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審案(2)

第一百一十章:審案(2)

尋常殺人兇手見祈玉的眼神自然受不了,可那個廚子卻絲毫不慌亂,非常鎮定,眼神里的光與祈玉甚至不承多讓,到底是能把人製成糕點,人面獸心的人,也許在這種人眼裏,旁人與他手裏的待宰割的牛羊沒有什麼區別。

「回大人的話,我的糕點自然是用普通的糜肉製成,別人的高點或許都是用菜蔬,我想做點特別的給大人看,所以用的是肉,大人當時也誇讚過口味,難道不是嗎?」

「是。」

口味還不錯。

祈玉他的確是誇過。

眼下是面前,這個廚子只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他們已經掌握的最重要的證據,那些肉便是證據足可以定他的刑。

於是祈玉看了一眼一旁的李言立刻說道:

「你們回來的時候可有仔細搜過廚房?」

李言抱着劍,對着祈玉一揖說道:「回大人的話自然是有送過,不過沒有送出來什麼,只是個尋常的廚房罷了。」

祈玉聽到他說的話點了點頭,心想他也應該想到聰明,就算是再笨的人也能夠想得到,畢竟那個廚房人多手雜,不至於把殺人的屍體,藏在那裏太容易露了,畢竟人腐爛的氣味與其他動物的腐爛的氣味有所不同,就算是他們長期待在廚房,也是能夠聞得出來的。

既然不是那樣里,想必便是他家裏,不然還有什麼地方能夠讓它藏起來呢?他家裏似乎就他一個人住,他本身就是出自周圍有肉的氣味,街坊鄰里不覺得奇怪也是正常的,不過就放在自己家的可能性也很低,不過那也要去碰碰運氣。

祈玉對着李言繼續說的。

「去一趟他家,再仔細搜一搜,把暗格密室之類的東西也找一找。」

跪在劍下的廚子聽見這句話笑了一下,幾乎是嘴角扯出來的一聲冷笑,就連一旁的侍衛都聽到了,他冷笑一聲之後便沒再說話。

祈玉自然是聽見了他那一聲嘲笑聲,半是嘲笑半是譏諷,余氏剛才看着李言走出去后,便又望向面前的廚子說道:

「怎麼東西也不在那裏嗎?看你笑的這麼開心,只可惜本官的這個李守衛啊,他們又要白跑一趟了。」

就當是鍛煉身體也好。

那廚子看着祈玉又說道:

「大人多慮了,但是怕不是想套我自己的話,我那裏哪有什麼大人希望的東西啊,我只不過是一個平民小百姓罷了。」

祈玉也笑了一笑嘆了一口氣對着面前的人說道:

「你哪裏是什麼平常小百姓,我易水的,平常小百姓要都是像你這般的,那易水不早就戰勝北離了,哪裏還有北方邊境那些經常一直在打架的。」

廚子又冷哼一聲說道:「大人實在太抬舉草民了,草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呢?」

祈玉對他有說道:「既然如此,你站起來吧,我們來聊點別的。」

他暫時站起來了,不過目光依舊警惕,哪裏是想聊別的的意思,不過祈玉說什麼他也依舊答什麼,一來一回倒真像是在聊天。

祈玉看了眼一旁的椅子對着他說道:「那邊有椅子,最近天寒地上涼,你剛才跪了那麼久,不如做一會兒吧,本官准了,你可以坐下與本官說話。」

一旁的大理寺侍衛都有點驚了,他們大人居然讓殺人兇手坐下,這兇手看起來還趾高氣揚的,有幾句話還反問他們大人,要他們說直接把這人送進刑房,多審兩遍,用燒開來的鐵水多燙燙兩遍,什麼話撬不開?什麼樣的嘴撬不開?

何必和這種身上背着幾條人命的人渣,好好說話呢。

真是浪費唇舌。

也就是他們大人有這麼好的脾氣,換一個大人早把它丟在刑房裏了,殺了人的人還能再這樣沒皮沒臉的坐在這裏,也不怕午夜夢回那些冤魂過來找他嗎?

那廚子到絲毫不客氣,就當着祈玉的面坐在了椅子上。

祈玉看了一眼桌上的紙張,翻動了翻動,對着面前的這個人說:

「我來問一問……我查了你們城的祖籍,你的父親,是原來邊城鎮北軍的一員對吧?」

廚子了當的承認道:

「嗯。」

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祈玉知道他是嫌疑人,懷疑他做過那些事情,必然已經向他查的徹徹底底仔仔細細,像這樣的小事,他自然也沒有必要否了。

他點了點頭,面上卻看不出來有什麼神情,他對於祈玉提到這件事情似乎毫不在意,也絲毫沒有放在心上,面上幾乎毫無波瀾。

寧洛上前一步離面前的祈玉更近了一步,因為面前的這個廚子,他手上沒有被鎖鏈鎖着什麼,所以萬一他突然向前祈玉便十有八九應對不及,畢竟祈玉在椅子上坐着里桌子也只有幾寸之隔,根本不躲避,而且他們大人也沒有武功,雖然面前的這個廚子,他現在手裏面沒有什麼武器,周圍也沒有可以給他當武器的東西,不過這種人窮凶極惡的人還是要防著一點的,萬一到時候兇相畢露,再惹出什麼別的麻煩。

寧洛是祈玉的身邊人,自然分外警惕。

不過祈玉看上去似乎毫無察覺,也可能是他太過相信自己的判斷。

祈玉還沒有問出下一句話,那廚子便咽了一口塗抹繼續說道:

「不過我爹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好像就是在一次打仗裏面被人捅斷了肋骨,軍營裏面少葯,他沒有得到救治,應該是大半夜裏活活疼死的吧,聽他的那些戰友說。我娘也死得早,生我的時候大出血難產死的,不過只是有些可惜,因為她本不至於死的,我娘是因為那幾天朝廷徵兵把我爹征走了,那次對北離是一場惡仗,去的人也十有八九是有去無回,她無意之間得知了這個消息,生我的時候才難產。」

「聽你說這些,你的身世是有些可憐。」

祈玉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有一句合理的話叫做未經他人事,莫勸他人善,但我不明白,你為何要因此殺無辜的人?你要是對朝廷有一些怨言,你殺朝廷的人,我都可以理解,那三個人是怎麼惹到你了,不如你跟我說一說。」

「大人說笑了,我跟那個失蹤案子真的毫無關係,但是如果實在是懷疑我,請找到證據,要是真有的證據,我倒是願意跟大人在多聊一聊。可惜,但是現在手裏一無所有。」

他還是不承認。

不見棺材不落淚。

是對即將被判死刑之人,通常都是這樣想的,祈玉當大理寺卿這麼久了早就見慣了像他這樣的人,自然也沒覺得如何,只是忽然覺得面前的這個人着實有一些可憐,敢做不敢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殺了一個不該殺的人,所以遇到了他們大理寺查案。

他們是一定會查出真相的,也一定會給面前這個人判刑罰的。

祈玉又笑了一笑說道:「現在的確是一無所有,不過證據嘛,既然你要的話,我馬上可以找給你。既然你非要想,到時候再說,那邊到時候再說吧,只是到時候你可能沒有這樣那樣的心境來跟本官這樣說話。」

面前的廚子也笑了一笑說道:「也許吧,不過未來的事情誰又說得准呢?我天生就是這個性格,也天生就是這般心境,說不定永遠都有跟個大人有話說,畢竟大人在我眼裏是一個特別的大人。」

就這麼有東有西的,兩個人倒是你一句我一句多聊了一會,終於等到了李言再次回來:

「回答人的話。」

李言看了眼一旁椅子上坐着的廚子,那廚子神經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之中似乎帶着些嘲諷,當下邊看的李言有些怒氣沖沖,但他人就壓了自己心口的那種怒氣,對着面前的祈玉說道:

「回大人的話,屬下和其他侍衛已經一起把他們家住的地方里三層外三層地翻過了,確實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就是個普通百姓的住宅。」

他們什麼東西都沒有找到,就在他們住宅院子裏的泥土都翻了三層,也都還是一無所獲,不知道這人到底把那三個人的屍身藏哪了。

「本宮本也沒希望你們能夠找到些什麼。」

祈玉對着他們說道:「雖然你們今日跑東跑西的着實辛苦,但是寶寶還是需要你們去再去一個地方,本官擔保你們這一次會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李言對他一揖說道:「大人但說無妨,大人太客氣了。」

他們這些侍衛本就是聽從他們大人的命令行事,大家都是為了大理寺,那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高高在上的祈玉,望着他說道:「現在是晌午了,鬧市上的那些肉攤都應該已經出攤了,你去問問那些屠戶,他們是怎麼處理一天到頭來剩下的沒有賣出去的骨頭,我把它們扔在了那裏,然後你再去他們扔的地方看一看。」

李言抱拳道:「是大人,您放心,屬下這就去。」

祈玉轉頭望向一旁的廚子:「怎麼閣下看起來是忽然有些緊張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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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大理寺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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