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賦能力

蹄聲敲擊長街，恍如雷震。

隨行的侍衛掀開車簾，曹操見到一支四五人的小型騎隊，馳騁而過。

第一印象是馬的速度快的出奇。

這支長街策馬的小隊，正是東漢中央政權，千挑萬選的西園軍。

曹操是西園軍首領校尉之一，探頭喝問：「何事疾行？」

那策馬的小校認得曹操，卻沒下馬，大聲回應：「典軍，事情緊急，我們要去通報司隸。」

這些是袁紹的手下。

西園軍是靈帝劉宏為鞏固皇權所設，名義上皇帝親自掛帥，由宦官蹇碩來掌兵。

軍中的第三順位就是袁紹，再然後才是曹操等校尉。

當劉宏駕崩，蹇碩想殺何進，擁立另一名皇子劉協繼位，沒成功，反被何進所殺。

西園軍的實際控制權便落在何進，袁紹，乃至曹操等人手中。

此時西園精銳深夜策騎，神色驚慌。

曹操迅速判斷形勢，心忖：果然出事了。

他的車駕外是一小隊親隨，共七個人，甲備齊全，亦是西園軍編製，卻是他從家裏帶來，父親曹嵩留下的班底，絕對的心腹。

「去宮裏。」

一行人當即往北，直奔皇宮。

————

長街策騎的軍伍來到袁紹府上，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有人從宮內及時送出秘訊，權傾一時的大將軍何進，死了。

被張讓等內侍誘入宮中，亂刀砍殺。

袁紹心頭一寒，這些宦臣竟敢先動手，直接殺了何進！

這就逼着袁紹不得不立即動手。

不然宦官們的下一個目標，很可能就是他。

「召集各部，今晚就殺盡內宦，還朝中清明。」

夜色中，袁紹的府邸燈火通明。

「去給丁原送消息，讓他也派一隊精銳過來。」

丁原也是袁紹和何進商議召入洛陽，穩定局勢的將領。

殿內，甄馨眉梢微揚：「張讓等宦臣敢先動手殺大將軍，撐破天的膽子。他們敢這麼做，有些事司隸不可不防。」

袁紹點點頭。

他們謀划讓董卓入洛陽殺內侍的事泄露了，才可能逼的張讓等人拚死一搏，率先動手。

誰把他們的密謀，泄露給了張讓等人？

甄馨分析道：「宦臣搶先動手，後續的事全被打亂了，我們中怕是有宦臣的內應。」話罷看了眼曹操離去的方向。

曹家和宦官始終有着割不斷的關聯。

袁紹倒是沒懷疑曹操：「我與孟德認識多年，有時雖摸不透他的性子，但事情泄露，不會是他。」

想了想，又道：「若真是他，不等人懷疑到他身上，他就會先發制人。他的膽子，可比張讓等人大多了。」

「司隸沒有小人之心，曹操卻未必坦誠。」

甄馨不以為然道：「宦丑之家出身，也就司隸寬宏，願信他。我的判斷很少出錯。」

她話音未落，發現身畔的甄煙起身往殿外走：「阿姐你去哪？」

「發生了這等事，宮中的形勢是關鍵。我去看看。」

「你留下，隨司隸行事。」

甄煙頗具磁性的聲音響起時，人已出了正殿。

甄煙有修行在身，師從陰陽一脈大家管子期。

她來到院內，取出一卷竹簡，像是能吸收星月之輝，轉而融入自身。身形居然變得有些朦朧，飄身而起，在牆頭輕點，急速往北趕去。

甄煙的速度極快，一刻鐘后就從袁紹府邸，趕到了洛陽宮南門。

洛陽共有百餘坊市，巍巍巨城。

皇宮位於城北，取天子居於北，即天子在上的意思。

宮城又分南宮和北宮，長七里，有並列的三條主路，中間一條，是皇帝專用御道。

南宮與北宮兩兩相對，宮城平面為一個「呂」字形。

南向的大門為平城門，門外有高大的建築如堡壘，被稱作闕。

雙闕分立東西，形成一條護持宮門的夾道。

甄煙來到南門外的時候，恰看見曹操入宮的背影。

他也來了……甄煙心想。

守護皇城南門的禁軍首領，是袁紹的族弟，虎賁中郎將袁術。

雖然袁紹和袁術也有不合，但在陣營上，目前還保持着一致，共同對外。

曹操趁夜過來，想入宮並不難。

宮中生變，值守宮禁的袁術也有所警覺。

「你要入宮？」

袁術身形瘦高，一身官袍，得到下屬通報，趕過來見曹操：「我那個兄長終於要有所動作了？」

曹操和袁術只略作溝通，便從一旁的邊門入了宮。

他剛入宮，甄煙也出現在宮門外，出示了一面玉牌：「我有事向太後奏報。」

曹操進入皇宮，只帶一名親隨，叫蕭項。

他父曹嵩曾官拜太尉，是東漢的軍事最高長官。

雖然能當上太尉，一半是氪金捐官到手的，來路不正，且只當了半年。

但曹家通過曹騰，曹嵩兩代積累，門第雖被世家瞧不起，卻是實打實的擁有了不弱的力量。

跟在曹操身邊的蕭項，是曹家培養的嫡系。

兵家的修行分兩個方向，一是修兵策，謀略，不以個人武力為主，側重兵家四派中的『兵權謀』。

另一路則講究戰場搏殺，是萬人敵，更傾向於兵家四派中『兵形勢』的路數。

蕭項就是敢為先鋒的執戟士，廝殺搏命，身手了得。

兩人進了宮，曹操道：「你調了多少人馬，去蹲守外城門？」

「遵公子吩咐，已秘調百餘人，都是可信的精銳。」

除了入宮，曹操還有別的安排，聞言微微點頭。

蕭項壓着聲音問：「公子，這種時候你親自來宮裏，太危險了。要做什麼，盡可吩咐下來。」

「十常侍禍國已久，入宮斬其首，可最快速度壓下後續的動蕩。」

對自家心腹沒隱瞞的必要，曹操道：「以前殺他們時機未到，現在可以了。」

這時，曹操生出感應，看向身後。

遠遠的，甄煙剛從宮門進來，也往曹操的方向看過來。

兩人隔空對視了一眼。

袁紹要謀事，請了甄煙過來，這女人的身手似乎不弱。

曹操收回視線，在意識里推動自身剛獲得的能力。

【你發動了文武相合的天賦兵策，聆聽戰場，洞察敵我】

詞條悄然掠過。

曹操感覺到一股力量起自眉心，和丹田上下呼應，流轉周身。

他的聽力，彷彿得到了加持，大幅提升。

洛陽宮的建築，非壯麗無以重威。漢時建築的特點是高大，壯觀，肅穆。

南宮是皇帝和群臣執政處理國事的地方，氣勢雄偉，哨卡遍佈。

奇妙的是曹操的聽力增加，各類聲音紛至沓來。

夏夜蟲鳴，宮內植被的搖曳，風吹過虛空形成的氣流，都在清晰呈現。

曹操憑聲音入耳，竟在意識里構建出一個立體的聲音世界。

聽力不受建築的阻礙，雷達般快速成型，擴張，完整。

他們剛入宮門，內宮的情況全然不知。

但在曹操憑藉聽力的洞察下，一切都在清晰呈現。

「去尚書台。」曹操說。

蕭項愣了下。

尚書台是宮中政令的頒佈中心，但位置偏近南宮西側，若去尚書台，從南宮西門進去最便利。

他們從南門入宮，需通過不少禁軍駐防的關隘，費時費力。

曹操像是察覺到了蕭項的疑惑，「尚書台是宮內最緊要的所在，既然生變，張讓理該先控制尚書台，西門離尚書台最近，此時當也落在了張讓等宦官的掌握中。

我們從南門進，才能不為敵所知。」

蕭項恍然。

甄煙在後方看見曹操帶着一個近衛，往宮內深入，轉眼消失在建築的轉角處。

她猶豫了一下，快步跟了上去。

【事件進行中……】

曹操眼前，詞條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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