家飯店當服務員,風裏來雨里去,拿着可憐的工資,打扮越發時髦,看她時帶着一種贏者的傲氣,彷彿在嘲笑她:看吧,你不敢做的事我做到了,我過得很好,你就繼續在學校這牢籠里苟延殘喘吧。而葉漾,上天真的沒有對她好一點兒。上了三年高中,像個隱形人,彷彿不存在和存在是一個道理。高三那年因為她偶然的努力文綜考到班上前十名,班主任林雷驚呆了,帶着質疑的眼神看着她。那種眼神可怕又戳人心,當然,面上的誇讚還是有的,比如:程序性的告訴大家,努力就有收穫,要向葉漾同學看齊。這並不會讓她感到開心,因為眼神會出賣一個人,言語同樣也會出賣。她記得林雷誇趙文苒時氣氛很輕鬆,輕鬆到她也會替趙文苒的進步感到開心,同時自己暗暗下決心要做下一個趙文苒。她做到了,可惜沒人相信,好成績從來都不是一個差學生的特權。別人看她的目光帶着一種別往的寓意,彷彿像是在她身上下刀子。

白燦燦的陽光真耀眼。她想她不夠努力,所以沒人認同她,沒關係,接着不認同好了。

待課後髮捲子時,語文課代表童亞跳過她,詢問隔壁一男生:「葉漾是誰,坐哪兒?」

她弱弱的舉起手:「是我。」

「哦。」童亞的表情很淡然,以至於他說的每句話都顯得無比真實:「我怎麼不知道我們班有你?你考的不錯,加油。」

加油?加哪門子油?

她若是記得沒錯的話,課上林雷才誇過她。若童亞真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那該多不關外事,才知道班上沒有她這件事。

她太笨了。肯定是因為這樣。否則她怎麼知道童亞、趙文苒,知道每一個成績好被點名誇獎的人?她若是聰明一分,被誇讚幾回,是不是意味着結局不一樣?

這種執念開始驅使她去做這件事兒,同桌張浩玩時她在看書,張浩睡覺時她還在看書。張浩說她變了,變得不愛吃瓜子嘮嗑了,葉漾笑笑:「最近睡眠不好,多看看書好睡覺。」這是真的,一拿起書她就潛意識的大腦發昏,腦細胞罷工。下一次模擬考,文綜進步了十五分,數學退了十分,總體是進步的,她這樣安慰自己。可就在看到張浩的分數時,她沮喪不已。

一個星期的努力比不過一個睡覺的學渣?努力彷彿就是一場笑話。

開始有人安慰她:沒關係,你儘力了。

是啊,儘力了。以前還能騙自己成績不好是因為沒聽課。而今,她還能拿什麼理由勸自己?

放棄吧,不是學習的料,混完高三就出去打工。終歸是要打工的,推遲三年罷了。

她又開始買瓜子,和張浩比賽誰磕的快,她就這麼一個技能,誰也比不過她,因此產生小小的自豪感。是啊,每個人都有能力,擅長的領域不同罷了,就像童亞擅長學習,她擅長磕瓜子。不同人不同命,不同結果不同路。

那一天,她像往常那樣睡完午覺去教室看會兒書,時間還早,大多時她看不進去書。只是寢室里沒風扇,一層悶汗湧上來,像裹了一層保鮮膜。索性在教室里攤開書當枕頭趴在上面睡。好幾回被林雷看到,誇過幾句,以為她看書看累了睡著了。林雷不知道葉漾在參考書最後一頁讀者調查表上寫了對此書的評價:太硬,睡的脖子疼。

她想她是一個不經誇的人,否則為什麼會因為林雷幾句話果真看起書來?那些數字元號堆疊起來的公式看一遍忘一遍,不理解也就無所謂理解著記憶。偶爾她會想起魏浪來,想他會不會因為時間緊沒空去打球?應該不會,他那麼聰明。喜歡一個人是一件神奇的事,就像她慢慢遺忘魏浪的長相卻固執的認為他不會發福、不會和差學生混、球衣上除了汗水還有陽光的味道。亂七八糟想了一通,一種奇異的感覺盈滿全身,她要考去魏浪報考的大學。感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下一秒笑笑,算了吧。天方夜譚大抵如此。

教室里人不多,位置是按照成績分的,她個子不高,坐在倒數第二排。平日上課伸長了脖子也看不到老師寫了什麼,課下找過趙文苒借筆記,對方以自己要複習為由拒絕了,虛榮心作祟,葉漾便沒有換個人借,堂而皇之的開始不聽課。

優勝劣汰,適者生存。世界是公平的,學習好的享受優勢地理位置,越學越有勁兒。學習差的,破罐子破摔,吃飯睡覺打豆豆,權當學校是放鬆身心的地方。而學習中等的,着實日了狗,中等偏下的,還日了豬。豬狗不如的就是葉漾。坐在中間第三排的是童亞,當然。他的成績絕對可以坐第一排。許是對他印象不好,臆想出來的形象全是鼻孔朝天,牛逼哄哄的高傲模樣。開學第一天,不與世俗同流合污的童亞開口了:「老師,我可以自己選座位嗎?」

學習好的就是天之驕子,放在這個爹不疼,釀不要的葉漾眼裏越發礙眼。

「可以。」

得到肯定答案,童亞收拾書包去了第三排坐好。前幾排座位人人嚮往,老師不僅關照的多,且環境好。葉漾就處在一個骯髒的世界裏,她就不懂了,學習差歸學習差,素質難道就不能高點嗎?

不能。

她后桌以及后桌的同桌着實惡趣味,不但拿掃把當刀劍玩耍,時不時還要來一場吐口水比賽,專比誰吐的遠。有一次她踩到了,噁心的好幾天吃不下飯。因此對前面的座位越發嚮往,可惜她只是一個中等偏下的差等生,只能在光與暗的交界線里迂迴。

后一回有人問童亞換座位的原因,童高傲一臉淡然:「第一排離黑板太近,容易近視。而且我不想吃粉筆灰。」

就他金貴,就他嬌嫩!她看成績好的人帶着一種莫名的仇視。當然,她看童亞格外的仇視,因為童亞也是用那種眼光看她的,可惜葉漾學不來,他的眼神包含的東西太多,卻都不是好東西,葉漾自動忽略掉。

坐在第三排的童高傲不愛說話,每日葉漾來班上時他都已經在看書了。她不得不去感慨:成績好是有原因的,謎底是她不曾有過的自尊。

翻過一頁,雲里霧裏。依稀記得老師上課講過,可就是不懂最後一步怎麼得來的。等了幾分鐘,還是沒人來,他鼓起勇氣跑去找童亞,臨近了,心裏後悔了,直衝到講台上拿起黑板擦擦起黑板了。粉筆落了一身灰,有些扎眼,拍了拍,手上乾淨了。童亞應該和趙文苒不一樣,具體為什麼不一樣,她說不出一二三來,總之就是不一樣,不會因為她學習差而不借給她筆記,即使她從來沒向童亞借過任何東西。

再次鼓起勇氣,踱步走了過去。靠近第三排時,轉身坐在童亞後面的第四排座位上。算了,她想算了吧。反正不是讀書的料,就算會這一題又怎麼樣?她不會的遠遠超過會的。起身欲離開,童亞開口了,他的手還在奮筆疾書,眼神不曾從書本上移開:「有事嗎?」

機會來了。

「那什麼……你為什麼不近視啊?」她想給自己一巴掌,這算什麼問題,他不近視關自己什麼事?借筆記有那麼難嗎?請教一個問題有那麼罪惡嗎?

一般情況下,童亞是不理人的。

可是破天荒的,他回答了她的問題,這並不能讓她開心。因為他不改本性夾槍夾炮:「不近視有兩個原因。一是眼部保健做得好,二是不愛學習。我屬於前者,你屬於後者。」

就你會保養,有本事變雙眼皮啊?

她嘿嘿乾笑兩聲:「好像……是的噢。」

助他人志氣滅了自己威風。

「有話就說,我沒空和你閑聊。」童亞冷聲冷氣。

「能不能……」她鼓起勇氣,漆黑的眼珠看向他:「借我筆記?放心我看一會兒就還你,不會耽誤太長時間。」

如果不願意,就算了。這句話還沒說出口,童亞將筆記遞過來:「別弄皺了也不能弄髒,否則……」他頓了頓:「以後我不會借給你任何東西。」

「謝謝。」葉漾很開心,她膽子大了起來,心如擂鼓:「有一題我不太懂,能不能……」

「不能。」他拒絕的乾脆:「我討厭在學校混日子的人,所以我討厭你。但是我會借你筆記,不是因為我對你改觀了,只是覺得……」他抬起頭,頭一回認真的看她,目光帶着疏離和漠視:「我不應該拒絕任何一個想要改變的同學。無論是你,還是別人。」他低頭,翻了一頁:「記得別弄皺了。」

葉漾欲言又止,她又能說什麼呢?說學習不好的人也是人憑什麼被漠視被特殊對待嗎?可tm的誰讓你學習不好的?被特殊對待追根究底是自己的選擇,拿起筆記,默不作聲回到座位上。翻開看,童亞的字很清爽,筆記很乾凈,過程很詳細。大多時候她會照抄謄寫一遍,而後自己理解琢磨。借的次數多了,她發現越來越能理解老師講的內容,數學甚至能考及格了。這種歷史性的改變驅使她學習,以前及格是一個夢想。現在及格是一種不滿足。後來她才知道,童亞為了使她理解,特意用不同的筆將小知識點標註上去。她本無意察覺這種改變,童亞的筆記本很厚,厚到一學期只需用這一本足矣,有一回葉漾忘記一個知識點,往回翻了翻,這一翻,其中奧妙自己領悟。猶記當初借筆記時,就光抄的那區區三頁耗費了她幾日時間去理解。那個時候童亞的筆記只有一種顏色。而今,紅綠交叉,一目了然。

葉漾和童亞說的話不超過十句,她的進步卻從來和他息息相關。直到她的總成績上升至全班第十一名,林雷的誇讚從當初的敷衍變為真誠而欣慰。

他說要向葉漾看齊。

葉漾聽了,一笑而過。心裏有了堅定和暖意。

和童亞熟了,偶爾能開幾句玩笑,比如為什麼借筆記給她,是因為她長的好看嗎?

畢竟她看過有人也向他借,童亞冷冷的幾句話打發掉,全然沒顧同學的情誼。

而童亞對此事的回答是:我偶爾興緻來了會大發慈悲。

后他在葉漾同學錄上寫:學習好壞從來不是衡量一個人的標準,關鍵在於態度。那一天,你第一次問我借筆記時你的眼神堅定帥氣且……呆。

有時候她再想如果高一她就覺悟了,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可惜時間溜走了三年,奈何她聞雞起舞也無力回天。十一名是她的巔峰時期,而後的十一名換了人,名次一直再換,第一名卻從未換過,童亞穩居榜首。

高考分數出來的時候,葉漾很平靜。林雷挽留她復讀,道她是潛力股,再來一年一本是少不掉的。或許潛力無限激發,考個重點也是有可能的。葉漾拒絕了,她下頭還有一個妹妹,生活、學習、開銷都要錢。她沒辦法再去耽擱一年。和三年前一樣,葉媽媽讓她自己選,是去是留,結果自負。

走了,未來自己負責。復讀,生活費不要操心。這是一個單親媽媽給她的最大的溫柔。

和三年前不一樣的是,她選擇走。

她的口頭禪是算了吧,可是她自己知道,她一直不甘心。生活和熱血都是可以被拋灑,重要的是拼那一口氣,給自己一個不一樣的活法罷了。

她再一次想起魏浪,那個優秀的男孩一定在一個優秀的大學長風破浪,找一個溫柔的女孩與子偕老。心裏溫暖著,卻也遺憾著,以後他的未來與她無關了。

高考結束那個暑假,她找過一次童亞,他沒在同學錄留下任何號碼,似是不想讓別人聯繫他。就像一陣風,來了又走,走了卻不留痕迹。後面的故事都是聽別人說的,版本不知真假:童亞的家庭不是很富裕,姐姐嫁的遠,爸爸身體不好沒有經濟能力,媽媽沒工作還得照顧一大家子。

她想她終於理解童亞對她的態度了。可惜她不能當面告訴他:謝謝你給我強大的力量。

自中考那年過去六年,表姐嫁給一個酒店的廚師,開始過起相夫教子的生活。葉漾畢業了,尋了一家公司實習。和大多數畢業生那般迷茫,終日焦頭爛額。有時候她在想,如果她有一個男朋友,一起奮鬥,現在的她是不是會好過一點?可就看到室友分手、爛醉、挽留、無果的絕望模樣,她又覺得單身是好的,起碼她孑然一身,瀟灑快活。

這幾年,她不再想起魏浪,如果不是胡蝶聯繫她,她想那個美好的少年會背藏進美好的時光里,被塵封,被雪藏。可是就是這麼一提,回憶奔騰而至,洶湧澎湃。為什麼沒有留一張照片做念想?時至今日,彷彿昨日還羞澀的跑去魏浪班上借筆記,今日回想青澀的、懵懂的都成了一團霧。

魏浪應該有女朋友了,他再也不用抱怨因為年紀小而被同班人當小孩子看了。

她以為時間會解決問題,可惜時間只是使人遺忘,造成解決問題的假象。

她不明白這種暗戀是固執還是愛情,亦或是固執的愛情。但她知道,不說出口,她永遠不會從過去解脫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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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萌之撩上妖孽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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