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啊!

第164章 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啊!

第164章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啊!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怎麼可能是兇手?我又不是血族,怎麼可能把他的鮮血全吸干?」姬博瞪着李誠。

「那可不一定。」李誠露出溫柔而陽光的笑容,指向地上的屍體:「你們看,這位死者是背後中刀,趴在地上,這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

「說明這是一起熟人作案。」

「背後中刀就能說明是熟人作案了?」姬博冷笑。

「背後中刀當然沒辦法說明,但是死者卻是背對着門口倒下的。」李誠搖搖頭:「實際情況應該是這樣,死者聽到敲門的聲音之後,開了門,見到兇手。」

「而死者根本就不認為兇手會殺他,所以才轉過身,把後背露給了他。」

「而兇手也就利用這個時間,一擊斃命,直插后心。」

「而滿足這種條件的,只有可能是熟人,而且不是一般的熟人,還必須得是非常信任的人。」

說到這裏,李誠頓了頓,看向塔塔師匠:「我想請問,拉塔尼亞小姐,你和死者很熟嗎?」

「不,當然不熟,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塔塔連忙說道。

「既然如此,那麼她根本就沒有動手的機會。」

聽完李誠的分析,在場的眾人無不陷入沉思。

幾位滿月學院的守衛,也都若有所思地看着李誠。

「嗯,這套說法,和我的冰塊自殺法一樣,無懈可擊。」

那名守衛說着。

我可去伱的吧!

其他幾位同僚滿臉怨念。

這一套說辭,可比冰塊自殺法合理太多了!

薇薇安看着李誠,不著痕迹的笑了笑。

真沒想到,這錯綜複雜、毫無頭緒的案子,李誠哥哥只是略微出手,就已經解開了大半。

果然,李誠哥哥在的地方,所有的困難都能迎刃而解。

姬博的臉色也變得不太好,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這又能說明什麼?興許是拉塔尼亞背地裏和皇兄關係匪淺,只是我們都不知道罷了!」

「你不要胡說!」

聽到這話,拉塔尼亞急了,別的都能忍,這種話卻無論如何都忍不了。

這話,不就是在說,她和這位死者暗中私通嗎?

「拉塔尼亞和死者的關係如何,只要在死者的親友同學間調查一下就能知道。」李誠搖了搖頭:「但我想說的是,在場的人中,有一位和這位死者可是關係匪淺。」

「他們兩人,一母同胞。」

「可是貨真價實的親兄弟啊。」

「你說對吧,姬博兄弟?」

話音落下,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姬博,而姬博的臉也越來越陰鬱。

沒錯,若是按照李誠的分析,那自己確實是有很大的嫌疑。

可問題是他確實沒有殺皇兄啊。

他什麼都沒做,怎麼能背這樣的黑鍋?

「呵呵,真是太可笑了,我為什麼要去殺我的親兄弟?」

「這種事情不是太正常了嗎?」李誠輕飄飄的說着:「萬一將來你想繼承皇位,身邊的每一個兄弟姐妹,可都是你的敵人,不是嗎?」

「大膽!」姬博還沒說話,兩個老東西卻看不下去了,冷聲呵斥:「天命王庭的威嚴不容褻瀆!」

「是在下失言了。」李誠嘴上道歉,但語氣中卻沒有一絲悔改的意思。

而在場的吃瓜群眾,也都目光灼灼的看着姬博,竊竊私語着,推測他是不是真的因為皇位繼承權的事情,痛下殺手。

「真是骯髒和齷齪啊,自己動手殺了皇兄,還要栽贓嫁禍。」

「可不是嘛,皇族已經墮落成這個模樣了嗎?」

「可能並不是皇族墮落,而只是這個人齷齪。」

這些聲音若一柄柄重鎚,猛烈砸擊著姬博的心臟,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要是輿論再這樣發展下去,他可就真的要坐實是殺害王兄的兇手了。

這可是大逆不道的重罪。

「胡說!我,我,就算是我對王兄下手了,但我也沒有作案的手段啊!皇兄身體里的血液,全部都被吸幹了,這明顯是血族所為,難道你的意思是,我已經變成一個血族了嗎?」

姬博咬牙切齒辯解道。

而吃瓜群眾們也都又看回了拉塔尼亞小姐。

一時之間,場面就僵住了。

「既然如此的話。」其中一個老怪物咳嗽一聲:「那就把姬博也押送回去吧。」

「舅舅,我沒有……」姬博臉色一緊。

「好了,你先少說兩句。」老怪物看向李誠:「拉塔尼亞和姬博都有嫌疑,那就將他倆都拉回王庭,統一問詢。」

「我們天命王庭不會抓錯任何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說着他又看向姬博給了一個眼色。

姬博立刻心領神會,嘴角又露出鎮定的笑容。

只要能把拉塔尼亞帶走,那所謂的真相,又有誰在乎呢?

而李誠卻又露出溫柔的笑容,繼續看向姬博:「二位,我覺得事情不用這麼麻煩。」

「什麼意思?」兩位老怪物眯住眼睛。

「因為我的推理還沒有說完。」李誠繼續說道:「由於前面幾次案件的緣故,學院的守衛來得非常快,這超出了兇手的預期。」

「所以,兇手還沒來得及離開案發現場,就被到來的守衛堵在了這裏。」

「為了掩蓋自己殺人的舉動,也為了更好的帶節奏,這位兇手也就順勢回頭,裝成了剛剛到達案發現場的執法官,檢查起死者的模樣。」

「我說的對嗎,姬博兄弟?」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兇手!」姬博臉上的陰鬱又重了幾分。

「是嗎?可是你作為天命王庭的特派員,住宿的位置距離校舍足足5公里,請問你是如何,在學院守衛還沒到達現場之前,就已經到達了這裏呢?」

李誠眯起眼睛:「難道說你是在夢中,預知了自己的王兄,要被殺死了嗎?」

話音落下,魔法守衛們的臉上也驟然一驚。

是了,他們到達現場的時候,這些天命王庭的特派員確實已經到達了。

不僅到達了,就連這場大火也是他們撲滅的。

開始的時候,滿月學院的守衛們沒有往這個方面細想。

但如今被李誠這麼一說,他們才發現事情的奇怪之處。

我們才剛剛反應過來,你們怎麼就已經到了呢?

與此同時,他們看向李誠的目光,也更加難以置信了。

這個少年的洞察力,怎麼會這麼敏銳?

「如此的洞察力,在破案上,李誠只比我差上一點了。」

那想出冰塊殺人法的守衛又說道。

這一次,他的同事們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讓他繼續丟人下去。

「我……」而姬博也語塞到了當場,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

難不成要他告訴在場所有人,他在來滿月學院之前就被授意,要配合學院內的兇手完成兇殺案,將拉塔尼亞帶走?

難不成要他告訴所有人,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皇兄會死嗎?

一時之間,輿論反轉,所有人都緊緊盯着姬博,想要從他臉上看到答案。

而姬博也相當配合的嘴唇打顫,汗流浹背,不斷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

「這有什麼好解釋的?」一位老怪物開口了:「是我讓姬博,趁著月色多在學院裏面巡視一番,檢查一下地形,免得之後要抓兇手的時候不認路,讓兇手逃掉了。」

「就是這樣,我只是碰巧在巡邏,結果聽到了慘叫聲罷了!」姬博連忙鬆了口氣。

「我這麼安排,不過分吧?院長大人。」老怪物也看向滿月女王。

而薇薇安只是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李誠,我承認你的推理有幾分道理。」另一位老怪物開口了:「但是這並不能夠說明姬博就是這件案子的兇手。」

「畢竟你說的一切,都是推理,並沒有真憑實據。」

「你還是沒有解答,死者身上的鮮血為什麼會被抽干。」

「只要這一點無法解答,拉塔尼亞的嫌疑就一直存在。」

「不愧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傢伙,思路還挺清晰的。」李誠朝他鼓了鼓掌,接着戲謔的說道:「但我前面的推理,並非是想證明姬博就是兇手。」

「我只是想說,由於學院衛士到來太快的緣故,他並沒有時間處理兇器。」

「所以那件吸干他兄弟鮮血的遺物,此刻應該就藏在他的身上!」

他的聲音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而全場的竊竊私語,也都在此刻停滯。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聚向了姬博。

而這一次,他的臉上卻不再是惶恐,而是莫名其妙的笑容。

幾秒鐘之後,他捂著肚皮開始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我快笑死了。」

「李誠啊,李誠,我本以為你還有什麼樣的高招,沒想到卻也不過如此。」

在姬博看來,若是李誠咬死自己出現的時間這一問題,那無論怎樣,都能給自己打上嫌疑人的身份。

雖說沒有辦法改變事情最後的結果,但也能給他添上不少麻煩。

可現在他竟然說自己身上,藏着殺人的兇器……

這不就相當於,把這道題的答案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嗎?

只要自己身上沒有兇器,那就意味着,這件事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你論證了一大圈,到了最後,卻是在幫我洗脫嫌疑。

可笑,真的太可笑了!

我殺沒殺人,我自己心裏沒數嗎?

想到這裏,姬博看向李誠,擦了擦因為過激的笑容而流出的眼淚:

「好,既然你想查,那我就查給你看。」

「你自己看吧,我身上哪裏有什麼吸血的遺物!」

「還有這儲物戒指,也儘可能的去查!」說着他摘下自己戒指,手也在口袋裏是不斷摸索:「對了,我的侍衛你是不是也要查?那就查吧,一個一個查,先從誰開始?」

兩個老怪物也看向李誠,露出了放心下來的笑容。

這個小傢伙雖然聰慧,但到底是涉世未深。

這兇殺案根本就不是他們調查團做的,又怎麼可能有什麼兇器呢?

拉塔尼亞這件事兒,算是成了。

想到這裏,他們開口說道:

「對,沒錯,姬博好好配合李誠先生,讓他查,查個開心,查個痛快。」

「是啊,把你的口袋都掏出來,讓他看看你身上到底有沒有兇器!」

他們的臉上都掛着勝利者的微笑,但幾秒鐘過後,卻並沒有等來姬博的應和。

二人一起扭頭,投以疑惑的目光,卻只看到一張慘白無比,且充斥着不可置信的臉。

「不,不可能。」

姬博手插在褲兜里,嘴唇發顫,渾身痙攣,呼吸急促,連耳邊都彷彿遍佈着詭譎莫名的低語。

因為他真的摸到了一件遺物,一件可以把屍體的鮮血吸干,偽造成血族犯案的遺物。

血薔薇的哭泣——

這是王庭的秘寶,不僅可以從屍體上吸收鮮血,還可以用那鮮血幻化成各種各樣的兵器和傀儡。

裏面的血液越高等,所幻化出的兵器和傀儡就越強大。

這件遺物,姬博曾經在王庭的寶庫中見到過。

但憑他的實力和位階,還無法獲得這樣的賞賜。

這一刻,他只感覺手腳冰涼,一種名為絕望和不可思議的情感,在腦內翻湧。

這怎麼可能?

我的懷裏怎麼會有這東西?

是誰放的?是誰無聲無息的把這東西,放到了我的懷裏?

他怎麼做到的?

這他媽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哪裏知道,這都是李誠質疑的功勞。

癲火老爺又因此扣掉了不少的壽命呢~

而薇薇安也適時的開口了:「呵呵,我們的姬博小朋友,怎麼不說話了呢?」

「難不成你的懷裏真的有殺害自己王兄的兇器嗎?」

「不,沒有,我怎麼會……」

姬博還想狡辯,但薇薇安卻輕輕揮了揮手。

於是他便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操控了,那握著血薔薇的手也慢慢從褲兜里掏了出來。

血色的薔薇在房間內盛放,吸滿了鮮血之後的飽滿花瓣,猩紅璀璨。

「呵呵,血薔薇的哭泣?我記得這是緹豐母親為天命王庭研究出的遺物吧。」薇薇安戲謔的笑着:「一件能夠積攢眾人之鮮血,在戰場上,即使只剩下最後一人,也能夠保持軍隊戰鬥力的遺物。」

「沒想到今天,卻被你用來殺害自己的同族。」

「可笑啊,姬博,真的可笑。」

這一刻,無論是姬博還是兩位老怪物,臉色都特別好笑。

姬博的臉上寫滿了絕望。

而兩位老怪物的臉上則滿是屈辱與憤怒。

所有人都知道,這件遺物掏出來,意味着的是什麼。

姬博的罪證坐實了。

「不對,這不是真的,是有人栽贓我,有人嫁禍我,有人故意把這東西放到了我的懷裏!」姬博砰的一聲跪倒在地:「滿月女王大人,您明察秋毫,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為你做主?別開玩笑了!」

李誠冷哼一聲:「姬博,你家的兩位舅舅可還在場呢,他們可是接近10階的強者,在場的人中,有哪一位能夠瞞過他們的眼睛,往你的口袋裏面放東西?」

「莫非你是在懷疑我家院長嗎?」

「你是在懷疑我家院長為了袒護自己的學生,所以就用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嗎?」

「在你眼中,我家院長就是這麼卑賤無恥的人嗎!」

「姬博,你真的好大的膽子!」

他根本就不給姬博反駁的機會,一連串的連珠炮噴過去,每一句話都是在道德綁架。

果不其然,姬博惶恐無比,不斷磕頭,語無倫次:「不,不,不是這樣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這件事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我沒有謀殺我的皇兄啊!」

「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李誠又冷哼一聲:「我想,另外的5個人也都是你殺的吧。」

「不可能,我才剛剛來到學院,我的侍衛們都可以證明,我有不在場證明啊!」姬博怒吼著:「不是我,絕對不是我!」

「這很簡單,我想是王庭的成員,幫你在學院裏搭建了傳送法陣吧。而你殺死的人,正是這些搭建法陣的人。」

「你是騙子,你是一個騙子,你們不要被他騙了!」姬博看向眾人,雙眸瞠目,滿眼都是紅血絲。

但圍觀的眾人,卻沒一個相信他,只是戲謔地笑着。

「證據就是……」李誠也不理他,繼續心平氣和的說着:「在這血薔薇之內,應該也能夠找到,那5個已故死者的血液。」

「哦?」

薇薇安挑挑眉毛,手上捏出一個法訣。

那血薔薇的眼淚立刻綻放出猩紅的光芒,正好6個血色的人影從中投射,在房間中站了起來。

他們目光獃滯,瞳孔中沒有一絲感情,但卻自發的朝姬博下跪,高呼主人。

這六人除了剛剛死在房間內的姬博的兄長之外,剩下的5個正是已故的5位天命貴族。

這一刻,真相大白!

「不可能,我才剛剛來到學院,我的侍衛們都可以證明我沒有時間殺他們啊!我是在做夢,沒錯,我一定是在做夢。」

姬博無力的癱倒在地,嘴裏喃喃自語,眼神中已經沒了色彩。

他怎麼都想不明白,這血薔薇的眼淚是怎麼來到他的口袋裏的。

更想不明白,這血薔薇眼淚中的血影又為什麼稱呼他為主人。

不是只有使用血薔薇收集血液的人,才會被稱為主人嗎?

可是,他根本就沒有擊殺這些人的記憶啊!

他明明才剛剛來到滿月學院啊!

也就在這時,一段斷斷續續的記憶湧入腦海。

記憶中,他看到,自己站在鏡子前,頭上戴着斗篷,對着鏡子中的自己下達的指令:「去殺掉那些皇族,把拉塔尼亞帶回來。」

接着他又把斗篷摘掉,單膝跪地,虔誠道:「是的,大人,我一定會做到。」

他像是分飾著兩個角色,一邊給自己下達着命令,一邊又接收著自己的命令。

白天他跟着侍衛們,在馬車上趕路,晚上他卻一個人通過傳送魔法,來到滿月學院作案。

侍衛們是他的不在場證明,他就這樣獵取著同族的鮮血,還要把鍋甩到拉塔尼亞的身上。

那些記憶無比的清晰,就像是他真的做了這些事一樣。

但同時,他的腦海里還有另外一段記憶。

一段王儲大人,朝他下達命令,讓他來學院配合殺手,帶走拉塔尼亞的命令。

這一段記憶,同樣清晰無比!

這一刻,姬博抱着自己的腦袋,雙眸充血,仰天長嘆:

「分不清,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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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道通關了,你告訴我不是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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