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幡然醒悟

第167章幡然醒悟

韓齊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巧的首飾盒，「玉兒，這是我送你的新年禮物，」他打開蓋子遞到她面前，「喜歡嗎？」

首飾盒裡是一根手鏈，細細的鏈條上零星分佈著幾顆大小不一的鑽石，她捏著鏈條將手鏈拎起來，閃亮的鑽石，像一串滴下來的眼淚，珍貴而又燙手。

今晚的年會，有個抽獎環節，許多人都抽到了等價不同的禮物，無疑，她手裡收到的是今晚最貴重的禮物。

肖玉兒沒有回答。

韓齊明白肖玉兒心裡的顧忌，可是，有些感情似乎已經按耐不住了。

他等待了那麼多年，始終都找不到感情的出口，越來越著急想成為呵護她的男人，明明知道她的心裡還藏著別人，可他就是想要擠進去。

韓齊微微低頭凝視著她，眼睛里漫上了濃情蜜意，「玉兒，讓我來照顧你一輩子，跟著我吧，」他的手撫上了她的臉，「我會好好愛你，一定不會讓你傷心難過。」

韓齊的話跟他的心一樣滾燙，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相信他說的每一個字，不需要任何理由，韓齊太執著了，他早已是用行動在證明一切。

可是，肖玉兒低下了頭，她何曾不想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她猶猶豫豫，躍躍欲試，無論怎樣，心裡的那個人就是揮之不去，這要怎麼辦才行啊？

他和韓齊認識這麼多年了，他是個怎樣的人她最了解，他那麼努力，那麼優秀，簡直無可挑剔，值得擁有天底下最好的女人的愛。

老實說，自己現在這樣的狀態，她覺得配不上韓齊的深情。

肖玉兒抬起頭，認真的開口：「阿齊，對不起。」

預料之中的回答，韓齊心裡沒有太大的失落，他又不是第一次被拒絕。

肖玉兒心裡深感抱歉，也深感遺憾，可是她真的承受不起，他的愛太重了，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背縛。

他不需要她的歉意，如果非要抱歉，該抱歉的人是他，是他非要將自己的愛硬塞給她，明知道她沒辦法回應，還一個勁的追著自己想要的結果。

「阿齊，是我配不上你，」肖玉兒真心道：「你這麼優秀，將來一定會遇上比我更好的女孩。」

遠處的江面霧影重重，苜溪江的對面燈火闌珊，韓齊抬頭看著遠處，無奈的笑了笑，對她的話並不認同，「沒什麼配不配的，我喜歡你，這就夠了，何況，你真的很好。」

「我哪有什麼好？」肖玉兒自嘲道：「我被人傷成這樣還念念不忘，傻子都比我強，根本不值得你愛。」

「你哪裡傻了，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優秀，」韓齊目光非常肯定的看著她，肖玉兒卻似不信的回望。

然後，韓齊懊惱自己不會說綿綿的情話，硬生生的擠出幾個讚美之詞，倒也說的真摯無比：「你美麗，善良，聰明，自信，還有許多女孩沒有的豁達與勇敢。」

沒有哪個女孩不愛聽誇讚之詞，肖玉兒微微彎起了一個笑容，「真的？」

「真的，」韓齊點頭。

他誇的真心實意，他是真心喜歡她，更多的是喜歡跟她在一起的感覺，如沐春風一般的感覺，輕鬆又舒暢，只要有她陪在身邊，一切煩惱都灰飛煙滅，一切辛苦都很值得。

「玉兒，你真的很好，」韓齊柔聲道：「所以，你真的不必擔心什麼，你在我心裡是最好的。」

「不是的，阿齊，」肖玉兒好心的提示：「你只是還沒有遇到更好的那個人。」

沒有人能夠預知自己的將來，在還沒有遇到更好的人之前，都認為眼下的是最好的。

「玉兒，你不用急著否定，」韓齊固執的看著她，「如果你還不能適應，我可以繼續等。」

繼續等，肖玉兒張了下嘴，笑不出來，卻忍不住熱淚盈眶，韓齊已經等了她那麼多年，他的等待比鑽石還要珍貴。

她知道等一個人是有多麼辛苦，因為她現在也還在等待。

等一個人的滋味她想起來都覺得難受：假裝無所謂、不在乎，卻心心念念想著對方，不能往前一步，也不能施加壓力，只能盼著他自己慢慢的領悟。

她有什麼資格將這樣的等待施加在韓齊身上。

「對不起，阿齊，」因為有著切身的體會，她拒絕的比較乾脆，「你不要再等我了，我不會答應的。」

一次次的被拒絕，作為一個男人沒有挫敗感是不可能的，除了挫敗，他更多的是感覺無能為力，他已經拿出了他所能給予的最大坦誠和誠意。

「是因為鄭海么？你還要讓他折磨你多久？」韓齊壓著心裡的憤懣，「玉兒，忘了他。」

忘了他，肖玉兒抬起紅紅的眼睛，八年的感情，怎麼忘？誰能教教她怎麼忘？她對他的感情，不說海古石爛、矢志不渝，怎麼樣也是刻骨銘心了。

肖玉兒咬了咬下唇，「我也想忘，可是要怎樣才能做到？」

韓齊難過的看著她，自己心愛的女人為了一個傷她心的男人而拒絕自己，他更是鬱結。

肖玉兒自責又難受，「對不起，」她已經記不清今晚說了多少句對不起。

「你對不起你自己，」韓齊氣結，語氣裡帶了幾分戾氣，「玉兒，他不值得你這樣對他，鄭海那混蛋不配得到你的愛。」

肖玉兒忽地抬頭，著急的否認，「他配的，我們曾經那麼相愛，那麼幸福，他真的對我很好，」然後她頓了頓，神色黯然下來，「是我非要逼著他分手。」

韓齊陷入沉默……。

肖玉兒微微抬起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韓齊遞了張紙巾給她，寬慰道：「玉兒，你還這麼年輕，今後的路還很長，難道要這麼一直等下去？」

是啊，他和蘇曼……，如果他一直不知道回頭，她要如何等下去？

她終於控制不住淚如泉湧，失聲痛哭起來。

此時此刻，淚如泉湧的人不止她一個，石椅後面的綠化帶，鄭海貼在一棵樹後面，眼睛里已是噙滿了淚水。

韓齊和肖玉兒的對話，字字句句如尖錐一般戳進他的心裡。

令他感到無比的自責和羞愧，他一隻手掐在樹榦上，恨不能掐出個窟窿，比起樹榦，他更想掐死自己。

可笑他一直耿耿於懷她放不下韓齊，原來，她放不下的人，是自己才對。

他恨自己愚鈍，參不透她的良苦用心。

他恨自己幼稚，竟然為了報復她和蘇曼鬧了那麼多的緋聞。

他恨自己自私，從來沒有站在她的角度想她所想。

他無地自容又欣喜若狂，眼淚溢滿眼眶。

原來她一直都沒有變，

原來她的心裡只有他，

原來她一直都在等著他。

我們放下尊嚴，放下個性，放下固執，都只是因為放不下一個人。

遺憾，未嘗不是一種歲月的成全。人生不需要完美，懂得珍惜剛剛好。珍惜身邊所有的人和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