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兇手

第141章兇手

高蓉兒被兩名船工合力地抬到岸邊，她顏面溫婉，宛若正在沉睡，但縛在身後傷痕纍纍的手腕提醒著眾人，她死得並不安寧。

不到片刻，屍體已經擺成一排，足有十幾具，個個面腫腹脹看不出本來面目，肌膚一觸即爛，身後卻都縛著石板。

蕭然招手喚來帶着船工來的衙差，「陳七呢？」

「七爺？他說有輛馬車極為可疑，他與九爺一起去處理了。」

蕭然點頭，「去準備板車來拉屍體，記着，要招搖過市，大聲吆喝讓從沿街百姓們通知之前失蹤的人家裏來認屍。」

林瓏亦蹲身細細檢查，看了口鼻間的淤泥，心下不忍，抬眼望向蕭然，「大人，是活着丟入水中的。」

高侍郎縱然平日裏囂張跋扈，可此時還是免不了灑下幾滴傷心眼淚，聞聽此言，他怒咬牙關，「這些兇手死害無辜，大街上公然擄人，囂張至極，蕭府尹可一定要查出幕後兇手。」

蕭然面容嚴肅，輕扶了高侍郎，「找出幕後真兇我責無旁貸，還請侍郎節哀。」

除了高蓉兒的屍體被放入馬車，其它屍體皆由敞開的兩輪板車拉走，三輛板車十二具屍體相疊，頗為壯觀。

隨着女屍被板車一車一車的拉回城，京都又一次開始轟動了，百姓們們們議論起來，同情者有之，悲傷者亦有之，事不關已的紛紛誇讚著蕭然這位玉面青天，上任不過短短一個多月，便已經連破大案，甚至連半年前的失蹤的女子也都找了回來。

一時間，人潮湧動，四處酒樓茶肆間議論紛紛。

林瓏在停屍房裏一具一具地登記着前來認屍的人家，直到所有人都認完后，她才拿着冊子到了蕭然處，「大人，這些姑娘身上值錢的物品都不見了。」

她又拿出另一疊畫紙，「這就是那些姑娘消失前身上帶的各種首飾，這頭先一張畫里的釵子是有落款的，第三張圖上的鏈條左邊更長一些，我覺著可以去查查這些首飾的下落。」

蕭然拿過那一疊畫紙慢慢翻閱著，每一張圖右下角都特別標註了姓名及住址，甚至還有陳訴人的落筆簽名，他誇獎道：「做得不錯。」

外間進來一股寒風，隨着寒風一同來的還有一名衙差，他神情有些激動，「大人，七爺與兩名禁衛軍當街起了衝突，正被人圍着呢。」

蕭然一喜，「帶路。」

林瓏不懂他喜從何來，正想跟上，他卻攔了她道：「外間寒涼，你還是在這裏獃著吧。」邊說他邊將林瓏的那疊畫紙塞入懷中。

「大人，打架得人多才能撐得起場面。」

蕭然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又不是街頭混混打架，沒聽過官大一級壓死人嗎？」

看着林瓏眉眼耷拉的不悅模樣，他撫了撫林瓏的額間碎發，「聽話，乖。」他的指間帶着溫熱氣息，他的眼中更是毫不掩飾的寵溺。

等他出門后，林瓏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居然也會有為男色所迷的時候，完了……

一條寬敞的大街上，當中站着陳七與兩名手持着禁衛軍腰牌的年輕便衣男子，在他們外間圍着一層衙差，再外一圈，圍着一圈身着鎧甲的禁衛軍，再外一層又圍着一群府兵，兩兩僵持，一時難分高下。

百姓們都自發離得遠遠的，深恐萬一打起來涉及到自己，便是有十分想看熱鬧的，都十分聰明地去了旁邊酒樓樓上。

蕭然來時，看見的便是這樣一番局面，他信步走到穿着鎧甲的禁衛軍前方，對着一個方臉漢子拱手道：「方校尉，何事這般大陣仗？」

被稱為方校尉的漢子並不識得蕭然，只覺蕭然氣質凜然，身上自帶威勢，與他們竟毫不相讓，他不由皺眉，「這位面生得很，你是？」

蕭然客氣道：「不才正是新任不久的京兆府府尹。」他未著官服，他們自然不識。

方校尉眼睛登時瞪大了，「你是來給他們撐腰的？我們禁衛軍可也不是好惹的。」

蕭然微笑，「我與安公滿公同為朝廷效力，不分彼此，且容我進去問問。」

方校尉一揮手，禁衛軍自動讓開一人通過的位置，裏間陳七已經大聲道：「大人，這兩小子就是將高侍郎的侄女高蓉兒投入湖中的兇手。」

蕭然微微抬眉，看向方校尉，方校尉怒了，「胡說什麼，你方才還說是因為鬥毆，如今看你們府尹來了就想顛倒黑白鬍亂攀咬嗎？我們禁衛軍可也不是好欺侮的。」

「我有證據。」陳七伸手便從已經被控制的其中一人懷中摸出一串珍珠項鏈，一對珍珠耳飾，一隻鑲著珍珠的黃金鳳凰釵。

方校尉只覺顏面掛不住，怒氣沖沖大步踏了過來，一隻手已經握向那人衣襟，「說，怎麼回事？」

那人神色慌張，說話也結巴起來，「方校尉，冤枉啊，這都是他方才硬塞到我懷中想要冤枉我的，自己破不了案，就想隨便拉個替死鬼，未免也想得太美了。」

被制的另一名年輕人亦道：「是啊，好在我們並不是一般的老百姓，不然只怕真的要被冤枉死了。」

方校尉手勁微松，怒視着陳七，「他們才下的夜班，如何有時間去犯案？你光憑這點可不能定罪。」

「誰說我沒有？」陳七的手指向旁邊那條巷子，「那裏進去有座荒院，裏面停著一輛馬車，那輛馬車車輪尚還有未乾的泥印，從他們拋屍的地點帶過來的，你不信的話可以自去驗證。」

方校尉疑惑的目光掃過兩人，「他說的可是真的？」

「方校尉，他們想要陷害我，自然是要準備齊全啊，您可千萬不能被他們騙了。」

蕭然微微一笑，信步走到兩人面前，「高侍郎的侄女高蓉兒才消失，高侍郎便來報案了，我們便與他一齊沿着車輪印跡到的河邊，方校尉不信可以去問高侍郎。」

方校尉為難了，蕭然又從懷中掏出那疊畫冊吩咐陳七，「去京城所有的當鋪查查，有沒有來當這幾樣首飾的？順便去他們家搜搜，看有沒有當票，或者他們有沒有大額不符合他們收入的支出。」

這話一出，兩人雙雙萎靡倒地，方校尉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