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雙喜

第5章 雙喜

第5章雙喜

「姐姐,元城心思單純,只要把他騙到此處,你我二人定能取其魂魄,攻其命格。」噬魂獸的美女模樣看着越發猙獰,眼神里儘是貪婪和慾望。

吳若低笑搖頭,「你先說說元城那個草包有何長處。」

「他,他身姿俊朗,心地純善,還……」噬魂獸低頭細思起來。

「還什麼?是不是還有命格奇貴,天賦異稟。」吳若慢步上前蹲在她面前。

「對對……」噬魂獸忙不迭點頭。

「對什麼對,元城除了長得好看些,其它的一無是處。」煙管在怪獸頭上敲了敲,思量片刻,「再好好想想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讓我放了你。」

「姐姐難道不想和畫中人再見嗎?妹妹絕無二心肯定能幫助姐姐。」噬魂獸全身着地趴在地上一副臣服崇拜模樣。

吳若在她面前坐下,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吸了一口又一口,煙圈飄散至空中化作畫中人模樣,身姿瀟灑挺拔,風神俊逸。不一會兒又消散不見。

噬魂獸見她不回答,以為不同意,急忙更改條件,「這樣吧,只要不傷我性命,願意為姐姐尋找畫中人剩下的魂魄,祝你早日完成心愿。」

「哦,是嘛?」

吳若思量一瞬,她一千多年收集魂魄,一是為了早日聚魂,二是為了找到真正屬於那個人殘留的三魂七魄。

找了這麼久,也只在幾百年前發現過一次殘留的魂,一直到現在也沒找到。如果有個可以收魂的幫手也未曾不可。

噬魂獸,收魂是不在話下的。

想到這裏,她在噬魂獸額頭處一點,下了限制咒法,「你要好好聽話,我可以千里之外隨時要你性命。」

她努力點頭,從地上起來趕緊跪拜而去,發誓道:「我柳輕輕一定聽從姐姐安排,早日將魂魄帶來。」

「嗯,慢著。」她想起一事,忽然叫住噬魂獸。

柳輕輕慌張,以為對方出爾反爾,語氣緊張道:「姐姐還有什麼吩咐?」

吳若這時已坐到案桌前,隨意翻查契約,頭也不抬慢悠悠囑咐一句,「元城我來對付,你不必插手。」

噬魂獸心裏鬆了一口氣,語氣輕快應下來,隨即離開當鋪。

吳若手上動作停下,視線落在一頁潦草書頁上,上面寫着:「元城,生於唐垂拱元年,宋天寶五年榮升天界,命格複雜。」

「什麼啊,記也沒記清楚。」這是一千多年前從陰界搶來的命格簿,此時此刻記錄得不清不楚,看來也沒多大用處,想到此,隨手扔掉。

「吳姑娘。」剛才的小白瓶在案桌處發出弱弱的聲音。

「幹嘛。」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元城公子是不是上次的那個人?」

「怎麼了?」

周媚輕輕一笑,「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件事,之前他說自己叫申寧,特意提醒我要小心行事。」

「後面的事我知道了,草包一個,妄想改變事情發展。」

「吳姑娘,我想起來自己是怎麼死的了。」

「我知道。」吳若毫不在意,忽然想到了什麼,「哪日他來了,你好好說說自己的死因。讓他明白什麼叫人性。」

周媚並未馬上接話,雙方互相沉默。

吳若想到什麼,問:「我毀了你的一生,恨嗎?」

良久之後,瓶子內傳來幽深隱痛的一句,「怎能不恨。」

「說吧,想怎麼報復我,我可以幫你,只不過要用你自己來交換。」吳若輕輕啜了一口碗裏的茶,紅艷的唇迸出一句,「我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

「剛才的事雖然不懂,但也猜到一絲。元城公子純良,曾經幫助過我和久關。如果我說,報復你的最好方法是永遠不能傷害他,不得傷其命格。你可答應?」

吳若沉思片刻,雖然她的魂魄很想要,但聽起來有些麻煩。

「為什麼不想些更好的法子對付我?」

「吳姑娘天賦異稟,心思縝密,我怎麼討得了巧。」

「換個要求。」

「這樣吧,立個期限,二十年內姑娘不得傷害元城。」

吳若細細思忖,要說奸詐和玩文字遊戲,她是十分擅長的,於是答應下來。

取了周媚魂魄封印瓶中,目標就是元城,使了點小手段,賄賂了天界一個小司官,元城又被他師傅派下來。不過這次不是招安,而是遊歷人間,度化世人。

嗯,這個任務不錯,和他的心性對口,也符合神明的身份。

那麼就要想辦法和元城接觸碰面,重新恢復關係。

她承認自己就是個有利必圖的人。

夏日六月十六,大梁城內熱鬧非凡,只因一件事,東街窮苦人家女子江淺淺今日嫁給晉王趙荃禎。不過讓人嘴大八卦的是,江淺淺要和燕國公主在同一天一起嫁與晉王。

這一天,喜鵲嘰嘰喳喳叫着,三隻可愛的鳥兒靈巧飛越窗杦,蹦噠兩下歪著小腦袋唧哩哩地又飛了。很快,喜炮連連,大街小巷爭相踴躍觀看這喜事。

淺淺由媒婆牽着走出門口,父母二人捨不得自家孩子含淚擁抱,母親在她耳邊囑咐:「要好好照顧自己和殿下。公主尊貴,你要學會和她相處,好好忍讓。」

她點點頭,帶着哭腔和家中父老告別上了花轎。

抬轎的那一剎那,手中的蘋果沒握穩咕嚕咕嚕滾在地上,宮中出來的李姑姑斜瞪了一眼,命人撿起來塞回她的懷裏,語音極輕,但語氣嚴厲:「沒規矩的丫頭。」

一瞬間,淺淺知道宮中人是不喜她的,但是沒關係,晉王喜歡她,她就可以對未來充滿信心。

伴隨着霹靂吧啦的鞭炮聲,她迷迷糊糊被人拉進了王府。媒婆的手不知何時放開,只留她一人站在原地,透過蓋頭模模糊糊看到周邊紅彤彤一片,還有無數賓客對她注視閑聊。她這才發現燕國公主酈妧也在一處。二者一站自然會有人來比較,大多是一些貧賤女子入金門,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酸話。

陪伴公主的姑姑反覆整理新娘的裙擺,將她延伸鋪蓋的華服假裝無意踢到一邊。

不知誰說了一句討嫌的話,「不知天高地厚和公主爭。」

淺淺不覺憂傷,看着手裏摔破的蘋果悲感漸生,厭棄自身彷彿卑賤如螻蟻。

嘈雜中,一陣冷梅香襲來,一隻有力量的手握住她掌心,俯身輕輕在她耳邊安撫著:「淺淺,別怕。」

薄紗之下,他與她並肩而立,她心內歡喜一掃自卑,任由他握住,蓋頭下一個平凡女子露出了平生最明艷舒展的笑容。

「殿下,一定不要放開我。」她抬頭在他耳邊輕輕訴說。

晉王笑着,應着:「現在抓着呢。」

她現在就站在夫婿身邊,站在這個全城女子都想嫁的美男子身側。

喜鵲聲聲枝頭跳躍,天朗氣清,涼風有信。

「殿下,吉時到了。」身邊的太監提醒道。

在一陣鑼鼓喧天中,晉王左手牽公主,右手握淺淺進大殿拜了堂。

對百姓而言,江淺淺簡直是平凡女子嫁進帝皇家的金鳳凰。

三個月過去了,雖說這三月內沒發生特別大的事,但也有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讓她心覺煩躁,倍感焦慮。

這不,昨天襄王妃想邀請她和公主進宮賞花觀景,同時也邀請來一些貴女來吟詩作對,討論風花雪月。

可她江淺淺,什麼也不懂。只認得《三字經》《百家姓》,更深切的一些文學方面的就茫然不知。怕自己會給晉王府丟臉,原本找了個借口推搪過去。可是公主執意要帶着她一起去參加宴會。

公主說:「你也是王妃,這些皇家宴會,你推得了一時,推不了一世。自然是少不了要去的。你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到時候來請教我便是。」

公主雖然這樣說,可是她也知曉這些都是表面話。

果不其然,參加完宴會回到府中。公主將宴會上的事,講與晉王聽,講了很多,也講了江淺淺不明東風就是春風所鬧出的笑話。

她坐在一側吃着碗中飯,靜靜聽着公主的添油加醋。

晉王有些耐不住酈妧的聒噪,叫她安靜些好好吃飯。也知曉淺淺受了委屈,好言安撫后給她盛湯夾菜,再也沒看過酈妧一眼。

淺淺感到關切之意,想着夫君還是更疼愛她多些。

晚上,晉王摸着她的手,上面有些薄繭,「給你的藥膏要時常擦拭。」

「擦著呢。」

「淺淺,明天我讓緣齊大師來教你學習琴棋書畫,這樣以後出去也不必受委屈。」

她低聲應允,從柜子裏取出針線準備給他綉些小樣兒,突然腦袋發懵心神慌亂,至於為什麼會這樣,怎麼也說不上來。

「怎麼了?」

「沒什麼。」她疑心自己想多了,坐在位子上將綉了大半個月花樣兒繼續下去。

「你啊,就是離不開這些針針線線,初次見你,你就是挎著個籃子裏面裝滿了綉品。那時我說沒有拿你的東西,你就是不信,偏要拉着我,不讓我走。」說到這,晉王自己先笑了。

她低頭回想起那時的事,自己除了不讓他走,還要留下來幹活償還。那時的晉王還未有爵位,只是普通的皇子到宮城外遊玩,侍衛宮女沒帶,身上穿得也是樸素至極,很難讓人相信他是權貴。晉王在她家幹了一個月的活,直到二人互生情愫,趙荃禎回宮封了親王。

「淺淺,明日冬至陪我去走走,待在這府里肯定悶壞了。可好?」

她點點頭,綉好了最後一針。突然覺得有些力不從心,頭昏目眩,這些日子她太操勞了。府里的事雖然是公主在管,可是她這暖玉閣的事,公主從來沒理過,包括吃食用度和炭火。淺淺不願讓晉王插手婦道女子之事,自己想着辦法解決一切,最近她已經有些疲憊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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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墮落嗎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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