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第233章 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第233章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下了場小雨,雨倒是沒多大,和著風刮在身上冷颼颼的,辣姐呵了口氣腦中考慮要不要去練車,又覺得想要徹底擺脫嘴欠的教練和目中無人的鐘醫生,必須去勤快點,爭取一次過。

正值下班時間,這場雨來的突然,值班護士三三兩兩組隊定外賣,她下午沒有班,站在門口看雨,著實有一種「壯士兮一去不復還」的錯覺。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耳邊竟回斥著鍾醫生的聲音。她不太確定,自上回練車后,不知有意無意,兩人竟沒再見過一次面。現下,辣姐瞥眼,見他和同事道別,遂正襟危站,兩耳不聞窗外事,琢磨著實在不行就衝進雨里,車站離這兒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就怕沒時間回去換衣服會感冒,胡思亂想著尋找最合適的解決方案。雨天實在是練車的好時機,大多人都不愛這個點兒去,省去排隊時間,要比平時多練好幾回。

「袁珊?」鍾碩喚了一聲,語氣里有些驚訝:「真的是你?」

辣姐癟癟嘴,演技可真好,明明早就看到她了。

她明媚的揚起笑,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陪他演:「哎呀,是鍾醫生啊,鍾醫生、方醫生好。」繼而又問:「你今天下班的可真早,去練車嗎?」

旁邊站著的方醫生雲里霧裡,只道:「你們認識?」

辣姐:「不認識。」

鍾碩:「不熟。」

鍾碩又道:「練車的時候見過幾次這才發現是在我們醫院實習的。」方醫生瞭然,拍了拍鍾碩的肩膀:「緣分,緣分啊。」繼而小聲耳語道:「李梅對小袁評價很高,你好好把握機會。」

辣姐翻白眼,啊喂,我都聽見了好嗎?

鍾碩輕笑,刻意問出聲:「哦?李護士長誇她什麼了?工作認真還是善於和病人溝通?」無心之問,辣姐聽出了諷刺之意,只當誇獎當即道:「我要學的地方還很多呢,不過我會努力的。」說罷朝他挑眉,兩人之間掀起一場無硝煙的戰爭。

方醫生見鍾碩有了關心的苗頭,當即心頭一陣歡喜,人上了年紀,就愛替小輩們操心,小鍾是他帶的那一批中最優秀也是最麻煩的學生。當然優秀指的是作為一個醫生的本能,麻煩卻是他的感情生活,他似乎對工作上心過頭,以至於相親了不下於十來場,沒一個女方對他有好感,按理說這般優秀長相清秀事業有成的男性荷爾蒙該是吸引人的,偏偏他一點也不急,後方醫生得知鍾碩回回放女方鴿子,這麼下去哪還能成家?沒法,使出殺手鐧聯合他父母硬逼著他去赴約,誰知又黃了,這小子竟帶著妹妹去了,鍾晴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只道女方挺好、女方沒大毛病,那就是鍾碩的問題了,這一輪番教育也沒法使喚得動他再去相親了,方醫生一急,在醫院裡逮著一看對眼的姑娘,就發信息給鍾碩讓他留意。這小子淡定如初,像如今這般主動和別的女孩搭話還是頭一回見,方醫生直覺有戲,又想到上回相親貌似也是姓袁的女孩,腦中存了想法,尋摸著找機會問問鍾晴是不是同一人,若是,真是皆大歡喜。

方醫生呵呵笑了兩聲,看辣姐的眼光帶著長者的期待:「小鍾啊,你不是也去練車嗎?和小袁一起,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鍾碩道好,親自給方老攔了個出租,老頭子笑眯眯的,含苞待放的心刷刷開了起來:「丫頭忘記帶傘了,你照顧點。」

鍾碩笑:「聽您老的。」

方醫生這才安心離去。辣姐只覺這老頭是故意的,說悄悄話時生怕她聽不見似的,這才不得不端著小女孩的架子預備著蹭鍾醫生的傘。

鍾醫生倒也不辜負方老的期待,帶著一絲溫柔將手上的傘遞給辣姐,辣姐不明所以,這是讓她撐?他道:「傘給你打,別淋濕了,你知道我辦公室在哪,有空再送給我就成。」

這番話直將她雷的外焦里嫩,也許鍾醫生不是壞人,他只是單純的情商低罷了,再說誰遇到公交車被吐一身還能好脾氣的和肇事者對話的?這幾日她仔細觀察過,但凡是當醫生的,大多潔癖到變態程度,又是肥皂又是洗手液,末了還得噴消毒液,東西一絲不苟的放整齊,就連桌山擺的書都按照高矮胖瘦的順序排排站。

「那你呢?」她想著擠擠,兩人面前能撐的下。

「哦,我打車。」他揚揚手機:「剛叫了滴滴打車。」車來的很快,他只揮揮手,揚塵而去。辣姐:…

許是天氣不好,他今天不去練車,兩人不同路罷了,腦子裡隱隱不爽,他丫的怎麼沒考慮給她叫個車?

待看到那倒車技術越發嫻熟的鐘碩,辣姐覺得自己瞎了眼,牙齒咬的沙沙作響,那人見她,明媚的揚起笑:「你來了,快幫我看看兩邊距離怎麼樣?」

辣姐不情願的走到跟前,心情重的千斤頂都扛不起來,左邊很窄,一指距離就可壓線,她笑嘻嘻的豎起大拇指:「真棒,兩邊剛剛好。」

「真的?」他持懷疑態度:「我怎麼看著左邊要窄些。」

「角度問題,你下來看就不一樣了。」等著吧,老小子,有我在你絕對越練越差。收起雨傘,鑽進副駕駛的位置上,辣姐心裡含著一口老血,不吐不快:「沒想到下雨天你也來練車。」

「恩,假期不多,有空就會來。」

這人還真淡定,面對自己的質疑,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她索性直接點:「你既然知道我也來練車,為何不邀請我一起打車?」許是覺得抱怨太直白,話轉了個彎,算是退一步海闊天空:「我的意思是兩個人拼車划得來。」

「我不知道你今天來練車。」他答的很自然就像看到她出現在駕校時一般自然,明明先前她有問他來不來練車,那人巧妙的沒有回答,現在有借口來開罪。

嘖嘖!這就是救死扶傷的好醫生。

「你下去。」他道:「幫我看距離,待會輪流,我也給你看。」今個兒下雨,練車的也只他們兩人,教練不知去哪裡偷懶去了。辣姐縮了縮身子從背包里拿去保溫杯喝了幾口:「外面冷。」車上開了空調,暖氣縈繞周邊,她又活過來了,來時路上鞋子早就濕透了,她可不想體驗那種走一步鞋子冒出水花的感覺了。

「怕冷怎麼不穿秋褲。」這句是肯定句,辣姐被雷到了,這醫生視力這麼好?

「我穿了加絨的打底褲。」她扯了扯:「很厚的,再說穿秋褲不是顯得腿肥嘛。」她的腿談不上好看,為了美,秋衣秋褲全省了,只一毛衣套著羽絨服不抵冷。

「我們不是來享福的。」他看她一眼,很快收回目光,脖子上戴著圍巾,擋住了他的笑容:「我先倒三把,待會換你。你也不想待會你倒車的時候自己下來看距離吧?」

辣姐這一想也是,一狠心推開門,撐開傘,站在雨中,風像是能吹透皮囊,直抵肺腑,她抖著身子百無聊賴。只他停下來時跑過去指揮下,練車場說不上新,坑坑窪窪,離得近了濺了一身水,她沒在意,直到鍾碩忽然加了速,車子一偏卡進坑窪出濺了她一臉,她這一看,自己身上哪還有一塊趕緊的,踢了一腳車門:「你故意的!」

鍾碩搖下車窗,也不接話,自己看距離:「歪了。」說罷也不看她,兀自調距離,大多時候,男性是一種很神奇的生物,就像學車。辣姐來得早,比他練得多,但大多時車子歪了她是不會調正,鍾碩不一樣,方向盤握在手中像有了魔力似的,左一下,右一下,不多時平安進了庫。

辣姐數數他已倒過三把了,便問:「該我了吧?」

鍾碩一本正經:「剛車卡住那一把不算,退一萬步,車卡在那兒,讓你調出來,你大抵也是不會的,我算是單純的幫了忙。」

「卡進去也是你的事。」辣姐不樂意了:「難道是我讓它卡進去的嗎?」

鍾碩也不氣,眼底盈滿笑意:「那行,我不下去,你上不來,咱倆耗著。或者你可以選擇再等我倒一把的時間。」

這個卑鄙無恥的外科大夫!

辣姐冷笑:「你是怎麼進醫院的?」

「恩?」他不明所以。

「靠磨嘴皮子的吧?行行!」她做了一個請便的姿勢:「您老牛,慢慢開,別歪了脖子。」

鍾碩被她逗笑了:「我是靠實力進去的,要是不信,哪一天生了大病對我說,我一刀一個準,保證無痕不痛,看在熟人的面上多給你點麻醉。」

你丫的全家才生大病!

她氣狠了,跑到屋檐下躲雨,懶得幫他看距離也不願多和他說一句話。

鍾碩這次倒是說話算話了,倒完車,下車招手:「還練不練?」

她小跑過去,這丫的發揮失常了?居然壓線了?真應該讓教練看看他的得意門生出醜的模樣兒。調整座椅,掛擋,她得將車調正,又不想向鍾碩求助,怕這人一上來又下不去了,這般來回兩次,驚奇的發現車子更歪了,鍾碩就站在一邊絲毫沒有指揮的意思,活像是看她笑話的模樣似笑非笑。

沒法,掛擋再來一次。

這時…。

「那誰!怎麼倒庫的!我在窗戶邊張望很久了,腦子裡裝的是屎嗎?」教練罵罵罵咧咧,饒是太生氣,顧不上小雨,只跑到跟前指著辣姐鼻子罵,最可恨的是無辜的鐘碩上前幫教練撐傘,一言不發的像個局外人看著這一切,就像是幫凶似的。

辣姐憋了一肚子火,她早被熬幹了所有的理性:「這車是他倒歪的,我就只是調了調。」

「有理了不是?」教練顯然不信她的話:「我這看了好久了,你就在這來回弄,退一萬步,車子是鍾碩沒停好,人家偶然一回,那你學了多久了?連基本的調整都不會?我就是教豬都教會了,你個豬狗不如的。」

辣姐不回話了,平日她懂臉色,聰明的避開衝突,沒事兒和教練扯了嘴皮子開開玩笑,三兩句一帶便也過去了。這次算是被憤怒沖昏了頭。狠狠的瞪了眼鍾碩,饒是鍾碩沒反應,加上他站在教練身邊,這一瞪,教練便覺得這女孩是對他有意見,啪啪啪又是一頓罵。

「還停著幹啥?等著我幫你練啊?」

「哦。」這算是罵完了。

辣姐平日練的不錯,卻有個毛病,教練在時,心不受控制的像懸在半空中突突的跳著,腦袋裡像多了一條筋,專門來觀察教練的臉色。就像輸入准考證號,等著查高考分數的學生一樣。

那邊,鍾碩與教練相談甚歡,教練知他是大醫院的外科大夫,說話間帶著討好,還道我家誰誰誰有什麼什麼病,這種病是啥引起的?對生命有影響不?

鍾碩很有耐心的用著最通俗易懂的話語解釋。間或教練分神來罵辣姐:「那誰!距離不等!沒長眼睛看不到?你知不知道考場上一點差錯都不能出!要掛的命!」

這頭鍾碩看看手機:「我該走了。」

教練笑的有些諂媚:「你忙,快走吧。有空就來練車,也要注意休息,哪天想考了對我說我給你預約。」

萬惡的看職業的時代啊,明明昨日她找教練預約考試,這人翹著二郎腿,連個正眼也沒瞧她:「自己拿著手機身份證去預約,找我幹啥!」

鍾碩又道:「教練您辛苦了,傘留給你。」

教練手一揮:「我風裡來雨里去習慣嘍。再說我這裡有傘,待會自己拿就成,你別淋濕了。」

瞧這兩人多像依依惜別的情人啊。

辣姐抖了抖雞皮疙瘩,忽而像想到什麼事,將車窗完全搖下來:「鍾醫生,你還沒給我看距離呢!」她可不想和教練大眼瞪小眼,那種神經高度緊張狀態下鐵定死一片腦細胞。

「沒事,我給她看著。」教練笑眯眯的:「你去忙吧。」

「好,麻煩你了。」他走過來手搭在窗戶沿上:「欠你一回,下次補上,好好練,爭取超過豬。」

「我去你…」媽的未出口,這人將頭頂的傘收起來放在車蓋上:「記著上班時還我傘。」笑容無限放大,嘴唇輕啟又是一句,發稍凝了水珠說罷轉身就著雨不急不緩的走了。

第一印象,在車上,她甚至沒看清他的長相,談不上什麼感覺。

第二回,坐在飯店裡面面相覷,她在想這個人就是一斤斤計較的偽君子。

第三回,推門而進,她第一眼只看到那雙寫字的手,可真好看,紋理淺淺的,被照顧得十分精心的手指甲修剪的圓潤整齊,那時她就在想這雙手肯定很溫柔,無故的覺得他能減輕病人的痛苦,看到臉後果斷放棄先前的想法並為之唾棄自己的眼光。

第四回,練車場上,鍾碩原形畢露,她丫的恨死他了。可就在他將傘放在車蓋的剎那,羽絨服的褶皺展了又舒,她又覺得他是好人,可就是這好人說的話不急不慢,桃花眼裡帶著笑意:「我從頭到尾都是故意的,你奈我何?」

「阿西吧!」辣姐快要暴走了,在初冬凜冽的寒風中,出了一身冷汗,她錘了下方向盤,後知後覺自己有損壞教練愛車的嫌疑,僵住拿眼去瞧,琢磨著他怎麼沒罵自己,靠!他丫的哪還有人?

隔天,她化了精緻的淡妝,和相親那回一般。午休時間敲了敲門,裡面傳來聲音:「進來。」鍾碩正在電腦前查閱資料。

她安靜的坐在那兒,老實極了。事反必妖,鍾碩終是說完了,拿眼看她:「傘放著就行。」

她起身,眨了眨眼,甜甜的喚了聲:「鍾醫生,放在哪兒好?」

「腦子壞了?」鍾碩沒看她:「看神經科,上樓左拐。」

辣姐坐在病人諮詢時的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桌面:「我能叫你阿碩嗎?」

噗,門口突如其來的笑聲,鍾碩皺眉,門縫悄無聲息的帶上。

「你有事?」他問,手上還在寫病例。如果說先前的他懶洋洋的享受午休難得的時間,這會兒徹底清醒過來,帶著看病人的眼神看她。

「你好冷淡哦,咱倆好歹…好歹也是相過親的。」辣姐瞅了一眼門:「你死了這條心吧,就算你纏我天荒地老,我媽也不會同意的,咱倆算了吧。還有…」她放大聲音:「以後咱們只談工作,這次我只是單純的來還傘順便送資料。」可以了,順利的撇清自己了,她故意踏重步子,提醒門口那人她要出來了。

鍾碩抱著胳膊,聲音像卡在喉嚨里:「袁珊。」

「幹嘛!」轉過頭嬌滴滴的又答一次:「叫人家幹嘛呀?」

「果然神經病犯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沒過多久,醫院裡各種版本都流傳開了,大家發揮著遊走於太陽系以外的想象力。什麼霸道外科大夫和實習護士的那些事兒。霸道外科大夫的七日情人及丈母娘看女婿的N條不對眼的理由。

唯一肯定的是辣姐火了一把,最終得出一結論,鍾醫生還是直的,不結婚只是單純的專情罷了。

更有好事者有意無意找辣姐閑聊,三言兩語,辣姐就勾勒了完整的版本,類似於一見傾心,再見傾城,誰也沒料到命運讓兩人在同一醫院上班。辣姐嘆口氣:「我媽也不是不喜歡他,只是信老一輩的荼毒,認為他這種長相…。」她瞅了瞅四周:「腎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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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萌之撩上妖孽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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