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3章 一道模糊的身影

對於今日這場蓋世大戰，雖然真正的戰場在天外，但塔魂也一直在關注，他並未騙莫陽，因為戰鬥結束后，那女子確實沒有回到星皇塔中。

雖然那人所展露出來的一切確實強得驚人，連塔魂都震驚不已，不過今日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赤墟嶺一位至尊級強者斬殺，是因為其動用了一種至強的殺伐秘術，而她自身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有不少修者以為，今日有兩位太古種族至尊隕落，但實則隕落的只有一位，那位曾自稱晁聖尊的強者，雖然戰兵戰甲都被打碎，甚至連身軀也不止崩碎了一次，但實則並未隕落。

最後關頭他強行脫離了戰場，才讓這場大戰落下了帷幕。

那神秘女子並未追擊，那晁聖尊雖然脫離了戰場，但此戰遭受重創，再加上今日解開封印強行恢復到最強狀態大戰，從而遭受天道法則壓制，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恐怕都不敢再出手了。

帝者一旦遭受重創，那根本就不是短時間能恢復的。

因為赤墟嶺還蟄伏着第三位至尊，神秘女子似乎也不想這場大戰持續太久，晁聖尊遁離戰場后，她立在深空中，周身威壓如瀚海倒轉般瘋狂傾瀉而下，讓無數太古種族古地的強者都驚恐萬分。

只是她沒有動手，隨後也沒有停留，身影消失在戰場上，只是無人知道她去了何處，連其他關注戰場的太古種族至尊也沒有捕捉到。

至尊隕落，這天地間的血雨足足下了三天，一場大戰過後，整個玄天大陸上徹底死寂了下來。

之前對莫陽發起的必殺令，像是成了一場鬧劇，因為大戰發生后，一夜之間，活動在外的太古種族消失得一乾二淨。

毫無疑問，那些太古種族強者全都回到迷霧中了，因為這場帝戰，原本封閉宗門的不少大勢力也重開山門。

莫陽以化字卷遮掩容貌，在玄天大陸各地打聽關於之前那場蓋世大戰的消息，然而，隨着聽到的各種說法越來越多，莫陽越發感覺不對勁。

因為各路修者的說法，修鍊界中的傳聞和他想的似乎完全不同。

因為在不少修者口中，那日降臨的人族大帝，似乎是一個女子！

起初剛聽到這些說法的時候，莫陽並未多想。

畢竟戰場乃是天外戰場，而且帝者大戰，尋常修者根本不可能窺探到戰鬥過程，再加上那位人族大帝周身有神秘力量籠罩，不見真容，尋常修者只是靠猜測，看錯自然也不足為奇。

但隨着他途經的地方越來越多，聽到關於大戰的消息越來越多，莫陽漸漸有些不淡定了。

此時他剛好走進一家酒樓中，酒樓中很熱鬧，只是談論的話題無一例外，都是數日前那場大戰。

有人在猜測那隕落的太古種族至尊到底是哪一個古地的，而有人則還在討論到底是人族大帝獲勝還是太古種族至尊獲勝。

而有些酒客則在談論大戰的場景以及那驚人的天地異象……

「我輩修者生在這個年代，既是悲哀，也是一種幸運，如今修鍊界凋敝，已不復曾經輝煌，然太古諸族出世，亡我人族之心不死，何其可悲……」

「但連我這般無名之輩竟然有幸見證人族大帝現世，其他的不說，單是這場帝戰，能得見便是天大的幸事，古往今來，有幾人能見到……」

一位酒客開口輕嘆，此人生得白白凈凈的，一副書生模樣，不過倒也是一位修者，只是修為很尋常。

莫陽就坐在一旁，他默默聽着四周談話。

而那書生模樣的修者說完后，其身旁一位青年也感嘆不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重重將酒杯落於桌上，將四周幾桌的酒客都嚇了一跳。

「說得不錯，只可惜那位人族大帝真容不可見，我族數位強者共同催動秘寶窺探戰場，也只能看到一些殘碎的模糊畫面，雖然其身影朦朧，但絕對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只是這幾日我翻遍古籍，卻沒有尋到與之相關的記載……」

聞言，四周幾桌酒客都湊了過來，紛紛開口。

有人道：「起初因為瑤池聖地的帝兵在中域出現，很多人還以為是瑤池聖地的西皇還活着，不過之後聽說瑤池聖地有消息傳出，說那位大帝並非西皇！」

莫陽默默坐在一旁，若是一部分看錯尚且還能解釋，但從修鍊界中的消息來看，那位人族大帝似乎真的是一位女子。

這讓莫陽萬分不解，要知道他之前特意找過塔魂，塔魂曾在他面前點頭，確定是他至親回來了。

倘若不是自己父親，那……

想到這裏，莫陽整個人都僵住了。

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道萬神塚地底空間中，躺在白玉台上的身影……

「母親，難道……」

他感覺腦海中一片混亂，曾經他也想過，自己的母親應該不是尋常人，畢竟兩座萬神塚內都躺着母親的身軀，但他曾數次探查感應，那兩副身軀都再普通不過，沒有半點修鍊過的跡象……

但……

莫陽已經坐不住了，雖然四周的議論的越發熱鬧，但他無聲離開了酒樓，抬頭看着浩浩深空，漫無目的的走走停停。

無盡的疑問在他腦海中浮現，如今知道得越多，感覺越迷惑。

「塔魂前輩，真是我母親嗎？」

莫陽在一座山頭上坐了下來，輕聲開口問。

「前輩，你回答我，我母親還活着，對不對？」

幾息的沉默，莫陽腦海中響起一聲輕嘆，事情到這一步，自然已經瞞不住了，不過塔魂倒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畢竟之前那神秘女子也說過，一切順其自然。

莫陽其實心中已經知道答案了，他此時回想曾經出現過的那些特別感應，看似如同幻覺，但如今看來，那根本就不是幻覺。

「之前我在塔內煉製煉神丹，原本功虧一簣……」

「之前我想以丹藥強行提升修為境界，瀕臨死境……」

「之前在遠古秘境中，我曾出現過幾次幻覺……那都不是幻覺……」

……

莫陽低聲輕語，只是塔魂並未回應什麼，直至心中一股莫名的感應浮上心頭，莫陽才身軀一顫，隨後猛然扭頭朝一旁看去。

接着他整個人愣住，一張臉徹底僵住，因為在他身旁，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