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這真是欲加之罪
鳳疏影對林府的事情不太感興趣，到如今她不會去落井下石，也不會去過管他們的死活。
她和巧靈在集市逛了一圈，買了一些感興趣的東西后便準備回別院。
只是他們在回程的路上被一隊官員攔了下來：「站住！」
巧靈戒備地問：「你們是什麼人？要做什麼？」
為首的官差沉聲道：「我們是京兆府的官差，林依存死了，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林依存雖然這一次秋闈失利，但是他之前已經過了鄉試，有正經舉人的身份。
這一次的秋闈是朝廷加試選拔人才的場次，相對特殊。
鳳疏影有些意外：「林依存死了？」
官差回答：「沒錯，今日你也動手打了林依存，他此時死了，我們懷疑他的死和你有關。」
鳳疏影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問道：「他是怎麼死的？」
官差回答：「他在集市偷東西被人暴打一頓后，死在回家的路上。」
「他的死跟他在市集上被人施暴有脫不了的干係，今日所有毆打他的人，都需要配合調查和問詢。」
他的這個說法是符合律法的程序的，並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其他事。
鳳疏影問道：「林依存是在萬年縣的地界上出的事，這事應該歸萬年縣管，怎麼由京兆府來問詢？」
官差冷聲道：「官府辦案，要如何辦，那是官府的事。」
「你今日配合調查就好，若他的死與你無關，自然不會為難你。」
巧靈一聽這話就打算動手。
在她如今的武功，要對付這一隊官差並不難。
鳳疏影攔下她道：「既然是配合調查，我們跟他們走一趟便是。」
今日巧靈也動手打過林依存，所以主僕兩人都需要問責。
官差看了兩人一眼，將他們帶去京城京兆府的大牢。
因為鳳疏影行動不便，再加上這一次只是問詢，只要她們人到場就好，所以她們可以坐自己的馬車過去。
在去京兆府的路上，巧靈輕聲道：「小姐，我覺得這事有些不對。」
鳳疏影點頭：「何止不對，簡直就是大大的不對。」
「這一次的事情，並不是沖着我們來的，而是沖着不夜侯或者景墨曄來的。」
巧靈輕聲道：「那要不我把他們全殺了，然後離開？」
鳳疏影沉聲道：「若這麼做的話，那就畏罪潛逃，後果更加嚴重。」
「這些人若是一直陰魂不散地纏着我們，後續會有無窮無盡的煩惱。」
「所以還不如先過去看看，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要逃跑容易，但是跑完后如果有一堆的麻煩，那是真的不如不跑。
更何況，逃跑不是她的行事風格，有什麼事情，儘管
巧靈覺得鳳疏影說得有道理。
若是讓鳳疏影一個人去京兆府，她可能還有些擔心。
她跟在鳳疏影的身邊，就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到鳳疏影。
她們很快就到了京兆府。
那裏已經抓了好些今日動手打發林依存的人，林依存的屍體此時就擺在旁邊的擔架上，上面還蒙了一層白布。
那些打過林依存的人見鳳疏影也被抓了過來，他們再沒有今日打林依存的囂張，此時都縮著脖子坐在角落裏。
他們看見鳳疏影過來，都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縮著脖子坐在那裏。
鳳疏影一行人全部都被帶在一間不大的屋子裏，這是京兆府的問詢室。
這地方鳳疏影之前也曾來過，只是那時她的身份不同。
這種打架鬥毆的案子，並不會直接由京兆尹來審，而是會有相應的堂官過來逐一問詢。
他們正在問詢的時候，忤作進來要林依存驗屍。
忤作掀開林依存身上矇著的白布時，鳳疏影便覺得不對。
因為林依存的鼻子完全塌了，頭骨似乎也碎了。
果然，忤作檢查完林依存后對那堂官道：「死者身上雖然有很多傷，但是真正致命的傷只有一處。」
「他是被人打碎了頭骨，這才死亡的。」
這話一出，屋子裏便炸了鍋，眾人都說他們沒有打林依存的頭。
堂官被吵得腦殼疼，問道：「你們都說沒有打林依存的頭，那可有看見有人打過他的頭？」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鳳疏影，七嘴八舌地道：「她有打過！」
趨利避害是人的天性，他們根本就不會去想，鳳疏影一個弱女子，有沒有能力砸碎林依存的頭骨。
官員問道：「你有打過林依存的頭？」
鳳疏影回答：「我有扇過他巴掌。」
旁邊立即就有人道：「你還一拳砸在他的鼻子上。」
忤作看了她一眼后道：「死者的傷就是從鼻子上開始的。」
鳳疏影一聽這話瞬間就明白，這是要坐實她殺了林依存的事。
她輕笑了一聲：「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何時學會了隔山打牛的本領。」
官員看了她一眼道：「來人，把她帶下去！」
幾個如狼似虎的官差奔過來，就要動手來拉鳳疏影。
只是他們還沒靠近鳳疏影，就被巧靈一腳一個踹飛了出去：「誰敢動我家小姐！」
旁邊的官差也沒有想到巧靈如此兇猛，一時間眼裏都是驚訝，沒有人敢過來。
堂官立即道：「你還敢狡辯，你家婢女有這樣的本事，殺林依存的人就是你！」
巧靈聽到這話氣得不輕，她這會是真的想把堂官拽過來，把他的腦袋按在地上磕，給他的頭骨磕上幾條縫。
鳳疏影攔著巧靈，對那堂官道：「你們這種栽臟陷害的本領一點都不高明。」
「不過今日我願意配合你們調查，你們想在我的身上做什麼文章都可以去做。」
「我這人心善，今日贈你一卦，多行不義必自斃。」
堂官對上她那雙清澈的眸子心裏有些慌，今日的事情別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卻是知曉的。
他沉聲道：「你殺人在先，還敢威脅本官，這是罪加一等！」
只是他說得兇狠，做的事卻不敢那麼狠，他讓官差把鳳疏影帶下去，這一次那些官差變得溫和很多，至少不敢再動手來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