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會見馬奉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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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公安局長辦公室內,趙子壯瞥看了韓慶一眼,臉色十分不悅。可礙於李善海打電話交代了,他沒有發飆,只是冷淡道:「小韓啊,我覺得你這個人不適合從政,還是比較適合一些遊手好閒的工作。」
一個頂級殺手,確實不太適合從政。
可惜沒辦法,韓慶太需要這個身份作掩護了。
因為這是唯一合法身份。
因此面對趙子壯的嘲諷,韓慶沒往心裡去,他談起了綁架案,「趙書記,您還是跟我談一談關於綁架案的新突破情況吧?」
綁架案的新突破就是這四個人交代是馬奉賢指使他們去綁架石家大小姐,順帶綁架韓家大小姐。
至於綁架兩位大小姐的目的,他們四個人都不知道。
而且還有一點是在這四個人剛剛交代出來,馬奉賢就前來自首了,無疑是辦案人員當中就有人給韓家通風報信。
其中馬奉賢自首的理由非常簡單,就是說是怨恨韓家對他不夠好,想要綁架石家大小姐來陷害韓家,謀取韓家財產。
與此同時,韓勵偉則是前來市公安局辱罵馬奉賢,說是韓家這些年那裡虧待過他馬奉賢,要作出如此惡劣報復等等。
對於這些事情,市公安局辦案人員都不會相信。
可是這年頭,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相信就可以不相信的,主要還是要看看負責綁架案領導怎麼想。
所以昨天市公安局就召開了專題會議討論。
可惜韓慶因個人情況沒來參加。
眼下韓慶想要趙子壯跟他談談案子,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要知道官場上等級十分森嚴,只能有下級想上級彙報,那有上級向下級彙報。
好在趙子壯覺得韓慶是個人才,也就勉為其難把會議記錄丟給他看,然後大致說了綁架案的突破情況。
等韓慶大致看了看突破的口供記錄,趙子壯咳了一聲,「怎樣,覺得有什麼問題嗎?說說。」
「審了馬奉賢了沒有?」
韓慶覺得市公安局的辦案人員都不是傻子,相信他的看法應該都跟他們的看法是一致的,而且趙子壯想必都有主意了,只是想聽聽他的看法,好權橫大家的看法是不是一樣,最終好下最後決斷,這也是每個當領導擁有的優勢。
「審了。」
趙子壯點了一支熊貓,吐了一口煙霧,「沒有什麼有價值的口供!」
能來自首,說明早就做好承擔一切責任的心裡準備。
甚至可以說,應該是做好犧牲及背黑鍋的決定。
所以說,想要拿到有價值的口供,那必須要以毒攻毒,從而徹底摧毀馬奉賢的心裡防線,不然不可能得到有價值的口供。
韓慶把會議材料還給了趙子壯,「可以安排我見見馬奉賢么?」
趙子壯打量著韓慶,「你有什麼發現?」
「沒有。」
韓慶覺得槍擊案及綁架案都拖太久了,他覺得有點厭煩,不想老是三天兩頭被他們叫去開會,所以要以殺手身份會會馬奉賢,興許會有什麼發現。
當然,這是韓慶的直覺。
可是趙子壯卻不太理解,「沒什麼發現,你見馬奉賢做什麼?」
聽這話意思就是說不讓見了。
韓慶堅持道:「趙書記,我必須要見見馬奉賢,聽聽他說什麼,我興許可以從中發現什麼啊!」
趙子壯之所以看中韓慶,那是因為他在石家露出的一手太驚人了,能夠提前判斷出有人會借宴會來殺人,還提前預告兇手逃跑的路線,這應該不是蒙的,而是有一定關於這方面的天分。
因此,看韓慶這麼堅持,趙子壯想想,頓問道:「你想什麼時候見?」
「現在。」
韓慶起身來,「當然,若是不方便,明天也行。」
作為一個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要安排人單獨會見嫌疑犯,那絕對是手到擒來,只是這樣做就是
可眼下的情況,趙子壯管不了這些規矩,反正能破了案子就行。
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趙子壯把張策給叫了進來,「小張啊,你去看守所那邊安排一下,讓小韓跟馬奉賢單獨見見面。」
按情況,韓慶是可以參與辦案,可不能單獨會見嫌疑犯啊。
但一看趙子壯的這個態度,張策還是不敢違抗,只有照辦了。
在去看守所的一路上,張策有些埋汰韓慶,說是昨晚他打電話都不接,就連發簡訊也不回個,還說不夠意思等等。
對於張策的這種表現,韓慶當然是打哈哈就過去了。
當到了看守所,張策辦理了手續,也就帶著韓慶去了一間小房間,接著就跟看守所的負責人去提人了。
趁張策不在,韓慶首先仔細檢查了整個小房間,結果發現竟然有監聽,他說不得當即破壞了,再假裝沒看見一樣坐著等待了。
不出一會兒,張策領著馬奉賢過來了。
他理了一個光頭,又穿上看守所制訂的服飾,手裡也戴手銬,而且還是最為嚴重的那一種背銬,同時也都上了腳鐐,可見是石家使了壓力,不然按韓家在天東的能力,不可能會這樣對待馬奉賢。
馬奉賢一進入房間里來,當看到韓慶的時候,雙眼頓時有點不自然了。主要還是自從與韓慶接觸過之後,他有點懷疑韓慶表面上是政府官員,實際上可能就是屬於610、507、國安等一些特殊部門人。
若是610、國安等部門中人,馬奉賢還不怕,就怕是507的人。
因此坐下來,馬奉賢有點緊張。
韓慶也看出來了,甚至懷疑馬奉賢可能也是殺手界的人,這個大管家可能就是他掩護的一個合理身份。所以等到張策離開后,韓慶沒有跟其他公安幹警一樣出聲向馬奉賢問話,而是保持沉默地玩弄著自己手指甲。
可以說,半個小時之內,雙方都沒有說話。
後來,還是馬奉賢無法保持沉默了。
他看出韓慶不是政府官員這麼簡單,應該是兼了什麼特殊部門職務,也就開口道:「有什麼話就問吧,要是沒什麼問題,我要回倉里了。」
韓慶玩弄著手指一小會兒,又拿著一塊早就準備好硬幣出來捏了捏,最後丟在桌上,「我想知道是誰射殺李善海的!」
望著桌上被捏成指粗的圓球,馬奉賢果然震驚不小,他也可以辦到,就是要費一番功夫,而像韓慶這樣臉不紅,氣不喘就輕鬆辦到的,應該是一個十分可怕的練家子,估計實力都在他之上。
馬奉賢閉著雙眼深思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過程我也不用說了。」
韓慶把之前的一些懷疑給推到結果上來,「你直接告訴我,是誰開槍射殺李善海的,只要你把人說了出來,我可以替你保密。」
對於韓慶的懷疑,馬奉賢依然還是保持那句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知道我犯的罪名是綁架敲詐未遂!」
「能在這麼遠的距離開槍射殺李善海,卻不要他的小命,而且還有把握不廢了他的肩膀,可見只有你、我等這類人可以辦到。」
韓慶冷冷地開門見山道:「打我們見面那一天,你、我的身份不用明說,想必都隱瞞不了誰!」
這句話說得確實沒錯。
馬奉賢就懷疑韓慶的真實身份不會是公務員這麼簡單。
這下見韓慶開誠布公地揭開了這層身份,馬奉賢皺著眉頭,「你想怎樣!」
「我想知道結果。」
韓慶直接丟下威脅了,「不然,我會以我的方法讓韓家合理消失。」
每個人總有每個人的牽挂。
馬奉賢牽挂的就是韓家,所以決定了他成不了一流殺手。
韓慶的威脅,正是拿了他的弱點,也就是打蛇打七寸,一下讓馬奉賢十分緊張地拍著桌子,「你敢!」
「實話告訴你吧。」
韓慶思索了一下,「我不是公務員身份這麼簡單,也不是國家的特殊機構,而是屬於你那類人,我有幾十種合理抹掉韓家人的方法。」
「李善海是你什麼人?」
馬奉賢盯著韓慶,「難不成是你父親?」
「你、我這類人,都是孤兒。」
韓慶搖頭輕笑了,「怎麼可能有父母?」
說到這了,韓慶解釋道:「韓家是你的合理身份,那李善海就是我的合理身份的庇護人,誰動了他,我就要查,甚至可以說,不需一切代價。」
聽了這句話,馬奉賢陷入了思考,久久都不在說話。
半個小時之後,馬奉賢起身來,要打算離開房間,但是轉身走到門口,還是回過頭來了,「人不是我射的,也不是韓家人射的。當初本意是嚇唬,好讓李善海把矛盾對準石家,結果執行的人自拿主張射了李善海,還跑了。」
「所以你們就出了個主意?想利用綁架案來轉移警方的懷疑視線?」
韓慶接過話,問了下去,「只是這做法太幼稚了吧?」
綁架石家大小姐與韓家大小姐其實就是想做給石家看,讓石家誤會以為有人想要對付韓家,好讓石家人誤會以為那起槍擊案可能也是有人要栽贓給韓家。
可惜這綁架案還沒實施就流產了。
馬奉賢苦笑了,「都怪我們聽信了那個人。」
聽信了那個人?
韓慶警惕地懷疑了,「誰?」
「就是射殺李善海的人,是她主動找上門來的。」
馬奉賢嘆氣地搖頭,「不然也不會有什麼槍擊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