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個丫頭片子，還會做生意？

「咱家早沒吃的咯。」饃饃也往床上一坐，緊緊挨着慕灣灣，肚子響亮地叫了聲，似乎早就習以為常。

「什麼？」慕灣灣猛地抬了一下頭，開始懷疑人生。

一炷香的時間后，慕灣灣和饃饃氣喘吁吁的，終於看見了前面不遠處的秦氏。

好在這鄉間山路不好走，不然他們也不會這麼快就追上來。

「娘啊，你凍壞了不好，不然上我那換身衣服去？」慕灣灣追上來，一隻手自然地搭在了秦氏渾圓的肩膀上。

饃饃一把抱住秦氏的大腿，他這娘傻了這麼久，「是呀外婆，您要是凍壞了饃饃也心疼。」

秦氏一聲不吭地甩開母子倆，走了兩步火氣很大地責備，「你剛剛不是還巴不得我被凍死！」

養了這麼多年，說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但近幾年家中境況每況愈下，不然她也不會將主意打到慕灣灣身上來。

「不如這樣吧，你讓我和孩子吃飽，我便答應和你去祭奠河神去，如何？」慕灣灣斂了幾分笑容，嚴肅了些。

「你又想耍什麼鬼主意？」秦氏狐疑地瞥了慕灣灣一眼。

「我這也是為了饃饃好，我是養不活他了，我走後，還希望娘能夠善待這孩子。」慕灣灣說着，雙眼含淚，不舍地牽住了饃饃的小手。

「罷了，跟我走吧。」秦氏看了眼瘦骨嶙峋的饃饃，動了惻隱之心。

她自己也是做娘的人，就連要把慕灣灣送去祭奠河神，也是為了她兒子能夠娶媳婦兒。

到了秦家，正是吃晚餐的時候，秦氏叫慕灣灣去廚房做飯，自己趕緊換衣服去了。

慕灣灣做好了飯菜端上桌，一家人都已經到齊了。

這秦氏的丈夫叫秦桂才，是個做小本買賣的商販，平時在附近的小鎮上賣些香料，雖然不算富裕，但也還算過得下去。

秦氏夫婦有個親生兒子，叫秦松林，比慕灣灣大了兩歲，正是婚配的年紀。

饃饃早已餓得兩眼昏花，捧著跟臉一樣大的碗狼吞虎咽。

秦桂才卻愁眉苦臉，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心事沉重地喝完了一大半碗米酒。

「今年這香料不好賣，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秦桂才完全沒吃飯的心思，可見是生意上遇見了困難。

秦松林還指望着他這點小本生意娶媳婦兒呢，這生意若是不好，他如何能不心急？

「你明天換個熱鬧點的地方試試？」秦氏也是憂心忡忡。

秦松林倒是不關心這些，他打小就和慕灣灣感情好，這個時候正一個勁兒給慕灣灣夾菜。

「沒用。」秦桂才沉悶了灌了口酒，秦氏想得到的法子，他當然能想到。

只有慕灣灣和饃饃是在一心一意地吃飯，兩人風捲殘雲后，滿足地靠在椅背上休息。

「吃完了就趕緊跟我去村長家！」秦氏正心煩，將飯碗一撂，拉着慕灣灣便走。

饃饃又凶又警惕地盯着這一家子人，緊緊地拽住了慕灣灣的衣角。

「等一下！」慕灣灣屁股像是在凳子上生了根一般，一隻手緊緊拽住一邊的木桌。

「飯也吃了，你還想賴賬不成？」秦氏丟了慕灣灣的手臂。

「我能幫你們把香料賣出去。」慕灣灣鬆了口氣，整理了下被秦氏拽亂的衣服。

「你個丫頭片子，還會做生意？」秦氏以為慕灣灣不過是在拖延時間，冷嘲熱諷。

「你們把我賣了，最多不過三兩銀子，你們若是留着我，以後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銀子。」慕灣灣氣定神閑，任由秦氏將自己綁起來。

「近幾年販賣香料的商販猛增，把你的客人都拉走了，香料種類和款式也比你好，你自然沒有客人。」

慕灣灣目光篤定，胸有成竹，「再說了，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麼吸引小姑娘來買這些女兒家用的物件兒？

「繼續說。」秦桂才抖了抖旱煙，眯着眼看向慕灣灣，覺得她說的有點道理。

「這好說。」慕灣灣得意，示意秦桂才來給自己鬆綁。

秦桂才正因為香料賣不出去火燒眉毛，想知道對策，急忙來給慕灣灣鬆了綁。

站在一邊的秦氏又急又氣，但這家還是秦桂才說了算，她不敢多問。

「你今天給我些布料和針線，還有一身女兒家的乾淨衣服，明天帶我去鎮子上。」慕灣灣又回到椅子上坐下，對秦桂才的態度轉變一點也不驚訝。

近幾年大夏國打了勝仗，國富民安，對香料的需求加大，香料的供應也隨之增多，經過這幾年的發展，反倒形成了供給過剩的市場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