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傲慢與憤怒！
第173章傲慢與憤怒！
「呵呵呵，漢森要想靠做生意轉型洗白，靠綁架邁爾斯得到歐洲公司的信任，哪有這麼容易！」
艾默里克冷笑著說道，他的不屑語氣中，透露著對漢森這種對巨企一副哈巴狗模樣的強烈鄙夷。
「任何時代的階層上升通道都是非常狹窄的，究竟能不能走上去，這並不取決於自身的能力價值，也不取決於自己對上層人忠不忠誠。」
「而是上面的人願不願意給！」
艾默里克話音落下，一旁的荷官開出紙牌，比完點數大小后，是奧蘿爾贏下了這局牌的勝利。
「哈哈！我贏啦！」
奧蘿爾發出銀鈴般的清脆笑聲，而V只是痛快的付錢認賬，緊接著再和對方開了一局牌。
隨後，V接著艾默里克的話繼續聊了下去：「這麼說，你並不看好狗鎮在夜之城的未來。」
V邊繼續跟奧蘿爾押注賭錢，邊和艾默里克進行著對話交流。
他絲毫不在乎剛才輸掉的3萬歐籌碼，在看到沉默寡言的艾默里克，總算是跟自己打開了話匣子后，V立即見縫插針的對他反問道。
V來這可不是光顧著跟奧蘿爾賭錢取樂的，而是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讓這對歐洲黑客放鬆警惕性。
很快，被徹底激起鍵政之魂的艾默里克，口若懸河的跟V說起了自己對漢森的全部看法：
「我覺得此刻的漢森，就像是脫光了衣服的舞娘，極盡手段的試圖討好公司權貴，和那幫吝嗇的大人物。」
「可還是那句話，婊子想要登堂入室，不取決自己脫得夠不夠乾淨，賣得夠不夠多，而是上層人願不願意給。」
「就憑漢森這種靠下三濫手段上位的狗軍閥，撐死了也就是給公司當黑手套的料，哪有什麼資格進入權貴的行列。」
艾默里克的話里話外，都顯露著自己對漢森的鄙夷與嘲諷，而他的意思，也基本代表著歐洲各國公司高管們對漢森的真實看法。
無論是什麼時候，狗都是不配跟主人待在餐桌上一塊吃飯的。
更何況，桌子上的利益蛋糕就這麼多，多了個人也就意味著他們會少一份屬於自己的資源。
所謂的公司派閥就是這麼來的，除非是內部矛盾激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要不然外人根本就沒資格，也沒機會插足進來。
而漢森就是那個外人。
這就是艾默里克打心眼裡看不起漢森的原因，每個人的出身環境，早已代表著他今後的人生高度。
像他本人和妹妹奧蘿爾，雖說只是出身於歐洲公司第二階梯的職員家庭，看似平平無奇。
但在父輩的資源累積下，艾默里克和奧蘿爾這對黑客兄妹，成功被選進了AI神經矩陣裝置的工程研發計劃。
而這個項目取得了成功后，立下功勞的他們，也順利躋身於公司的第一階梯職員。
如今的艾默里克，是世界衛星通訊網公司的第一技術人員，妹妹奧蘿爾則是歐洲銀行公司的房地產經紀人。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下半輩子進入到公司的管理層行列，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哪像漢森這麼個出身於新美利堅軍營里的泥腿子，天天指望靠跪舔權貴，給大人物賣命得到上升的資源。
呵，沒戲。
「V，你知道嗎，其實權力的傳播途徑和艾滋病一樣，只通過血液，母嬰，性傳播。」
艾默里克的神色頗為高傲的冷笑了下，他和歐洲的很多人一樣，壓根就不相信什麼人定勝天的鬼話。
要想手握權力，往上爬，要麼靠絕對的暴力殺戮，殺得血海翻湧，重新開始洗牌分果實。
要麼就靠出身環境，美名曰家族傳承。
要麼就是家族聯姻，強強聯合。
很顯然，狗鎮軍閥漢森不具備以上任何一個往上爬的途徑。
靠殺戮？就憑他那點人，那幾桿破槍能夠殺得了誰，也就在狗鎮這片彈丸之地當個土皇帝而已。
等哪天公司看他不爽了，隨時可以派出公司部隊剿滅了這麼個小蟲子。
在聽完了艾默里克的長篇大論后，V的心裡突然有種強烈的不適感，他能夠感受得到艾默里克那發自內心深處的傲慢。
其實早在很久之前，還是流浪者的V，就意識到了不同階級人的差距，就跟兩個物種間的差距一樣大。
上層人看待下層人的態度，永遠是那副高高在上的醜惡嘴臉。
這種天然存在於不同階級間的傲慢與冷漠，猶如一把利刃狠狠的刺穿著V的心臟。
像他這樣的流浪者出身，或許在艾默里克的眼裡連漢森都不如。
這一刻，V在心裡愈發堅定了要弄死艾默里克，和奧蘿爾這對歐洲上層人的想法。
不過，此時的V雖然感到憤怒無比，但他的神色依舊和艾默里克一樣，保持著靜若止水的鎮定。
「非常有意思的見解，我相信艾默里克先生，遲早會成為一位睿智的公司高管成員。」
「看來我的運氣不錯，竟然能在這裡遇到個高人。」
艾默里克話音落下后，面帶微笑的V立即及時送上恰到好處的一頓吹捧。
而V的誇獎也確實讓艾默里克很是受用，雖然他表面上只是低調的微微一笑，但內心卻在為自己的獨到見解而沾沾自喜著。
他就喜歡這種在陌生人面前裝逼成功的感覺，這種滋味相當的美妙！
「V先生，請你別介意，我哥哥這個人就是這樣，總是喜歡說這些無聊煩悶的話，真是太沒意思了。」
奧蘿爾說是這麼說，但她還是忍不住對哥哥艾默里克投去了一個贊同的眼神，很顯然，她也是認可對方這通長篇大論的。
都是在一個階級圈子裡長大的人，奧蘿爾和艾默里克的意識形態，三觀思想當然也是完全一致的。
「不會，我覺得艾默里克先生說的話非常有哲理性，這在人心浮躁的夜之城裡，可是難得的精神瑜伽。」
V持續不斷的一通天花亂墜般的吹捧，讓性情冷漠的艾默里克，頓時有種心花怒放的喜悅感。
他感覺今晚的自己是遇到真正的知音了！
什麼樣的人，往往也會吸引到什麼樣的朋友，而艾默里克似乎能夠感覺得到，他面前的V也是和他一樣的同類。
「V先生，能否方便問一下伱，你是幹什麼行業的，又是為哪個公司而工作的。」
艾默里克主動對V發問道。
他問出這兩個問題，是想根據V的社會地位，以便於自己接下來該採取怎樣的態度去對待V。
看菜下碟是每個公司狗必備的社交技能。
在艾默里克看來，人沒必要為無法給自己提供資源幫助，或是利益互換的人進行任何的溝通。
只有儘可能的避免無效社交，才是對自己時間、生命的應有尊重。
面對艾默里克的提問，V當然是不可能傻到跟人家老實說，自己是給LA公司當特工的糙漢子。
如果他真的這麼做的話，沒準這對勢利眼的兄妹，會立刻對他翻白眼，然後沒好氣的離開賭桌。
這樣一來V的計劃可就泡湯了，所以他必須得搬出LA公司的名號，並且說出來的職位不能太低。
當然，V也不能用等級太高的公司職位，去糊弄這對高智商的黑客，要不然很容易露餡，被人家給識破。
更何況有哪個高段位的公司高管，會跑到寶石青這種低檔次的聚會來玩。
這明顯就不現實。
經過短暫的思考後，V打算借用自己的上司奧特·坎寧安所在部門的職員身份，去糊弄下艾默里克。
沒辦法，V來LA公司其實並沒有多久，他壓根就不清楚公司內部究竟有哪些部門，所以只好拿自己知道的去編造一個。
這樣才不至於暴露出明顯的破綻。
「我是為LA公司而工作的網路安全技術人員，平時的日常任務嘛，就是搭建、維修下AI防禦系統。」
果不其然，V這邊話音剛落，奧蘿爾就驚訝的捂著自己的小嘴，面露驚喜之色的看向V。
「哦！我的天，你居然是為LA公司工作的技術職員，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放眼整個賽博世界，無論是地面上的巨企，還是外太空的殖民地區域，有哪個人會不知道LA公司的響亮名頭。
這家覆蓋各個行業的巨型企業，早在前幾天就憑藉取締歐共體，成立LA聯盟的操作，震驚了整個歐洲的公司狗們。
因為這意味著從今以後，他們將不再是第一階梯的公司職員，LA公司將成為未來各行各業精英人士的朝聖地！
可以說，如果是兩個相同職位的公司員工，一個是在LA公司，一個是在歐洲銀行，那絕對是前者的社會地位更高。
畢竟現在的LA公司在眾多巨企當中，就是力壓群雄的T0級行列，而是獨一份的那種！
和妹妹奧蘿爾表現出來的驚喜反應不同，艾默里克並沒有流露出太多的表情，只是再次恢復了沉默不語的狀態。
他一邊用懷疑的目光，仔細的觀察著V的神色變化，一邊在心裡暗暗的嫉妒著V的公司職位。
按道理來說，他和V明明是一個級別的公司技術員工，但V是出身於LA公司這種T0級單位的職員，這在無形中壓制了自己一頭。
而這也讓向來高冷傲慢的艾默里克，感到很是不爽。
「V，既然你是LA公司網路安全部門的員工，那不妨跟我們透露點你們公司的信息唄，比如關於AI白皇后的消息。」
「我聽說這可是全球最頂尖的網路防禦系統，全世界只有你們LA公司才有這項技術。」
在說出這句話時，奧蘿爾對V輕柔的拋去了嫵媚的眼神，並用纖細的手慢慢的磨蹭了下V的手指。
她那極顯媚態的神情中，儘是對V的挑逗之意。
「我知道你們LA公司很看重公司內部信息的保密性，如果你願意透露點內幕消息的話，那我們可以為你提供的情報價值，也絕不會低的。」
「而且，大家出門在外，誰又不想多交幾個信得過，又有實力和資源的朋友呢，你說呢。」
奧蘿爾的用意再明顯不過了，她就是想要靠利益交換、資源共享把V拉攏到自己的行列里。
大家都是聰明人，光靠色誘這種小把戲可糊弄不了對方，奧蘿爾之所以會用表情挑逗V，只是想表明自己的一個態度。
那就是V想要的東西，她可以給！
而一旁沉默不言的艾默里克，也對V投來了邀請的目光，但他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更多是試探之意。
作為技術人員的艾默里克向來小心謹慎，他現在還不能確定，V到底是有真材實料的LA公司職員，還是虛假的江湖騙子。
看到奧蘿爾和艾默里克同時對自己發來邀請，V心裡明白時機已到，他是時候該讓等候已久的李德出場了！
「聊了這麼久，我的嗓子都有點幹了，不如我們先來杯酒潤潤喉吧。」
「就來三杯冰鎮爽口的雞尾酒，怎麼樣。」
V沒有著急順著奧蘿爾的話往下聊。
而是把話題暫時按下，問起了對方要不要喝點什麼。
此時此刻，奧蘿爾和艾默里克的注意力，完全放到了V口中的內部消息上，根本無暇顧及到酒水是否會有問題。
果然，急不可耐的奧蘿爾，為了儘快聽到有關於LA公司的信息，立即抬起手，呼叫了不遠處的服務員過來送酒。
而那個服務員正是早已準備就緒，偽裝成酒保的李德！
見到奧蘿爾招呼著要酒，李德立即為賭桌上的三人，挨個送上了下了葯的雞尾酒。
當然，V的那杯也下了葯，但他提前吃了解藥，所以不礙事。
「先生，這是你的酒。」
李德在為V送上雞尾酒時，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彷彿是在說著『牛逼』二字，這麼容易就把目標人物給騙進局裡了。
V不動聲色的拿起雞尾酒，當著兩個歐洲黑客的面喝了一口，這才緩緩道來有關LA公司的一些內幕消息。
比如AI白皇后的基本功能，以及聚合物研究所的一些基礎設施裝置。
雖然這些信息並沒什麼卵用，但對於渴望了解LA公司的歐洲黑客來說，依舊是相當稀有的情報。
因此，在見到V居然真的能夠如數家珍的，說出LA公司的一些信息時，這對兄妹倆的神情也愈發激動了起來。
看樣子他們是真的碰到了個稀有人物！
在奧蘿爾和艾默里克的人際圈裡，可是沒有LA公司職員這層人際關係的，現在正好可以補上。
「V先生，我們互相留個聯繫方式吧，等我跟我妹妹忙完了今天的任務，咱們再抽空私下見一面，多聊點別的東西。」
艾默里克一改先前的高冷、傲慢態度，他主動放下身段，向V提及到了互換聯繫方式的想法。
在有利可圖的情況下，沒哪個聰明人會繼續表現的無動於衷。
而奧蘿爾和艾默里克，看重的就是V身上這一層LA公司職員的身份！
「好啊，那就加上吧。」
V的義眼裝置彈出附近人申請的好友添加界面，在確定同意了后，奧蘿爾和艾默里克正式出現在了V的好友列表裡。
雖然加死人為好友，確實是不吉利了點，但V倒也不介意，完成一項線下單殺網友這個特殊成就。
很快，在完成了聯繫方式互換過後，奧蘿爾再次恢復起嫵媚嬌俏的神態。
「V先生，不如我們再玩幾局開大小吧，沒準這一回你會贏下來不少的錢喲！」
奧蘿爾再次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下V的手指。
面對這種帶著些性暗示的目光，和意味曖昧的動作挑逗，換做是一般的男人還真有點受不了。
但V畢竟是見過世面的老江湖，就這點波瀾不驚的動靜，還不足以讓他跟個傻子似的大腦短路。
「好，那咱們就多玩幾局牌。」
V的言行舉止全程保持著鎮定自若，這讓艾默里克愈發確定V的身份基本屬實，因為他完全沒看出來任何的破綻。
不一會兒，在賭牌的過程當中，贏下錢的V故意對二人抬起酒杯，示意大家共飲一杯，以此來簡單的慶祝一下。
面對V的主動敬酒邀請，奧蘿爾和艾默里克下意識的就舉酒回敬了一杯，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酒水有問題。
【幹得漂亮！V！】
V的耳麥里傳來了亞歷克斯興奮的低吼語聲，這對高智商的歐洲黑客，居然就這麼毫無防備的喝下了來路不明的酒水。
事情進行的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順利。
而在牌桌上，先前還接二連三的輸牌，不停的給奧蘿爾送錢的V，不僅收回了自己的本金，還在奧蘿爾那贏回來了10萬歐的籌碼。
「V先生，看來幸運女神已經開始寵幸你了，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機會哦！」奧蘿爾媚眼如絲的看著V笑了笑道。
實際上，奧蘿爾的義眼裝置得到過特殊的功能改造，她可以輕易看穿絕大多數的紙牌底下的數字和花紋。
除非是只會出現在大型賭場里的專業賭具紙牌，要不然就憑這的小賭桌上的普通紙牌，根本就難不倒奧蘿爾。
先前奧蘿爾之所以能夠贏走V的籌碼，正是因為她能夠輕易看穿V的底牌花色。
而現在，她打算把錢故意輸給V，方便交上V這麼個對自己有利的朋友。
「我的運氣確實不錯。」
V笑了笑道。
在估計著時間差不多到點后，V主動找荷官兌現了籌碼來換錢，隨後他向奧蘿爾說到自己臨時有事，等過一會兒再來。
按照原來的計劃，V本該繼續留在賭桌，等奧蘿爾和艾默里克去廁所被暗殺后，再去廁所進行偽裝頂替身份的。
但V實在是忍受不了艾默里克這個臭傻逼了，他打算自己親自動手弄死對方。
而李德就停在外面負責放風，等到事成后就進來收屍。
「好的，那我們一會兒再見。」
奧蘿爾沒有對V的臨時離開起任何的疑心，在看到V走遠了過後，她甚至開始幻想起自己有沒有機會跳槽到LA公司的旗下銀行部門。
「額！奧蘿爾，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可能得去廁所一趟，你在這裡等我吧。」
就在這時，藥效開始在艾默里克的身上發作，他的第一反應是自己喝多了酒水，導致突然感到尿意強烈。
「我也是，我們一起去。」
奧蘿爾和艾默里克想的一樣，並沒有把問題歸咎於酒水被人下了葯上面。
旋即，二人同時起身往廁所的方向走去。
兩分鐘后，假扮成清潔工的李德，推著一輛垃圾車從男廁走了出來，那輛垃圾車裡載著的，正是奧蘿爾和艾默里克的屍體。
與此同時，靠著仿形擬態遮罩裝置，完成改頭換面后的V和亞歷克斯，已徹底頂替了艾默里克和奧蘿爾的身份。
他們的聲音、動作、神態，包括語言風格，全部和原身幾乎一致。
「V，哦不……是哥哥！你隨機應變的本事，真是令人嘆為觀止，看樣子你已經具備了一位特工的基本素養！」
亞歷克斯對V的表現很是滿意。
通過隊伍的加密語音聯繫中，她聽到了V和那兩個歐洲黑客的全部對話過程，V的所有處理堪稱無懈可擊！
亞歷克斯不得不承認，V在當聯情局特工這件事上，絕對是頂級的天賦！
「不過是簡單的料理了兩個想要順著杆子往上爬的蠢貨罷了。」
V站在鏡子前，用艾默里克身上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緊接著目光冷漠的將手帕丟進了垃圾桶里。
在勒死艾默里克的時候，V一度把他拖到廁所里的鏡子前，讓對方親眼看到自己是怎麼被小人物殺死的。
V相信艾默里克在瀕死前，應該感覺到了深深的絕望和痛苦。
「他們嘲諷漢森是可悲的脫衣舞娘，但他們自己又何嘗不是。」
使用仿形擬態遮罩裝置后的V，就連語言風格也變得和艾默里克頗為相似，總是帶著點高冷且自以為是的意味。
「好了，今晚的聚會馬上就要結束了，等這裡開始散場，就到了咱們計劃中的最後一階段。」
一想到接下來就要和漢森直接對決，亞歷克斯的小心臟，不由得開始撲通撲通的加速跳動。
最終決戰終於要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