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等的就是這個
一大早蒼淺便去林郁書房，幫他一起整理賬本。為了迷惑林芳眼線，昨晚林郁直接就在書房休息的，而且一晚燈火微滅。
蒼淺去的時候，林郁已經開始整理了。經過昨天的訓練，今日林郁對那些數字可以說已經很熟悉了，速度比昨天又加快不少。
等到下午的時候，分賬本已經都用阿拉伯數字替換好了。剩下的就是要一本一本計算，做后做成幾個總賬本。這次有了蒼淺教的方法，已經比普通演算法簡單多了，不過依舊花了很長時間。
期間有很多天，有些項目支出都是不變的，蒼淺見林郁不注意時，偷偷把幾個數字乘於天數，一下子就把結果算出來了。比林郁一天一天加不知道快了多少。
畢竟乘除不是簡單的興趣可以研究出來的，需要大量的數字，大量的時間，才能創造出來。所以目前她是不可能告訴別人的。
林郁剛算到一半的時候，蒼淺已經一本算完了。畢竟有些數字是改變的，要不然速度更快。不過對於林郁來說，已經是不可思議了。
「淺兒，你怎麼算的如此之快？我本來以為我已經很有天賦，今日見了你，我才知道。你若是以後缺錢了，做個賬房先生，也能買的起一個宅子。」林郁瞧著蒼淺，驚訝的說道。
蒼淺厚著臉皮，得瑟道，「恩。這個嘛，熟能生巧，再加上天賦就可以了。你努力努力以後也是可以做到的。」
因為有蒼淺幫忙開掛，林郁短短三天就整理好了所有賬本，若是換了以前的方法，熬夜做上十天，恐怕才勉勉強強可以做好。
之後的幾天，他們依舊躲在書房裡，吃喝點心也都是讓下人放在門口，說是怕打擾了算賬。外人當他們在裡面廢寢忘食的整理，其實他們在裡面悠閑的品茶聊天。
林郁也不擔心蒼淺會亂說。居然不見外的告訴蒼淺，林府現在主要經營的是什麼，包括對象是哪些人。什麼產業油水比較多。
兩個人就這樣愉快的等到了，老夫人收賬的那天。
一大早林芳就收拾好。不過她也不急著出去，畢竟今天那個林郁是要出醜的。自己要是去的太早，豈不是顯得自己是去看熱鬧的。
所以她特意算著時間，差不多等人都到了。她才出去。這樣的話，她剛剛到，正好就可以遇上老夫人責問林郁。自己再出來調解幾句，就說林郁年輕經驗不足，難免會有失誤的時候。
那樣賬房不還是會，乖乖的回到自己手裡。心裡想到這裡，林芳忍不住都要笑出聲了。不過，等她到了大堂，情況卻好像有出乎自己的意料。
蒼淺今日沒開，畢竟是林家內部會議，她一個外人是不適合在場的。林郁胸有成竹的站在那裡，等待著眾人的到來。特別是看到大姑來時，一股驚訝的表情，是不是在奇怪自己一點沒有著急的樣子？
沒錯，林芳確實在奇怪，林郁為何敢這樣的自信。在她心裡想著，林郁肯定是要趁著人沒來齊，主動向老夫人解釋，到時候自己再站出來，體現一下自己的知書達理。
不過她也沒有多想，畢竟那些賬本她做了十幾年。沒人比她更清楚需要多長時間。林郁現在肯定是在強裝淡定。既然他想在眾人面前出醜，便依了他。
可能是第一次交賬不是林芳，所以這次的會議，來的人比較多。等人都齊了，老夫人才來了口，「今日是交賬的日子，小郁可都準備妥當了。」
林郁上前請了安之後，點頭回答，「孫兒都已經準備好了，不過孫兒剛接受賬房，也不知道自己能力夠不夠。所以還請祖母檢查。」
說著一個下人就上來了，端著一個木檯子，上面放了幾本賬本。眾人遠遠看著這賬本，各人浮現出不同的臉色。
林芳是心裡一個驚喜，她心裡冷笑，果然如她所料，就這麼幾本，看來他這幾天熬夜整理的也不多，恐怕只做了三分之一不到吧！畢竟以往自己交賬，沒有四十多本，也有三十多本。
一旁的林敏可就是著急了。一直在瞪著林郁，眼睛一會看左邊。一會看上面。「哎呀。小郁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幾天才整理這麼點兒。先前去問。還說不用擔心。他會搞定。著下可怎麼辦？早知道自己就不該聽他的，應該再去請個賬房先生，幫忙一起。」
老夫人眼裡也閃現一絲失望，那件事她當天就得到消息了。不過她不準備插手，就當是給林芳最後的機會，也是給林郁一個考驗。
不過林郁似乎有點讓她失望，她預測林郁做不完全部。若是做出個十本左右都可以接受，畢竟還是新手，對賬本不太熟悉，也是情有可原。可是現在，目測那只有七本左右吧！畢竟還是太年輕了。看來賬房還是得讓林芳再管幾年了。
這樣想著，本來睜大的眼睛，也微微半眯了起來。林敏一看娘親這個樣子，心裡一急這個動作，後面的含義，她可是清楚的很。
也顧不得林郁那天的話。直接幫他解釋道，「娘。這個也不能怪小郁。總賬單本來都做好一大部分，可是讓大姐那天全部毀壞了。小郁可是從分賬本計算，從頭開始重新做的，能做出來這些已經不錯了。」
老夫人心裡如明鏡一般。只是林郁的表現，沒有通過她的考驗，所以現在還不是治理的時候。所以還沒等林芳站出來解釋。
她就直接說道。「那件事我之後知道的，不過她可不是故意毀壞吧！而且是下人不小心撒了墨，這件事不能怪林芳。那幾個奴才好好懲罰一下就好。」
林芳在旁邊一聽，心裡樂滋滋的，她看出來了，娘親這是在偏袒她。看來這次，那個林郁是讓娘親失望了。所以她趁熱打鐵站了出來。
體貼的說道，「娘，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女兒的不是。若不是那天弄壞了總賬本，小郁就可以完整交上。哎，這下子耽誤了事，都是女兒不好。聽說小郁這幾天都熬了夜，做了這麼多已經很辛苦了。只是年輕人嘛，難免經驗不足。做不好也是情有可原。」
這番話說的，既承認了自己的不是，也點明林郁挑燈熬夜，這幾天才做好幾本，說明實力不夠。最後說出他是年輕人，沒有自己經驗豐富，所以賬房還是應該給自己。
雖然沒有明說出來，但是在座的也都不是傻子。全都心裡有數。不過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上位的老夫人手裡。
老夫人看了一眼，忍辱不驚的林郁，似乎也不因為她剛剛的偏袒，而有任何不滿。心裡又生出一點點欣賞。罷了，就再給他些時間歷練一下，遲些時候再讓他重新接手賬房。
林敏卻是記得想跺腳。她沒想到今天，娘親這麼偏袒大姐。而且果然如小郁所說，就算自己說出那件事。娘也不會多管，只會看成是考驗。
怎麼辦？小郁剛剛接手賬房沒幾天，如果此時被撤了。以後眾人難免會看輕他。要不然讓他自己向娘求求情？想著就準備向林郁使眼色。卻是看見林郁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冷靜在旁邊站著。
心裡不禁有些生氣，好啊！我替你著急，你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啊！哼，我也不管了，看你怎麼辦。想著林敏直接撅著嘴，頭轉到一邊，不再看林郁。
林郁瞧著自家小姑，對自己擠眉弄眼的樣子，心裡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小姑對他的關心，從剛剛的幾句話他就知道了。不過他也不是任人拿捏的面人。
他只是在等。看到眾人都琢磨好自己心思的時候，特別是林芳一臉成竹在胸的笑容，他嘴角勾起了一絲嘲弄。「大姑，我這一直沒說話，怎麼就讓你誤以為，我沒有完整做好？」
就在眾人都準備等待結果的時候。林郁突然問出了這一句話。連座上的老夫人也上拉了眼皮，露出一絲好奇的神色。林芳聽了卻只有冷笑。
「小郁，我知道你心裡不服輸。可是老夫人這在場，完不成事情是小，胡編亂造想逃脫責任可就是大罪。」林芳在一邊，冷笑著好意提醒到。
「大姑有心了。不過這一點。郁兒明白。所以是萬萬不敢犯的。既然郁兒說了，那邊就是真的。」林郁毫不退讓的說道。
林芳見他冥頑不靈，也顧不得什麼面子，直接嘲諷道，「你可不要告訴我，你那七八本就是所有的總賬本，你以為我這麼多年的掌事，是白白混的嗎？哪一年我交賬的時候不是三十多本，你今年拿著幾本就想矇混過去？」
「大姑不行，不代表我不行。」林郁直接將她說的話，反駁給她。是啊，你不是說我年輕，能力不夠嗎？如今我這個能力不夠的可以做到，你卻做不到，那你是什麼？
「好，好，好！」林芳被他這樣羞辱，一下子怒火中燒，連說了三個好。然後直接對坐上的老夫人說，「娘，你看到了吧。這人不但對長輩出言不遜，而且胡說一通。你可要好好懲治他一番，要不然之後肯定也是個敗類。」
老夫人卻是眯著眼，說道，「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算不得胡說。至於出言不遜，年輕人嘛，總是喜歡爭辯的，情有可原。」
旁邊大管家直接說道，「既然如此，不如檢查一番就是。只是請個先生來。計算分賬本的賬，需要好幾天的時間。這段時間暫時是不能入賬的。」
一旁的林芳嘴角偷偷，露出一個得逞的笑。看來自己不得不出那招了，本來準備當做後手的，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說著偷偷看了一眼林郁。
卻是不知道，此時林郁才是，那個心裡露出賊笑的人。他等得就是就是這個，淺兒的判斷加上他的推測，就賭在這一盤上，若是輸了也沒大事，但若是贏了。哼，林郁心思涌動，面上卻毫無表情。
一股詭異的氣氛在大堂里流動著。座上的老夫人似乎看出了什麼蛛絲馬跡，只不過她不知道。真正的真相比她猜測的還要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