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離心之初
醒醒吧，深深。」
我久久沒有說話，不知道說什麼。
畢竟，蕭逸城府再深，再壞，他說的這些，都是事實。
看出我內心還在掙扎，蕭逸出口的話，再次讓我驚悚，「你可以問問裴野，他與我發生衝突之前，他與陸宴臣，或者，陸宴臣身邊的人見過面沒？。」
陸宴臣霸道強勢，佔有慾極強。
我一直鬧離婚，他背後惡整裴野，不是沒可能的事。
我的無盡沉默，蕭逸像是看到了希望，他深深吐納了口氣息，「深深，我真的很愛你。」
我聽到自己艱澀的聲音，「你是我姐夫。」
「裴野的事，我希望你還是慎重考慮下，他還很年輕……」
後面的話，我不想再多說，因為，我知道，多說無益。
我讓服務員結賬。
「這杯咖啡，算是我請你。」
蕭逸嘴角的笑，有苦澀，也有淡淡的喜悅，「深深，差點丟了小命，才換來你一杯咖啡，不過，我會慢慢把它喝完。」
我不再給他一個眼神，大踏步離開。
走出南喬大門，我回頭往裏面看了眼，正好就對上蕭逸深情的目光，他舔著嘴角的咖啡水漬，沖我揮了揮手。
轉頭，我攔車離開。
一路上，我心裏七上八下。
陸宴臣電話來了，「在哪兒？」
我緩緩閉上眼眸，腦子裏始終回蕩著蕭逸的話。
「馬上回來。」
回到壹號公館，邁進別墅，抬眼就看到長腿交疊的陸宴臣，頎長的身形，倚靠在邁巴赫車身上，修長的指，夾着一支雪茄，男人煙癮並不大，以前也很少看他抽煙，最近，卻抽得有些頻繁。
「去哪兒了？」
見我回來，他沒有動，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不過，眸色有些冷。
我不想隱瞞，直截了當，「裴野出事了，需要請律師。」
陸宴臣眼眸暗了暗，「你去給他找律師了？」
我輕輕『嗯』了聲，看他的眼神，有些怔忪，「你知道他的事？」
陸宴臣吸了口煙，白煙從口鼻噴出，吸煙的動作，優雅也深沉，「聽秦明月說的。」
沒有多問，畢竟，陸宴臣的城府之深，甚至比蕭逸過之而無不及。
不想讓我知道的事，他不會露出半絲破綻。
「需要我幫忙嗎？」
他問。
我安靜地看着他，想把他的臉，看得更仔細，更通透。
「如果你願意的話，當然。」
陸宴臣，既然所有的事，你是幕後推手，那我看你接下來要如何演？
當着我的面，陸宴臣給秦明月打電話，「找個律師，為裴野打官司。」
我離陸宴臣不遠，秦明月的話，一字不落入了我耳朵，「陸總，這事相當棘手，對方如果死咬着不放……」
不等秦明月說完，陸宴臣直接打斷她，「那是你的事。」
秦明月嘆了口氣，「行吧，我儘力。」
結束通話，陸宴臣掐滅了雪茄，煙頭在他指尖碎裂，飄散的煙屑，落到到他大衣上，他沒有在意。
男人有潔僻，平時連身上沾一點東西，也會洗刷半天，如此心不在央，看得出來，男人今天心思極重，心情也不大好。
我並不在意。
「要出去？」
我問。
陸宴臣沒回答，就那樣凝視着我，目光幽深，探不出喜怒。
我轉身進屋，進入大廳時，我回頭，看到男人垂眸，看着自己的腳尖，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回到卧室，我看着自己手機，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這部手機，會裝監控嗎？
畢竟，在我看來，陸宴臣忽然給我換部新手機，其中原因，應該不是張媽所說，是因為寵溺我。
那簡是天方夜譚。
樓下傳來了汽笛聲，我下意識走到窗前，只來得及看到邁巴赫絕塵而去的影子。
陸宴臣剛走。
我立刻下樓，找了間手機店，把手機拿給了店員，「麻煩幫我看看有沒裝監控。」
店員找了個手機師傅，師傅檢查完，告訴我，「小姐，沒發現異常。」
我道了謝，離開。
直接去了看守所，裴野的狀態很不好，我仔細地檢查着他的腦袋，視線落到了裴野的脖子上，脖子上的確有細長的傷口，裴母說縫了十幾針，其實，不過是兩三針。
我也沒有責怪裴母，可憐天下父母心。
心疼自個兒兒子，自然誇大其次。
裴野一臉糾結，「你來幹嘛？」
「為什麼要與蕭逸發生衝突？」
裴野別開臉，逃避我的視線。
「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故意問他。
裴野煩躁地爬了爬頭髮，「誰讓他挑釁我，我還覺得揍輕了。」
我不自禁拔高了聲音，「裴野，不管如何，動手就不對，雖然，他的確該打。」
裴野見我是向著他的，小聲嘀咕，「他欺負你姐，又欺負你，不揍他，我難受。」
裴野閃躲的眼神，讓我覺得他有事瞞我，「我想聽實話。」
裴野硬著頭皮，「那天，離開你家后，我就遇到了蕭逸，他帶着幾個哥們兒，說話很難聽，他說我是你姘頭，說我配不上你，說總有一天，他會弄死我。」
我了解裴野，單憑言語上的挑釁，他絕不會動手。
所以，我問，「你見過陸宴臣？」
裴野眼角翻湧著愕然，驚慌失措否認，「沒有。」
如果說裴野不喜歡蕭逸，那他對陸宴臣也一直有偏見。
現在，竭力將陸宴臣避開，他的行為，不符合常理，說明這裏面，有很大的問題。
既然他不想說，我也不再追問。
我告訴他，「已經給你找律師了，放心，不會進去的。」
裴野搖頭，不抱任何希望，「很難，我媽已經告訴我了，蕭逸這次是鐵了心想整我，他不會撤訴的。」
「我已經與他談過了……」
我話還沒講完，裴野激動地跺腳，「你去找他了？」
見我不說話，他立刻暴跳如雷，「你承諾他什麼了？」
「深深，我的事，不用你管。」
看來，蕭逸與他之間，應該有其他事牽扯，儘管已到山窮水盡的地步，裴野不希望我因為他去找蕭逸。
「都怪我媽，讓她別告訴你，她偏找你。」
我氣笑了，「裴野，拿我當外人？」
裴野否認，「沒有，我只是不想給你添麻煩。」
「這麻煩是因為我才有的，既然你一心向著我，我如果置之不理，我成什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