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程普啊,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嗎?
第239章程普啊,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嗎?
洛陽。
董卓不在,袁紹各項任命被迅速通過,並落實下去。
袁紹本人則被拜為車騎將軍。
小皇帝劉協順勢夾帶私貨,順便派人給金茂送去驃騎將軍的稱號,卻被人半途攔下,最終沒有傳到金茂手上。
不論是董卓、袁紹亦或是朝中世家大族,沒有人願意看着金茂無限壯大下去。
因此,劉協的任何任命都不會到金茂手中。
大谷關。
當董卓得知金茂已經跟孫堅匯合,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就算知道金茂手下僅有三萬戰兵,還沒什麼騎兵,董卓依然發愁。
倒不是別的,董卓捨不得麾下三萬精騎,哪怕損失一千人馬,都捨不得。
這可都是他的寶貝!
好在經過呂布不懈的努力,并州狼騎終於回攏三千餘騎。
董卓立即拜呂布為中郎將,總督三千并州狼騎,外加三千步兵。
合計六千步騎,作為先鋒軍,前去與孫堅、金茂交戰。
初平二年(191),正月初一,春節。
程普苦肉計詐降大敗袁術后,在金茂手底下領賞,又過了個年。
這次作戰,程普運氣不好,沒有逮到一條大魚,全是些蝦兵蟹將。
只不過,金茂還是熱情地招待了程普。
至於程普談及孫堅時,金茂的態度就耐人尋味了。
每次程普回想起當時的情景,都感覺這位使君的城府又變得深厚起來。
「德謀,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當時,金茂在一場晚宴上,程普坐在金茂右側首位,正好是大家興緻最高的時候。
金茂並沒有明說對孫堅的態度,反而勸程普道:「主君該有的擔當,何必要讓你這位臣子來做呢?」
「你啊,就好好地喝酒吃肉。」
「或者在我這兒,把傷養好了,再回去也不遲。」
程普本就藉著酒勁為自家主公孫堅說出那番好話,就沒聽出金茂話中深意。
直到第二天,也就是春節,部下來問他,什麼時候回去,程普才回憶起昨夜的場景。
「使君在怪罪主公啊!」程普心中暗道不妙,便急匆匆地趕到臨時州牧府,想要拜謁金茂。
可惜,金茂事物繁多,早就帶着文臣武將下部隊慰問去了。
直到傍晚,天快黑了金茂等人才返回。
程普守在這裏一整天都沒離去,背上的傷又沒好,差點把他給躺出病來。
「德謀,你為何在此?」
「有什麼事嗎?」
程普很想客套一番,可話到嘴邊又變成另一番場景:「使君,我主孫豫州還在陽城挨餓,我豈能在此享樂?」
金茂慰問了一整天,臉都笑麻了,哪還有精力笑,沉着臉道:「德謀,有什麼事,明日再說,我乏了。」
原本這是最正常不過的話,但在程普聽來的意思就變成了:「我討厭伱主孫堅的所作所為,你好自為之。」
看着金茂頭也不回地進入府邸,程普心中更是悲涼。
本以為擊破袁術,能為孫堅增加點印象分,沒想到他自己倒是加分不少,對孫堅毛用沒有!
「這樣下去,主公遲早要遭難。」
程普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心一橫,忍着傷痛從馬車上下來,跪在門外。
門衛中有親兵衛的人在,跟程普很熟,見此情形,立馬上前詢問:「程司馬,您這是何意?」
在親兵衛的眼中,程普就是騎兵司馬。
聽到這個稱謂,程普心中一暖,按住這名親兵的手說道:「勞煩通報一聲,就說豫州刺史麾下裨將程普求見。」
直接以官職求見,程普的意思是要談正事。
他怕再拖下去,兩家關係惡化,那就再也回不去了。
「程司馬,您先起來!」
然而,不論親兵怎麼拉,程普就賴在地上不肯起。
而且經過一兩次拉扯,背後傷口撕裂,程普疼地直冒冷汗,親兵見狀也不敢再用力,無奈道:「哎呀!我為您通傳就是了。」
直到親兵走進門,身影消失在視野中,程普這才鬆了口氣,癱倒在地。
另一邊。
金茂進了後院,馮露就帶着頗有姿色的婢女,服侍其脫甲、洗臉等事務。
金茂很享受這一時刻,要不是知道身處亂世,真想一直陷在溫柔鄉中,不再理會世事。
「老爺,飯食已備好,您什麼時候食用?」
聽見馮露溫聲細語,金茂睜開疲憊的眼睛,看了兩眼,便再閉上。
人在疲憊的時候,再漂亮的女人,也難以興起興趣來。
就算馮露的姿色比那幾個婢女要高上好幾個檔次,可入多了就變得熟悉,熟了的女人,不想入的時候就沒那個勁。
除非女方主動!
馮露就是這麼個尤物,尤其被金茂調教之後,那更是稱得上放蕩。
只見她緩緩蹲下…
金茂四肢伸展,好像極其舒服。
就在這時,一位婢女匆匆進來,此情此景,令她滿臉通紅,想看又不敢看,只能別過頭,道:「老爺,程司馬公事求見。」
金茂雙眼猛地睜開,將馮露臻首抬起,站起身道:「為我更衣!」
馮露眼神拉絲,站在一旁用手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就這麼盯着金茂看。
一切瑣事自然有婢女辦。
「真是個禍水!」
金茂不敢去看馮露的眼神,怕耽誤了正事。
不得不說,馮露緩解疲勞很有一套,讓本沒有興趣的金茂又有了興趣。
這就是,金茂不論去哪,都帶着馮露的原因,他第一次知道,為什麼會有紅顏禍水的說法。
議事堂。
金茂得知程普有傷在身,立馬叫來護士軍中最好的護士來給程普包紮傷口。
本次,有六千護士軍隨軍作戰,其中有一半都是新招來的。
現在除了主力部隊,護士軍、神信教已經步入正軌,金茂只需審批每年入伍、退伍人數,其他一切都有人會辦理。
看到程普的背後滲出血來,金茂不由地感嘆:「德謀啊,為這樣的主公效力值得嗎?」
程普呲牙咧嘴,抱拳道:「使君,人無信不立!」
「為人臣子,當為君分憂,哪有值得或是不值得。」
金茂不由地高看程普一眼,沒想到,這位還是忠臣啊。
等到護士為程普仔細包紮完傷口,金茂看程普眼珠子都快掛在護士身上,不由地調笑道:「德謀要是喜歡,自己去追。」
「我軍崇尚自由戀愛,從不強行配對。」
程普嘿嘿笑了兩聲,倒是有些羞赧,談戀愛這麼新奇的事,他還是頭一遭遇見。
這個時代,男女沒有那麼多大防,但吃飽飯都是個問題的年代,哪來什麼戀愛啊。
「德謀,孫堅有何事要你傳達給我啊?」
聽到金茂的問話,程普收起心中的亂思,又免不了一陣擔驚受怕:「使君當真不喜!都直呼主公名諱!」
程普硬著頭皮道:「我主孫豫州與使君情同手足,如今主公有難…我…我懇求使君,幫他一把!」
這番話,差點把程普難為死,這輩子都沒說過這麼不要臉的話。
果然,金茂開始數落孫堅的不是:「前年,我與孫堅約好,共同進退,他可倒好,自顧自跑去佔了南陽!」
「這也就算了。」
「去歲,我又去信,要孫堅佔着南陽別亂跑,他在北,我在南,守望相助,好共圖大業。」
「結果呢,他又去跟袁術結盟,反過頭來要對付我!」
程普趕忙解釋道:「主公答應袁術結盟的條件,就是不能對您出手!」
「好!就算是這樣!」金茂繼續說道:「那他現在有困難,為何不去找袁術幫忙啊?」
「難道只有困難的時候,才會想起我們才是一家人?」
「這樣的家人,不要也罷!」
程普苦着臉,不知作何解釋,他就一粗人,又沒有文士那般靈巧的舌頭,再說孫堅確實做得不厚道,純粹渣男途徑。
金茂本就是為了發泄才說這通話,說出來就好了。
深呼吸,金茂看着程普說道:「德謀,我也不為難你。」
「你回去告訴孫堅,若是接下來,他再不聽我指揮,那就自生自滅去吧!」
程普也不知金茂說的是真話還是氣話,只能點頭道:「使君說的極是,我會如實告知主公。」
「只是這糧草…」
金茂無奈嘆息,起身走下台,握住程普的雙手道:「既然是德謀所求,我便看着你的面子上,再幫孫堅一次。」
程普感動地痛哭流涕,拜道:「使君大恩大德,程普沒齒難忘!」
金茂扶起程普問道:「你說吧,要多少糧草?」
這下子,可把程普給難住了。
要多了吧,不識抬舉。
要少了吧,怎麼跟主公交代?
思來想去,程普回想起,曾經孫堅斷糧,單槍匹馬就趕回袁術大營呈畢利害,到最後也沒要到一粒米!
而現在,使君給出這麼大誠意,主公卻一步也沒動過,高下立判。
程普心一橫,咬牙道:「我只要一千石糧草!」
這麼點,只夠孫堅近兩萬人吃上幾天,程普這是要逼孫堅表態。
可不是嘛,就連程普也看不下去了,有使君這麼好的盟友在,偏要去找袁術、劉表那種不靠譜的盟友,也不知道一天天在想什麼。
程普哪會知道,孫堅的所作所為,其實給予了金茂莫大的好處。
不論是佔南陽,還是攻打洛陽,孫堅身上都打着金茂的烙印,就算是上層都不承認,可總有人看得清。
因此,金茂前期佔領荊州才會那麼艱難,而得到名義后,又那麼迅速地就能完成統治,這都只是觀念上的一個小小的轉變而已。
見程普這麼識趣,金茂大手一揮道:「我給你四千石糧草,糧食、稻草各一半!」
「另外,我再修書一封,如何決斷就看孫堅他自己!」
「德謀不用擔憂,主君的事情就讓主君來做,你只管做好你份內之事。」
一下子,又給程普給感動地不能自已,恨不能早點認識金茂,這樣就不用跟着孫堅這種「昏聵」的主公。
送程普出門后,金茂立即召見荀攸,將事情來龍去脈簡單說了一遍。
「公達,我本意不再直接參與洛陽之戰,讓孫堅全權代理。」
「如今周公瑾在益州巴郡打開局面,雙線作戰,對我軍不利。」
金茂指著十三州堪輿圖道:「洛陽那三萬冊圖書,不一定非要通過戰爭手段來獲取,可益州卻必須要打過這一仗才行!」
「劉表我能容忍,但劉焉不是什麼好鳥,我欲除之而後快!」
荀攸沉默良久,才從袖子裏拿出一卷竹筒,上面有紅蠟封口。
「主公若是有軍略上的疑問,我尚有餘力,可您現在說的這些,實在是難為我了。」
荀攸遞上竹筒道:「這是我叔父荀彧的交代,他讓我在猶豫不定時,將這封信交給主公。」
金茂好奇地接過竹筒,打開一看,裏面果然有一封紙質的書信。
展開書信,仔細閱讀。
荀彧倒沒有料事如神,連今天這個局面都料到,而是結合全國局勢,做出一些推斷和建議。
其中就有一番話,解釋戰爭只是政治的延續,希望金茂能從政治的角度出發去看待戰爭。
而不是像孫堅一樣,埋頭苦幹,見誰干誰,那樣毫無意義。
這番話,無疑給了金茂巨大的啟發,但還不夠!
「來人!」
「去建業縣,把荀彧給我叫到跟前來!」
既然謀士們都這麼聰明,他還廢那功夫去絞盡腦汁幹嘛,直接問不就好了。
「公達,你來幫我看看,我是坐享其成,等孫堅給我打下洛陽呢,還是派一隻偏師,饒過主戰場,直取洛陽?」
荀彧要過來至少也得十幾天時間,金茂不準備乾等,想要做點事。
荀攸對此早有腹稿:「稟主公,從軍事上來看,董卓不敗,您不可能饒過董卓去往洛陽。」
金茂皺眉問道:「只能正面擊敗董卓?」
荀攸點頭道:「軍事上來說,就是這樣!」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能夠擊敗董卓?」
荀攸作揖道:「穩紮穩打。」
「沒有奇謀?」
荀攸再次拜道:「主公有這個實力,何必要去冒險?」
「奇正相倚,奇計就是用得少,才算得上是奇計,作戰方面的經驗,主公應當比我豐富才是。」
金茂笑着點了點荀攸道:「公達,何時學會了拍馬屁?」
荀攸認真道:「您常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志才相處久了,就學會了。」
金茂摸著下巴,在荀攸這番話中,似乎聽出了別的意思,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有待驗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