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失望
溫黎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
甚至還說了句：「對啊，就是我打的。她打我，我還手，就算鬧到警察局，也頂多算是個互毆，各打五十大板的事，霍教授就不要當什麼正義使者，為人出頭了。」
霍遠琛皺了下眉。
安雯媽媽立刻抹著淚說：「遠琛，阿姨一把年紀了，怎麼會那麼衝動打人呢？明明就是她打我的呀，我這一把老骨頭，想躲都躲不及。」
溫黎嘴角邊含著一抹笑，不慌不忙地等她說完。
然後，看著霍遠琛，問他：「霍教授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霍遠琛揉了下眉心，語氣有幾分無奈：「你先說吧。」
溫黎雖然不是個能吃虧的人，可她也不會無緣無故打人。她既然這麼篤定，那有錯的一方，肯定不是她了。
溫黎把李紅髮給她的監控視頻轉發給了霍遠琛。
霍遠琛有個習慣，白天的時候總是把手機調成振動模式。他看視頻的時候沒有開聲音，也就沒聽到安雯媽媽和溫黎的對話。
只是，他在看到安雯媽媽扇溫黎耳光的時候，皺了下眉心。
視頻看完后，他關了手機屏幕，面色平靜地對著溫黎說：「我知道了。」
安雯媽媽莫名其妙。
她雖然坐在霍遠琛旁邊，但當著他的面，她也不好把頭伸過去看他在看什麼。心裡急得抓耳撓腮的，又不敢問。
現在眼見著霍遠琛對溫黎的態度客氣了許多，再也忍不住了，脫口就問：「遠琛，你知道什麼了？」
霍遠琛卻對她說：「安雯一個人在醫院不方便，您先回去醫院照顧她吧。」
說話的語氣里，帶著明顯的疏離。
安雯媽媽慌了，忙說：「給我雯雯請了護工，晚一會兒回去也不要緊。你和溫小姐的話說清楚了嗎？溫小姐打我，是不是跟我有什麼誤會啊？她誤會我不要緊，我只希望，她不要因此遷怒我家雯雯。雯雯年紀還小，她很單純的，在外面都不知道防備別人，我真怕她被人給算計了。」
聽著她的話，溫黎嘴角笑意的弧度越來越大。
她挑眉看著霍遠琛，說：「我沒什麼要說的了，霍教授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我最近生意忙，希望不要再有亂七八糟的人來打擾。霍教授看在過去的情分上，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霍遠琛臉色難看地點了點頭，說：「你放心，以後不會了。」
溫黎便拿起自己的東西，施施然走了。
安雯媽媽還想再說些什麼，霍遠琛也站起來，語氣很淡地對她說：「我給您叫的車快要到了，您回去吧。」
安雯媽媽不死心地問他：「你不跟我一起去醫院嗎？雯雯這兩天總吵著頭疼，你要不要去看看她？你懂得多，一定能知道她頭疼的毛病在哪裡。」
霍遠琛抿了下唇，淡淡說：「我待會還有個很重要的會議，就不跟您一起去了。等周末，我再去看她。」
安雯媽媽只好說：「那行，周末你一定要過來。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雯雯又病著，我心裡總是不踏實。有你在就好了，你跟醫院的人認識，雯雯有什麼事情，你去跟他們說，也方便。」
霍遠琛點了點頭，送安雯媽媽出去了。
溫黎回到工作室的時候，手機響了一下。她拿出來看，是霍遠琛問她：「臉沒事吧？」
溫黎沒理他，把消息刪除了，又去洗手間把臉上的妝卸了，塗了消腫的葯。
她下午有拍攝工作，對方指名要找她，錢也給得大方，雖然提的要求多，她也沒有敷衍的地方，每一張都拍得很用心。
當然，累也是真累。
最後送走客戶的時候，她蹲得腿都酸了。
她坐在沙發上捶腿，李紅過來找她，見她一臉疲態的樣子，愣了下。
隨後說：「溫黎姐，我以前不理解你這個工作，還以為拿著相機這裡拍拍，那裡拍拍，很輕鬆的樣子。從我來到你這裡兼職，我才知道，你掙這些錢是真的很辛苦，那麼沉的相機，你一舉就是一天，為了找好角度，也從來不嫌臟不嫌累的。我要向你學習。」
溫黎朝她擺手：「別，你向我學習什麼呀，你好好搞你的科研，多研製些救命的葯才好呢。我一直覺得，你們乾的這些事情才更有意義，比我有價值多了。」
李紅沉默了一瞬，問她：「你是因為這個，才喜歡霍老師的嗎？」
溫黎不說話了。
李紅遲疑著又說：「我覺得，霍老師也是喜歡你的。我也說不出來原因，可能就是直覺吧，我覺得霍老師他，對你不一樣。」
溫黎想了想，淡聲說：「你的直覺是錯的。我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你眼裡的不一樣，其實只是……」
只是男人對女人生理上的慾望。
她想這麼告訴李紅，轉念一想，李紅這位準博士還母胎單身著呢，她跟李紅說這個，嚇到李紅怎麼辦？
她便改口說：「等你以後遇到真正喜歡你的人，你就會知道，所謂的不一樣，代表不了什麼。」
李紅抿了抿唇，遺憾道：「我只是覺得，你就這麼跟霍老師分開，怪可惜的，我可是很希望你能做我的師母。」
頓了下，又說：「不止是我，好幾個同門，他們也希望你做我們師母呢。」
溫黎挑眉看著她，問：「你見過安然嗎？」
李紅臉色一僵，臉色不當然道：「你說安雯的姐姐？我沒見過她，只是聽安雯常說。」
溫黎點點頭，語氣很輕地說：「說不定等你們有機會見到安然，就會覺得，她比我更適合做你們的師母。」
至少，在霍遠琛的心裡，是這樣想的吧。
在溫黎看來，安雯媽媽來找她麻煩，而她也當場打了回去，這件事到這裡就結束了。
往後的幾天，她並沒有被這件事影響，照舊開門給客戶拍照。
只是這幾天檢查消防安全的次數明顯變多了，有好幾次還因此勸退了她的客戶。溫黎心裡瞭然，她這是得罪人了。
她把這件事告訴給了陸柯。
他路子野，手裡有不少人脈，應該能幫忙打聽出來暗中給她下絆子的人是誰。
陸柯聽過之後便跟她說：「你不用管了。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