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我只有過一個女朋友

她將內心那些狂亂的不安，似乎都在這一刻得到了安撫。她整個人都變得獃獃的，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盯著李賀。

然後，聽見的李賀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不要走……我只喜歡你。現在，我……只喜歡你。」

每一個字都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在訴說。

李賀咬牙切齒，更加用力的緊緊抱住了張子悅。

張子悅只是感覺到自己都快要喘息不過來了，但是，偏偏又覺得自己心裡幸福的要命。

她臉上是剋制不住的，狂亂的喜悅。

「你……李賀，你剛剛說……」

「我說，我現在喜歡的只有你一個。」李賀重複說了一遍，他無所謂的從張子悅的手裡拿過來的那張照片，「這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既然是過去式，為什麼要來耽誤我們的現在？」

「如果你還有什麼想要了解我過去的，我都會一一告訴你。現在……」李賀一邊說著，鄭重其事的將那張照片交到了張子悅的手裡，「我把這張照片正式交到你手裡，也就是意味著我把我的過去一併交到了你的手裡。我的過去由你定奪。你想要怎麼處置，我都給你這樣的權利。但是……」

李賀的話說到了一半，他一突然又本正經起來，那雙包涵著深情的黑色眼眸之中，又越加深邃了起來。

「但是，我就是不允許你不要我。」李賀的聲音聽起來認真無比，但是又帶著幾分自負。

張子悅頓時哭笑不得。

她一邊伸出了一隻小拳頭，在李賀的胸口上重重地砸了一拳。毫無保留的力道，似乎是在宣洩著自己剛剛的憤怒和委屈。

李賀卻只注意到張子悅的表情變得鬆緩了許多，他索性就趁機抓住了張子悅的手腕，直接將她整個人都往自己的懷裡帶。

「子悅，如果關於我的過去，你有什麼想要知道的，你就好好問我吧，我一定對你供認不諱。」李賀說得一本正經，那一張看起來認真而又嚴肅的表情，總是會令人忍不住的想要信賴。

但是張子悅笑了一聲，臉色很快又變得多了幾分憂鬱。

她忍不住的深深的朝著那張泛黃的舊照片多看了幾眼。

雖然，李賀剛剛給自己的解釋，聽起來也沒有什麼問題。

尤其是，那一段煽情的表白，更是讓張子悅心裡一陣慌亂不已。

好像自己陷入了一個怪圈之中，時不時的鬧小脾氣，永遠都缺乏安全感，但是，偏偏李賀一句話，一個笑容就能夠治得好自己的毛病。

是因為自己變得越來越驕縱，越來越矯情了嗎？

張子悅心裡也無法下一個準確的定義。

她撅了一下嘴，但是很久都沒有開口說話。好像是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她秀挺的眉宇之間，甚至都微微的蹙成了一團。

李賀看見她這副神態，忍不住的就想伸出手去，一一的為她舒展她的眉心。

「不要總是皺眉頭，會長皺紋的。到時候提前變成了小老太婆，這就不漂亮了。」

帶著幾分開玩笑的調侃的話，李賀說的那麼漫不經心而又從容。

張子悅卻有些不滿的撅了一下嘴，不以為然的拿眼睛瞪了回去：「大叔，我要是都變成了小老太婆，你豈不是早就變成了老太爺？」

總不可能只是自己一個人變老吧？反正張子悅就是這個邏輯，就算是要死，也一定要拉個墊背的！

李賀一聽，跟著就樂了起來。

他索性哈哈大笑了起來，順勢就捏了捏張子悅的小鼻子，一臉寵溺的模樣。

「那好，到時候我們倆剛好可以白頭偕老。」

張子悅聽到李賀這麼說，顯得既不安又惶恐的看了他一眼。

「那，所以，既然大叔你都要對我毫無保留了，坦白局，你到底是玩還是不玩？」

張子悅可沒有忘記之前自己說過的話，她恰到好處的在這個時候提起，一雙清澈如虹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李賀。

李賀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怔，下意識的就要皺眉：「小傢伙，為什麼偏偏要玩什麼坦白局？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不好嗎？」

尤其是想到張子悅的酒量不好，說不定喝了小半杯，就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還能怎麼坦白？更何況，李賀也是實實在在的考慮到，女孩子喝酒，確實對皮膚對身體都不好。

他想到了這裡，又是一臉的擔憂，眉頭緊蹙著，又加深了幾分。

但是，張子悅偏偏是不依不饒，固執的個性，她瞪直了眼睛，故意用激將法：「怎麼著？你是不敢玩了嗎？不是說要跟我好好坦白？」

「我是說過，但是……」

「誒誒，小老頭，你也不許皺眉，皺眉會變老的。你現在已經夠老了，再皺眉的話更顯老！」張子悅一邊說著，振振有詞，完完全全就是把李賀剛剛的話還給了他。

伶牙俐齒的模樣，李賀還真是無話可說。

他最終也只能輕輕的笑了笑，揮了揮手，無可奈何的應允道：「那行，隨你！都隨你！」

一聽到李賀對自己妥協了，張子悅整個人臉上都是喜不自勝的表情。

她哈哈大笑了一聲，先是給兩個人都買上了一杯酒，然後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李賀，在空中打了一個響指，嘻嘻哈哈笑著說道：「女士優先，那麼就我先來了……嗯，我先說一個吧，我三歲的時候還尿過床！」

張子悅一邊說著，一邊注意著李賀的表情，果不其然，他一直都用那樣一副慈愛的表情看著自己。好像聽到自己說這樣的話，也不會覺得丟臉。

張子悅撅了一下嘴：「你怎麼不喝啊？不是說，一個人說了一個秘密之後，另一個人就要喝酒嗎？大叔，你可別想耍賴哦，我會監督你的！」

「好好，我喝，我喝！」

李賀臉上的笑容更加爽朗了幾分，他順勢就抄起了那杯酒，乾脆利落的一飲而盡。

喉結翻滾的一個瞬間，那杯酒滾滾的跌入了腹腔之中。

李賀的胃不算很好，再加上剛才身體有些不適，這一杯酒下肚，他竟然感覺到腹部一陣刺痛。

但是卻並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適，只是習慣性的抿唇一笑，甚至將酒杯倒豎過來，示意張子悅，剛剛的那杯酒他全部都喝完了。

然後，李賀幽深的眼眸望向了遠處，似乎是陷入了一片深入的思考之中。

過了良久，他這才默默的說了一句：「在認識你之前，我只談過一個女朋友。」

張子悅整張臉卻都僵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這才眨巴了一下眼睛，哈哈大笑了起來：「大叔，你是不是說謊了！？我才不信！」

而且，一看李賀這樣的人，大概就知道是一個怎樣的風流人物。

在自己之前，竟然只有一個女朋友？張子悅想想都覺得很奇怪。

她一邊伸手揮了揮，表示自己對李賀說的話都不相信，同樣也把那杯都已經快要送到嘴邊的酒放下來。

「大叔，你說話不老實，我不信。這杯酒我就不喝了。」張子悅一邊說著，一張小臉驕傲的看向了別處。

但是心裡卻還是忍不住在犯嘀咕，難道李賀說的都是真的嗎？在自己之前就只交過一個女朋友……那麼，就是照片上的那個女孩子了？

會不會李賀說的都是真的，其實李賀是一個很專情很認真的人呢？

雖然說，外表上看起來是那麼的風流倜儻，但是保不齊，在這樣風流的外表之下，李賀也有一顆簡單的內心？

張子悅想到了深處，眼神也不由自主的跟著就是一飄。

李賀看見張子悅逃逃避問題的樣子，倒是沒有主動解釋什麼，反而只是悠悠然的笑了起來。

「其實也不只是你，很多人都覺得我這樣放蕩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只交過一個女朋友？」李賀的聲音變得有些若有所思。

「其實在後來，我自己也在問我自己，為什麼就不能夠嘗試和其他的人在一起？為什麼一次感情失敗了之後就停在那裡，停滯不前了呢。」李賀說著，有些憂慮地低下了頭。

「後來才發現是沒有那麼多理由的。我本來是一個弔兒郎當的人，真心就尤其熱愛自由。可是，我對感情也是一個非常認真而又執著的人。就好像……我和Angela吧，甚至就在後面得知她結婚了之後，我都還痴心妄想的期待著她會離婚。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李賀說著，將探尋的目光落到了張子悅的身上，似乎是期待著她能夠給自己一個公平而客觀的判斷。

但是張子悅卻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她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好像思考了好一會兒之後，她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後來呢？」

「嗯？」

「後來，你和那個angela，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呢。」

「哦……」

也許是因為自己的眼神太過於專註，李賀差點都沒有反應過來，原來是張子悅在詢問自己的問題。

他只是自嘲一般的低下了頭，低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