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罪惡梔子香

nbsp;「別，別走，自強。♠」彭菲撲上來，從後面緊緊摟住他的腰：「自強，我們別這樣好么？就算你賣的毒品和他一樣多，你也不可能掙比他多的錢，你就在這裡，好好的養身體，然後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要多少錢，我給！想要我陪，我多晚多遠都會趕到你的身邊，不好么？」

「你以為就這些我會看得上么？」盧凱魔怔地把揉捏著她的手掌，像是揉著麵糰。「別以為我不知道，彭雅晴打電話想過來，你卻推三阻四地……」

彭菲的身子驟然僵硬：「你，你怎麼知道的。」

盧凱把她的手掰開，摟住她的肩，在她耳中吹了一口氣：「在這裡，我裝了竊聽器，還好，你背叛我的事，還不算多！」

她一下軟到地上：「我知道，是我不對，可我……我不是不讓你看到她，是怕她看到你……我不想讓她看到你現在這麼可怕的模樣，那會影響到你們以後的幸福。」

「幸福？你開什麼玩笑？」盧凱一把將她抓起來，手指甲輕輕划著她的頸動脈。

彭菲咬著牙，一滴淚流下：「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愛我，你對我只有恨，在我身上，最多就是發泄怨氣。你想要的是雅晴，因為那晚，她睡的，就是你現在每天晚上睡的位置，我想和你換都不答應！」

「我恨，沒錯，我恨你！」盧凱重重把她推倒在床上，把她兩手壓在頭頂，惡狠狠盯著她：「但要說更恨，就是那個彭雅晴，那個冷冰冰的傢伙，陷害一個老師下獄還不夠，一看我洗過澡，就來勾引我！」

「別這麼說，自強！」彭菲痛得慘呼：「是我該死，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但你別傷害雅晴，她……她一直是在幫你！」

「她幫我，幫我入獄，幫我被人打死。」盧凱清晰地看到一個唾沫星子落在她鮮艷的嘴唇上。她卻沒有任何閃避，只是嘴角抽搐一下：「她是幫你，你就沒想過么，為什麼你的血檢沒出問題？」

「是她求的汪所？要說你求的，我還比較相信一些。」盧凱話是這麼說，還是放鬆她的手，扔在一邊。

彭菲趕緊坐起來，把衣服整好：「都沒求。去求，只會讓你死得更快！汪所……他恨不能早點從你身上發現證據，好逼你就範！用這招，單我知道，就逼出了八個緝毒人員，甚至有些根本沒毒，硬是給注shè后，再抽血化驗。不明白么？唯有你逃過了，因為所有人都相信，雅晴給你下了葯，所以他們有把握抽血一定能查出問題，可是沒有。你就不明白么？」

「我現在急著掙錢，沒興趣和你繞彎子！」

「你們男人，總是在這方面太粗心。」彭菲低低抱怨一句，抬起頭：「我問過她，她承認了，給你喝的，只是安慰劑，你就沒覺出不對么？這幾天，我都沒有再讓你喝過葯，因為她有把握，已經把你的毒癮治好了！」

「治好了？她？」盧凱拉過椅子，坐下來：「她治好我的毒癮，然後讓我去死，所以我就必須感激她？」

「不是，她是有苦衷的，」彭菲再次放低聲音：「你聽說了，她要嫁給……那個人，是她父母，也就是我哥哥嫂嫂同意的。」

「那又怎麼樣，汪所長，一表人材，很正常。」這時候盧凱才反應過來，心裡居然有些空落。

「不對，」彭菲抓住他的手，「不對，那人的心機太深了，我都沒想到，他會給我的哥哥嫂嫂下了高純度的海落英，我哥是鎮工商局一把手，一直嚴管制販毒，六親不認，以前都是通過我做一些疏通，沒想到他現在居然直接伸手，想娶了雅晴，一箭雙鵰！偏偏我哥哥嫂嫂一下子就陷進去了，對粉的需求很大，那點工資根本不夠用的。你應該明白，別說這種高級粉在全縣裡都已經被他壟斷，只要他隨便向上舉報公務員吸毒，他們的前途就全完了，他用這種辦法控制住雅晴，她也是沒有辦法，才配合了一次，但她真已經把對你的傷害降到最低，其他的事都是那人乾的，他就是恨你對雅晴那麼專情！」

彭菲特意把「汪所」都改成「他」，反而是讓盧凱特別不舒服，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和我說這個還有意思么，對我來說，這個女人就是一隻臭蟲，以後我有空，隨時都可以捏死，但你也知道，我現在想做的，想對付的是汪所，他有的，我才有興趣奪過來，這種活生生的死人，連他都沒搞定的，我更沒興趣。」

「那我呢，把我當什麼人？臭蟲的姑姑？」彭菲突然就激動起來，差點從床上蹦起。

盧凱一把推倒她，塞進被窩，那個自己守了很久的位置：「你，是我的首要目標，因為你是村長，掌握著這麼大的產業，對我，有利用價值！」

彭菲木然地笑著，在被窩裡把自己剝乾淨，外套、內衣、胸罩，一件件扔在枕頭邊，盧凱什麼也沒脫，重重伏倒在床上，頭埋進這些散發濃香的衣物中。

那個冰冷瘦弱的女孩，不自覺浮上他的腦海。那種梔子香，只怕再也不會有了。

小村的建設，默默地展開。守法的村民第一次得到實惠，相信把那些凍土刨開，就能獲得合理的收入……自從村裡三分之一的村民富起來后，物價飛漲，對於這許多人，獲得一筆工資，才可能過好這個chun節。

盧凱把更多的jing力用在水質處理上。彭菲對他的提議表示了非同尋常的興趣，就算不擴產，她也確定可以集資三十萬用於那套超濾水處理裝置。

「這肯定不夠。」盧凱打消了她的美夢：「一套完整的超濾系統至少需要五十萬元，而且還只是每小時半噸的處理能力，要解決目前的問題，需要四套，肯定不划算。村裡必須想辦法形成向心方式的生產線，集中水處理，才能取得最高的效益，以我估計，至少需要九十萬元。」

「錢不是問題。」彭菲對於生產線更有興趣：「什麼是向心什麼？」

「是這樣，」這次盧凱可以用現成的村務圖：「這裡的民居比較特別，民房成片連接，而中心是這裡，一個小廣場，在那裡原有一口水井，現在沒人用它。在我看來，這裡的位置相當好，周圍可以形成六條主生產線，圍繞它，可以布置最主要的煉製工藝，最耗水的那部分，所有排放水可以直接排入井中，利用土壤完成一級過濾，然後用泵抽出來，經過y型過濾和超濾后，再給各個生產線供水，這樣污染物可以濃縮后密封埋藏，而水井不斷抽水，能把這附近的毒水都拉過來進行處理，引來更乾淨的外圍地下水，可以改善這裡的水質。原先至少五百萬的投資，只要一百萬元以內就能實現，而且更節能環保，只是用電比較麻煩，如果不能保證供電，那我們需要買一台200千瓦的發電機專用於超濾系統。」

「這沒問題，村裡有。」彭菲越發有興趣：「集中生產么，那你說，這些生產線到底幹什麼的？」

「按我這幾天學的，可以形成這樣的布置，像蜘蛛網一樣。」盧凱另外拿一張紙，粗略地畫一下，「圍繞這個中心區，布置關鍵工藝，然後就要考慮物流走向，目前進村的車在村北卸貨，而麻黃草的剪切清理會產生一定的污染，正好排放到旁邊深溝里，從那裡半成品邊加工邊向南推進，一直到這裡入鍋，再u型返回，沿著這條街兩側，製成包裝成品，集中在村部前可以裝箱上車。一部分原材料做好通過小車送到村南，那裡也可以按這種模式生產，所以我現在必須核對這裡所有的住戶，確保他們願意加入我們的生產線！」

彭菲伏在他肩上，驚嘆一聲：「好厲害，我現在覺得跟了你才是我最聰明的選擇，你繼續規劃，我去收拾一下馬上來。」

她要收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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