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寧殺錯,不放過(5k,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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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眾金丹期之中,有一年青人,本來還心思沮喪,此刻看到同行者這般呆鵝模樣,頓時便有種傲然油然而生。

呵!

我還跟那位搭過話呢!

我還目睹過那位的力克強敵呢!

他忍不住橫眉掃視,頗為自得,與有榮焉。

「各位,先注重正事吧。」

杜恩平靜地開口,打斷眾人的恭維,示意著殿堂外已經集齊的人們。

先是金丹期,再是築基期,然後是鍊氣期。

一層層篩下去,沒有問題的人,就可以原地轉為做事的人,如此便能有序快速地搞定全城篩查。

如此逐區逐片地徹底清查,揪出可能躲藏的老鼠,還能原地鎮壓,不會波及到無辜。

至於躲藏?

異動逃離,殺!

藏躲居處,殺!

舉止可疑,還是殺!

城防手段再度被調整,已經能確保運轉無誤,不會有錯判漏判。

總之,現在長樂城這邊,就先從金丹期開始。

經過伏東仙門的禍害,長樂城的金丹期現在只剩下不足百人,而本來是足有小几百,死傷超過大半。

真開始篩查,都不免有些不安。

但其實只有一瞬間而已,很快他們就被掃描確定完。

其中有一人臉色一變,眼底有血色獸瞳浮現,氣勢陡然拔升,驚得身邊其他人駭然不已,然後,他就被乾脆地拘拖出來,直接鎮壓,沒有打殺。

「哼!想死?沒那麼簡單!」

樞城小隊的帶頭者楊辛,早有準備地丟出一條鎖鏈,當即便活捉了這滲透潛伏的伏東修士,準備後續抓到樞城,榨乾其所有價值。

長樂城的金丹期們頓時戰戰兢兢,縮頭縮腦,不敢抬頭。

楊辛身量很長,面目還算寬和,瞥著杜恩這邊,見狀顯得大方爽朗,挺越俎代庖地揮手道:「行了,你們沒有問題,散開來,接下來只要做好本職便可。」

聞言,真城主應冬卿當即有些不滿地挑眉,目光冷淡地挪過來,令他不由停頓暗驚,意識到自己急於表現,已經有些過界,當即連忙投以抱歉的目光。

畢竟應冬卿可不是什麼善茬,元嬰圓滿的境界,如果運氣好,能跳過去那個坎,可就終於能脫離下層的囹圄,躋身到仙門的中層,得那大修士之美名。

更別說她這次投靠得快,往後若是事情發展順利,這論資排輩的,也要排在自己的前面。

所以楊辛並沒有敢端著架子,應冬卿的臉色頓時略有舒緩。

其他元嬰期都在暗中注意著,各有自己的表情眼神,主要是關注杜恩的表現。

應冬卿其實也在看着他,見他一副平靜的樣子,便要大方地表態揭過,也能順勢定下一個大小前後的次序。

然後,他們這幫元嬰期就愕然地看到,杜恩此時突然法力狂涌,遮掩不再,金丹後期的修為暴露出來。

隨即,一發全力施為,雖然不再有二十丈,卻也有十三四丈尺寸的巨砲,如同隕岩天降,轟隆地墜落。

目標,在場的金丹期們!

嗯!?

什麼情況?

要不要阻止他?

一時間元嬰期們的心思各異,腦海里在這瞬間閃過各種念頭。

想要阻止的話,當然是做得到的,畢竟現在的杜恩只是常態,雖然突然出手,但在他們的眼裏,這還是太慢了,完全可以後發先至,予以阻攔。

可結果,除了應冬卿悄悄進一步勾連城主府的諸般設置之外,其他人都沒有動作,完全坐視旁觀,任憑杜恩自己施為。

金丹期們惶恐驚駭,陰影籠罩,沛然難敵,只覺得命在旦夕,很快就要完結。

想要掙扎,卻完全被壓制,更有一根根藤蔓長出纏繞,將之完全捆住,只能等著巨砲降臨,化作一團肉渣碎醬。

那些此前跟隨張慶他們的部眾,更是忍不住要怒吼咆哮,他們要發出自己最後的話語,質問自己為什麼會有如此下場。

「唉~!」

忽然,一道嘆息響起。

巨砲崩潰,藤蔓枯萎。

元嬰期們應聲而動,驚魂未定的金丹期像紙片般零落飄飛,而嘆聲者已經被團團包圍,一樣樣四階的本命法寶,正蓄勢待發,直指着他。

這些元嬰強者,此刻都很緊張!

因為隨着此人開始亮出底細,他們便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頭洪荒猛獸盯上,毛骨悚然,難以抑制。

這種可怕的感受,天才層級的元嬰期,而且還是元嬰圓滿?!

就是已經催發獲得八城加持的應冬卿,此刻也是緊繃無比,完全沒想到這麼近還藏着這種敵人,更沒想到對方居然直到這時被逼出來,才會顯露出敵意!

赫然,他就是那個年青人!

應冬卿此前也有注意到此人的欽慕小舉動,只是沒搭理沒在意,因為她也是百歲老人了,那種年青傾慕之事,早就見得多,完全不會有芥蒂波瀾。

而在不久之前,在內城戰場那裏,她也有暗自觀察過他,甚至想過剷除抹去,因為怕也是被滲透者。

結果沒想到還真是!

可,既然是,他之前為何沒有插手杜恩的戰局?

明明只要出手,肯定能成功!

所以。

換言之,他的目的不是殺人破壞,而是,真正的滲透潛入!

應冬卿迅速想明白關鍵,而年青人陸志鴻,揮過自己的臉,樣貌變化,身量則不變,讓其他人紛紛咬緊牙關,更是緊張。

換了一張清秀年輕的臉,自己的臉,他這才看似平和,實際用着像嗜血野獸磨齒的語氣,朝人群之後的杜恩開口。

「你是怎麼發現到我的?你是怎麼察覺到我的目標的?我明明從頭到尾都演得很好,連冬卿道友都沒有察覺到,嗯,畢竟我其實還挺……」

「住口!」

應冬卿滿臉寒霜,又忍不住冒雞皮疙瘩,不禁也有些膽寒,不敢去想要是此番沒有杜恩揭露逼出,讓這傢伙真的在長樂本城發展下去,自己未來的結局究竟會如何!

陸志鴻沒在意她,只是盯着杜恩,想得到自己疑惑的答案。

對此,杜恩的心頭一動,決定開口滿足他:「首先,是戰場的變動時機太過正好,營造出一副你們即將陰謀破滅的絕佳時刻。」

「嗯,這個我其實是真的不知道,畢竟深入到你們這邊,很難再互相直接傳遞信息,只能靠自己的判斷來做決策。」

「其次,你們此前的行動頗有朝令夕改的味道,而且選擇困居長樂之地也是古怪,明明當初距離我被你們的哨點發現,再來到長樂這邊,已經過去不少時間,你們完全可以分頭行動,魚入大海。」

「這就有點想當然了,除了離開落羽境內,不然只要被你們察覺到,那麼被抓到就是遲早的事情。」

「然後,你們那個元嬰容藏金丹的秘術,顯得有些刻意,在給人營造出一種它就是那樣子,需要把元嬰分開容藏的錯覺。」

「這個的確是刻意的,不過,你是怎麼得出來的結論?明明是我們這邊的秘法來着,而且你們的大修士也沒能破解到這一步,所以剛剛才會查不出來我的存在。」

「最後,從一開始的豬臉面具,再到那潛伏煽動者的披毛獸皮,還有那破碎殘存的金丹碎塊等,我覺得它們可能是你們故意給出的。」

「就不能是你神勇睿智,機明果斷,所以才能繳獲?還有,正常的金丹破碎,當然不會是那種情形,但是,那顯然是秘法影響下才會有的變質啊,正常情況下,根本導不出這種結論,證明力度太過薄弱了!」

陸志鴻聽着看着到現在,讚歎於杜恩的面不改色,只因他完全沒有被自己的氣勢所壓制,也沒有因為此前的「僥倖」而感到心驚。

同時,又有些唏噓,甚至於帶上不滿。

「換言之,你的這些論述,完全就是個人的猜測,其實並沒有找到什麼證據,沒有真的抓到我的尾巴。」

「對,是這樣,就連你偽裝的那人,我其實也沒看出來有什麼問題,就是有些在意為何會出現得那麼巧妙,不過,這也因為你始終沒有動作而選擇放下。」

「哈哈,原來如此,之前躲在空間塌流裏面,直到冬卿道友回來才現身,是因為這個緣故啊,不過,你還是有看出來一點,那就是我可能會躲在金丹期里?」

「不能這麼說,只是我覺得,金丹期是最合適的,因為元嬰期太過受注目,就算篩查通過了,也會被明裏暗裏關注審視,接下來一旦有所異動,立刻就會被注意到」

杜恩開始有些長篇大論:「而築基期又顯得太過孱弱,且容易受到局勢的影響,很可能會費盡心機,耗費苦工,到頭來卻因為某些突發情況,無法達成自己的目的,甚至於被發配前線。」

「所以,金丹期是最合適的階段,既沒有太大的關注度,而且後續突破到元嬰,還可以用積累兌現的由頭,名正言順地顯露部分實力,獲得更多的看重,開始嘗試攀爬向上。」

「同時,竊奪已有身份職位的人,也可以儘可能避免不可測影響,只要恪守本職,討好上級,就不會出現被發配前線的事情。」

「至於如何修飾自己的言行變化,你們這次畢竟鬧得很大,很多金丹期都有被波及到,已經足以形成足夠讓人信服的外界促變因素。」

「所以,這種事情,要怪只能怪你們把滲透奪舍,不,應該是滲透替代,披覆上他人的皮肉,這樣的可能性,早早地擺在我的面前。」

於是陸志鴻聽完笑了:「嘿!那個醉生夢死的頹廢傢伙,倒是意外地讓你很在意。」

他此刻的笑顯得很冷很惡,但跟之前的那些伏東修士不一樣,這傢伙雖然也有一些被外力加工的痕迹,但是自己的根卻還在,性情心志的基點還是自己的。

或許這就是天才的待遇。

在伏東仙門那邊,只有到了天才一層,才能夠有一點點人的待遇。

他此刻笑着惡意嘲諷:「僅僅只是自己的懷疑,你就敢那麼做?就不怕只是想多了,導致這些倒霉蛋盡數枉死,然後,你自己也要因此受到責罰?」

杜恩平靜回答:「我上頭有人。」

陸志鴻:「……」

一眾人:「……」

這話說的,好有道理!

但旋即又反應過來。

陸志鴻表情變得古怪:「據我所知,常夢決議可不像會縱容這樣事情的人。」

「沒有什麼問題,長樂這邊的金丹期,我都有觀察過,基本上都是死不足惜的。」

聽着杜恩這理所當然的話,外圍剛緩過來的金丹期們直接面面相覷,然後有種欲哭無淚的鬱悶感。

杜遊歷,您要不要聽聽,您剛剛說的是什麼話?!

「好好好,好一個死不足惜!」

陸志鴻踏前一步,元嬰們默契壓后。

不是他們不敢打,實在是這廝氣勢太盛,不自覺就被帶動。

這傢伙比感觸到的還危險!

樞城的人員不由暗自後悔。

這下好了,摘桃子沒摘到,人都可能給搭進去!

應冬卿更是緊張,卻不敢主動出手,無形間已經被震懾住。

陸志鴻悠哉輕笑冷笑,質問起杜恩:「那我演的那年青人呢?還有其他醉生夢死的傢伙呢?我們也在裏面呢,按你那一派的理解,總歸不是死不足惜的吧!」

「因為你的確存在着,所以,我想決議他會理解的。」

杜恩表情不變,只是這麼說。

他賭的就是那種種微妙的,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就是能在仔細捋著時浮現,實在是無法忽視,所指向的可能性。

並且,還直白地指出:「而且,你其實也是有意讓人往這邊想的,對吧。」

「……哈哈哈!沒錯!因為這樣才足夠刺激啊!」

瘋子!

應冬卿他們額頭冒汗,對眼前這個輕笑收斂,野性浮現,格外桀驁的傢伙,只有愈發深重的忌憚,乃至於畏懼。

他是有意搞出一堆明明沒有證據實證,卻的確存在的細節漏洞,一點點培育出自己最心怡的獵物。

事實上,不管是應冬卿還是張慶,面對這次的事情,都會在思索前後之時,或多或少會泛些嘀咕,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可都因為沒有什麼實際有力的佐證,所以最終只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不是他們都是什麼老好人,都會跟嫌疑者講規矩道德,而是那些不對勁,都被設置得很微妙巧妙!

會讓人冒嘀咕,覺得好像不對勁,但仔細捋著就會發現自己是無頭蒼蠅,彷彿是在虛空妄想,根本不切實際。

這就是他們說的沒有證據,沒有證明他的存在的依據!

陸志鴻想要的就是這樣子,然後,等將來他在他們面前露出獠牙時,就會讓他們後悔當初怎麼不揪著絞盡腦汁!

這就是他想要的獵物,被後悔、恐懼、絕望填滿的柔嫩肉體!

可是,現在卻遇到了一塊冷石頭。

抬頭迎面看去,那張平靜的臉龐,無波的目光,讓陸志鴻有種吃肉噎到喉嚨的感覺。

哪怕到了這時候,還是沒有恐懼,沒有後悔,更不可能有什麼絕望……

於是他不由嘆息:「真是的,連凡俗里砍人頭都要給頓斷頭飯吃,你們落羽這樣,是不是有些吝嗇了?」

杜恩沒有回答,轉身直接就走。

因為孟長清正在死命催他,因為足以鎮壓陸志鴻的人,已經到了。

雲自東南起,夷鎮一方地。

當那清矍的老者踏入此城,明裏暗裏的諸般城防手段,彷彿在歡迎着他一樣,逐一亮起明快的泛動。

從外城到內城,再到這城主府。

事實上,落羽仙門那些中小城池的城主,都無法盡善盡美地駕馭城防。

因為它起底就是四階五階,哪怕如應冬卿之流,也像是五歲小孩在舞百斤大鎚,根本就無法自如操控,還要怕反噬到自己。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能真正發揮出城防諸多玄妙的人物已經到場。

雲夷大修士。

他在踏入城主府的瞬間,天空像是有雲朵匯聚,又彷彿時間重流般地散去。

「等等,怎麼是你?!」

陸志鴻本來還很豁達的,畢竟弱肉強食,既然自己意外暴露,那麼死在落羽這邊的大修士手裏很是正常。

他完全不覺得,在場這些土雞瓦狗能夠殺掉自己!

可是,最後怎麼會是這個老東西過來?!

「吾總向上呈請,欲到臨戰場,報昔日吾首徒之正仇,可樞處始終不允,只能困居城中,望東北而常常凝望,此番有勞杜修士,方可舒緩吾之朽志。」

「等等,等……」

不用等,或者說,等太久了。

眾人根本不見有什麼動作,陸志鴻便已被打碎過半元嬰,跌落至堪堪初期的境界,陷入嬰兒般的安靜昏迷之中,切實封鎮於一朵陰暗的烏雲之內。

清矍老者如輕風流雲般而來,也似輕風流雲般而去。

內外城防因此迅速歸於平靜,給應冬卿這當地城主的感覺,甚至還有戀戀不捨?

一時間她心緒複雜,又迅速歸於堅毅。

彼可成就,我也可成就!

「只要能把握住機會……」

她回望府中,那城主辦公處。

杜恩已經與孟長清再聯絡碰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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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從邊城埋屍開始肝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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