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塵埃落定】

36、【塵埃落定】

當張雲清發現蝰蛇在聽完他的話陷入沉思之後,他的心裏再一次鬆了一口氣,蝰蛇所有的表現都在告訴他,他賭對了,蝰蛇的下一個作案目標就是唐月如!

與此同時張雲清的雙眼中又燃起了希望的火光,只有確認蝰蛇的作案目標是唐月如,他和雷軍才有可能活下來不是嗎?

蝰蛇為什麼要殺唐月如?簡單的說就是要忍痛去除她內心中她不想要留下的東西,封閉她內心的那個缺口,往更壞的方面發展。如今唐月如未死,蝰蛇內心的缺口依舊存在,這就是張雲清的機會,否則,張雲清說什麼都是沒有意義的。

「想必蝰蛇現在一定很想殺了我吧,像她這樣的人怎麼會容忍我這樣了解她的人繼續存在,那醫生就是很好的例子。我得轉移她的思維才行……」

念及此處,張雲清決定乘勝追擊,又組織好語言說道:「蝰蛇,我們警方與你交手也不是頭一次了。

早在去年,你就在醫院設計了一個對周海波的刺殺計劃,那個計劃非常完美,我們差一點就讓你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殺了周海波。

後來在你跟周海波的較量中,你為了降低自己露面時的風險你甚至讓山貓製造了一起血腥的滅門事件。這幾次交鋒,你的狠辣、你的頭腦、你的果決都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然而在唐月如的事情上我卻看到了你內心的矛盾。你既希望跟她雙宿雙棲,又怕她會給你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在她的事情上你有太多自相矛盾的心理表現。

一直到趙琳被你殺死之後,你的內心再一次發生蛻變,你再一次審視自我你才發現你的下一個目標是唐月如。儘管你很不願意,但你殺死唐月如的慾望卻是非常的強烈。」

張雲清見蝰蛇沒有回應他的話,又接着說道:「我不知道你平時有沒有看過網上的那些玄幻小說。

有的修行者到了一個修行階段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加的強大會有斬情、斬念之類的故事橋段,現實生活中也有削髮明志的典故,勾踐在與吳王夫差的戰鬥中失敗后,為了鞭策自己剪短了自己的頭髮、終日卧薪嘗膽以表明自己的志向和決心。

而你要殺月如的心理和我剛才所說那兩點有異曲同工之處,即便唐月如是你深愛的人你也想要殺了她來完善你的內心。」

「愛情是種卑微又廉價的玩意兒,不是嗎?」蝰蛇聽到這裏終於開口說道。

「你為什麼喜歡用卑微這個詞語來形容愛情?」張雲清追問道,這是他第二次聽蝰蛇用這個詞。

蝰蛇冷冷地颳了張雲清一眼,又輕哼了一聲說道:「我的過去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

那些年我在境外,每天出賣著自己的身體,心裏卻是每天都在期盼著那個男人能夠回到身邊帶我離開那個地方,這不卑微嗎?

當我燃點起複仇的火焰,殺了那個地方所有的人,本想着帶着自己心愛的女人離開我卻從她的眼睛裏看到的是害怕、看到的是求饒,愛情、你敢說不是廉價的?它在身家性命的面前一文不值,我那麼愛她她卻只是怕我,我對她太失望;

當我回國后本以為自己不會再愛了,但我還是會不由自主地被一個人深深地吸引,她的知性、她的大方、她的爽直、甚至是她的青春活力都在無形間吸引着我。

為了挽回這段隨時都能破裂的感情,我不惜把自己的過去都告訴了她,甚至跪在地上與她抱頭痛哭了一整夜,你又敢說愛情不是卑微的嗎?」蝰蛇用力地眨動眼睛控制自己的眼淚沒有落出來,又自嘲地笑着說道,「很可笑對吧?我可是蝰蛇啊,殺人對我而言就跟碾死一隻臭蟲一樣簡單。

我應該是強大的、冷血的、無情無義的人才對,愛情這種可笑的東西本不應該存在於我的生命里,那讓我覺得自己很卑微很可憐,你說月如不該死嗎?張雲清、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我很後悔讓月如去給你們做專訪,當初你們如果不是和月如成為了朋友,我殺你們好幾次了!

本就是處在對立面的人,我就沒指望能跟你們警察和平共處,你們對我的作用僅限於把我們的遭遇告訴其他人罷了,可你張雲清對我們弒影的威脅實在太大了,即便殺了你也會有其他警察替代你的位置,但你在我眼中卻是不應該活到現在的。」

蝰蛇的經歷張雲清了解,她言語中提及的人和事張雲清也清楚,他也知道蝰蛇一直沒狠下心對他們這群辦案人員下手多少和月如有一點關係,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結果是他和王羽佳他們都還活着,這才是最重要的。

而現在,張雲清也在以活下去為目標在與蝰蛇周旋,他無暇考慮別的事情。

「蝰蛇,我不知道你的『仁慈』是不是都源於唐月如,但我想說的是沒有人天生就處在我們警方的對立面,天生犯罪人的說法或許在理論上存在,但我卻是覺得什麼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關於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而站在你的角度、你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有原因的,但我卻是覺得你從沒有真正認清過你自己,你用犯罪探尋的東西並沒有挽回你早已迷失的自我。

以你的能力從國外回來時完全可以換一個身份換一種活法,可你卻是在一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

「少在我這裏說你的長篇大論!」蝰蛇再一次打斷了張雲清的話,「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能夠從頭開始我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弒影也不會在我的經營下一天天壯大。我們這些人可都是從你們這些人裏面走出來的,是社會各方面的因素造成的,我們有我們存在的理由和價值!」

「你們的確有存在的理由,可價值……」張雲清的嘴角挑起了一絲輕蔑的笑容,「既然你想聽一些實在的東西,那我也可以跟你多說幾句。蝰蛇,你的路已經到頭了。

今天來公園前我和老雷就各寫了一份遺書讓手下人在合適的時間交給我們的人。我們在遺書上寫了什麼你大致能猜到一些吧,你沒機會了,月如你見不到、帶不走更殺不了!」

「用唐月如的一條命換你、雷軍和莫妮卡的三條命難道不值嗎?」

「你錯了,我們用三條命換的不只是唐月如的命,還有你的未來!我覺得這筆交易不虧。」

聽張雲清說到這裏蝰蛇反而沉默了起來,她終於明白了張雲清的想法,這一局她並沒有贏,張雲清沒有把唐月如帶來也讓他們警方自始至終都立於不敗之地。

「你可以殺了我們然後逃跑,但以我對你的了解,你這些年雖然很少親自犯罪,但上了你獵殺名單的人卻都是你必殺之人。

月如不死,你將永遠困禁在天楓市哪兒也去不了,就算你能出去躲一陣子也總會回來完成你未了的事情,未來我們的人會有很多的機會抓捕你。

另外你也清楚今晚的這個局是你最後的機會,否則以你平時做事謹慎的風格斷不會主動跟我聯繫,一旦讓我們知道了月如對你的重要性你就再沒有殺她的機會了。」

「是啊,我沒有機會了。」蝰蛇像似想通了什麼,先前那冷厲、猙獰的面容慢慢柔和下去,一抹慘笑從她的嘴角浮現而出,「想贏你張警官一局還真是不易啊。」

就在這時,遠處依稀傳來了警笛的聲音,蝰蛇顯然也聽到了,朝聲音傳來的方向遙遙地望了一眼,一臉的清冷和淡然。

「我的人快到了,你可以動手了。」張雲清淡淡地說道。

「你們走吧,既然輸了輸家總得付出代價,我蝰蛇也不是輸不起的人。」蝰蛇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垂下了持槍的手。

這一刻張雲清知道他成功了,但他的心裏卻沒有半點喜悅之情,他攙扶著雷軍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邊對雷軍的傷口進行簡單的處理一邊對作勢要走的蝰蛇說道:「蝰蛇,收手吧,跟我們回去,法律會給你一個公正的審判。」

「怎麼,輸家連給自己挑選墓地的資格也沒有了嗎?大石橋那邊有個地方我還挺喜歡的,既然如此、罷了……」蝰蛇停下腳步,聽着越來越近的警笛聲,也將槍口抵住了自己的下巴。

「蝰蛇,你沒必要這樣。我說過法律會給你一個公正的審判,你難道不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嗎?我答應你,在你審判之前一定幫你查出他們的身份,還有你的養父母,他們也很惦記你,還有月如,你難道真的不想再見她一面了嗎……」

「我想沒這個必要了吧。其實這些年,我也累了……」蝰蛇眼含淚水說道。

「莫妮卡在什麼地方?你為什麼也沒有把她帶過來?通過剛才的觀察我確定你沒有帶她過來,我一直以為她是你用來和我們的談判的籌碼,可是你並沒有利用她,這是為什麼?」

「我有一份從國外寄過來的快遞,通過那個地址你可以找到她。我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還活着,不過在離開前我給她留了一線生機……有句話你或許不願意聽,我覺得你配不上她。」

「那魔術師呢,魔術師是誰?」

「張雲清,你不會一直贏的,我也不會告訴你魔術師是誰。我說過罪惡不會消亡那弒影便永遠存在,他是我留下的一顆火種,是弒影的未來。」

「是的,我承認罪惡不會消亡,但我想告訴你的是,與罪惡作戰的我們也永遠不會停下我們前進的腳步,有些事情的真相固然會讓人產生失落感,但為了那些失落已久的真相我們會不斷向前。

魔術師,我遲早會抓住的!」這一刻張雲清的眼前浮現出了王羽佳、張昊等人的面龐,他的神情無比的堅定。

「你說的這些和我已經沒有關係了。」蝰蛇說到這裏緩緩地將身邊的景物掃視了一眼,「我挺喜歡這裏的,可它終究只是個被人遺棄的地方罷了……」蝰蛇閉上眼睛扣動了扳機。

「啪啪!」

槍聲落下,蝰蛇栽倒在張雲清的面前。耳邊還縈繞着越來越近的警笛聲,張雲清怔在原地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直到雷軍的體重全部壓在張雲清的身上,張雲清才猛然間回過神來:「老雷、老雷,你堅持住!」

「救護車、救護車!」張雲清眼含淚水,背起雷軍,高呼著朝警笛傳來的方向飛奔而去。

將昏迷的雷軍送上救護車后張雲清等人也跟車去了醫院,一直將雷軍送進搶救室張雲清才在搶救室外的長椅上坐了下來,今晚發生了太多的事,張雲清的腦子亂得像漿糊一般,他需要消化一些東西,他木然地坐在那裏很久都沒有動彈一下。

王羽佳徐步走到張雲清的跟前,緩緩地蹲了下去,沒有責備的言語,她只是趴在張雲清的膝蓋上哭出了聲音。

「對不起羽佳,又讓你擔心了……」張雲清面無表情,悠悠地說道。

好一會兒,王羽佳的情緒也平復了下來,她坐在張雲清的身旁像張雲清那樣望着搶救室的大門怔怔入神,良久才道:「刑警隊已經驗明了身份,蝰蛇和醫生都死了,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

「我想蝰蛇在開始這個行動的時候就為自己考慮過結局了,要麼行動成功讓她殺死唐月如后離開天楓市,要麼行動失敗她永遠留在公園。那個剛剛煥發出生機的白塔公園也是她為自己挑選的墓地,她知道今晚的行動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那她為什麼沒有開槍殺了你和雷軍?」

「或許有幾個方面的因素吧,一方面是因為唐月如,月如沒死,蝰蛇內心的缺口還沒有封閉,既然自己已經失敗了多餘的殺戮在她看來是沒有意義的,她坦然接受了自己失敗的結果,並且希望我們能夠在未來幫她照顧月如。

我們和月如畢竟是朋友,她也不想在自己失敗后還殺了我和老雷,那隻會讓月如恨她。她的言語中雖然沒有提起這些東西,但我卻是讀出了幾分。

她對月如的感情是真摯的,但她自己又覺得這段愛情卑微,她想要在離開前讓自己顯得更堅強一點並沒有過多地提及月如。」張雲清深吸了一口氣,徐徐地說道,「第二個方面蝰蛇這些年一直都在報社工作,用老雷的話她一直都在從事一份讓自己噁心的工作。

但我看來不完全是這樣。蝰蛇這個人有很嚴重的反社會心理,但卻沒有上升到反人類的高度,她用來偽裝自己的工作雖然讓她感到噁心,但她每天也在承受着一些主流價值觀對她固有的價值體系的影響,這也是她還沒有完全泯滅人性的原因。」

「可她最後還是沒有告訴我們魔術師的身份。」

「用一句網絡語言來說,總會有一個巫妖王存在的。魔術師也不過是一個犯罪分子罷了,就算沒有魔術師也會有其他的犯罪分子出現,他們犯罪我們抓人,抓到魔術師也不過是遲早的事。」張雲清緩緩地搖了搖頭又對王羽佳說道,「羽佳,我要去救莫妮卡,其他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吧。」

王羽佳沉吟了一下,輕輕地點了點頭:「你帶張昊他們去吧,我跟星月守在這裏,注意安全。」

張雲清起身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多說了一句:「我、很快就回來。」回應張雲清的是王羽佳嫣然的微笑。

當張雲清帶着張昊幾人衝進房間時,就看到了囚禁在鐵籠子裏奄奄一息的莫妮卡。

莫妮卡臉色蒼白,嘴唇乾裂,氣若遊絲,全身上下只有微弱的生命體征顯現出來。張雲清等人的到來也沒能讓她驚醒,她閉着眼睛一動不動地靠在鐵欄桿的邊上,只有那乾裂的嘴唇在輕微的抽動着。

在鐵籠子外面的地上張雲清看到了一些散落在地的食物,是蝰蛇離開這裏前為莫妮卡準備的。不過莫妮卡好像只檢查過這些食物,並沒有怎麼動過地上的東西,她只吃了幾口麵包、喝了幾口礦泉水,現在那塊被她動過的麵包已經散發出了陣陣的酸臭味。

張雲清一個箭步衝到鐵籠邊,輕聲呼喚起莫妮卡的名字。見到這一幕的張昊知趣地拉着付曉宇幾人退出了房間。

「雲,你來啦。」莫妮卡悠悠地醒轉過來,在嘴擠出一絲蒼白的微笑,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嗯嗯。」張雲清咬緊腮幫子,用力地砸了砸頭,「你堅持一下,我馬上救你出來。」

莫妮卡不知想到了什麼又道:「雲,蝰蛇和唐月如是情侶關係嗎?你趕緊去阻止蝰蛇,她的下一個目標是唐月如。她沒殺我就是想讓你找到我之後好讓我告訴你真相然後去阻止她……

我能感覺到她內心的痛苦和掙扎。她也在害怕,她也害怕自己殺死月如之後的樣子,她將淪為一個沒有人性的惡魔……」

「好了莫妮卡,你別說了保存體力,蝰蛇已經死了,事情都過去。」張雲清眼泛淚光咬了咬下嘴唇,說完目光就在地上的食物上來回搜尋,他用手掰開其中一塊麵包,從麵包裏面取出了鐵籠的鑰匙。

其實莫妮卡並不知道地上的東西沒有毒,有毒的是愛情,這是蝰蛇想要告訴莫妮卡的東西。

「呃,蝰蛇已經死了啊……」莫妮卡不知想到了什麼,神情有幾分暗淡,她又強打起精神,對剛剛打開鐵籠的張雲清說道,「雲,你能滿足我一個願望嗎?能不能像王子喚醒睡美人那樣將我喚醒。」莫妮卡說完也不給張雲清開口的機會立即將雙眼閉了起來。

張雲清沒有遲疑,用手撩開莫妮卡臉頰上的幾縷金髮,捧起莫妮卡的臉頰吻了下去。

良久。

「謝謝你,雲、我知道了,都結束了。」

張雲清低頭不語,伸手要將莫妮卡從鐵籠里抱出來,就發現莫妮卡的下身有溫暖的液體流出,散發出淡淡的臭味。

張雲清依舊無言,他脫下自己的外套包裹住莫妮卡柔軟無骨的嬌軀,將莫妮卡抱進了懷中。

莫妮卡卻是在張雲清的懷裏別過了臉頰,淚水順着他的眼角滑落,打濕了她的金髮:「雲,謝謝你,我不後悔……我想用自己最好的樣子來迎接你,卻還是出醜了。」

「莫妮卡回國之後,忘了我。」沒有多餘的言語,張雲清說完就將莫妮卡抱出了房間。

隨着醫生和蝰蛇的死亡,警方對弒影犯罪團伙的清查也進入了最後的階段,除了魔術師還逍遙法外,涉案的其他人員都領取了相應的結果。

刑警隊和積案偵破小組也沒有放棄對魔術師的追查,相關事件都在進一步的調查之中。

肖青從文倩那裏得到了解放,順利歸隊,刑警隊抓捕了藏在傭人家裏的蘇建國,將他帶回了警局。

雷軍經過醫院的全力搶救已經脫離了危險期,現在還在醫院養傷。莫妮卡也得到了有效的治療,性命無礙,但對於她在這個案件中出現的一些不法行為警方還在與莫妮卡國籍所在國進行交涉,商量處理結果。

市局為在魔眼傭兵團夜襲度假山莊事件中犧牲警員舉辦了追悼儀式,這之後王強不顧張雲清和王羽佳的勸阻向上級領導遞交了辭呈。

就這樣,一個星期之後。

「我還是不能相信你就這樣走了,我們的帝國還沒有構建完成、我們的宏願也沒能實現,你的離開着實讓我有些難以接受。你放心,雖然我們在國外的賬戶已經被警方凍結、查處,但你留下來的那筆錢我會妥善利用,弒影、絕不會在我手中滅亡。未來的弒影勢必在我的手中發揚光大,會有更多人加入我們與我們攜手開創一個嶄新的未來!」

男子正喃喃自語,就聽門口有「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男子戴好眼鏡起身來到門口打開房門。出現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滿臉笑容的王羽佳和一臉鬱悶之色的張雲清。

「您好,是劉振華教授吧,我們之前在警局見過。今天我帶我未婚夫冒昧過來就是想讓您給他看看他的病,這事我之前在警局跟您提起過的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王羽佳含笑跟劉振華說明了來意。

「您好,張雲清。」張雲清也在臉上掛起了他那招牌式的微笑,朝劉振華伸出了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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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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