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先按照熟人的方向查

第442章 先按照熟人的方向查

第442章先按照熟人的方向查

房間內,當任丹的聲音停止,陳益陷入短暫的沉思。

聽起來沒什麼問題,但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可能是因為某些細節需要進一步問清楚。

比如丁雲潔這個人。

從任丹的描述看,畢業幾年後江麗麗、何珊還有她自己都沒有太大變化,只有丁雲潔相對來說存在一定改變。

大學的時候內向,柔弱,不會喝酒,而現在已經敢去酒吧泡到凌晨,還是獨自一個人。

站在何珊的角度,話糙理不糙,如果丁雲潔在案發當天沒有喝醉確實不會發生這種事,但站在警方的角度看,就算丁雲潔當天沒有喝醉,嫌疑人也會尋找其他機會。

跑不了的。

「你們當時提前一天約好的聚會嗎?」陳益問。

任丹點頭:「對啊。」

陳益:「那丁雲潔為什麼要去酒吧喝那麼晚,心情不好還是生活習慣?」

任丹:「不知道啊。」

陳益:「沒問?」

任丹:「沒有。」

看來得去問問丁雲潔,任何不同尋常的點都要搞清楚,也許正是破案的關鍵。

話說回來,何珊之所以會被區別對待已經可以間接看出來,她的性格屬於比較強勢那種,而且還心直口快。

說心直口快是好聽的,難聽的就是毒舌、嘴賤,分不清場合胡說八道,這是很容易得罪人的。

丁雲潔當時剛剛遭遇了噩夢,作為朋友第一時間應該去安慰,而不是在傷口上撒鹽。

當然,這也不能說何珊心壞,性格如此罷了,能聽出何珊雖然是在指責,卻也有關心的意思在裏面,不願真的看到朋友受到巨大傷害,說話方式欠缺。

最後,陳益聊起了四人在大學里的生活,包括是怎麼認識的,因何成為很好的朋友,以及共同經歷過什麼事,共同認識過什麼人。

重點,是四人的共同經歷。

嫌疑人作案目標的明確毋庸置疑,不可能有這麼巧的事情,一定是四人共同認識的某個人,因為某個特定的緣由,對四人做出了犯罪舉動。

不一定是很熟的人,一面之緣點頭之交都要調查。

任丹一邊回憶一邊說,基本都是大學里正常的瑣碎小事,沒什麼特別的。

校外活動的話,也就是吃飯,登山,唱歌,玩玩劇本殺等等,並未發生過任何印象深刻的變數。

陳益:「和陌生人玩過劇本殺嗎?」

任丹:「玩過啊,劇本殺非常適合和陌生人玩,挺有意思的,解謎感更強。」

陳益:「沒發生過特別的事情嗎?比如某個人看上你們了,要聯繫方式之類的。」

任丹搖頭:「我不記得有,玩完就散了。」

陳益:「登山的時候也沒遇到過特別的事情,認識特別的人?」

任丹:「沒有,我們去的地方不是景區,人少,那才是真正的登山。」

陳益回憶卷宗,捆綁受害者的繩子並不是登山尼龍繩,而是普通的細麻繩,四名受害者皆是如此。

細麻繩用途廣泛購買渠道極多,無法以此作為排查方向,也無法作為推斷依據,除非未來有了新的線索去側面對應。

「你把去過的登山地點全說一遍。」陳益道。

任丹:「好。」

問的差不多了,陳益告辭準備離開,此時任丹突然叫住了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新情況。

「有個男的追過丁雲潔。」

「追丁雲潔?」陳益回頭,「什麼時候。」

任丹:「我記得是大二。」

陳益:「然後呢?」

任丹:「然後我們覺得那男的不靠譜,勸丁雲潔不要答應,對了,是何珊起的頭,她認識那個男生,反正風評不怎麼好。」

陳益:「結果呢?」

任丹:「丁雲潔沒什麼主見,在我們的勸說下拒絕了,沒想到那男的轉眼就交了新女朋友,事實證明確實不靠譜,何珊說的是對的,丁雲潔還挺感謝我們。」

陳益:「叫什麼名字?」

任丹:「不好意思我忘了,伱可以去問丁雲潔或者何珊,她們肯定記得。」

陳益想了想,點頭道:「好,我們知道了。」

因為何珊三人的介入導致追求失敗,而何珊又是始作俑者,一定程度上確實符合案情,但有點離譜。

大學男女之間的追逐嬉戲而已,成就成,不成還有廣闊的森林,着實沒有任何必要連續做下四起強姦案,還把一個人毀容了。

況且大二到現在……六七年了。

那得多神經病才能幹出來,可能性極低。

可能性雖然低也得過一遍,反正已經掌握了嫌疑人的DNA,比對一下即可。

只要網撒的足夠大,魚一定在網中。

走出公司大門,諸葛聰他們都有些沉默,感覺到了此案偵破的困難。

報復性的強姦,而且還牽扯了四個人,範圍很小,按理說受害者應該能想到得罪過誰才對,但不論是何珊還是任丹,都沒有給出重要線索。

何珊想到的嫌疑人排除了,任丹想到的嫌疑人很離譜,都無法推進案情更無法結案。

幾人在想,會不會是四人外出聚會的時候,被哪個變態盯上了。

「不會是陌生人吧?」魯名河說。

陳益沒有回答,諸葛聰開口:「要是陌生的人話,對何珊毀容幹什麼?為何要給警方留下DNA,沒道理啊。」

魯名河遲疑:「聽完任丹的描述,我覺得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哦?

諸葛聰等人看了過來。

魯名河:「何珊不是四人中最強勢的嗎?還很碎嘴,激怒嫌疑人不無可能。」

集思廣益,諸葛聰恍然:「對啊,這樣的話能說通。」

何珊對朋友都如此毒舌,更別說對嫌疑人了,指不定罵了什麼導致嫌疑人在憤怒下失去理智,變得無比粗暴。

又是牙印又是毀容的,能想像的到嫌疑人當時的可怕狀態。

魯名河轉頭:「陳隊覺得呢?」

陳益敲了敲手中煙盒,沒有抽,說道:「討論這個問題需要注意一個細節,那就是嫌疑人在作案的時候有沒有帶利器,何珊的臉是被利器划傷的。」

「如果他作案的時候一直帶着利器,推斷合理性成立,如果他僅僅對何珊作案的時候帶着利器,推斷合理性便不成立了。」

「我們無法得知,他到底帶沒帶。」

「不過魯隊長所說符合邏輯,我們可以假設嫌疑人一直帶着利器,只是對江麗麗她們作案的時候沒有使用罷了。」

魯名河:「人在犯罪的時候需要安全感,而利器就是安全感來源,所以我覺得他應該一直帶着。」

陳益:「真如此的話……就難查了,嫌疑人沒有前科,人海茫茫啊。」

魯名河沉默,聽得出來陳益暫時不認同陌生人作案,從數據看,不存在前科的人突然蓄謀對陌生人做大案的可能性,很小。

能發生一起,都屬於相當罕見的了,這類案件嫌疑人基本在心理上都有不小的問題,動機匪夷所思。

因此考慮概率的話,還是熟人作案。

陳益看了看時間,說道:「先按照熟人的方向查,去找丁雲潔,打電話約一下,魯隊長,你親自帶痕檢去任丹的家,仔細檢查一遍,盡量全面不要只盯着案發房間。」

任丹醒來的時候嫌疑人已經趴在自己身上了,在此之前無法得知嫌疑人是否有其他行為,是否在整個房子裏到處活動,因此不能遺漏。

魯名河:「好。」

……

丁雲潔租房住,現在是一名網絡小說作家,整日窩在出租房裏寫作,極少外出。

電話里她是這麼說的。

根據丁雲潔所給的地址,陳益等人來到了廉價的回遷小區,站在了門口。

地上放着一堆垃圾袋,隱約能看到外賣包裝。

看來真的很少外出,連吃飯都是叫外賣。

丁雲潔是本地人,卻不知為何會搬出來,父母又為何同意。

咚咚咚!

敲了三下門,伴隨着腳步聲響起房門打開,陳益看到了身穿睡衣一臉憔悴的丁雲潔。

剛畢業沒幾年,正值花樣年華,是追求夢想的年齡,但青春活力這四個字無法在丁雲潔臉上找到。

她的皮膚失去光澤,蒼白蠟黃暗淡,彷彿被一層灰霧籠罩。

黑眼圈嚴重,像經常熬夜引起的,顯得雙目無神空洞,下垂的眼角透露出難以言說的疲憊感。

頭髮就更別提了,凌亂無序隨意披散,應該有好幾天沒有打理過了。

兩個字形容丁雲潔:頹廢。

唯一能誇讚的地方就是丁雲潔的臉型很好,雖然帶着眼鏡,但依然能看出五官的良好比例,若是能精心打扮一番,還是很不錯的。

不知,對方是不是因為受到強姦影響,所以才變成現在這樣。

「你好,我姓陳。」陳益露出和善的笑容。

丁雲潔面無表情,轉身讓開空間:「進來吧。」

眾人走了進去,整個房間陳列簡單,入眼所見的傢具都有些年頭了,部分牆皮還因發霉而脫落,很影響心情。

居住環境一般。

回遷房租金便宜,也不能有過多要求。

來到客廳,丁雲潔自顧自坐了下來,拿出手機把玩,也沒有說讓陳益他們落座的客套話。

陳益等了兩秒只能自己坐下。

能坐的空間並不多,除了夏嵐外,諸葛聰他們選擇站在了陳益身後。

丁雲潔還在玩手機,旁若無人,客廳內回蕩著短視頻營銷號的聲音。

氣氛有點凝固。

陳益盯着她看了一會,思索開場白,最終用了和見任丹一樣的方式。

「何珊被強姦了。」

聞言,丁雲潔滑動的手指驟然停頓,緩緩將頭轉了過來。

相比驚愕的任丹她冷靜不少,表情沒多少變化,只是眼神中包含了太多複雜的情緒。

她放下了手機。

「哎。」

想說點什麼,最終全部化為一聲嘆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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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陳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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