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失蹤

第一百零八章:失蹤

寧洛這便回了丞相府養傷,一連幾日沒有再出過門,只是後來寧洛從祈玉那裏聽說,北離公主這次和談與一水的和談並不算成功,兩方只是約定今年冬天不再戰爭。

雖然說表面上已經和談,但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兩國之間的仇恨已經深到了極點,其實也並不是百姓之間的仇恨重要,而是兩國之間的利益更加重要,北離本就是蠻荒草原,每一年的冬天便會凍死草原上的牛羊,他們沒有地方放羊,也沒有東西可以吃,自然會南下去搶別的地方,而他們的南邊便是他們易水。

這兩個國家除非有一個滅亡,否則兩國之間的戰爭會一直永無止境,這並非是兩國之間百姓之間的第一和朝廷之間的第一,而是天性如此,北離為了生存,別無它法易水,為了自己百姓的安寧,自然也要抗爭。

祈玉親自去送那個北離公主,離開臨行之前祈玉還送了寧洛,托她送給這一位公主的玉佩。

北離公主似乎很喜歡寧洛送的這個玉佩,她在手裏面把玩著玉佩,對着面前的祈玉說道:

「她讓你送給我這個玉佩的時候,還說了些什麼?」

祈玉雖然心裏總是覺得有些奇怪不甘不願的,但是畢竟這公主問起來,他還是會實話實說,畢竟他就算不怕面前的公主,也會怕寧洛推辭是心存芥蒂,畢竟是寧洛說的話,他還是盡數轉達的好。

「她說這便是她給公主的一份心意,公主的心意她已經收到了,如今手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非常感謝公主,易水的習俗向來都是禮尚往來,她送給公主這塊玉佩,這塊玉佩是她一直貼身所藏,希望公主能收好,他知道公主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回道北離應該還要騎馬,似玉佩這樣的我們南方人所用的東西,公主也許不方便在身上那便收著吧。」

面前的北離公主點了點頭對着祈玉說道:「她的心意對我而言便是最貴重的禮物,這禮物我收下了,會珍視會藏好的,你放心。」

祈玉望着他們北離這個隊伍離開的身影一直送到了京城以外,看着他們遠去看着那些馬匹,揚起一片片塵埃,嘆了一口氣,過了好一會兒才回到京城裏。

北離的事情一結束,他們大理寺便恢復如常那些幫禁軍的侍衛,自然也就回到了自己原本應該在的位置上。

寧洛好幾日沒有出門,祈玉怕她一個人待在房間里悶得慌,這日便也找她過來,畢竟他們大理寺這次又有事情可以忙了,現在正是寒冬臘月,到南方去或許會暖和一些,畢竟那裏聽說冰雪已經消融的差不多了。

「大人我們這次又是去哪?」

祈玉頭也不抬,回答說道:「南邊的清風城,縣丞快馬加鞭,差人送來了一樁案子。」

一旁的李言一聽案子來了便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案子難解決的,居然這次又來勞煩他們,大理寺上報給了他們大人,但凡是能到他們大理寺這裏的案子,若非牽扯的人十分重要,便是這案子極難解決,星風城那樣的地方應該沒有什麼太重要的人,那這個案子想來——

「大人這次的是什麼案子啊?」

不會又是駭人聽聞的,什麼挖心挖眼挖肝吧。

祈玉立刻沉聲言簡意賅地說道:「人口失蹤案。」

一旁的侍衛聽着便覺得有些大材小用:「失蹤案也要勞煩大人跑一趟嗎?失蹤了的話,人他們不會去找人嗎?」

自然不會有這麼簡單,否則也不會千里迢迢的送到京城來申報給他們大理寺。

祈玉看了看剛才剛才說話的那個侍衛一眼,那個侍衛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了,立馬站到了一旁,沉默不語,低着頭不敢說話了。

「這個失蹤的案子並沒有那麼簡單,首先失蹤的人是縣丞的妻子和女兒,還是當地一個有名的商人,這個商人在我們京城也是有商號的身家,可是用幾千萬銀子來說的話的。」

換句話說,死者之一,噢,這次不一定是死了失蹤的人之一是整個意識上下非常有錢的人。

祈玉怕他們不了解,更加挑明了一步說道:「你知道這個人活着的時候,一年要給易水送多少稅收銀子嗎?」

「與其等皇上給咱們大理寺壓力,不如咱們自己過去查。」

他祈玉對於這樣的事情向來敏感,直覺告訴他,他是不可能出錯的。

稅收便等於國庫,國庫便等於皇上的錢袋子。

他這麼一說,提到錢的事情便潛顯易懂了,這些侍衛自然聽得清清楚楚,姨父大人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咱們什麼時候上路,我們馬上去準備的神情便已經掛在了他們的臉上。

「自然是越快越好,失蹤的案子不能等太久,也許還能找到活下來的人呢。」

他們大人說的對。

寧洛看着面前的祈玉出聲道:「那我立刻去安排。」

安排他們這次路上要用的銀子,還有馬車,還有馬匹之類的東西。

往常這些東西都是他去安排的,可是這次祈玉卻對着她搖了搖頭說道:

「你手上還有傷就休息一會兒吧,這次讓李言去就可以。」

寧洛欲言又止,可是着他們大人已經說出來的這些話,而且李言又立刻領了命,這些事情似乎已經安排出去了,沒有迴旋的餘地,她便站在一邊不說話,等到大家都已經有了各自的差,是寧洛還是沒有分到差事,等著大家都出去了的時候,大殿之上只剩下了她跟祈玉兩個人。

寧洛這才開始面前的人緩緩開口說道:

「當然其實我手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這些事情我可以做的。」

「沒事。」

祈玉只是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看上手裏面的卷宗:「這些事情你也不能一直做交給李言去試一試,這樣一回生二回屬下回他就有經驗了,不過他畢竟沒有你心細,將來他要是出了什麼差錯,有什麼東西需要問你的,可能還要隨時麻煩你請教你。」

「寧洛,你將來是要離開大理寺的,沒有辦法一直待在這裏,有些事情還是讓李言放手去做便好。」

寧洛聽得懂了他話裏面的意思,她們將來成婚之後,她也不可能一直留在大理寺。

總得為將來考慮,這畢竟是遲早的事情。

「我知道了,大人。」

他們大理寺一行人在兩日之後便離開了京城,去了南方的清風城,這冬日去南方自然好受一些,越走天氣越暖和,他們在北方的時候還是冰雪消融呢,南方卻已經陽光明媚。

乞風城的縣丞知道他們是大理寺的人,知道其餘是大理寺的大人,自然一來便給他們安排了城裏面最好的住處,皇家的驛站。

他們大人似乎並不着急,這次的案子沒有從前着急,這幾日都是不緊不慢的,一邊在驛站看着卷宗,一邊也不讓他們去做些什麼,這幾日把大一次的侍衛都顯得有些發慌。

「對了寧洛,我聽說這清風城內有一家飯館特別好吃,你今日吃飯了嗎?要不要我帶你去?」

難道他們大人有如此閑情雅緻,居然還有心情在外面悠悠晃晃地吃飯。

他們大人說的非常真誠,寧洛一愣:

「大人難道是認真的?」

祈玉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我怎麼會騙你呢?自然是認真的。」

說罷便拉過寧洛的衣袖,拽着她離開了驛站,您了一個沒有反應過來,便任由他拉着,等到了大街上的時候,祈玉才鬆開了手。

「嗯,剛才他們見我拉着你,也就不好意思再跟過來了。」

寧洛也猜出來了他們大人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卻猶豫的望着面前的人說道:「可是大人這事畢竟是一個陌生的清風城,誰知道會遇上些什麼,若是沒有他們跟着,要是遇到了刺客,我恐怕——」

畢竟是一個陌生的環境,她害怕遇到刺客不懂地理,他們的大人安全會——

「我們要去那個飯館查一查,那個飯館叫什麼來着哦,我想起來了叫醉京湘,可是帶着太多的人過去外面難免打草驚蛇,惹人起疑,不如就你我兩個人過去,只是尋常吃一頓飯,順便再查一查。」

其餘一邊走着,一邊對着旁邊的寧洛說道:「這三起失蹤案自然是併案一起查的,我發現他們三個人的共同之處便是失蹤之前在這個地方吃過飯,有的人稍微早一些,有的人稍微晚一些,但都在七日之內。」

足以證明這個吃飯的地方十分可疑。

那吃飯這樣的東西食材大都是一兩日便會銷毀,如今要是有什麼證據的話,他們一查打草驚蛇,那萬一證據被銷毀,這案子變得更不好查,所以最好他們還是親自過去探一探虛實。

寧洛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明白了,大人。」

「外出就不要叫我大人了,免得別人起疑。」

「好的,公子。」

祈玉忽然站住了腳步,對着面前的人說道:「不如叫聲夫君來聽一聽。」

寧洛看他停下的腳步,自己也站在了原地,動了動唇,似乎有些叫不出口。

祈玉看着她這副窘迫的樣子,笑了一笑,既然也不願意再多難為她:「算了,等你我成婚之後再叫吧,今日叫我公子就好了。」

「嗯。」

「喲,二位客官裏面請。」

醉京湘這個吃飯的地方在這個城裏非常有名,每日都吸引著這裏來來往往的無數百姓,甚至有百姓專門慕名而來,來到這個城裏,只為在這裏吃上一頓飯,這吃飯的地方能做成他們這個樣子也實屬不易,自然也非常成功了。

這個地方往日都是需要預約的,來的人尤其是在閣樓里來的人,都要提前給自己的小二或者是掌柜打一聲招呼。

不過對於有錢人來講,自然規律是不一樣的,而且還是祈玉這麼有錢的人,他的一個身上的一塊玉佩,還有一定銀子都是能夠買下整個樓。

在銀子的面前他們是不用預約的,所以直接進去吃飯,而且還是最好的二樓雅間。

其實這裏的環境倒是一般能夠這麼聰明的話,其實想也知道,大概是菜比較有名,這個地方只要推開痔瘡,並能夠看到外面街道來來往往的人,只是這木料不知道是用什麼做成的,這窗戶紙也不知道這是用什麼東西製成的,明明離街道也不算太遠,卻不怎麼能聽得到街道上嘈雜的聲音。

寧洛在一旁坐着,看着祈玉點菜,她也不怎麼挑食,更何況他們主要來這裏也不是為了吃飯的,所以吃的東西並沒有那麼重要。

不過祈玉好像覺得挺重要的,畢竟這是他和寧洛第一次單獨出來吃飯,所以所有的山珍海味他都各點了一遍,等到上菜時,寧洛倒是覺得無語,他們分明是只有兩個人出來吃飯,可是祈玉今天點的量,幾乎整個大理寺的侍衛都能吃個飽了。

「這裏的菜可還合你的胃口?」

祈玉看着面前的寧洛繼續問道。

要是她說不合胃口的話,那祈玉只怕是還要在殿上這麼豐盛的一桌。

想到這裏,寧洛立馬點了點頭說道。:「已經非常豐盛了,很合我的胃口。」

大人你可千萬不要再點了,浪費銀子,也浪費東西。

祈玉都是便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我出來之前有問過李言他們,還有陵婆婆和落兒他們,你最喜歡吃什麼東西才點的這一些。」

他們應該是最了解寧洛日常起居的人,祈玉這幾日這麼忙,可還是願意在這些小事情上為她費心,寧洛心裏自然感動。

不過祈玉雖然智商很高,但怎麼和女子相處的情商卻不怎麼高,有的時候他其實想請人吃頓飯,沒有想那麼多,只是盡量的考慮到了寧洛的口味,有的時候吃飯也就只是吃飯的意思。

「對了寧洛,我知道你們習武之人,尤其是武功高的人,聽到的東西跟我們常人不同。」

他說這句話便似乎有什麼要她做的,寧洛立刻放下了碗筷看着面前的人。

祈玉果然望了面前不遠處的那個門一眼對着寧洛說道:「如果有人站在這門背後,以我現在說話的聲音,他可能聽得到嗎?」

寧洛仔細想了一想說道:「大人放心他是聽不到的,除非是武功極高的人,他的聽力也相對來說相對也會更高一些,不過像清風城這樣的地方沒有武功太高的人。」

其餘一聽這話別安下心來,看來他們如果有人在注意聽他們說話的話,也是聽不到的,那如此他便可以寧洛安心的說話。

他們吃了一會兒飯,祈玉從前的身份在京城裏面吃過最貴的食樓,甚至連御廚的東西嘗過也覺得,這裏面的鵝肝和熊掌似乎還不錯,有一股特殊的味道,說不上來是什麼,不過嘗起來卻特別的鮮嫩。

吃過的東西之後,祈玉便叫小二過來:

「今天吃的這頓東西不錯,我想見一見做出這些東西來的,廚子長什麼樣子,你看方便嗎?」

那小二一聽他的問題,看了一眼面前祈玉,又看了眼面前的寧洛神色自然,開始有些猶豫不決,最後還是當着他們面給他們解釋的原因,畢竟是兩位客人就衣着打扮看起來並不好惹:

「這位客官啊,咱們按照規定的客人是不能見廚子的,而且這不符合我們食樓的規定。」

祈玉對着她溫和地笑了一笑,他一向是最遵守規定的人,哪怕是他們食樓的規矩。

所以有些規矩呢,是不破不立的。

祈玉當時他的面在桌子上放了一大錠銀子,要繼續試探著說道:

「如果這個不夠的話。」

他又放了一大錠銀子在上面,現在一共是兩大錠銀子。

「現在夠了嗎?」

那小二眼睛都直了,自然知道他們掌柜的也是夠了。

「夠了夠了。」

他趕忙收起銀子,這一旁的祈玉說:

「兩位客官稍等一下,他馬上就來。」

你如果看到他們戴一眼,雖然想問為什麼這個時候要找那個廚子過來,這裏的樓里的廚子到底有哪些不同?不過自然知道他們大人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並沒有多嘴再問。

「你們是誰?」

此刻站在他們面前的那個廚子與尋常廚子不一樣,是他身上一點煙火味都沒有,而且整個人經受連衣服都撐不住,看見他們的第一句話便是問你們是誰,他一雙銳利的眼睛看過很多人,雖然一直在廚房裏獃著,很少見人,但許是練久的刀法,整個人的眼神變更為鋒利,醫望便知道面前的這兩個人並不是一般的人,他們在這裏也不單純是為了吃飯。

連一旁的寧洛都沒有想到,祈玉會對着面前的這個人直接說道:

「我是我朝正三品大理寺卿,因為最近幾起失蹤案需要你配合,我想問你一些問題。」

這個廚子其實祈玉已經實現了解過了,這個廚子真名叫做花琴,百花的花,琴棋書畫的琴,一直在清風城裏面居住,而且家裏面只有他一個人住了,差不多已經有二十幾年了,他如今二十九歲的年紀,說起來這個年紀還沒有家世,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是面前的這個男子的確沒有家室,只有一個人自己住着。

花錢還有這裏的小二看着祈玉手裏面的那塊金色令牌,知道那是大理寺的人面前的這些人呢,他們都惹不起自然便低頭說道:

「既然如此,當然有什麼想問的便隨便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便一定答於大人,給大人一個方便便是給我自己一個方便,這些道理我都明白的,大人放心。」

看來這個人還挺懂的。

既然她都這麼懂的祈玉自然不會跟他客氣,畢竟他們來這裏的確是為了查案。

其餘看着面前的人直接開口道:

「我想問問你,你在這過去的一個月里都去過哪些地方?」

這個問題倒是問得奇怪,他一直在信豐城裏面獃著,而且他的本職就是在這個樓裏面當別人的廚子,這個老每天都開着它這個廚子自然每天都要給別人做飯,自然也就是每天都呆在這個樓里了,還能去哪裏呢?

於是花琴看了一眼面前的祈玉跟着說道:

「回大人的話是我這樣的廚子自然不比大人公務繁忙,我一直都呆在這樓裏面呆在廚房,一般晚上的時候便會回去,晚上的時候生意變不好了,而且整個城裏邊要禁言,不允許尋常百姓出入,我雖然是一個人住着的,不過鄰居可以為我作證,我是什麼時候回去的,這些天晚上我便回到家裏,自己住着百日裏邊待在樓里,皆可有人為我作證。」

寧洛不動聲色的看了眼祈玉,雖然說有人為他作證,這一點自然是極好的,不過他說道的為人做正道是奇怪,他們只不過是尋常文化怎麼忽然變成了這個人,似乎覺得祈玉在懷疑他。

雖然祈玉的確是在懷疑他。

除此以外,其實其餘還注意到這個廚子,在跟她們說話的時候,尤其是在回答他問題的時候,眼神總是不自覺的往他們桌上的飯菜看,祈玉不動聲色地順着他的視線放過去,似乎確實在往這桌上的中間的幾道菜肴這邊,是他們剛才嘗的口味還不錯的鵝肝和熊掌。

難道是這兩個菜有什麼問題嗎?值得這個廚子只看了這麼久。

祈玉再次順着這個廚子的視線望過去確定了他的確是在看這幾道菜,而且眼神是偷偷的看,不自覺的往注意力往這上面注意:

「花琴,本座桌子上的這幾道菜有什麼問題嗎?」

花琴倒是直截了當的看了他一眼回答道:「回大人的話,大人的這桌子菜都是我自己做的,沒有什麼問題,大人多慮了。」

大理寺卿祈玉,當着眾人的面笑了一笑說道:「也許吧。」

也許是他多想了呢。

但他想做的這件事情只是也許。

「怎麼我看你一副很着急的樣子,你還有事情要忙嗎?這麼大一個地方不會只有你一個廚子吧,那其他個人的事情要其他廚子去做便好了。」

「不是。」

花琴似乎還有別的事情所以看着祈玉欲言又止。

祈玉從來都是一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他的這點變化其餘自然盡收眼底,余氏其餘看着他繼續問:

「你想說什麼但說無妨,若是有什麼事情本官都可以替你做主,本官便是正三品大理寺卿,你們這裏的縣丞見了我自然都要客氣三分。」

「回大人的話,這倒不必,不是什麼大事情,只是我最近在試一道菜,那菜還在住房裏面煮著呢,那菜的實在難得怕煮過了。會白費一道食材,大人可能無法理解我們廚子的心情。」

做壞一道菜,浪費一道食材,就像是教壞了個學生一樣痛苦。

祈玉看了他一眼,打量了他一眼了,了當地說道:「你為何會以為本官不懂得你的心情呢?本官恰恰就懂得做了一個案子,把兇手當成了別人一般。」

他這話聽起來分明就是意有所指。

不過以廚子的過往倒是猜不出來的。

祈玉對着他說道:「你去吧,把這道食材做完,我倒想見見你的手藝,剛才我嘗過你的手藝,你的手藝的確不錯,既然是食材,那麼想來還沒有被別人吃過,這個樓裏面還沒有出現知道,蔡那本座在你試完以後嘗一嘗,聽你是這道菜如何?」

那面前的話,請聽到他這句話,眼光里似乎有一些泛光:

「如果是很賞臉的話,自然是好,再好不過,我們從前便聽聞大人的名字,大人在京城,什麼山珍海味沒有吃過,閱歷自然要比常人豐富許多,大人若是肯幫忙試菜自然是好的,若能提出一些建議,比如說我做菜時候的火候,口味那邊是最好不過的。」

祈玉聽着他說的話,笑着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快去吧。」

別因為他們說話而耽誤的時辰,像做一道菜的話,所有的天時地利人和火候都必須是調到最好才最好吃,對於尋常的廚子來講倒沒所謂,但是對於他們這個級別來講的話,自然每一道工序都需要做到完美。

剛才祈玉也只是吃了六分飽,也是刻意等着他,沒想到還真遇上了這麼一個機會,到時候可以嘗一嘗。

他其實是不嘗也得嘗。

祈玉無奈的苦笑了一聲,望了一眼面前的寧洛寧洛自然不懂他笑的是什麼意思,只覺得他們大人最近似乎總是這樣,笑的並不開心,她似乎很少見到祈玉發自內心的笑容。

又等了好一會,小二也陪着他們在等著,自從知道的祈玉就是大理寺卿以後,小二自然也不敢對他怠慢。

「好了嗎?」

祈玉望了一眼一旁直冒冷汗的小二說道:「他都剛才去了那麼久了,是什麼菜要做這麼久時間花這麼長的時間。」

「回大人的話,大人如果覺得慢了,我這就去廚房催一催。」

祈玉聽完這話,立馬對他擺了擺手說道:

「算了,你也別催他,作為一個廚子,火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萬一你再催他心急了,那這道菜變燒壞了,那畢竟是他的心血,我再等等也無妨,反正今日左右也無事。」

那小二趕忙滴低着頭,對着面前的人陪笑說道:「多謝大人體諒。」

他們一個個的又在這裏站了好久,等了好久才聽到有人推門進來,便是那個廚子手裏面捧著一盒糕點。

居然是冷糕點,不過像這種糕點,就連見多識廣的祈玉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些棕色的高點,上面摻雜着肉絲。

「大人久等了可以過來品嘗一番。」

他把盤子遞給了面前的小二,小二又穩穩地把盤子遞到了祈玉的面前,放在他們面前的桌子上祈玉,這才看得清楚,那糕點只有一塊。

他既然已經說過要常樂,此刻便是騎虎難下,便緩緩伸出的手碰了那個高點,送到自己嘴中咬了一口,口感倒是不錯,比尋常的糕點酥脆許多,而且其上還有肉末跟肉絲自然嘗一口倒是很香,香味在唇齒之間瀰漫,哪怕是已經咽了下去,這香味猶在。

「不錯。」

「那大人對於這道糕點可有何建議,如果方便的話,當然可以起個名字。」

「咳咳咳。」

祈玉聽到這句話,似乎沒有咽下的東西給嗆住了,不過好在他身上隨口帶了絲綢,用雲秀咳嗽的時候遮掩住,把嗆住的東西吐了出來用雲袖包裹着,把絲綢藏在了雲袖之中。

這周圍的人見他相熟的都嚇個半死,連一旁的寧洛的趕緊把找一杯茶水給祈玉遞了過去,祈玉為了演的逼真,自然也是真的嗆住了,看到了寧洛給他的茶水趕忙接下,喝了一口才恢復過來。

「抱歉,都是我們的錯,才讓大人嗆住了,都怪我這糕點做得不夠精細,不夠小塊。」

那廚子和一旁的小二連忙嚇得跪在地上,不敢抬頭跟本,不敢看面前的祈玉。

祈玉感覺自己也沒有那麼嚇人吧,不過剛才咳嗽了兩聲,自然臉上都是紅暈之色。

「沒事趕緊起來吧,這不是你們的錯,是本官自己剛才意外嗆到了,而且現在喝了檸檬滴過來的茶水,現在已經好了,不必這麼緊張,這糕點味道還是不錯的,本宮很是滿意,今日便辛苦你了,哦,不是辛苦你們了。」

祈玉說罷便站起了身,他已經問到了他想問的也已經找到了他想找的東西,便準備轉身離去了。

祈玉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寧洛,寧洛立刻意會:

「是的,大人。」

「既然如此,本官便先回去了,你們好自為之。」

「是,大人慢走。」

那小二似乎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官,還是很怕他,見他要走了,急忙追上去:

「大人大人我送送大人吧。」

「不用了。」

他的好意立刻被面前的祈玉拒絕了,祈玉望了他一眼繼續說道:

「你們這個酒樓生意這麼好,你應該還有很多客人要看着,不用專門送本關了,本官今日很滿意,你放心,本官不會對你們這個地方有什麼意見的,你回去吧,不必送了,本官最討厭別人送。」

一聽到最後一句本關最討厭別人送那小二立刻止步,哪裏敢在跟着他。

從酒樓出來以後,祈玉立馬雲袖之中取出了他剛才咳下來的殘渣。

一旁的寧洛默默地看着其實她剛才也已經注意到了,只不過在酒樓樓之中想着他們大人的每一個動作都非常有深意,也沒有多說這幾句話。

「你可是在奇怪,我為什麼留着下這些東西?」

寧洛先是點了點頭,後來又覺得不太對,又搖了搖頭。

祈玉忘給她仔細的想了一想,沉默了一會才繼續說:

「算了,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如果你知道的話,我怕你會怪我,更怕你接下來的幾天都沒有胃口。」

「對了,咱們今天不回客棧了,咱們先去一趟城裏的衙門那裏,他們那裏的人我需要。」

贏了原本就是祈玉的近身侍衛,他有要求的話,她自然會跟着。

「是,大人放心。」

他們一旁的大人自然放心對於寧洛,他是再放心不過的,所以兩個人便跟着去了一趟衙門。

在楊夢裏獃著看案中的縣城,沒有想到體育會突然來,他們之前一直是說在驛站的,而且他聽一站的人說他打聽了一下,聽他那裏的人說祈玉最近都遊手好閒,根本沒有想到其實今天會自己帶了一個侍衛,親自過來他們這裏,眼下的神情自然很精彩,又意外:

「大人今天是什麼風把您給吹過來了,快請上座。」

其餘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打量了他一眼,好在他。在祈玉來的前一刻,還在看卷宗,看着他心裏面想的是這人還算有一些良心,沒有光把這個案子想着甩給,給他們大理寺,然後他們自己高枕無憂。

「去把你們這裏的仵作給我找過來,我要最好的那一個。」

「是大人。」

祈玉轉話給他,他又轉話給一旁的衙門的侍衛。

等把這句話又說完了,把這句話轉完了,縣丞才意識到,祈玉原來是要找仵作,便奇怪地問道,難道他們大人是已經找到了什麼關於死者的消息,可是今天他們過來又沒有見到他們,當然他一具屍體過來。

「請問大人這是?」

請問大人這是找仵作是過來幹什麼的?

這件案子竟然已經歸大理寺管,便不過他縣城管了,他只不過到這個地方來借用一下他們的人,所以他問的這些問題祈玉其實已經懶得回答,不過既然是要借人拿人的嘴短吃人的手軟自然還是要回一句:

「找仵作來是想讓他幫我查一個東西,等人來了你就知道了。」

一句話堵的現在的縣丞,啞口無言,過了好一會仵作才晃晃悠悠的過來了,畢竟他們金鵬程已經好久沒有出過名,按了仵作也呆在家裏,無事可做着,實慘是忽然找到的他,所以他才收拾的東西過來,帶上了所有驗屍所要用的東西。

「大人,草民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帶過來了,不知道屍體在何處?」

祈玉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個仵作倒是細心,瓶瓶罐罐帶了一大堆,又帶了好幾個箱子,只不過他並不需要這些。

「本座讓你查的並不是這些,也沒有什麼屍體,你過來。」

他居然還是帶着那些瓶瓶罐罐和那幾個大箱子要過來。

祈玉立刻望着他皺着眉頭說的:「把你的東西放下,你人過來。」

等到仵作過來之後,祈玉立刻重雲袖之中取出了那塊手帕手帕之上是他吐的殘渣,他把那個殘渣還有連帶着手絹都撲到面前的桌案上,向面前的仵作推了過去:

「你給本官查一查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

「大人。」

仵作的神情非常奇怪,他自然知道其餘是個大官的,否則不會他坐着,然後一旁的縣丞卻是站着的,所以此刻接到這樣一個命令敢怒不敢言。

「大人這不用查一下,這分明就是一塊糕點。」

而且這塊糕點看上去好看又好吃,雖然已經被人嚼成這樣的殘渣了,不過原來的糕點應該還是不錯的。

能看得出來。

祈玉已經皺起了眉頭,寧洛倒是知道這是他生氣的前兆:

「大人別生氣。」

祈玉咬牙切齒的對着面前的人說道:「我沒生氣,放心,本官是個性情溫和的人,再跟你說一遍,去查一查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這些東西都是從本官的嘴裏面吐出來的,本官還能不知道這是一塊糕點嗎?」

這可是本官親自吃過的東西,他難道不知道這些是什麼嗎?

「可是大人這個讓我查,這……」

難道祈玉就不知道這個東西其實是應該讓譯者或者是讓另一個廚子去查嗎?但是讓仵作去查,便有另一個意思,沒想到他們面前的這個仵作看起來人挺聰明,結果說起畫押才反應了他其實挺笨的。

仵作看了那個糕點,好一會似乎終於查出了什麼異樣,他望着面前的祈玉說道:

「大人難道這——這該不會是——」

他欲言又止,馬上就要說出了答案,可是其餘卻在此時看了一眼一旁的寧洛,立刻瞪了一眼面前的仵作,冷冷的說道:

「本官讓你去查,就是要確鑿的證據,不是讓你說難道這是,在你沒有詳盡的闡明,有定論之前,不要隨便下結論。」

仵作這才打起的精神,望着面前的祈玉,十分佩服繼續說道:

「大人放心,草民一定仔細去查這裏面的成分,必然不會辜負大人的希望。」

祈玉這才望了他一眼,心裏想到孺子可教,跟着又望了他一眼跟着不動聲色的問道:

「查清楚這件事情你需要多長時間?給本官一個確切的時間。」

不知道他們還要等多久。

沒想到一旁的仵作卻看着他說道:「大人產品這些東西不會花很久的時間的,最多也就半個時辰,但若是有時間可以在這衙門裏等著,一會便能得到確切的消息,我有東西可以與大人吐出來的,這些糕點進行比對,用不了半個時辰,也許會更快一些。」

「那麼很好,本官就相信你,這麼一次我就在這裏坐着,看你需要花多長時間。」

「是,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儘快。」

於是祈玉,還有一旁的縣丞跟着寧洛,大家都站在衙門前看着仵作,在太陽底下把那些殘渣一一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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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大理寺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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