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生命便是等待

因為不可以，只好用這樣的方式，如此卑微，若同最絕望的念想，其實是根本無法得償的奢望。

梁泫熠直望著女人一步一步後退。凌亂的記憶不停地閃過直到尹飛揚倒在水裡。心抽痛的直坐在地上，後面的人驚訝的望著這雪天地倒在水中的人。

他想起了，他終於想起了。撕心地喊了一聲寶貝跳進水中。季天擎他們也跑來。水中的梁泫熠將尹飛揚救起。岸上的人幫忙拉上來。

梁父急切地說；「快送進醫院。」

季天擎將車開過來。梁泫熠抱著直上車。痛苦不已地喊著。

「寶貝---我是熠，我是你的熠。求求你睜開眼睛看看你的熠好嗎？」

「我是熠，我一直都是你的熠。你的熠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你。」

「寶貝---」

痛到快要窒息。

心臟顫抖、痙攣……

他失憶給了他最深愛的女人最狠的傷害。他怎麼如此傷害他最愛的女人。生生揉碎了他的心。

那些塵封的景象，總不曾真正逝去，它一直，一直留在歲月最深處，留在心的最深處。醫院，刺耳的滑輪聲音像是死亡的前兆，地獄的召喚。

梁泫熠被擋著，直直望著推進去的人。就像是隔著此岸永遠無法到達的彼岸花。踏著指引通向幽冥地獄。

最後在門被緩緩關上的那一刻跪倒在地上頭靠著門。回憶往日暴雨車禍的情景如碎境花黃零零星星的開放，又被隨隨便便的摧毀。

在歲月犀利而黯敗的光芒里漸漸磨蝕，而日益鋒利的，卻是許多無法阻止的悲傷與慾望……

源於一場平常的邂逅，呼嘯而來的情愫，翩遷出幻化的舞姿。終在黑暗的羽衣迷失方向。又無法拒絕開始，無法抗拒的結束。

隨後梁父梁母也趕到，接著卡西娜也到了醫院。梁母的手放在兒子的肩膀上喊著兒子。突然梁泫像瘋子一樣。撕心地吶喊。

「別過來。你們都別想傷害的我的寶貝。我的寶貝，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滾---都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們。滾啊------」

望著橫眉豎眼和神情癲狂的梁泫熠。梁母喊著眼淚過去，剛伸出手卻被打開。梁父見狀上前一步抱住，才免梁母被推倒在地上。梁父清冷地訓斥。

「小熠，你推的人是你的母親。你給我冷靜點。」

而卡西娜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那是他的母親。

季天擎皺著眉頭說；「是啊！泫熠。」

寧雨靜卻一點也不見怪，因為他是梁泫熠。梁泫熠哈哈大笑，所有的人不解望著瘋狂的他。然而梁泫熠像劍一樣死盯，仇視著梁母。

指著說；「她不是我的母親。我的母親是暮雪。」

話一說出，梁母流著眼淚望著瘋癲的兒子。她錯了，她錯的離譜。她後悔刺激尹飛揚。

傷心欲痛地說；「兒子。什麼叫做我不是的母親？暮雪才是你的母親？」

陷入瘋癲的梁泫熠即然指著他最敬愛的父親極不不尊敬的語氣。

「你問他。滾啊-----都給我滾------誰都別想傷害我的寶貝。」

醫生出來，看見外面吵鬧厲害。

「你們靜一靜。」

聽到醫生的聲音梁泫熠像是中邪一樣停下來。

「醫生，情況怎麼樣？」

擔心又急切而且禮貌，一點都不像剛才瘋癲過的人。

「情況不是很樂觀。這是手術同意書和病危通知單，現在情況緊急，麻煩你簽字。」

梁泫熠簽完后。

「病人慢性再生障礙性貧血，需要馬上輸血。可是醫院血庫的血不夠。病人是B型」

寧雨靜說；「我是。」

「請隨我來準備下。」

手術室中。寧雨靜正輸者血，梁泫熠痛不欲生望著氧氣罩的下的人。突然儀器發出蜂鳴，醫生立刻叫護士準備電擊。護士望著輸血的人。臉色蒼白，氣息虛弱。

「醫生，輸血者出現氣息虛弱。要立刻停止輸血。」

「趕快通知醫院血庫急需求助的血來了沒有。」

求助的血到了。

「嘀——」

「心跳驟停！」

「電擊。」

「再試一次電擊除顫！」

梁泫熠紅著眼睛望著儀器。望著醫生搖頭，我已經儘力了。

梁泫熠機械地來到傍邊。回憶起他與寶貝的十指相扣。拿起來，心灰意冷。

「睡吧。我知道這一年多寶貝很累，很累！我會陪著寶貝一起睡下去。」

這時一個聲音說著；「我不是眼睛有問題吧？」

指著說；「她的眼皮是不是在動？快看。」

重症病房外，梁父他們透過玻璃望著。坐在旁邊的梁泫熠想著醫生的話。病人醒來的可能性很小，脈搏稀弱的像假死人。呼吸也是若有若無的樣子。

又加上再生障礙性貧血性貧血。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病人求生意識很弱。可以說是病人完全放棄了自己。出來。

「爸，媽。折騰這麼久。你們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擎，你回我和寶貝住的地方一趟。」

望著擦滿管子的寶貝，翻開日記。

九月三十，星期天，雨。

今天是你不在我的身邊第一天。也是你不在這座城市的第一天。向死而生是對生命的一種拯救。向生而生是對生命的另一種可能。我總是在陰霾的迷霧中分不清哪是沉著的落日還是新出的新月。

在無盡的時代里，我們生在同一時代。在無限的空間里能和你相遇並融為一體不知道是多麼奇怪的緣分。不知道是多麼美的奇迹！

十月二十五，星期一，雨

顫抖地拿著賀卡。一句，「我終於等到我最珍貴的寶貝。」痛不欲生鼓起勇氣打開。看著你為我寫著這些，我語無倫次。

抱著保險箱里你留下來的信。梁泫熠，我恨你。沒有遇見你，我就不會如此的隨著你的心情，跌宕起伏。

可是梁泫熠，我如何能忍心不遇見你，叫我如何能選擇，抹去這萬千的情愫，拋去這百結柔腸。如何能捨得？

「熠---熠---梁泫熠。你是我的唯一！梁泫熠，我不要堅強。梁泫熠，我不孤勇。梁泫熠，我好恨你！」

你總是在我不知不覺中為我所做的一切。在堅強的保護色里，我不知道眼淚是什麼味道？但是因為你的存在讓我知道眼淚的味道。原來哭還是有聲音的。

十二月二十四，星期五，雪

我終於再次把你找見。人生如此無常，際遇如此奇妙。半途而廢非我願，而是終究沒有力氣敵過命運的捉弄，被現實的洪流沖開。

幸福那樣短，捧在手心，捨不得遺忘。可是我又是多麼的害怕。恐懼無處不在，我怕再次遇見的你最終曇花一現的驚艷，我怕---我怕---我更怕失去你！

我們相識的結果註定是流淚。我寧願獨自享受這份殘酷的美麗。從不後悔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只要你永遠都好好地---好---好---地我愛你-------為了你。

我愛你-------為了你的幸福。我願意放棄一切-----包括你！

誰欠了誰、誰放棄誰、誰又在折磨誰。每個人物都彷彿有自己的生命命運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