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賭徒

第175章 賭徒

第175章賭徒

秦沐歌敏感的察覺到樓下的生活變得好了起來。

這體現在她們的食物和衛生條件上。原本髒兮兮的睡衣睡褲變成了棉質的乾淨的衣服,他們甚至被允許挨個洗了澡。

連續好幾天並不豐盛但非常營養的食物。雖然每個人都瘦了一大圈,臉上依舊是蒼白的顏色,但所有人的精神面貌上好了很多。

秦沐歌發現她們中的好幾個人已經不見了。

包括上次被懲罰的女孩。

也包括陶然。

所有人也不是單純的被馴化,而是跟著其他「兄弟姐妹」一起祈禱。

這是明顯進入了最後一個階段。

秦沐歌感覺到馬上就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而這件事發生的比她預想的要早的多。

幾乎在這樓下的幾個人勉強恢復了體力和精力的第二天,顧銘突然向所有人宣布的一件事。

他們就要離開了。

包括秦沐歌在內,所有人在這一瞬間都彷彿聽不懂顧銘在說什麼。

離開?去哪?

樓下的人只是崇拜又順從的換了衣服,他們才發現這些衣服竟然是他們來到這裡之前穿的,保存完好,幾乎一模一樣。

換好衣服的眾人被引到了他們從來沒有來過的「囚牢」深處,門口的電子儀器在密碼的輸入下發出滴滴的響聲。一個攝像頭向她們轉了過來,顧銘站在最前面。

在確定了他的身份之後,最前方一扇大門緩緩的打開。

一條樓梯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這場景,真的像是所有人在跟隨顧銘走向了地獄。

但等到外面的第一縷陽光照在所有人身上的時候,一時間竟沒有人說話。

秦沐歌下意識的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久違的空氣。

這已經是她在地下的第47天。

他們出現在了一片樹林的空地上。

身後的眾人被陽光嚇了一跳,只能本能的跟著命令行事。

此時,在獲得了「自由」的同時,竟然沒有一個人想到逃跑。

其他人被安排進了一輛大客車,而秦沐歌跟著顧銘上了一輛小型SUV。

侯隊長被那排在後面的大客車上,以規範其他「信徒」。而朱大夫和金小姐坐在SUV的前排。

V安靜的呆在一邊,顧銘閉著眼睛獨自一人坐在最後一排。

秦沐歌向後走了過去,V看了她一眼,沒理會她。

她坐在了顧銘的旁邊。

顧銘睜開眼睛,像是在詢問。

秦沐歌道:「那些沒有上車的人會怎麼樣?」

「就像你說的。她們之中如果有人經過了考驗便會成功活下來。如果沒有經過考驗,那麼她們的境況或許就堪憂了。誰知道呢。」顧銘低聲笑了一下。

秦沐歌安靜了一會,說到:「其實你都知道吧。」

「知道什麼?」

「范黎的小動作。」秦沐歌道:「她藏起來食物不止一天兩天。下面到處都是攝像頭,又有保安監控。會沒有人報告你?」

顧銘側頭想了想:「可能報告了,可能沒報告,那又怎麼樣呢?」

「你明知道她藏了食物去沒有懲罰她,反而放任。而陶然的小動作自然也逃不過你的眼睛。你眼看著她們從最親密的朋友變成現在這樣。為什麼?」

「我說了。這些都是考驗。」

秦沐歌在顧銘面前露出那種嗤笑的神態。

而顧銘也並不會每次都教訓她。一切看他的心情。

「不。這是我的考驗。」秦沐歌在顧銘的眼睛里捕捉出一抹興奮:「我要做一件大事,只有最忠誠的人才能夠獲得我的信任。」

秦沐歌微微凝神:「什麼大事?」

「你很快就會知道。」

說罷,顧銘不再說話,而是再次閉上了眼睛。

秦沐歌無法,只好作罷。

車子在開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出了樹林。

他們直接來到了一個小型機場。秦沐歌發現身後的大客車並沒有跟著她們。

她沒有問,也不會有人回答她。

陶然、范黎她們來到南國被綁架,想必所有人都以為她們還在南國,包括她們自己。可她們不知道的是,其實所有人都在距離臨江並沒有太遠的地方。

顧銘他們坐上了一架早就停在機場內的小型飛機。飛機的設施很陳舊,並不起眼,很像是出租用的,卻適合用來不引人注目的進行短途運輸。

上了飛機,秦沐歌坐到了朱大夫的旁邊。

朱大夫非常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感覺這幾天這位身份地位還不太明朗的女人總是有意無意的靠近自己。

「朱大夫你以前是做什麼的?是大夫么?」她問道。

坐在一旁的侯隊長卻插嘴取笑道:「他倒是個大夫,但因為非法行醫被取消了醫師資格。」

這顯然是朱大夫的痛處,他陰沉的看了一眼侯隊長,又看了看對面似乎在睡覺的顧銘,沒有說話。

「那你是如何認識……我爸爸的呢?」

朱大夫冷笑:「你是在調查我的身份么?秦小姐你做過警察,這個喜歡問人問題的毛病似乎還是沒有改掉。」

秦沐歌並沒有理會他語言中的諷刺,像是打開了話匣子。

「那麼侯隊長呢,以前是做什麼的?有沒有家人呢?」

侯隊長也沒有回答她的話。

朱大夫為了躲她,裝作上廁所,離開了座位。

他是真的很喜歡學顧銘。

所以總是穿著正裝,腳上的皮鞋也是一塵不染。

走在路上的時候發出「噠噠噠」的輕微響聲,那是軟橡膠與地面摩擦發出的聲音。很小,但你仔細聽的時候可以聽見。

秦沐歌看著朱大夫的背影像是看入了迷。

侯隊長笑道:「我說顧小姐,你不是看上姓朱的了吧?你別看他一副斯文模樣,其實比最窮凶極惡的人還要壞。」

秦沐歌移開目光:「哦?那侯隊長呢?」

「我嘛,我也壞。可是我壞在表面上。」侯隊長用一種非常猥瑣的目光看著她,但似乎又顧忌著顧銘,並沒有再放肆的說下去。

秦沐歌並不在意他的話。

侯隊長突然道:「我只知道男人對女人的腳感興趣,怎麼顧小姐對男人的腳也有興趣?」

秦沐歌從他的鞋上移開目光,點點頭:「可能吧。」

侯隊長一愣,感覺沒什麼意思。

這時,金小姐拿著她的平板坐到了顧銘的旁邊,在向她彙報這些信徒們目前的數據情況。

侯隊長道:「金小姐就不一樣了。雖然穿的像個老處女,但是那腿啊是真好看,特別是穿著高跟鞋的時候,總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朱大夫回來了,他最看不慣侯隊長這個樣子。活像是沒見過女人,不管什麼樣的陣營,猥瑣總是跟崇高沾不上邊的。

飛行的路程大概只有兩個小時左右。

安靜的環境總是讓人想要睡覺。

所有人這時都坐在座位上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真睡著還是在假寐。

秦沐歌站了起來,還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朱大夫,朱大夫有點不高興的看了她一眼。

「抱歉,我上洗手間。」

她說完,向機身方向走過去。

打開洗手間的門,反鎖。

秦沐歌在門上靠了一會。仔細聽著門外的動靜,靜悄悄的沒有人注意到她。

她突然動了起來。

身體蹲了下去,雙手摸著洗手台的下面,沿著瓷磚摸索了一圈。因為陰暗的地方所以很長時間沒有人清理,除了噁心的沾水黑灰之外,沒有其他的什麼東西。

她立刻將鞋子脫下來,一隻腳試了試洗手台的承重,然後向上一踩,在上面的通風口處摸索了半天,依然毫無所獲。

秦沐歌在狹小的洗手間裡面,上上下下翻找了好幾遍,依然什麼東西都沒有。

她慢慢的洗了洗手,咬著下嘴唇。

難道是她想錯了?

片刻之後,秦沐歌立刻把外套解開,露出裡面的襯衣。

她不知道陶然是用什麼樣的力量能徒手撕開布條,但秦沐歌試了好半天都沒有做到。

她翻了翻口袋,發現了一張紙殼。那是在便利店買的糖果的包裝紙。

秦沐歌用洗手台下面瓷磚上的黑灰在紙殼上寫了幾個字。寫的有些費力,但總管是能讓人看懂。

她將紙殼藏在洗手台上面的通風管道裡面。

做好這一切后,再次洗了手。

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確認沒什麼特別的,這才將門打開。

一開門她微微一僵,隨機笑道:「你要用洗手間么?不好意思我用了這麼長時間。」

V用手指按了一下洗手間的門,掃了一眼。

「你在裡面幹嘛?為什麼這麼久。」

秦沐歌道:「哦,在地下可能是吃不到蔬菜的關係,有點不順暢。」

V的表情抽搐了一下。

秦沐歌側過身:「你要用么?但是可能有點臭。」

V嫌棄的立刻後退,轉身走了。

秦沐歌絲毫不介意,用紙巾慢慢的擦乾了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所有人都是她走之前的姿勢,並沒有什麼不同。一直到飛機即將降落也不見有人再去洗

手間。

下飛機的時候她跟在顧銘的身邊。

顧銘道:「我以為你會趁著這個機會逃跑。」

「我為什麼要跑?」

「為什麼不跑?」顧銘疑惑:「你不會以為我只是空口說說的吧。我說過要讓你殺了

周北川,這絕不是一句玩笑的話。」

秦沐歌點頭:「當然。我說會殺了他也不是一件玩笑的話。」

顧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期待那一幕的來臨。這將是你最後的機會。」

「當然。」

顧銘當然知道,只要她想做的事情,即使犧牲一切她都要做。在她眼中沒有值不值得這

一說。

可他不知道的是,秦沐歌說的是實話。

如果犧牲了周北川,可以換得顧銘的計劃落空,永久落網。

那麼就值得么?

沒人知道此時秦沐歌的想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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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半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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