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深入雪山

表面上，其他人都覺得之前和吐谷渾的戰鬥，是柴紹奪回玉門關大獲全勝。

只有柴紹自己心裏清楚，他贏得是多憋屈。

張勉笑了笑，不以為然道：「之前你屢屢抓不到他，只是沒用對方法。這狐狸雖然狡猾，遇到獵人還不是束手就擒？」

「獵人？」

「沒錯，現在我們便是這山間的獵人，拓跋牧看似囂張，只不過是我們手中的獵物。獵人抓住獵物，只是遲早的事情。只要用對了方法，哪怕是再狡猾的狐狸，也會乖乖束手就擒！」

張勉的目光之中滿是自信，他根本就不怕區區一個拓跋牧！

柴紹還是覺得很難，但是看到張勉的目光如此自信，他還是選擇相信張勉。

何況，張勉說他這次專門帶來了秘密武器，也不知帶來了什麼。

張勉並不浪費時間，直接帶着柴紹和軍隊出發，來到大鮮卑山。

再往裏走，便是雪山，後面就是高原。

翻過雪山高原，後面是一片盆地，那便是吐谷渾藏匿的老巢。

如今拓跋牧帶着兩萬人馬，就藏匿在雪山之中。

張勉望着眼前的雪山，有些尷尬。

這可以說是他第一次來到青贊高原，從這裏往裏面走，海拔會急劇升高，很多中原人都會出現高原反應。

這便是拓跋牧總是能逃入雪山，卻能屢屢得逞的原因。

看到眼前的雪山，很多士兵都感到頭大。

有些士兵之前隨柴紹來過雪山，體驗過那種頭暈眼花，頭疼難忍的感覺，面對前方的雪山感到望而卻步。

這裏的海拔差不多已經有兩千米，再往前海拔直逼三千米，從中原來的士兵很難跟沒事人一樣。

柴紹皺了皺眉，停下腳步說：「張大人，不能往前走了。」

「怎麼了？」張勉停下來問。

柴紹回頭指了指身後的一眾士兵，對張勉說道：「已經走了這麼遠，你看這些士兵都累了，而且再往前就是高原，中原來的士兵受不了，會出現頭暈頭痛，上吐下瀉等癥狀，不但戰鬥力會急劇下降，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這些，也是柴紹之前來對付吐谷渾留下的血的教訓。

之前柴紹追拓跋牧追上雪山，結果至少有一半的士兵出現了頭暈頭痛的癥狀，上吐下瀉奄奄一息的都有好幾個。

最後只能被迫撤回河西走廊。

「張大人，我看這樣找下去，也找不到拓跋牧的蹤跡，畢竟這裏的路我們根本不熟悉，還是下山去陽關等候拓跋牧來自投羅網吧。」柴紹自己也是氣喘吁吁。

山上空氣稀薄，稍微跑兩步就會呼吸困難。

張勉看了一眼柴紹，又看了一眼身後的士兵，這才發覺自己帶着人馬已經跑了很遠，都跑青藏高原上來了！

問題的確是有點兒大了……

不過張勉並不慌張，他淡定地說道：「安營紮寨，休息一兩天，繼續前進。」

柴紹一聽就呆住了：「張大人，真的不能再前進了，別說休息兩天，就算休息一個月也沒用。你我都是關中之人，在此地實在難以行進。」

張勉卻是淡淡一笑，不慌不忙地說道：「柴兄莫慌，你們在這裏休息，我去找葯。」

「葯？什麼葯？」柴紹一愣道。

「你就別管什麼葯，總之吃了這種葯，你我就算是關中之人，也能在雪山上縱橫平治，絲毫不必擔心出現頭暈嘔吐等癥狀！」

「啊？」柴紹直接大吃一驚，難以置通道：「張兄可是在開玩笑？」

張勉攤了攤手，問道：「你看我這像是在開玩笑嗎？」

柴紹看了看張勉，點了點頭。

「那我告訴你，我沒跟你開玩笑。」張勉無語道。

「可是……」柴紹看了看四周，「這荒郊野外的，哪裏有葯？」

「算了，你就等著看吧。」

張勉話不多說，直接帶着一個布袋子走了。

「張兄這是要去哪裏？」柴紹見張勉要走，急忙攔住。

「你帶人先在這裏休息，我一會兒就回來。」

柴紹只好點點頭，放張勉一個人下山去了。

張勉並不是想下山，只是在來的路上，他看到山上有很多紅景天。

之前張勉在樹上看過這種專治高原反應的葯，紅色的花朵很好辨認，連起來就是火紅一片，大老遠就能看到。

這個季節紅景天還沒開花，不過這玩意兒長得像多肉一樣很好辨別，而且根莖短粗，就算不能確定，拔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走出兩百米，張勉就看到了幾株紅景天。

毫不猶豫，張勉直接將生長在岩縫中的紅景天連根拔起，看着粗實的根莖，張勉確定這是紅景天無疑。

紅景天生長在海拔1800-2500米高寒無污染地帶的山坡林下或草坡上，生命力十分頑強，無論是缺氧，低溫，還是狂風，乾燥等惡劣環境下都能生長。

高原上沒幾種植物，紅景天算是一種。

此時海拔剛好在兩千米左右，只要仔細觀察，就不難發現周圍有不少紅景天，張勉很快便撿了一大袋子紅景天，滿載而歸。

柴紹正在營地中焦急地等待着張勉，突然看到張勉背着一大袋子東西回來。

驚訝之餘，柴紹立刻跑上去幫張勉把背上的袋子拿下來問道：「張兄，你這是……跑下山去買葯了？」

張勉哈哈一笑：「老兄真會開玩笑，我又不是飛毛腿，這一炷香的時間怎麼可能下山去買葯？」

柴紹心想也是，張勉又不是神仙，從這裏下山去最近的陣子，一個來回至少也要一天時間，怎麼可能這麼快。

可既然不是下山買的葯，張勉這一大袋子裏裝的又是什麼？

張勉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把滿滿一麻袋的紅景天倒出來。

「這是何物？」柴紹蹲下來，抓起一把紅景天放在鼻子旁聞了聞，卻聞不出個所以然來。

「此物名叫紅景天，這可是治療高原缺氧的寶貝。」

「高原……缺氧？」

「就是你說的那些頭疼嘔吐之類的癥狀，吃了這玩意兒，這些癥狀即便不會完全消失，也能減輕很多。」

柴紹又看了看手上的一把紅景天，還是覺得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