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清洗
第181章清洗
「好，就按你說的辦。」顧銘道。
V立刻出聲道：「顧先生，這可並不在計劃之內吧。」
顧銘並沒有回頭：「這是我的決定，你只能服從。」
V還想說話，可最終卻閉上了嘴巴。
顧銘將何局留下單獨談談，秦沐歌和V走出了書房。
V毫無預兆的突然一動，右手成爪一抬，掐住了秦沐歌脖子，將她往牆上狠狠的一摜。秦沐歌腦袋撞在了牆上，喉嚨處像被鋼筋鉗住了一樣。
她沒有掙扎是因為她知道掙扎毫無用處。
兩人僅在咫尺，V可以輕易的掐斷她的脖子，但她顯然陷入了劇烈的掙扎，最終還是鬆開了手。
秦沐歌滑倒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嘴巴，忍住劇烈的咳嗽，不發出一點聲音。
V在她的面前蹲下：「我會盯著你，如果你有任何的異動，我保證你在我手下不會活過三秒鐘。」
秦沐歌憋的通紅的臉，卻露出了一個笑容：「你為什麼生氣？」
V沒有說話。
「是因為我改變了你們的計劃？可你聽命於顧銘，不是應該他說什麼你做什麼么？」秦沐歌道：「其實我不明白，你是世界第一流的殺手，是什麼讓你留在顧銘身邊？」
V站了起來，她居高臨下的看著秦沐歌。
「顧先生是我們重要的一環，我絕不能允許你打亂我們的計劃。」
「我們，我們是誰？」
秦沐歌頓了一下，輕聲道：「是深網？」
V扯了扯嘴角：「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大多了。」
說罷，她沒有再理會秦沐歌，轉身離開。
顧銘背後是深網，秦沐歌早就知道。臨江發生的所有的事看似都是顧銘的手筆，其實處處都透漏著深網的身影。
深網就像是隱藏在黑暗深淵的巨大惡獸，經過了漫長的潛伏之後，睜開了一隻血紅的眼睛。而顧銘就是它伸向外面的一隻手，企圖掐斷這個世界的命脈。
秦沐歌回到房間里，倒回到自己的床上。她身心俱疲，真想就此閉上眼睛再也不要睜開。
可她又害怕閉上眼睛，會看見周北川的樣子。
她翻了個身，將身體深深的埋進被子里。
最後的時候，周北川失望了么？他是不是以為自己一定不會開槍，他是那麼確信。以他的身手，只要就算是再多幾個人圍著，也一定有突圍的可能，他是沒想到她會開槍吧。
眼淚不爭氣的在她的眼睛里打轉，然後陰濕了被褥。
周北川真是倒霉透了，竟然認識了自己。
秦沐歌很後悔，她應該將那串項鏈和戒指帶走的，要不然到現在連個念想都沒有。
秦沐歌安靜的待在床上，安靜的像是睡著了。
………………
臨江市局門口，一輛警車停下，從車裡面走出兩個人來，第一個人一下車立刻開門，董局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下來。
他的到來立刻迎來了所有人的關注。
原本蹲守在警局門口的記者們像是看見了火焰的飛蛾，一擁而至，如果不是一旁的秘書員攔著，麥克風都能戳到董局的臉上。
「董局長，請問有消息稱臨江市局的周北川周隊長遭遇了槍殺，是真的么？」
「請問董局長，有內部消息說臨江市局的高層幹部其實早已被一夥國際恐怖分子買通，請問你對此有什麼看法？」
董局直視前方，連一個字都沒說，他眉頭緊鎖，身後的高毅攔著記者。
「無可奉告，無可奉告！」高毅立刻叫來了幾個警員攔著：「我告訴你們啊，這裡是警局，你們不能在這蹲著知道么？」
「出去出去出去！再不走就是妨害公務，統統抓起來！」
但高毅的疾言厲色和威脅顯然沒獲得什麼作用，記者朋友們為了新聞為了真相，一個都不肯走，還一直在向前涌去。
高毅擦了一把汗，也不再理會記者，見記者被攔住，他轉身追著董局向裡面跑去。
「局長……」
「局長！」
警局裡的人看見董局來了就像看見了一個定心丸，每個人臉上都是惶惑的表情，此刻紛紛向他看來。
董局聲音極其沉穩，即使長途跋涉，衣服頭髮絲毫不亂，他聲音有力而平靜。
「同志們，我知道現在有很多的傳言。我告訴你們，有些是真實的，有些不是。但目前最重要的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我需要你們堅守自己的崗位，做好自己的工作。這才是目前你們應該做的。」
聽了這話，人群緩慢而又有序的動了起來，雖然依然凌亂，但卻不是之前的不知所措。
何局不在，這裡連個主持的高級官銜的人都沒有。
上級緊急指示，由董局臨時主持工作。
「何局的情況確認了么？」
宋可低聲道：「已經確認了，並且進行全國通緝。何局的所有許可權都已經停止，何太太也被監控起來，只要一有消息我們一定是第一時間知道的。」
董局慢慢點頭。
宋可忍了又忍，還是問道：「董局，我們隊長呢？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董局說到：「周隊長的事情現在屬於機密，不能透露。」
「他的生死呢？生死也透露不了么？」
身後的畢安全拉住了激動的宋可：「小可，別這麼對領導說話。」
董局依舊搖頭：「這是規定。」
宋可見問不出什麼，只好黯然離開。
高毅猶豫了一下。
「局長，周隊長的事……」
「現在人心不穩，不是說小川的事情的時候。」董局嘆了口氣：「等事情結束了，再告訴她們吧。」
高毅想了想，也只好點點頭。
這時，一個警員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高毅立刻呵斥道：「怎麼回事，毛手毛腳的！」
警員結結巴巴的說不明白。幾乎是同時，市局內所有的電話線都響了起來，整個空間一瞬間被淹沒在嘈雜的電話鈴聲和報警鈴聲。
「局長，有，有你的電話。」警員道。
他將會議室的最前面的屏幕打開，將電腦連在了屏幕上出現了視訊電話。
畫面一個空白的房間，一張椅子一個桌子，什麼都沒有。
高毅剛想開口詢問，只見很快畫面中腳步聲響起，一個人影出現，高毅的眉心狠狠的一跳，他立刻看向董局。
只見董局僵硬了半晌，然後慢慢的走到屏幕對面的桌子後面，緩緩的坐了下去。
「世昌，好久不見。」顧銘透過屏幕看著他。
董局坐在座位上，沒有說話。
辦公室里所有人停住了動作，紛紛看向屏幕。
畫面彷彿被定格。
顧銘仔細的瞧了瞧畫面裡面的人，像是個老朋友在敘舊。
「世昌，我們也有十幾年不見了吧，聽說你成為了局長，我當時就說你一定會有出息，瞧我是不是說准了？」顧銘笑道：「只是你這個領導做的是不是太累了，頭髮都白了。」
董局慢慢開口：「都半截要入土的人了，頭髮白了也不奇怪。反倒是你十幾年沒見整個人倒是精神的很，看來咱們臨江的監獄條件也是不錯的。」
顧銘歪了歪頭，唇角微微勾著。
如果這裡還有當年在警局工作過的舊人的話，就一定會記得臨江市局號稱「雙龍」的警員。一個是董世昌，一個是顧銘。
他們幾乎是形影不離的朋友，一起破獲過無數的大案，所有的獎狀上都寫著兩個人的名字。
而最後，也是董世昌親手將顧銘抓進的監獄。
「我不得不說，我真的很意外。你竟然會讓小夢進入警局，難道我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多麼？」
董世昌搖頭：「小夢和你不一樣。」
顧銘笑道：「當初你也是這麼說我的。你記得么，你說過我是最獨特的，和別人都不一樣。」
董世昌表情絲毫沒變，他每道皺紋的風霜都讓他更堅實了一點。
泰山崩於面前而不變色，又怎麼會因為顧銘的幾句話而泄露了情緒。
董局並不順著他的話來說。
「你找我有什麼事？」
「嘖。」顧銘嘆息：「我還想找你好好敘舊呢。虧我在監獄里還總是想著你。」
「不過……」他話鋒一轉：「我確實有一件事需要和你商量。」
「什麼事？」
顧銘似乎有些驚訝:「怎麼，你還沒有聽到消息么？」
一旁早有小警員火燒屁股一樣的跑了進來，還是沒敢打擾領導通話，於是將事情報告給了高毅。
就在顧銘話音一落的時候，高毅猛地站起，身後的凳子「咣當」一聲落地。
「董局！」他叫到。
顧銘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你先忙，放心，我就在這等著你回來。」
董世昌站起來，走出門外。
技術人員立刻道：「暫時沒法追蹤，需要時間。」
還沒等董局問，高毅急的冷汗都冒下來了。
卻強壓著聲音道：「董局，不好了，研究所失竊了。」
研究所……董局一掀眼皮，臨江市內還能是哪個研究所。
「怎麼回事？」
高毅拖著剛才向他報告的警員。
「報，報告，具體情況不清楚。但應該是有人偽造了證件，和研究所裡面的人相互勾結。」
「丟了什麼東西？」董局打斷他。
「不知道……好像是病毒，研究所的人就在電話那邊等著，也有我們的人趕過去了，但是負責人堅持與您通話。」
研究所就在本省裡面，如果沒有政府的報批手續它們根本沒機會進行研究。而董局就是主要負責人之一，沒有人比他更知道那裡面到底在研究多危險的東西。
董局沒有用警局的電話。反而是掏出自己的另一部手機，找了一個隱秘的辦公室，和研究所的負責人通了電話。
等他從裡面出來的時候，等在門口的高毅已經急得不行了。
董局慢慢的關上了門。他的神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可熟悉他的高毅卻知道一定是發生了大事。
回到會議室，董局在原來的位置坐下。
顧銘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怎麼樣？這其實真的不太容易，但多虧了何局的幫忙，才能使我們的計劃順利進行。」
董局：「你到底想怎麼樣？」
顧銘誠懇道：「請你一定不要把我當成敵人來看待。我確實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但如果能夠不傷害別人的前提下做成功，你相信我……」
「你就說吧，你想要做什麼。」董局不想再聽他說一句廢話。
「還記得我們年輕的時候曾經討論么？這個世界太多的污糟，如果能夠下一場大雨清洗一次就好了。而現在時機到了。」
董局面沉如水。
「我的信徒已經帶著病毒的原體潛入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隨時都可以釋放病毒。」
高毅不敢相信這個瘋子到底在說什麼。
什麼病毒？什麼信徒？
董局閉上了眼睛，沉聲道：「那麼你打來做什麼？」
顧銘笑道：「為了給你們一個機會，一個坐上諾亞方舟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