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月光歸來

第1章 白月光歸來

陸宴臣站在露台,給他的白月光打電話。

隔着一道玻璃,我看着男人頎長的背影,夕陽照射的脊背,透著薄涼,男人臉上的溫柔,是我從未見過的。

我緩緩回頭,滿桌冷掉的飯菜,似根針往我心裏扎,又凶又狠。

低頭,看着自己切菜不小心受傷的手指,紗布外,圈圈血痕,紅與白,醒目又諷刺。

叮!

倪雪與她的外藉老公離婚了,今天剛回國。

我看着閨蜜發來的短訊,久久回不了神。

咣當,

玻璃門,緩緩被人從外推開,我尋聲望去,對上的是陸宴臣璀璨的黑眸,黑眸里,平日裏的清冷不見,眸底散發出來的興奮,顯而易見,瞬間刺痛了我雙眼。

男人的目光落到我包裹的手指上,我以為他會問我一句,沒想到,他出口的話,是那樣寒涼,「有個飯局,出去一趟。」

明明剛剛回來,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換,借口有飯局與白月光約會,那樣的迫不及待。

我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追着他進了主卧。

男人換衣服的動作,很輕很慢,像是電影里的慢鏡頭,又帥又酷。

「不用等我,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男人丟給我一句冷冰冰的話,轉身離開。

做什麼都可以?

包括找男人也可以嗎?

這是有多討厭,才會對我說這樣的話。

怔愣了下。

我正要追出去,卻看到手機從他換下的衣服里落出來,我撿起手機,黑屏彈開,落入我眼睛的是,是一張女人自拍照,那是張讓人欣羨的網紅臉,眼角的淚痣,尤為勾魂,亂亂的發,大紅衣裙,露出的鎖骨,性感迷人,活色生香。

倪雪,陸宴臣心裏的白月光,這是我第一次見這個女人。

我盯着照片,心裏發酸,腦子裡冷不丁落入婆婆章蓉譏諷的聲音,「阮深深,如果不是你這張臉與雪雪相似,你以為宴臣會要你?你連跟他提鞋都不配。」

可不是么?我仔細審視着玻璃牆面里自己的臉,我的這張臉,還真與照片上的女人有幾分神似。

深愛十年,婚姻四年,我拼盡所有,也無法得到陸宴臣的心。

只因,男人心裏早就駐紮了倪雪這抹白月光,這是他窮盡一生也想得到的女人。

消失的腳步聲,匆匆又回。

我抬頭,對上的是神色清冷的陸宴臣,他向我走了過來,從我手裏奪過手機。

毫不留情,「阮深深,偷窺別人私隱,是不道德行為。」

男人的臉上,沒有半分妻子發現秘密的慌亂,而這一切,都源於不愛。

因為不愛,所以,可以肆無忌憚。

明明是不小心看見,卻被他故意曲解成了偷窺。

我緊緊地盯着眼前男人,眼睛裏,漸漸有水汽氤氳。

我的沉默,被男人再次離開的步伐聲打破,我喉頭滾了滾,不甘心就這樣被拋棄,我不顧一切追了過去,攔在了他面前,對上他淡定自若的神色,我心裏竟然有了絲慌亂,下意識瞥了眼牆上的掛鐘,我因為緊張而結巴,「家裏的飯菜,雖然簡單,卻比外面的乾淨。」

我一語雙關的話,他應該是聽懂了,輕輕嗤笑了聲。

我沒理他臉上譏諷的笑,低聲乞求,「吃了再去,好嗎?」

為了留住他,我姿態放得很低。

男人漠視我的乞求,喉結輕滾,輕笑出聲,「不用了。」

我吐納了口氣息,盡量壓下心裏的不安,明知道男人對我的關心,會不屑一顧,可我還是開了口,「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你感冒剛好,感冒藥里有頭孢,醫生說,最近一周都不能飲酒。」

我似乎都不敢再開口說話,屏住氣息,十指緊扣,靜靜地等待。

男人的手,慢慢抬起,握住了我削瘦的肩,垂落的目光,在我胸口來來回回地游移,薄唇貼到我耳朵上,沙啞的聲音抵入耳,「沒什麼骨感,摸著不爽。」

一六五,九十斤,居然嫌我胖?

我啞然失笑,苦澀嘴角蔓延時。

滾燙氣息,從我臉上輕輕拂過。

毫無預警。

他的頭低了下來,氣息與我深深交融在一起,就在我如釋重負,以為他要吻我時,那抹火辣的氣息被風吹散,消失於無形。

他退開一步,如深淵般的黑眸里,僅存的溫柔驟然消失,出口的話,如他臉色一樣涼薄,「阮深深,做好你分內的事。」

我狠狠咬了下唇,口腔里瀰漫了腥味,「關心你,不是我分內之事嗎?」

「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做好你的陸太太,我不會虧待你。」

男人撥開了我的身體,與我摩肩而過,帶起一陣風,落到我臉上,又澀又涼,刺痛了我的心。

男人離開的步伐,匆忙又響亮,像是每下,都踩在了我的心窩上。

突然,那重重的步伐,停駐,我心中竊喜,回頭,對上是的男人狹長桃花眼,眼裏沒有一絲情緒起伏,有的只是冰冷,男人出口的話,隨即將我打入萬丈深淵,「窺伺別人,不是個好習慣,實在閑得發慌,可以學學插花手藝,學學怎麼討我媽歡心?也或者,可以學學……」

男人的視線,在我臉上來回遊移,最終,那抹意味深長的目光在我身上帶起一片火源,喉結滾動,「怎麼伺候男人。」

霎時,我聽到了自己心臟裂開的聲音。

是的,從新婚夜開始,他就一直嫌棄我,說像條死魚。

眼睛裏的濕意,漸漸凝成淚滴,我好想問,世上女人千千萬,是不是只有倪雪才能讓你盡興?

指尖陷進血肉,我感覺不到一絲的疼,我死死咬住唇,才能阻止自己問出來。

問了又能怎麼樣,不過自取其辱罷了。

咣當。

響聲震天。

緩緩合上的門,隔絕了男人修長的身影。

留給我的,唯有一室的寂寞與冷清。

不一會,樓下傳來了車子離開的聲音,漸行漸遠。

傭人張媽上來了,美其名是從老宅那邊過來照顧我與陸宴臣生活起居的,實則是章蓉安排過來監視我的。

仗着有章蓉撐腰,張媽對我的態度向來不好,聲音很冷,「太太,這是陸總給你的支票。」

張媽沒有理我,直接將支票放到了床頭柜上,離開。

窗外下起了小雨,吹起一陣風,風兒將支票卷到我腳下。

結婚四年,陸宴臣很少回來,而每次回來,像例行公事一樣,他都會與我做親密的事,事後,張媽也會送來一支額度不等的支票。

我拒絕過,可是,陸宴臣強勢又霸道,想做的事,從來不容人拒絕。

我撿起支票時,瞥到了支票上的金額,一萬,我嘲諷地笑了,今天的數額,尤其的少,是因為沒把陸總伺候盡興吧。

陸宴臣不止心裏沒我,且還很恨我。

他對我的恨,源於四年前的那次酒醉,閨蜜與我打賭,說我能拿下陸宴臣,他就送我一輛跑車,那晚我心情很糟糕,酒精壯膽,我將陸宴臣堵到了會所門口,我不顧一切投懷送抱,本以為陸宴臣會推開我時,沒想到,他卻將我抵到了洗手台上,火辣地用唇堵住了我,似頭兇猛的狼。

事後,他臉色陰沉,「昨晚,我如果不是中了圈套,是不會要你的。」

毫無疑問,陸宴臣以為設計他的人是我。

看着鏡子裏,我身上輕輕淺淺的痕迹,淚水一滴一滴,爬滿了我臉腮,模糊了我的視線。

心臟的麻痛,讓我再難承受,我彎曲了脊背,靠在洗手台上的身體,慢慢滑坐到地。

地磚上的冰涼,我感覺不到,我滿心滿肺滿腦,全是陸宴臣離開的絕情身影。

而他絕情的話,更像是魔咒,令我不能呼吸。

我永遠忘不了,陸宴臣與我領證那天的情形,那天,天空飄着小雨,他剛接過工作人員手裏的結婚證,隨手就扔給了秘書肖明月,像扔破抹布。

這幾年,為了討好他,能做的,不能做的,再羞恥的事,我全都做了,縱然如此,我仍舊留不住男人離開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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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復婚前夫夜夜誘我情深陸宴臣阮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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