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要你的命，還是你父皇的命？
「二殿下身份尊貴，我怎麼也要打聲招呼，免得人家說我們不懂禮數。」燕雲澈笑着向趙莘回道。一口一個我們，明顯是提醒二皇子趙莘是燕家的人，他就不要再亂打什麼主意了！
「燕兄這話客氣了，你懂不懂禮數那是你的事，與四小姐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二皇子才不會那麼輕易地讓燕雲澈得逞，雖然他現在不方便公開反對，便表明態度施加壓力也是有必要的。這燕雲澈最好識相，主動退出，也免得大家以後再動干戈。
「你們兩個說完了嗎？」趙莘故意冷了臉給他們看，倆個人就不說話了。趙莘才繼續道：「你們說完了，那就輪到我來說了。」
「莘，你說。」二皇子溫柔地接了一句，不急不搶，又恰到好處，叫人聽了心裏舒服。難怪他那麼討皇帝的喜歡，這傢伙太會為人處事了。
「那我有話直說了！」趙莘正色道，「二皇子，本來我以為你這一次可以得償所願，可是現在凌家的勢力不停地向皇上施壓，凌威為了保住自己外甥的太子之位一直動作不斷，這時間一久，皇上未必能扛得住啊！」
「是啊！」二皇子點了點頭，這一點他比趙莘更清楚！
他天天陪在皇帝的身邊已經察覺出皇帝有所動搖了。二皇子心裏最害怕的就是這個，好不容易才逮到這樣的機會，一旦失敗，以後想扳倒太子就更難了。皇帝若是覺得一件事情棘手，就不會再去輕易嘗試！
趙莘輕嘆一聲，「二皇子，這一次可是你的絕好機會，如果不能成功的話，以後的機會只怕十分渺茫，一旦皇上萬歲之後，你們榮貴妃一脈必遭大劫無疑！」
成王敗寇！歷代皇位鬥爭失敗的皇子是什麼下場，熟讀史書的二皇子真的是太清楚了。不過他更清楚的是，趙莘找他來肯定不是為了分析這些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的事情。所以他問道：「莘，你是不是有什麼好辦法？」
趙莘並沒有急着回答，而先問了一句，「我想要二殿下一句實話，皇上的命與二皇子自己的命，你更看中那一個？」
二皇子眉頭微微皺起，「莘，你什麼意思？你是想讓我……」弒君奪位？
「不！」趙莘意味深長的一笑，「二皇子絕對不能做任何傷害皇上的事情，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只能讓太子來做！」
二皇子有些不解，「你的意思是……？」
趙莘分析道：「現在的局面對誰最不利？當然是太子！他現在比任何人都要着急，人的心一旦慌了，就特別容易做出蠢事來。二殿下，你說現在如果皇上為着廢太子的事被氣病倒了，太子是不是要趕緊來侍疾，想藉此改變皇帝對他的看法？」
二皇子是個極聰明的人，聽到這裏就已經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說……？」
趙莘立即笑着打斷道：「二殿下，我可什麼都沒說，您也什麼都沒做，一切的一切都是太子所為。他能給我下蠱要我的命，為什麼就不能給其他人下蠱呢？他現在可還是太子呢！」
二皇子的唇角也彎了起來，「是啊，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趙莘端起了手裏的茶杯，「那我就先在這裏恭敬二皇子心想事成了。」
「好！」二皇子也端起了茶杯，與趙莘的杯子一碰，「我會把他的心挖出來給你！」
趙莘說了一聲「多謝」，痛快地喝下了一大口茶。太子的死訊就快到了，怎麼能不高興呢？
主意出完，茶喝好，燕雲澈就在那裏一個勁地盯着二皇子了，意思是你該走了，不要耽誤我們的二人世界。二皇子也無賴得很，好不容易出來見趙莘一面，總想多聊幾句。
「接下來二殿下想必有很多事情要去準備，您請便，我和莘兒就不送了。」燕雲澈翩翩美男，臉上還掛着淡笑，只是那話卻透著強硬，分明就是要碾人走。
「不忙！難得出來一趟，我還有幾句知心話想與四小姐說。燕兄若是方便——」二皇子不僅不想走，而且還想把燕雲澈給支走。
「我現在不想方便呢！」燕雲澈故事曲解二皇子的意思，然後道，「二殿下的心裏話還是放在心裏比較好，您可是人中龍鳳，讓別人知道您的心思並不是什麼好事！」
儲君和臣妻，註定不是一路，二皇子您啊就好好走你的陽光道吧，別在我們這獨木橋上插一腳了，不合適啊！
二皇子還想說什麼，趙莘已經站了起來，「我茶水喝多了，要去方便一下，你們就慢慢聊吧。」
聽男人磨嘴皮子，她可沒有這種嗜好，出去溜一圈，哪涼快到哪呆一會兒去！
一看趙莘要走，二皇子也站了起來，燕雲澈立即打趣道：「莘兒要去方便，二殿下也去方便？這恐怕不太方便吧！」
二皇子就只能坐下來眼睜睜看着趙莘走了，燕雲澈來給二皇子續水，「二殿下既然不忙，那就再坐一會兒，讓燕某陪着你？你要是有什麼心裏話實在想說，那燕某也可以——」
「我還有事要忙，就先告辭了！」二皇子不等燕雲澈把話說完就走了。
他跟這傢伙有什麼話好說的。他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趙莘。二皇子下了樓還不死心，到底看了一圈，沒有找到趙莘的人，最後確定她真的是去方便了，只好先離開了。他畢竟是皇子，又在這樣的非常時期，不能做任何讓別人抓把柄的事情！
他一走，趙莘就從暗處出來了，這可是她的酒樓，要藏起來讓二皇子以為她真去方便了，其實很容易。等確認他離開，趙莘才重新上了樓去，燕雲澈早在那裏等她了，親生為她開的門。
「怎麼不接着鬥嘴了？這麼快就把人送走了？」趙莘笑着問。
「你不在，斗個誰看哪？可不就走了嗎？」燕雲澈牽過趙莘的手，就在想他未來的媳婦怎麼這麼受歡迎，他是不是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看緊了才行？
「想不到你們男人也這麼……」趙莘都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什麼？」
「沒什麼！」難道會告訴你是幼稚嗎？
「來，坐下來，咱們邊吃邊聊。」總算把二皇子那隻大鬼給趕走了，他們可不得好好坐下來吃點菜，聊一聊，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了嗎？
「你付賬啊！」趙莘倒是不含糊，別以為她不知道她未來的老公其實有錢著呢，不宰白不宰。
「那有折扣嗎？」燕雲澈笑問。宰別人就算了，連自家人也宰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有啊！」趙莘坐下來擺了一個花枝招展的姿勢，「本店老闆娘不是都坐下來陪你吃飯了嗎？你還不知足？這可一般人享受不到的待遇！」
「這麼說，我應該付雙倍的銀子才對嘍？」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趙莘一臉我沒逼你的表情。
「好，媳婦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燕雲澈這叫寵著媳婦沒商量。
「這還差不多。」趙莘抽了根筷子邊玩邊道，「我要吃最好的菜，喝最好的酒！」
「好。」燕雲澈立即吩咐人去置辦了，然後向趙莘道，「你今天的話，我看二皇子是聽進去了。」
「他當然聽進去了，皇家何時有過真正的親情？二皇子很清楚如果他失敗了，會是什麼樣的結局，所以為了他自己的前途，以及他母族一族人的性命，他都會對皇帝下這個毒手！只有皇帝病了，才能給太子製造下手的時機。」趙莘冷冷一笑，「弒君這麼大的罪，我就不信太子還不被廢？」
「莘兒，你這一次其實是想把皇帝逼入絕境吧？」燕雲澈果然是最了解趙莘的人，一問就問到關鍵上。
「如果不把皇帝逼入絕境，他是不會放我父親回京的！不放我父親回京，又怎能逼凌威造反呢？」所以的事情都是算計好的，一環套著一環。趙莘就等著，等著挖太子的心！在此之前，她要讓凌后與太子親眼看到凌家是怎麼倒的！
「對了，燕伯父那邊怎麼樣了？」趙莘問道。這個時候老燕王千萬不能進京，要遠離就京歌，離他所屬的燕地越近越好。
「他老人家『病』了，賴在驛站里走不了了。我便請旨說要去出京去看父親，皇帝正為着廢太子的事情着急上火，一看我的摺子就更急了。只得讓我父親就地療養，好絕了我出京的心思！」
那皇帝當然不能放燕雲澈離京，一旦他離開了，三藩中最強的燕地就完全不在他的控制之內，平衡的格局就會被打破，天下勢必大亂。可是燕雲澈的要求又合情合理，人老父親要是在燕地生病，你說這去一趟不方便，現在不就在來京歌的路上，家人都不在身邊，他不去看看合適嗎？
現在廢太子的事已經引起軒然大波，如果皇帝再不能穩定局面安撫人心的話，朝局必然發生動蕩！所以這時候他只能同意讓老燕王就地療養，還得給他撥最好的地方，盼着他的病能早點好起來，以期順便入京。一旦燕地在他的控制之內，一個凌威也就不足為懼了！
「沒看出來啊，燕伯伯還挺調皮。」趙莘笑道。
「跟皇家打了這麼久的交道，要是老實的話，早就被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對了，趙賢妃那邊查出了什麼沒有？」趙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