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讓他看著他們吃
「你問他!」
唐菀沒看唐舟,唐舟主動告訴陸懷景下午發生的事情。
本來還想說情的陸懷景:……
他板著臉:「舟舟,你姐姐做得對,她這麼做是為了讓你長長記性!
你這麼小,不能去這麼危險的地方。」
「我知道錯了。」
唐舟垂著腦袋認錯,想到家裡的魚,他小聲問陸懷景。
「等我長大就可以和姐夫去抓魚了嗎?」
「以後我教你游泳。」
陸懷景最終還是心軟了,畢竟唐舟還是個孩子。
於是對唐菀說:「菀菀,你中午懲罰他就算了。
晚上這麼多咱們也不吃完,喊舟舟和我們一起吃吧。」
「不行。」
唐菀吃著豆腐鯽魚,又咬了一口獅子頭,饞的唐舟流口水。
「姐……」
唐舟委屈巴巴的望著唐菀,瘋狂的咽著口水。
姐姐做的獅子頭好像很香很好吃的樣子啊。
「別喊我。」
唐菀輕哼一句,三兩口吃完自已碗里的獅子頭。
在陸懷景想要給唐舟夾時,狠狠瞪了陸懷景一眼。
陸懷景:……
快要夾到唐舟碗里的獅子頭,又被他放在自已碗里。
他遞給唐舟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唐舟:……
他真的真的真的知道錯了。
一頓飯吃完,唐舟噎的嗓子疼,還得看姐姐姐夫吃好吃的。
要是心裡脆弱點的小孩估計都饞哭了,他還算好的。
「姐姐,我來洗碗。」
唐舟想要將功贖罪,賣力的拿著碗筷進了廚房。
陸懷景想要幫忙,都被唐菀制止了。
「你別管他,先去洗漱。」
「行吧,你也別太嚴格。」
陸懷景無奈嘆息一聲,忍不住突發奇想,若是他們有孩子。
想必媳婦也很會教育孩子吧。
唐菀可不知道陸懷景的想法,她在廚房裡整理櫥櫃。
又悠哉悠哉的看唐舟洗完碗筷。
「知道錯了嗎?」
唐菀抱著雙手,眸光認真的盯著唐舟,唐舟非常認真的點頭。
「姐,我以後再也不擅自做危險的事情了。」
「舟舟,爸媽現在情況特殊,我負責帶著你。」
唐菀語氣忽然嚴肅了幾分,「你要是出什麼事情,我怎麼和爸媽交代。
又或者說,你讓我以後怎麼辦?」
「對不起姐姐。」
唐舟是真的意識到自已錯了,雖然他力氣很大。
到底個子小,要不是今天運氣好,可能就見不到姐姐了。
「吶。」
唐菀從熱水瓶里倒出一杯薑糖水,「喝了。」
「謝謝姐!」
剛才還很堅強的唐舟紅了眼,端著薑糖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姐姐果然還是心疼他的。
待他喝完,唐菀又從櫥櫃里拿出留給他的一個紅燒獅子頭。
下面還有米飯,她板著臉,「唐舟,下不為例!」
「好的,姐。」
唐舟精神的站直了,三兩口吃完唐菀給他留的飯菜。
果然,比他想象的還要好吃。
若干年後,唐舟都還記得這份飯菜的味道。
那是其他地方永遠都吃不到的味道。
等陸懷景洗完澡出來,便看見唐菀和唐舟眉開眼笑的說著話。
姐弟倆感情極好,哪裡還看得出剛才各自鬱悶的模樣。
陸懷景:……
他這會兒更加肯定媳婦以後肯定是個好媽媽。
「媳婦,去洗漱吧。」
「好。」
唐菀心情不錯,陸懷景給她準備好熱水,她關上小隔間的門就進了空間。
第一批種下的蔬菜都已經成熟,她採摘了一些放進倉庫。
開了一塊地的荒用來種藥材,唐菀這才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
出來時陸懷景正坐在屋子裡看報紙,男人修長的影子倒影在牆壁上,依然強壯。
「昨晚幾點回來的?」
她嗓音溫溫柔柔的,不像他們大隊的女人,個個聲音嘹亮大嗓門。
「三點多吧,看你睡著了,就沒打擾你。」
陸懷景心口軟軟的,他放下手中的報紙,「這是你寫的文章嗎?
寫的很好,文筆優美全文流暢,讀起來很美。」
唐菀這才發現,他看的正是刊登了她文章的樣報。
她神色一愣,「你怎麼知道那篇文章是我寫的?」
報紙上的文章可不少,他還真是火眼金睛。
「我之前看你隨筆上的名字就是莞爾。」
報紙上有一個人的筆名落筆便是莞爾,他讀著那優美的文字,瞬間就想到了他媳婦。
「火眼金睛啊。」
唐菀指著報紙上的文章,得意洋洋的問陸懷景。
「你知道這篇文章有多少稿酬嗎?」
「多少?」
陸懷景俊眉輕挑,似是在順著唐菀的話說,唐菀估摸著他不知道。
於是伸出五個手指頭,對他擠眉弄眼。
「五塊錢?」
陸懷景誇獎她,「五塊錢已經很不錯了,相當於普通工人好幾天工資了。」
「少瞧不起我,是五十。」
唐菀輕哼一句,翻了個白眼,落在陸懷景眼中卻十分可愛俏皮。
「這麼多?」
這是陸懷景沒有想到的,他感嘆道,「怪不得別人說存在於腦子裡的知識是別人永遠都搶不走的。」
他媳婦真是太優秀了。
「難不成還能哄你?」
唐菀哭笑不得,「也正是因為這個收入,我才不急著去參加招工考試。」
她還要抽空種藥材,晚一些工作也無妨。
反正正式恢復高考還有好些年,這些年她只要是軍嫂,隨筆做點什麼都行。
「你有這個能力,也不一定非得去上班。」
其實陸懷景能養活她,只是怕媳婦在家會待的太悶了。
她是文化人,日日守著空蕩蕩的家難免不習慣。
「看情況吧。」
唐菀從書桌里拿出被錄取的幾篇文章,笑盈盈的和陸懷景分享。
「這兩篇還沒正式刊登出來,你比其他人幸運,能先讀讀唐老師的作品。」
「是,我可是唐老師的頭號忠實讀者。」
陸懷景文憑雖然不高,但訓練完也喜歡看書,所以文化水平並不低。
他一字一句讀著唐菀的文字,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她的文字透露著一股悲涼。
只是不太明顯,一般人或許讀不出來。
特殊時期,他沒問,只是執著唐菀的手,「我要將你發表的文章裝訂成冊。
往後讀給我們的孩子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