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看起來並不美好

第一章 看起來並不美好

nbsp;新書上傳,各位看官老爺多多支持。本作者一定寫出jing彩故事回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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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聲巨響,宋樂天渾身一抖,從睡夢中驚醒,心臟突突跳個不停,猛地張開眼睛。

眼睛隨意往四周一掃,頓時驚得呆住。

身旁不遠處有三間茅屋,破舊不堪;枯樹枝圍成的籬笆,圈出一方小院;小院當中,有一棵異常粗壯的柳樹,估計三個chéngrén手臂連在一起,才勉強可以將樹圍住。那顆柳樹顯然年代久遠,樹皮上的溝壑非常深,猶如人年老面上的皺紋。大柳樹枝葉茂盛,遮蔽了頭頂好大一方天空,宋樂天此刻正坐在樹蔭下的一張木椅上。

我明明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這是哪裏?

樹榦正下方,擺了一張四腳木桌,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站在木桌後面,眼中噴著怒火,直盯在宋樂天臉上。

這老者是誰?我不認識他,為什麼這種眼神看着我?

念頭在他腦海里一閃而過,還未想出個究竟,他的注意力便被老者的一身打扮吸引了過去。只見老者身穿一件汗衫,露出兩條光溜溜的胳膊,胳膊上的皮膚和臉上的皮膚是一樣的顏sè,黑黝黝的古銅sè,明顯是長期ri曬所致。老者下身穿一條粗布做成的褲子,灰乎乎地,每條褲腿上還各有一大塊補丁。在老者腰間,系了一條麻繩,於肚臍處打了一個活結。

最奇怪的是,老者一頭花白的頭髮很長,在頭頂挽成一個髮髻,一根木棍兒插在中間以免鬆散。

這是一身什麼奇怪的打扮?這樣的裝扮,絕不存於現代,那麼說是古裝啰。可這老者為何一身古裝,是在拍古裝戲嗎?如果真是在拍戲,這部戲導演有點兒水平,扮演老者的演員的一身打扮,完全看不出來一絲破綻,太有古代生活氣息了,這部戲差不到哪裏去。

可是,我怎麼會跑到人家的拍片兒現場了?宋樂天分明記得,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鼻子裏插著氧氣,病得很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可再一睜眼,怎麼又在這裏了?

他正在胡思亂想,忽地又是「啪」的一聲巨響。他連忙看向那名老者,只見老者呼呼地喘著粗氣,嘴巴上的鬍子都吹得飛了起來,眼睛瞪得跟燈泡一樣,生了好大的氣。這時他才發現,原來老者手裏抓着一塊驚堂木,正是這塊驚堂木摔在桌子上,才發出巨響。

那老者怒道:「畜生,一味地不學好,青天白ri之下,你倒睡得安穩。」

院子裏還坐着七個人,也都是古裝打扮。由於宋天樂坐在最後一排,所有人都轉過頭,齊刷刷地看向他。

宋天樂只當這是在演戲,因此老者口中半文半白的話也不覺得奇怪。看情形,自己也是個演員,是和這群人在演戲,而且還是古裝戲。按照當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到他表演的時刻了,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演,是應該表演出什麼動作,還是說話?如果是說話,應該說什麼台詞?這些沒人和他說過,他不知道。

他急得額頭見汗,向四處觀看,找尋幫助。令人奇怪的是,現場只有這些一身古裝的演員,一個工作人員也沒有,甚至都沒有一個扛着攝像機的,也不知攝像機隱藏在哪裏。

那老者見他東張西望的,更是怒火中燒,厲喝一聲:「畜生,亂瞧兒什麼?你給我站起來。」

一聽這話,宋天樂更加急了。他患有嚴重的肌肉萎縮症,一種異常罕見的疾病,在他七歲的時候,就已經再也站不起來了。這老者卻讓他站起來,這戲是真的演不下去了。

由於旁邊沒有工作人員,宋天樂猜想導演一定在這些人之中。他在每個人面上看了一眼,看不出來誰是導演,苦笑了一聲:「導演,這演的是哪一出啊?」等等,怎麼自己說話的聲音完全變了,這個聲音聽起來是如此陌生。

那老者一怔,怒道:「胡說八道些什麼?給我站起來。」

宋天樂也有些生氣了。這老者什麼意思?明明自己站不起來,他非要這麼要求,這不是強人所難嗎?他得了這種病,雖然每ri里給人們展現出一種樂觀向上的面貌,可他是為了不讓父母為他傷心,他的心裏是脆弱的。幸運的是,在他二十三年的歲月里,並沒有人給過他難堪。他的自尊其實薄的像一張紙,輕易便會被捅破,這些別人是不知道,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這次正是如此,宋天樂覺得自己的自尊,只因為一句話便受到了傷害。你讓我站起來,不就是想看我出醜,想看一個重病患者掙扎一番嗎?我滿足你。他不服輸的勁頭開始發作。

忽地,他感到胳膊被人輕輕碰了一下。轉過頭去,旁邊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低聲對他說:「哥,你快站起來,別惹爺爺生氣了,否則爺爺又該打你了。」

這小姑娘叫他哥,看來是扮演他妹妹。只見她長相清秀,薄薄的嘴唇,小巧的鼻子,頭上扎了兩個小辮兒。看到此處,宋天樂對這部劇細節的把握又着實肯定了一番,不像有些古裝劇,粗枝大葉的,明明未成年的少女,偏偏髮髻高挽,弄得跟一個老娘們兒一樣。

這小姑娘長得可人,宋天樂不由得對她有些好感。可這話說得也太惡毒了,幫着那個老者說話,也想讓他站起來,想讓他出醜。偏偏她清澈的眼睛裏,還透露著關心。宋天樂沒想到,一個看起來如此清純的小姑娘,竟然可以惡毒到這種地步。

此時此刻,宋天樂下定決心,你們不是想看我出醜嗎?那好,我就掙扎一番讓你們看,我就是死了,這輩子也要站起來一次。

樹蔭外此時陽光明媚,可宋天樂的心裏充滿了悲涼。他緊緊抓住椅子的兩個扶手,胳膊用力支撐。從前胳膊還有些力氣,現在連一本厚一點兒的書都拿不起來,單憑這點兒力氣,又如何支撐起身體?

坐在第一排,有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公子,輕蔑地對宋天樂笑了一下,宋天樂全看在眼裏。你們笑話我吧,嘲笑個夠吧!

宋天樂咬緊牙關,胳膊用力一撐,同時雙腳猛力向地上一踏。由於情緒太過激動,他並沒有注意到,他的雙腿應該全無知覺才對,根本做不出「踏」這個動作。

「騰」地一下,宋天樂飛到了半空中。這下連他自己都愣了,渾不知自己是怎麼跳起來的,以至於落到地下,腳步沒有站穩,一屁股坐倒,把椅子也撞翻了。

立刻,一群人哄堂大笑。老者把驚堂木拍得山響,大聲道:「荒唐,荒唐……」

那小姑娘彎彎的柳眉一皺,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挎住宋天樂一條胳膊,用力向上攙起。宋天樂在她攙扶下,慢慢站起,心中卻懵懵懂懂,對於身外發生的一切,全都毫無所覺,只是兩眼盯在自己兩條腿上,心中狂吼:我站起來了,我……竟然站起來了。

站起來雖然簡單,可發生在他身上,卻不可想像。宋天樂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他伸出不住顫抖的雙手,去摸兩條腿,兩條腿上肌肉結實,飽滿而健康,絕不是從前那病得只剩下皮包骨的兩條腿。

難道我是在夢裏,並不是演戲?為了驗證,他朝自己的腿上,狠狠掐了一把,尖銳的疼痛,使他抽氣不止,連忙又用手掌去摩挲所掐的位置,過了片刻疼痛才慢慢緩解。他明白了,這可不是夢啊,那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者看着宋天樂,默默嘆了口氣,眼中的怒火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灰心、失望。

老者名叫楊成武,祖上曾是有名的醫道世家,冠絕華夏。可不知為何,醫道忽地中落,傳到他手裏,只能在這僻野鄉村謀生。楊家有條祖訓,每代楊家子孫,必要竭盡全力,恢復祖上榮光。他年紀已老,這輩子是不行了。他本有一子,正當壯年之時,爆發一場瘟疫,夫婦二人一同斃命,留下一子一女。

楊成武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孫子楊毅身上。可上天似乎對楊家並不眷顧,他這個孫子偏偏對醫術一竅不通,每次聽完他對醫術的講解,再問孫兒時,連醫術的詞也記不住一個,倒不如那個比他小四歲的妹妹。楊成武始終未曾放棄,他只覺得孫子又不是傻子,未曾領悟也許是心竅未開。他一次次滿懷希望,又一次次失望,事到如今,孫兒楊毅已長到十八歲,還是記不住哪怕一星半點兒的醫術知識。雖說楊成武一直不曾放棄,可每次失望過後,他都覺得自己的心氣兒已經大不如前了。

為了度ri,他在周邊村莊,招了幾個想要學醫的學童,定期為他們講解醫術,賺些學費。這幾人裏面,最小的才年僅十一歲,只是個小兒,可就是這個小兒,對醫術的領悟,也要比自己的寶貝孫兒強上萬倍。

今ri他正在講解,孫兒楊毅竟然睡着,他本就什麼也不懂,還不好好聽講,楊平武如何不氣惱?更何況楊毅醒來之後,顯然睡得迷糊,摔了個跟頭不說,此時又只看着自己雙腿,呆愣愣地,像個傻子一般。

見到楊毅這副模樣,楊成武由憤怒轉為深深的絕望。看來楊家想要崛起,是不能寄在楊毅身上了。哎,想什麼呢,還談什麼崛起不崛起的,等自己死後,楊毅能不能夠獨自活下去,都是個問題。

先前對楊毅發出輕蔑笑聲的公子,yin陽怪氣道:「楊毅,你真夠厲害的,我們這些人,領悟醫術要認真來聽講解,真不如你,優哉游哉地做着夢,根本不用聽什麼講解,一切全在夢中有神人傳授,還是你的造化大,本事大,我們可都學不來。」

聽他說完,所有人又都大笑了起來。

大家都知道,楊毅是個對醫術一竅不通的貨sè,就算他不睡覺,和別人一樣認真聽講,甚至比別人認真十倍,記住的東西還不是過幾天就全都化成飛灰,被風吹得煙消雲散。說他本事大,是這種糊塗的本事大才對。不過也當真令人奇怪,楊毅也不知是為什麼,別的也都正常,只是醫術上的東西,記xing超不過十天,過了十天再問他,即便是個普通的醫術名詞也記不住。

他還是楊老醫師的親孫子,有楊家的血脈,又有楊老醫師親自傳授,條件得天獨厚,可到頭來,醫術上還不是連個普通人也不如?眾人心中對楊毅頗為不忿,這種好命,偏偏被這麼個蠢蛋佔了,若是自己在他的地位上,早將本領全部學到手了。因此眾人有機會便對楊毅諷刺幾句,命好又能如何,該不行還是不行。

此刻那公子諷刺他,正符合大傢伙兒的心理,兼且那公子說的又十分有趣,眾人便大笑起來,就算不想笑,也都要儘力裝出大笑的模樣。

說話的公子名叫張少正,是張大戶的獨子。張大戶是方圓幾十里家境最為殷實的人家,家裏田地無數,金銀財寶堆成山。雖說有錢,在如今的年代卻並無地位,因此他琢磨出一個法子,讓自己的兒子學醫,只要兒子學醫有成,便會得到他渴望已久的地位。他花費重金,把兒子張少正送到縣城裏最大的醫館學醫,後來也不知聽誰說,楊成武祖傳一本醫譜,便又讓張少正到楊成武這裏聽講,其目的是想得到醫譜。

張少正和楊毅在一個醫館里學醫,對楊毅極其了解,打心眼裏看不起楊毅,加上楊家無錢無勢,因此每當楊毅出醜,張少正便冷嘲熱諷上一番,從無顧忌。他同樣也看不起楊成武,這麼一個鄉村赤腳醫者,沒什麼本事,說出來的醫學理論,還不如他在醫館里學的。依着他的xing子,早就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試想,楊成武有沒有家傳醫譜還在兩說,就算是有,這楊成武參悟了幾十年,到頭來醫術還是如此淺薄,由此可見那本醫譜也是那種爛大街的貨sè,毫無所取之處。可老子的話他不敢不聽,在這裏把住身子,心裏鬱悶非常。只好抓到機會,說上兩句楊毅的笑話,聊以解悶吧。

再說宋天樂,此時仍然摸不著頭腦。他看出來了,張少正是在對他說話,可他為什麼要叫自己楊毅?宋天樂患有重病不假,卻並未影響到智力,他的智力水平甚至要遠超常人。饒是如此,他也猜不到此情此景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張少正見他傻乎乎的模樣,笑呵呵道:「楊毅,你看你嘴角上口水還掛着,難道神人沒傳授你醫術,而是給了你一些雞腿鴨腿,讓你飽餐了一頓?否則為何你此刻還在回味?你這副樣子,就和我家豬圈裏,剛睡醒的豬玀一樣。哈哈……」

這句話宋天樂聽明白了,面前這個少年口口聲聲說什麼楊毅,其實說的正是他。話里侮辱的意思太明顯了,說他是豬,宋天樂想問問,為何要這般羞辱他。

還未等他開口,只聽楊成武冷哼一聲,面沉似水。孫子沒出息不假,可畢竟是親孫子,是自己的親骨肉,自己怎樣打怎樣罵都可以,卻決不允許別人侮辱。「哼,少正,你和楊毅是同窗,說話怎地如此不留情面。」

張少正呵呵笑道:「楊老醫師,說我和楊毅同窗,我可萬萬不敢當。我學的是醫術,楊毅學的是吃飽了睡,睡飽了吃,所學不同,說同窗當真是折煞我了。」說完之後,他覺得自己這番話十分jing妙,不由一陣得意,「哈哈」笑了起來。

楊成武氣得滿臉鐵青,他這麼大年紀,自然不能和這個年輕人一般見識。他將怒火慢慢壓下,沉聲說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楊毅,認為他並未學到醫術,可你怎知楊毅就一定沒學到?我看他倒是學了不少。」

張少正笑道:「楊老醫師,楊毅是您孫子,他是不是醫學白痴,恐怕您最為清楚,事實擺在眼前,我不和你爭論。如果老醫師不服氣,要不這樣,只要此刻楊毅能夠說出點兒醫術常識,是我這番話說錯了。眾位師弟也在這裏,剛好做個見證,我們一起瞧瞧,看楊毅說得出來說不出來。」眾人一聽,轟然叫好。

楊成武當然清楚孫子什麼德行,可他天生一付倔骨頭,怎能受得了這些人的嘲笑?當下他點了點頭,說道:「好。」轉過頭對楊毅道:「楊毅,人家說你是豬,你是豬,你爺爺我也跟着你是豬了,你究竟是不是豬,現在就證明給人家看。你把我剛才講的,醫術里關於五行的理論跟他說說。」楊成武說出這話后,心裏並不是十分有底,但他想孫子就算再不濟,自己剛剛講完的五行yin陽,不能理解也可以死記硬背下一些,哪怕只說出幾個詞也是好的。

「哈哈,楊老醫師,你就不要白費心機了,楊毅五行恐怕說不出來,五穀雜糧倒是能說得頭頭是道。哈哈……」

宋天樂瞧得明白,這少年處處與他為難,而那個叫「楊老醫師」的老者卻一直在回護他。這老者剛才講解些什麼,宋天樂一句話也沒聽見,自然並不清楚。但說到醫術里的五行理論,他卻知道一些。只因他重病纏身,西醫對他的病無能為力,他後來自己研究起中醫,可以說對中醫理解頗深,甚至達到了duli開方的水平。yin陽五行理論,是中醫的理論基礎,他又怎會不知?真要是讓他說,他能說一車出來。

宋天樂微笑道:「楊老醫師,既然如此,那我就獻醜了,說一說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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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醫醫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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