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43章  大唐銀號

聽到秦懷玉這話，頡利可汗也有點猶豫了。

雖然秦瓊和程咬金這些年來很少出面，但是李靖鼎鼎大名他可是知道的。

光是要對付李靖一個人，就已經很吃力了，現在要是再加上秦瓊和程咬金，那麼確實有點難受。

「那你倒是說說，你想和我們談什麼生意？」

見到協力可汗鬆口，秦懷玉也是微微一笑，然後繼續說道：

「那當然還是火鍋底料了，我繼續為你們突厥提供火鍋底料，你們還是給我活羊。」

「至於這個數量，現在咱們都已經說開了，那麼就完全不需要限制了，你們要多少，我給多少。」

之前秦懷玉和史岩交易的時候，還特意壓低了交易的數量，就是為了防止史岩懷疑自己的身份。

可是現在，不光他知道了史岩的身份，史岩也知道了他的身份，那麼自然也就沒有留手的必要了。

「可以，沒問題，但是你的這個價格有點太高了，我們需要便宜一點。」

頡利可汗略一思考，便答應了下來。

但是他還是覺得一隻羊換一份火鍋底料有點貴。

「這個自然沒有問題，火鍋底料的價格本來就是我在定。」

「作為本次事件的賠償，我願意降價三分之一，兩隻羊換三份火鍋底料。」

其實對於這個價格，秦懷玉倒不是很在乎。

畢竟在大唐境內的時候，一份火鍋底料的造價也就只有幾兩銀子，而一隻活羊的價格，那可是幾十兩銀子不等。

就算是便宜這麼多，秦懷玉還是穩賺不賠的。

而頡利可汗可就不知道火鍋底料的造價了，現在聽到秦懷玉願意降價，心中自然也是比較開心的。

「那就這麼決定了。」

「不過還有一件事，之前我們雙方之間本來是商定一萬份火鍋底料，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我們需要更多的，不知道秦公子可否供應得上？」

頡利可汗看着秦懷玉說道。

現在薛延陀部出現了意外，突厥要想向外擴張的話，那麼就必須先解決薛延陀部。

如此一來，將士們所需要消耗的火鍋底料就會變多，一萬份是遠遠不夠了。

「這個自然是沒有問題，一個月之內，我可以給你們提供十萬份火鍋底料。」

「至於交易的地址，就放在白水關，到時候不見活羊的話，就沒有火鍋底料。」

這一次的改道白水關，也讓秦懷玉找到了一個相當合適的地方。

首先是白水關這個地方地處偏僻，沒有什麼人，有大片的地方用來安置羊群。

還有就是白水關怎麼說也是大唐的關口，安全這一方面，自然是不需要秦懷玉來考慮。

「這是自然，那我們之間的交易就算是達成了，一個月之後，我們白水關見。」

頡利可汗也是不廢話，和秦懷玉當場簽訂了協議之後，便帶着突厥大軍離開了雁門關。

危機解除之後，秦懷玉和李青章舟等人站在原地，目送著越來越遠的突厥大軍。

「公子，真是沒想到，您居然真的讓突厥人撤軍了。」

李青在得知秦懷玉要跟着他們一起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要和突厥人戰鬥的準備。

可是現在，不光是沒有戰鬥，突厥人也是沒有耽誤時間，直接撤軍了。

這樣的戰果，古往今來可以說是獨一份了。

「這才哪到哪了，你們等著吧，總有一天，突厥這個麻煩，會自己消失的。」

說完之後，秦懷玉便調轉馬頭，返回了雁門關。

此時李靖等人也是得知了突厥撤軍隊的消息。

李靖和秦瓊程咬金三人也是在城門口等待着李青和章舟他們回來。

隔着老遠，三人就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秦懷玉。

「藥師啊，你看，我給你說了吧，懷玉肯定能順利回來的。」

秦瓊說出這話的時候，語氣中那種自豪是半點沒有隱瞞。

「秦將軍啊，我真的是不知道要對你說什麼了，這可是自己的兒子，就這麼讓他去突厥人的地方。」

「反正我是沒你這個膽子，算是我服了你們父子兩人了。」

李靖聽到秦瓊的話，也是無奈的直搖頭。

很快秦懷玉回來，將剛才和頡利可汗交易的內容告訴了三人。

李靖在知道頡利可汗準備對薛延陀動手的時候，也是有點擔心。

畢竟薛延陀這麼長時間以來，也是借用了大唐的名義，做出了很多背叛頡利可汗的事情。

若是現在頡利可汗準備對他們動手，他們抵擋不住，狗急跳牆的話，那麼最後還是要把矛頭對準大唐。

「李伯伯，這個你就放心吧，頡利可汗暫時是不會對大唐動手的。」

「等到他有足夠的實力和大唐叫板的時候，估計那個時候突厥，已經完蛋了。」

秦懷玉的心中也是有點唏噓，這場商業戰雖然說過程一波三折，但終究結果還是按照他自己的預想進行了。

隨後雁門關的事情解決了之後，秦瓊和程咬金也是帶着大軍返回了長安。

不過這一次，秦懷玉並沒有跟着他們一切回去。

在李靖將所有的事情上報給李世民之後，秦懷玉也終於被李世民允許繼續留在雁門關。

很快，一個月之後，白水關。

程處亮親自帶着十萬份火鍋底料來到了白水關。

「哎呦，懷玉哥，這地方可真冷啊，真不是人待的。」

程處亮還沒有進門，就已經開始抱怨了。

此時的北方，已經是一片銀裝素裹，尤其是在突厥境內，那雪都已經快要沒過人的膝蓋了。

「行了吧，你知不知道這一次我們能賺多少錢么？等你知道了你就不覺得冷了。」

秦懷玉這邊也是實在冷得受不了，蹲在做火爐旁邊不停地搓著雙手。

「對啊，懷玉哥，我們這次到底能賺多少錢啊？」

「這一來一回的，我們也送過來這麼火鍋底料了，可到現在，一隻羊都沒見到呢。」

「要是再這麼下去，我估計就海里撈掙的那些錢，全部都得搭進來。」

這十萬份的火鍋底料，可以說是掏空了海里撈的家底，近百萬兩的銀子，程處亮想想就覺得心疼。

「放心吧，這一次他們要是不帶羊來，我們也不會把火鍋底料給他。」

就在秦懷玉和程處亮說話的時候，白水關守將吳懿也是走了過來。

「秦公子，他們來了。」

自從秦懷玉告訴吳懿說白水關要被他們徵用的時候，吳懿的心中也很是開心。

他可是知道這個秦公子的本事，只要在他面前好好表現一番，說不定以後就能留在他身邊了。

這樣就可以離開白水關這個鬼地方了。

「終於來了，要是再不來的話，我可能就要被凍死了。」

秦懷玉長出一口氣，帶着程處亮來到了城門口。

一出城門，程處亮就看到不遠處白花花一片，一時不知道到底是羊群還是積雪。

「我的乖乖！這麼多羊！」

看着程處亮張大的嘴巴，秦懷玉只是淡淡一笑，然後邁步向前走。

「秦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這一次帶着羊群來的，正是史岩。

算上之前的一萬隻羊，加上現在的十萬份火鍋底料，一共七萬多隻羊，在突厥一隻軍隊的護送下，終於來到了白水關。

「沒想到居然是史岩大哥你親自來了。」

秦懷玉也是滿臉笑意的將史岩迎進了白水關。

「羊已經給你送來了，火鍋底料呢？」

史岩擺了擺手，現在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和秦懷玉敘舊了，他必須趕緊帶上火鍋底料返回突厥。

見到史岩如此着急，秦懷玉也沒有廢話，直接讓程處亮將準備好的火鍋底料送了過來。

交接完畢之後，史岩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秦公子，那我們的交易就算是完成了。」

「這些羊，你要數一數么？」

史岩讓手下的人將火鍋底料打走，然後對秦懷玉說道。

「這就不用了，我相信史岩大哥你，而且這麼多羊，得讓我數到什麼去。」

「現在史岩大哥這麼着急，那就這樣，到時候咱們多退少補就行。」

秦懷玉也是嘿嘿一笑，擺了擺手。

這可是七萬多隻羊，要是挨個數的話，怎麼也要數一天的時間。

「這倒也是，那就這樣，我們就先回去了。」

「對了，下一波交易的時候，還是一個月之後，還是十萬份火鍋底料。」

「秦公子沒有問題吧？」

就在史岩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麼，又轉身對着秦懷玉說道。

「放心吧，這個自然是沒有問題，我可以向你保證，最少是十萬份。」

對於這個，秦懷玉早就有安排了。

之前在和頡利可汗達成交易的時候，就已經將這件事上報給了李世民。

有了李世民的支持，海里撈的火鍋底料生意可以說是蒸蒸日上。

別說是一個月十萬份，現在就算是一個月五十萬份，秦懷玉也不會猶豫一下。

「這就好，那我就先走了，等我們拿下薛延陀之後，再來和秦公子敘舊。」

有了秦懷玉的保證，史岩心中最後一塊石頭也放了下來。

火鍋底料只要有了足夠的支撐，那麼他們拿下薛延陀，就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好，史岩大哥慢走，祝你們早日拿下薛延陀不。」

揮了揮手，送走史岩之後，秦懷玉便讓白水關的眾人將所有地羊趕了進去。

程處亮此時看着眼前的羊群，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嘴巴，確定自己並不是在做夢。

「懷玉哥，這都是真的吧？」

「這真的有七萬多隻羊？」

按照現在程處亮的估計，一隻羊的收益，差不多就可以達到一百兩銀子。

現在七萬多隻羊，那可就是七百萬兩啊！

而且這次俺是一個月的收益，都快趕得上大唐國庫半年多的收入了。

「怎麼樣？我說過，當你知道我們這一次賺了多少的時候，你就不覺得冷了。」

被說是程處亮了，就算是秦懷玉見到這麼多的羊，心中都很是興奮。

「不冷了，不冷了，有這麼多羊，還怎麼可能冷。」

「懷玉哥，那我就不和你說多了，我現在就先回去了，得趕緊把這些羊變成錢，然後再做火鍋底料。」

說完之後，程處亮便先趕着一部分羊返回了長安。

從這以後，海里撈的羊肉可以說是大降價，而且還都是來自突厥的羊肉，和大唐境內自己的羊肉口感完全不一樣。

尤其是在這個冬天，受到了大唐人民一致的好評。

在舉國數百家海底撈的全力經營之下，這七萬多隻羊根本連半個月的時間都沒有撐過去。

於是程處亮開始給秦懷玉寫信，希望下一個交易，可以讓突厥多帶些羊過來。

就這樣，在秦懷玉和史岩下一次交易的時候，秦懷玉所提供的火鍋底料到了恐怖的三十萬份，直接收穫了二十萬隻羊。

就這樣，終於在冬天結束之前，突厥在頡利可汗的帶領下，一舉擊敗了薛延陀部，成功掌握了突厥全部的地盤。

而且在這一次戰役中，頡利可汗也是嘗到了火鍋底料給士兵們提供的戰鬥力加持，開始命令突厥全境瘋狂擴大養羊的範圍。

秦懷玉見到突厥人已經開始進入自己計劃的後期，於是開始着手一步步擴大對突厥人火鍋底料的供應。

直到開春之後的第二個月，秦懷玉和史岩之間交易的火鍋底料的數量，已經達到了恐怖的一百萬份。

尤其是在秦懷玉見到，突厥人送來交易的羊群，已經開始有一些半大的小羊之後，秦懷玉就知道，時機到了。

於是在下一次史岩帶着羊群來找到秦懷玉的時候，秦懷玉也是將史岩拉進了自己的房間。

「秦公子？怎麼了？」

「我知道最近的羊可能有點小，要不然還是這樣吧，我們還是按照之前的交換比例，一隻羊換一份火鍋底料。」

眼看着頡利可汗就要和西邊的突利可汗開戰了，現在這個時候，火鍋底料的供應課千萬不能停下來。

「史岩公子說的也是，只是現在最嚴重的，不是羊的問題，而是火鍋底料的原料供應出現了問題。」

秦懷玉其實並不在乎羊大羊小的問題，他現在要準備要找借口，暫時停了突厥的火鍋底料。

這樣一來，突厥人前期擴大的羊群便沒有了銷路，而且因為羊群的繁殖特性，現在正是羊群的繁殖期，突厥境內，羊的數量就會越來越多。

「怎麼會這樣？」

聽到秦懷玉的話，史岩也是一臉的震驚。

「史岩大哥，這個也沒有辦法，火鍋底料之所以會有辛辣的味道，完全都是一種調味品。」

「現在我們生產了這麼多的火鍋底料，大唐全境的這種調味品都已經被我們用光了，所以只有等到下一茬調味品成熟之後，我們才能繼續製作火鍋底料。」

「否則的話，火鍋底料就會失去他原本的作用了。」

秦懷玉這邊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火鍋底料失去了作用。

「這……」

史岩也是沒有辦法了，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要不這樣吧，史岩大哥，現在眼瞅著天氣也熱了起來，火鍋底料的作用也不是很明顯了。」

「不如你們這邊先停戰，將重心全部放在養羊上。」

「而且因為火鍋底料的原因，今年種植這種調味品的百姓特別多，只要等到明年冬天，你們想要多少火鍋底料，我們便可以提供多少。」

秦懷玉這邊這也是開始忽悠，而史岩在聽完之後，也只能輕輕的嘆一口氣。

「如此看來，也只能這樣了，這一段時間我們的羊群雖然已經在全力繁殖了，但是數量還是跟不上。」

「那就等到明年冬天，我希望秦公子能夠一次性給我們提供兩百萬份火鍋底料，我也會送來足夠的羊群進行交易。」

說罷，史岩便準備離開了。

現在沒有了火鍋底料，他就需要回去勸說頡利可汗暫時停戰了。

送走了史岩之後，秦懷玉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們可算是上套了，我也能回去休息一段時間了。」

隨後秦懷玉將這件事告訴了李靖之後，在雁門關待了整整五個月的兩人，也準備返回長安了。

在秦懷玉返回長安之後，李世民特地將秦懷玉交到了御書房。

「懷玉啊，你這一行實在是辛苦了，看看你，都瘦了不少。」

李世民此時見到秦懷玉，就像是見到了親兒子一般，滿臉的歡喜。

「多謝聖上惦記了，不過我這一次可以說是幸不辱命，要是不出意外的話，等不到今年冬天，突厥那邊就要亂起來了。」

秦懷玉一邊說着，一邊在心裏嘀咕。

這可不得瘦了么？那雁門關和白水關天寒地凍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

「懷疑，那你下一步打算做什麼？難道就這麼等著么？」

聽完秦懷玉的話之後，李世民也是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

他可是知道秦懷玉這一段時間到底掙了多少錢。

就單單那一個月，秦懷玉在從羊的身上，就掙了兩千萬兩。

這個數字，已經頂得上大唐一年的稅收了。

「嘿嘿，陛下放心，現在我手上有錢了，也是時候該將銀號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秦懷玉又怎麼會不知道李世民在想什麼，銀號的事情可是要和國庫掛鈎的。

只要自己的銀號一旦建起來，那麼一年的收入，估計就能讓國庫裏面的銀子翻一倍。

「如此便好，懷玉啊，你就放心去干，不管什麼時候，朕都是你堅強的後盾。」

李世民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便讓秦懷玉離開了。

離開皇宮之後，秦懷玉也是第一時間來到了海里撈。

在向程處亮和房遺愛了解了海里撈的發展情況之後，秦懷玉還是比較滿意的。

「也就是說，現在海里撈已經開到了各個城市之中，甚至有一些人口較多的縣城中，也有咱們的火鍋店。」

為了讓秦懷玉對海里撈有一個更直觀的感受，程處亮甚至是拿出了一張地圖，在上面標註了每一個海里撈的位置。

看着地圖上密密麻麻的紅點，秦懷玉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好，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我們的銀號也就要開始搞起來了。」

隨後，秦懷玉將自己對於銀號的所有安排告知了程處亮和房遺愛兩人。

對於秦懷玉這個計劃，程處亮也是眼前一亮。

自從海里撈生意爆火之後，他每天最頭疼的事情就是不知道要把銀子放在什麼地方。

放在海里撈裏面吧，不太放心，最後只能是存放在神武軍的軍營中。

可是神武軍本來就不是什麼正規軍隊，營地也不是很大。

很快程處亮送過來的銀子便堆滿了整個軍營，無奈之下，程處亮又想到了他們三個人的家中。

就這樣，堂堂胡國公府，宿國公府，宰相府三個地方，被銀子堆得是滿滿當當。

本來程處亮還還準備專門買一套宅子存放銀子的時候，秦懷玉來了。

當即三人便一致決定，在大唐全國範圍內，開始建立銀號。

於是在半個月之後，在李世民的幫助下，第一家大唐銀號在長安開業。

開業當天，整個長安城的百姓都圍了過來。

誰也不知道這個銀號到底是幹什麼的。

「喂！秦老闆！你這個銀號到底是買什麼的啊！」

「難不成是賣銀子的么？」

很快，人群中有人發出了疑問，引起其他人的哄堂大笑。

「也可以說是賣銀子的啊，我們銀號呢，主要就是可以為大家存儲現銀，並且會按照存銀多少支付給你們相應的利息。」

「同時，從我們銀號兌換出來的銀票，也可以作為銀子使用，所有的信譽保證，都有朝廷在後面支持，所以請大家可以完全放心。」

聽到百姓們的疑問，秦懷玉也是第一時間站了出來，給大家解釋道。

雖然秦懷玉已經解釋的夠清楚了，但是圍觀的百姓們還是很猶豫。

畢竟誰也不能就這麼輕易地把自己手中的銀子交給一個陌生人。

哪怕這個人，是皇上身邊最得寵的人。

「懷玉哥，情況和我們預想的有點不一樣啊……」

見到沒有一個人走進來具體詢問，程處亮也有點擔心了。

「沒事，好事多磨，等一等吧。」

秦懷玉也知道，自己這個銀號的概念實在是太超前了，百姓們一時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可就在秦懷玉等人等了半天之後，猶豫是不是要找個托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口傳來一道聲音。

「老闆，我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