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司空冰嵐怎麼覺得,今晚這美人節上也會出點什麼事兒呢?

雖然心有顧慮,但擂台上已經響起了悅耳的琴音,兩個女子正翩翩起舞,圍在擂台周圍的人們也安靜了下來,紛紛探頭張望着擂台上女子奪人眼目的舞姿。

只是舞姿雖然不錯,但在司空冰嵐的眼中,還算不上好。

她倒是對坐在一旁彈琴的安陵月挺感興趣的。

這丫頭今天雖然在茶樓中說安陵嘉澤不肯教她彈琴,但是她的琴技已經算得上是中等偏上了,要比京都中那些傳聞中的琴技高手,彈得流暢悅耳的多。

一曲完畢,三個女子分別走到太子面前,欠身作揖請安。

除了安陵月之外,其他兩個女子看着太子的眼神都閃閃發亮,就差冒出一顆顆愛心了。

這再明顯不過的愛慕之情,真是讓圍觀的眾男子心碎一地。

可誰讓太子長得俊呢,而且俊的還這麼不可方物,俊的讓女子都覺得眼紅。

就算是嫁給太子當側妃,以後天天看着這麼俊美的人兒,那心裏都是甜的。

「民女紹州太守之女李珠。」

「民女青州侍郎之女杜水杏。」

自報家門后,兩人一起掛上自認為風情萬種的迷人之態,微微欠身。

「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吉祥。」

兩人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見到太子,心情實在是激蕩不已。

她們沒想到,太子年紀輕輕就已經長得這麼俊美,那再過幾年,豈不是要人神共憤了。

看着那兩個女子一副巴不得把太子吃干抹凈的嘴臉,司空冰嵐差點咬到舌頭。

現在的姑娘們都這麼奔放么?她是不是跟不上時代的節奏了。

「一群花痴。」太子嘴裏突然蹦出這麼一句來。

他漫不經心的用手指擺弄著桌上的毛筆,連看都沒看那兩個女子一眼,就在那張評分表上寫了兩個鴨蛋!

零分!

不過倒是給了安陵月八十分。

寫完了,這才抬起頭,帶着人畜無害的可愛笑容開口道,「兩位可以閃開么?」

「嗯?」那兩個女子因為太子朝她們看來,激動的愣在原地,腦袋幾乎一片空白。

「你們擋住光線了。」太子勾起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

瞬間,擂台賽的那些女子們都沸騰了。

尤其是杜水杏和李珠,兩個人更是被迷得暈頭轉向,乖乖的退到了一旁。

安陵月見慣了這種場面,因為她那個風流不羈的大哥只要出門,總會出現不少這樣的花痴。

她調皮的沖着評委席吐了吐舌頭,嘴裏彷彿說了一句,「要給我高分呀!」

隨即轉身走到了擂台的另外一邊。

接下來的幾次表演,都是換湯不換藥,要不就是跳舞,要不就是彈琴、彈琵琶、吹笛子的,沒半點新鮮的節目,能讓人耳目一新的。

直到麒如玉登場,場面上的氣氛這才有了些許轉變。

麒如玉是最後一批表演的佳麗了,除了她之外,還有三個女子,不過那三個女子都是彈琴跳舞的,沒什麼看頭。

只有麒如玉上前一步,對着廣大百姓們微微欠身,舉止神情,都跟以往奔放的個性截然不同,就像是換了個人似得,完全是大家閨秀,溫婉得體的模樣。

本以為她會表演什麼有內涵的節目。

可一張口,就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今晚,氣氛太過沉悶了,不如讓民女一邊耍拳,一邊說幾個段子好了。」麒如玉微微一笑,抬眼竟朝評審席另外一邊瞥了一眼。

司空冰嵐隨着她的目光朝另外一邊望去,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閻星辰。

那傢伙竟然也在這裏。

而且看麒如玉笑容中夾帶的幾分惡意,再看閻星辰一臉看好戲的玩味模樣,就知道這兩個傢伙是來搗亂的。

隨着琴聲響起,麒如玉也不管身邊其他女子正認真舞蹈,她翻身躍起,耍著並不熟練的拳法,開口就說,「後宮佳麗三千人,鐵杵磨成繡花針,人生得意須盡歡,從此君王不早朝。」

話音剛落,擂台下頓時鬨笑一大片。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被逗樂了,但麒如玉卻格外的鎮定,「太子太傅大人學識淵博,不如也說幾個段子,讓大家樂和樂呵。」

樂你的頭呀!

你這丫頭還真是玩脫了,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

還敢說這種隱晦的黃段子,要是被麒王知道,恐怕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

早知道這樣,她當初就不該把這些說給麒如玉聽,現在真是後悔都來不及,姑娘家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下說這些。

「要說段子,本官還真是不及如玉姑娘半分。」司空冰嵐語氣淡淡的說着,目光卻掃向了閻星辰所在的地方。

可這片刻的功夫,那傢伙竟然不在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肩膀上突然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側身望去,沒想到就是閻星辰。

「嵐兒,你真沒意思,今晚上這麼熱鬧,也不一起玩。」他笑意正濃,不知從哪裏拿來的椅子,挨着她坐了下來,「我還想聽聽你說些什麼段子呢。」

太子抬眼看向他,忍不住調侃道,「怪不得一早上就沒見到你,感情是跟麒家小姐幽會去了,看來我的六弟也長大了啊。」

這話一說,閻星辰的耳根時有些紅了,他着急解釋道,「誰說我是去幽會的,我只不過是正巧在宮門口遇到如玉而已。」

「嘖嘖嘖,聽聽,都直喚其名了,如玉。」太子一臉神秘的看着他,說話的語氣,更容易讓人誤會。

「這不是叫的順口么,有什麼奇怪的。」閻星辰雖然嘴上這麼說,可耳根子更紅了。

司空冰嵐知道,只要他一害羞不好意思,耳根子就容易紅。

她朝擂台上的麒如玉瞥了一眼,見那丫頭臉頰也是紅彤彤的,目光時不時的朝閻星辰瞥去,心中不禁瞭然。

原來這兩個人還真的有好感了。

這倒是件好事,只不過他們怎麼會到這美人節的擂台上搗亂的。

「是你給如玉小姐出的餿主意?」她挑眉問道。

「哪裏是餿主意了。」閻星辰反駁道,「比賽要的就是出奇制勝,難道嵐兒你不覺得如玉、咳咳,如玉小姐今晚上是最有特色,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么。」

「是倒是,就是不夠文雅。」太子勾了勾唇角笑道。

「那是大哥你不懂欣賞。」閻星辰不悅的瞥了瞥嘴,也朝擂台上望去。

剛剛那隱晦的黃段子結束后,麒如玉總算是安分的跟着琴音耍拳,並沒有繼續說隱晦的段子,彷彿是明白司空冰嵐剛剛對自己的暗示,不跟着閻星辰瞎胡鬧了。

最後的表演結束,司空冰嵐和太子分別為每位佳麗打了分。

原本的評審們滿臉堆笑的上前來拿評分表,公佈獲勝的一等美人。

可當他們看到評審表上那一個個鴨蛋的時候,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不明白太子為什麼會打這麼差的分數,這些參賽的女子可是帝都中的大家閨秀啊,難道都不入太子的法眼?

唯一打了高分的就只有麒如玉和安陵月兩人。

「咳咳,這,這該怎麼辦?」其中一個中年男子,低聲問。

「還問怎麼辦?這可是太子殿下選得,難不成你想違背太子殿下的意思?」主審心思敏捷,早就看出太子根本不是來看錶演的。

只不過這安陵月和麒如玉的分數都一樣,他也不知道該把一等美人的稱號給誰了。

想到麒王家的四小姐深受皇后的寵愛,時常被召進宮中,很明顯有可能是以後太子妃的人選。

既然如此,他不如賣麒王和太子一個面子,說不定哄的太子爺高興了,今後自己也能撈到些什麼好處。

「今晚麒王四小姐榮獲一等美人之稱。」他高聲一喊。

肩膀上冷不丁的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主審被嚇了一跳,一轉過頭,就對上了安陵玄明那張似笑非笑的俊臉。

「烈焰大將軍,您,您怎麼來了。」一着急,說話都結巴起來。

「主審是覺得家妹不如麒王爺之女?」安陵玄明眉梢輕挑着問道。

「不不不,小人並無此意,只是,只是太子殿下給各家小姐的評分…」主審還想往下說,可是一想到太子給的分數是一樣的,腦袋頓時翁的一聲,像是炸開了似得。

這下可怎麼辦才好,他要是得罪了安陵家的人,以後還怎麼在帝都里混?

「既然太子殿下給了一樣的分,那選出第一美人兒的決定就是主審定下的咯?」安陵玄明忽而眸色一寒,渾身上下透出一股涼意來。

主審被這股殺氣嚇得身子一個哆嗦,嘴裏不自覺的就蹦出來,「沒沒沒,小人剛剛是看錯了看錯了,小人想說的是月小姐榮獲第一美人之稱的。」

「哦?」安陵玄明似是疑惑,「主審這一次可否看清楚了?到底是不是家妹得到了第一美人之稱?」

「自然,自然看清楚了。」主審悔的腸子都青了,他怎麼就忘了自己現在可是在帝都中,麒王還在北方呢,就算自己賣麒王這個面子讓他女兒得到第一美人之稱,恐怕在帝都中也幫不到自己什麼。

眼下,還差點惹惱了安陵家的人,簡直失策。

「怎麼,主審大人,你就這麼隨隨便便的把第一美人給別人了?」麒如玉不樂意了,她雖然本來就是來玩的,可是這被人糊弄,可不舒服。

「麒王四小姐,您稍安勿躁,其實這只是娛樂而已,您不必當真的。」主審的額頭上早已佈滿虛汗。

「這麼說來,第一美人之稱,也只不過是子虛烏有咯?」閻星辰翻身躍上擂台,語氣不悅的質問道,「那擺這擂台還有何意義?豈不是糊弄百姓?」

見主審嚇得連解釋都不敢解釋了,他冷喝道,「我看還不如把這裏砸了!」

「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啊六殿下。」主審急的差點給他跪下,「這美人節由來已久,是先帝定下的節日,若是六殿下破壞了這擂台,小人就人頭不保了啊。」

「看不出來,六殿下喜歡充當護花使者啊。」安陵玄明雙手環抱着,意義不明的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本殿下就是看不慣某些人仗勢欺人。」閻星辰毫不示弱的瞪着他。

「嘖嘖嘖,六殿下這麼親近麒王的人,也不怕給太子惹來麻煩么?」安陵玄明一臉可惜的搖了搖頭。

「我做事還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閻星辰就像是吃了火藥似得,也不顧及他是安陵家的人,伸手就想要去拽他的衣衫。

司空冰嵐見狀,暗道不好。

本來他們今天下午好不容易擺平了安陵嘉澤,讓他幫太子。

要是六爺在這時候跟安陵家的人氣了衝突,動起手來,恐怕事情會變得更難弄。

想到這,她擱在椅子上的手,突然用力一拍。

隨即,身子縱身躍起。

她身輕如燕,一襲白袍,在空中反轉之飛躍之際,猶如白鶴翱翔。

還沒等閻星辰的手碰到安陵玄明的衣衫,她長袖一揮,手中的扇子已經飛了出去。

啪!

重重的打在了閻星辰的手腕上。

疼得他猛地收回了手,驚呼道,「嵐兒,你做什麼?」

扇子在空中飛速旋轉,又回到了司空冰嵐的手中。

她腳尖點地,猶如天仙般從天而降。

之間她神色淡然,眸如止水,開口道,「大庭廣眾之下,六殿下也該顧及一下自己的身份,怎麼可以跟臣子動手動腳?」

這麼多百姓看着,就不怕把皇家的威儀都丟光么?

「哼,是他先仗勢欺人,第一美人應該是如玉的。」閻星辰心中不服,氣氣的別過臉去。

「第一美人是誰有那麼重要麼?」司空冰嵐心中輕嘆,不禁想到,孩子就是孩子,一時衝動總是容易壞事。

就算安陵月不足夠得到第一美人之稱,但是能賣給安陵家一個面子,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自然也能再進一步。

「是,是不重要,就你和大哥的事情重要,行了吧?!」閻星辰像是個賭氣的孩子一般,拽著麒如玉的手,就跳下了擂台。

眨眼的功夫,就在人群中消失不見。

圍在擂台周圍的人皆是竊竊私語,一臉不明所以的模樣,似乎不明白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

司空冰嵐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本來只不過是想要湊個熱鬧,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早知道就該早些回宮,也不會發生這麼多蛋疼的事兒。

「太傅大人,怎麼一臉愁容,難不成是受了委屈了?」安陵玄明像是個沒事人似得,輕笑着問道。

這算是幸災樂禍?

這傢伙,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嵐兒,咱們走吧。」太子不知什麼時候也上了擂台。

他警惕的讓司空冰嵐跟安陵玄明保持距離,勾著司空冰嵐的肩膀,就把她帶到了擂台下。

大庭廣眾之下勾肩搭背,恐怕又能成為那些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無奈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司空冰嵐也已經顧不得去管。

乾脆在太子的保護下,上了馬車,飛奔回了皇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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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節那天之後,安陵玄明就帶兵前往邊境出征去了,而讓司空冰嵐驚訝的是,那天晚上閻星辰在擂台上跟安陵家發生衝突的事情,竟然沒有在帝都中傳開來。

雖然當晚在場的百姓很多,但是大家都好像沒有看到過這件事一樣。

對閻星辰不利的傳聞,也沒有流傳開來。

這安陵玄明,確實是有些本事,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看來,他倒是個心胸寬廣的人,並不會因為一點小事記仇,不過閻星辰在那天之後,就一直都沒露過面,彷彿是知道錯了,怕被責怪。

眼看着距離前往北方的日子越來越近,司空冰嵐整日整日都泡在御書房中,就差把之前發生過的類似案子看個遍了。

儘管太子也看了不少,但她還是覺得自己再看一遍比較保險。

又是一夜看書看到趴在桌上睡着,直到臉頰被透過窗子照進來的陽光刺醒,這才懶洋洋的伸了個腰。

她一邊揉着眼睛,一邊站起身來。

剛打開門,就見弦清端著早點走了過來。

「小姐,您先用早膳吧。」她把早膳放到了桌子上。

「怎麼神色匆匆的樣子,發生什麼事了?」司空冰嵐觀察入微,發現她似乎是心裏有事。

「是,是今早天還沒亮的時候,北方八百里加急送到宮裏了。」弦清本不想讓主子過度操勞,但還是瞞不過主子的眼睛。

「北方又有貢士死了?」司空冰嵐頓時沒了什麼胃口,放下筷子問。

「嗯,不過這一次死的不是落榜的貢士,而是這一次的狀元。」弦清回答道,「聽承乾宮的宮女們說,帝君震怒。」

看來事情變得嚴重起來了。

從表面看,這麒王選出來的狀元應該是被仇殺的。

而且極有可能就是那些落榜看似是自殺貢士的家裏人做的。

但是,司空冰嵐相信,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

「小姐,您要去哪裏啊?」弦清見她早膳一動不動,又要往外走,趕忙跟了上去。

「回明瑟殿,今日就啟程趕往北方。」司空冰嵐頭也沒回的吩咐道,「去把更換的衣服都準備好,讓劍舞把武器都收拾好,這一次肯定要用到。」

「小姐,您這麼拼,身子會受不住的。」弦清真是心疼主子,見主子短短半個月臉都消瘦了。

這帝君也真是過分,總是讓太子幫他處理那些大麻煩,自己舒舒服服的呆在宮裏清閑。

還得主子也得陪着太子一起辛苦,做奴婢的怎麼可能會不心疼。

「我沒事的。」跨進明瑟殿大門,司空冰嵐停住腳,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一笑。

眼神中帶着幾分感激道,「把剛剛的早點打包起來,我路上吃。」

「嗯。」弦清這才點了點頭,飛快的奔回院落回房收拾去了。

司空冰嵐沒時間耽擱,回自己房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后,就來到了太子的書房。

可是推開門,裏面卻空無一人。

她又在周圍轉了一圈,最後總算是在竹林附近看見了太子的身影。

卻沒想到閻星辰也跟他站在一起。

「大哥,你猜的果然沒錯,那天我在擂台上佯裝跟嵐兒發生口角后,麗妃那邊的人果然有意無意的來試探我。」閻星辰雖然是背對而立,但是說話的聲音卻全部都被司空冰嵐聽到了。

「嗯,你暫時不用表態,就讓麗妃的人揣摩不透。」太子微微點頭,又接着道,「這一次我前往北方,宮裏的事物還需要你多上心,務必小心謹慎。」

「大哥你放心吧,六弟定然不會辜負你的囑託的。」閻星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雖然兩人都只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孩子而已,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心境要比平常家的孩子不知成熟多少。

司空冰嵐心中更多的是高興,她並不生氣他們瞞着自己美人節那天的事情,反而是覺得他們長大了,現在辦事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這對他們以後來說,算是個良好的開端。

「好了,大哥,現在麗妃的人盯得緊,我得先走了。」閻星辰收回手,鄭重道,「大哥這一行,一路順風,還有,記得告訴嵐兒,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去吧。」太子微微一笑,擺了擺手。

閻星辰點點頭,轉身飛快的從竹林轉進了後院,應該是從隱蔽的後門溜出去了。

等到他的人影消失了,司空冰嵐這才走上前去,「太子殿下,恐怕我們得提早啟程了。」

「嗯,我也正有此意。」太子一早也已經從颶風那裏得到消息。

兩人心有靈犀的相視一笑,隨即太子又開口道,「剛剛六弟說的話,你應該都聽到了。」

司空冰嵐點了點頭,「六弟長大了,是件好事。」

「嗯,不過他總是擔心嵐兒你會誤會,所以一直都想要解釋,只是現在麗妃的人一直盯着,他也不方便經常來明瑟殿了。」太子笑着將她摟進懷中,溫柔的低喃道,「這一次也要多虧六弟配合,不然的話,麗妃這段時間不會閑着,早就有行動了。」

他說的沒錯,司空冰嵐剛剛也已經想到這些,麗妃心思細密,又怎麼可能讓他們這麼輕易順利的就到達北方。

不過這一次閻星辰突然跟太子鬧不和的事情,也算是讓麗妃分了心。

相信麗妃很是希望幫太子的人越來越少,這樣的話,他們動起手來,就能更方便了。

「嵐兒,咱們走吧。」

太陽當空,晴空萬里,算是個出門的黃道吉日。

太子走在前面,司空冰嵐緊隨其後,兩人很快就把這一次要帶的東西一一準備好。

微服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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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地勢險要,周圍又有沙漠環繞,百姓生活狀況並不算好,不過旱災的問題被麒王解決之後,百姓們的生活還算過得去了。

在北方,一共有三大族,匈奴、突厥和韃靼,這三個大部族從雲國建國開始就一直沒有徹底的歸順,只不過簽訂了和平的條約后,這百年來一直都是相安無事。(本文小白,考據黨慎入。)

一路上,司空冰嵐和太子兩人就相互依偎著,養精蓄銳。

駕駛馬車就交給了劍舞和弦清,兩人依舊是女扮男裝,為了一路方便。

這一次他們倒是十分順利的就到達了北方的三冬省,雖然沒人提及,但是司空冰嵐和太子的心中都是瞭然,雖然安陵玄明已經離開帝都了,但是安陵嘉澤還是派了精銳的暗士暗中保護他們,所以這路才能這麼的順風順水。

而這個三冬省是整個北方的主城,麒王也是住在這裏的,而匈奴、突厥和韃靼的部落則是在距離出城百米之外的沙漠附近。

三冬省在北方算是最繁華的地方,這裏經常有不少商販過往,所以這裏農業和工業都算髮達,不過比起帝都,還是相差甚遠。

馬車在進入三冬省之後,就放慢了速度。

弦清好奇的東張西望,看着這裏帶着些許異域風情的景物和人。

劍舞則依舊神色冷淡的專心駕車,絲毫不被周圍的事物所影響。

「公子,咱們到了,是先去宅院還是先下車到處逛逛?」弦清貼在車簾邊低聲問。

「你們兩個把車和東西先帶回宅院,我和太子到四處去看看。」司空冰嵐撩開車簾,翻身躍下。

太子隨後,也一躍而下。

馬車隨即揚長而去,消失在街角盡頭。

這三冬省雖然大,但是卻熱鬧的很,這一點倒是不比帝都差。

「太子,不如先去死去貢士的家裏拜訪一下,也好先調查一番,再表露身份。」司空冰嵐一邊走,一邊壓低聲音跟他交談,神色卻十分自然,不引人注意。

「那嵐兒就不要叫我太子了。」他咧嘴一笑,似乎正和他的心意,「嵐兒直接叫玥哥,怎麼樣?」

話音剛落,司空冰嵐就冷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玥哥!

這稱呼怎麼聽都感覺彆扭的很。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心裏作怪,張了張嘴,沉默半晌都沒說出口來。

「嵐兒!」太子搖晃着她的手臂,一臉期待的看着她。

「玥…」咳咳,司空冰嵐還是喊不出那個哥字。

哪成想,太子卻高興的臉頰微微泛紅道,「叫玥更好聽,我喜歡。」

「太子,你聽我說,這是個誤會。」司空冰嵐還想要解釋。

「不要,就這麼定下了。」太子卻抬起手,雙指止住了她欲開口的唇,一臉幸福的開口道,「以後外出辦事,嵐兒可在也不許叫我太子,或者太子殿下,只能叫我玥,這可是我們兩個的約定,嵐兒你不許反悔!」

這到底是什麼時候做下的約定,她完全不知道好不好!

司空冰嵐哭笑不得,知道自己又跳進這傢伙的『陷阱』了。

這傢伙越發的腹黑了,自己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但是見他高興的臉頰泛紅的模樣,她也就默認,算是答應了下來。

「嵐兒,咱們先去三冬省最大米商的家中查訪吧。」太子走在前面,彷彿對這裏地形十分熟悉似得。

「你認識路?」司空冰嵐問。

「不認識。」太子停住腳步,唇角揚起燦爛笑容,頓了頓,隨即抬起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金色招牌道,「不過,找到米店,就一定能找到米商的家了。」

「嗯。」倒是聰明,司空冰嵐淡淡一笑,隨即跟着他走向了米店。

片刻的功夫,他們兩人已經在王家米行的大門前停下了。

在帝都也有不少米行,但是這家王家米行卻要比一般的米行大上許多,一看就是當地米行首富開的店。

只是兩人剛走進店裏,就感覺到了一股沉悶的氣氛。

米行里的幾個夥計,臉上沒有半分笑容,彷彿是別人欠了他們五百兩銀子一樣,哪裏像是開門迎客。

「應該是因為前幾天王家出了事的緣故吧。」司空冰嵐一邊翻看着袋子裏的大米,一邊看似隨意的低聲道。

「嗯,聽說王員外覺得自己兒子死得冤屈,所以沒有辦喪事,也不肯讓人把自己的兒子埋葬入土,說是要等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之後,才發喪。」太子低聲回答道。

雖說死者為大,兒子死了,放在家裏總不是辦法,但是事情一天沒調查清楚,王員外一天就不能安下心來,這為人父母的,又怎麼能甘心看着自己的孩子無辜慘死,還被說成是自殺。

司空冰嵐能夠理解王員外憤怒的心情,但是憤怒並不能解決事情。

她抬眼朝櫃枱中正在算賬的先生看去,突然靈機一閃。

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微笑着開口道,「先生,我想跟王員外談一筆大生意,不知王員外可否在店中?」

那算賬的老先生抬了抬眼皮,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見她衣着光鮮,一看就是上好的雲絲錦緞,再加上樣貌非凡,不像是沒事找事的。

於是把手中的筆擱在了一旁,清了清嗓子問道,「這位公子看起來面生,不知是從哪裏來的?」

三冬省中,外來的商客很多,經常會遇到這樣的年輕商人,倒也不足為奇。

所以老先生並沒有起疑心,而是帶着和藹的口吻。

「從帝都來此。」司空冰嵐應道。

一聽到帝都,老先生的眼睛都亮了。

這都有大半年沒有遇到過從帝都來的客商了,而且還是說要談大生意。

眼下他們王家剛剛遭遇了那麼悲慘的事情,都處於十分沉悶的氣氛中,王員外更加是沒有心思在店裏,再這麼下去,恐怕生意也會做不下去。

老先生心下這麼一想,是絕對不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的。

但是見司空冰嵐年紀輕輕,身邊又沒有其他年長的人一起,又不免擔心。

「請問公子如何稱呼,此次前來三冬省是一個人么?」

「晚生姓嵐,此次是和哥哥一起來到三冬省採購米糧的,只是初來貴寶地,並不熟悉,所以到處轉轉,正巧進了王家米行,見米行中的米比起別人家的質量好上許多,所以與哥哥商量后,決定跟這裏的老闆談一談,不知老先生可否通報?」司空冰嵐字字謹慎,擔心被這老先生看出些什麼。

畢竟自己並沒有真正經商的經驗,而剛剛說的這一番話,也只是想渾水摸魚而已。

好在老先生見這兩個年輕人一臉正氣,倒是沒有多作懷疑。

「兩位公子若是真有意想要談的話,那就請隨我來吧。」說着,他從櫃枱里走了出來。

他有些駝背,走起路來卻十分快。

老先生並沒有帶他們去米店裏屋,而是走出了米店,朝不遠處那一排排交錯的宅院走去。

果然跟司空冰嵐預料中的一樣,王員外並不在米店中,應該是因為傷心過度,所以無心經商吧。

在老先生的帶領下,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座莊嚴巍峨的大宅院前。

宅院大門口,有六個家丁把手。

家丁們見是老先生帶來的人,也不上前詢問,十分恭敬的就打開了大門,讓他們進去。

王員外的宅院倒是規模挺大,亭台水榭,畫廊玉樹,一應俱全,雖然是行商的,但是宅院倒是不顯得俗氣,反而有些文雅的味道,相信這個王員外應該也不是個肥頭大耳、老奸巨猾的商人。

老先生帶着他們走到了大廳中,隨即對一個丫鬟吩咐道,「去把老爺叫來大廳,就說有貴客到。」

「可是老爺他昨夜又喝多了,宿醉還沒醒過來呢。」丫頭一臉為難的說道。

「哎。」老先生沉默了好一會兒,無奈的搖了搖頭。

轉身又開口道,「兩位公子,今日恐怕是不行了。」

「沒關係,改天也可以。」司空冰嵐站起身來,處變不驚的淡淡道,「反正我和哥哥還要在三冬省逗留一些日子,若是王員外願意見面一談的話,老先生可以命人去白雲院找我們。」

「實在是抱歉了。」老先生又要朝他們彎腰作揖。

卻被司空冰嵐手中的檀扇止住。

「不必送了,我們自己走就好。」說吧,她和太子兩人離開了王員外的府邸。

回去的路上,太子嘟囔著嘴,不吭一聲,彷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司空冰嵐當然知道,他是因為自己在老先生的面前稱他為自己的哥哥,才不高興的。

可是不說他是自己哥哥,難不成說他是自己弟弟?

瞧這傢伙的身高,自己也不像是哥哥啊。

「嵐兒!」

眼看着都走到白雲院了,太子還是忍不住發聲了。

「怎麼了,玥?」司空冰嵐一臉茫然的看向他,彷彿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一樣。

一聽到她叫自己玥,太子一肚子的委屈和不滿頓時煙消雲消。

心滿意足的挽着她的手臂,臉上幾乎要被甜蜜兩個字填滿。

「嘿嘿,沒什麼。」他腳步輕盈的往宅院走。

司空冰嵐卻差點忍不住笑出聲,心中暗想着,以後要是這傢伙再鬧,自己就有對策了。

回到宅院后,雖然王員外那邊一直都沒來請他們的消息,但是他們並沒有閑着。

死去的四個貢士中,除了一個是官員之子之外,還有兩個都是在當地頗有才華的年輕人,只可惜現在已經不在了。

而這兩個有才華的年輕人都是家境貧寒,無權無勢。

「小姐,查到了,盧光和王毅兩人,生前都是三冬省一家書院的教書先生。」劍舞從門外走了進來,把剛剛查到的信息一一稟告,「只是上兩個月,麒王突然打算拆除那家書院,說是要將三冬省的幾家書院合併在一起,辦成大的,那自然原本書院中的教書先生都會換掉。」

「這件事倒是沒有聽說。」司空冰嵐放下書冊,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前幾天在當地做暗訪的時候,也沒有聽百姓提起過。」

「奴婢調查過後才發現,百姓們並不知道三冬省書院要合併之事,而麒王也並沒有將這件事通報朝廷,而且三冬省的幾家書院到現在依舊正常上課,並沒有停課整頓,奴婢也是從盧光和王毅的親人口中聽到關於這件事的端倪的。」劍舞神色嚴肅道。

「沒有通報朝廷,也沒有真正實施合併,那麒王到底是為什麼要針對這兩個無名小卒啊?」弦清也被這古怪的事情勾起了興趣,忍不住參與進來。

盧光和王毅兩人應該有得罪麒王的地方,不然麒王又何必要針對他們兩人?

再者說,這兩人都是家境貧寒,根本沒有能力跟麒王斗,似乎真的跟他們的死因聯繫不上什麼原因。

「小姐,奴婢在調查的時候,還發現,盧光這人似乎喜歡堵詩,並且因此招惹了不少冤家。」劍舞見狀,把還沒有調查清楚的事情也一併說了出來。

說不定這一點能對主子斷案有所幫助。

此言一出,司空冰嵐頓時覺得腦袋裏好像有什麼東西被點醒了。

堵詩其實是北方讀書人的一項特別的娛樂活動,幾個人在一起吟詩作對,若是有人先對不出了,就要罰錢,越是往後,罰的錢越多。

而盧光的才華在當地算是小有名氣,在賭詩這項娛樂活動中應該也十分活躍,因此會得罪什麼人,也不足為奇了,畢竟不少有才華的人,都十分冷傲清高,相信這個盧光也不例外。

「小姐,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弦清見主子眉頭舒展開,不禁高興的問道。

「劍舞,你去查一查,三冬省幾個堵詩的地方,都有那些官場上的人比較活躍,最好是和麒王有關的人。」司空冰嵐淡淡一笑,神色卻已經變得比剛剛沉穩篤定。

她相信自己的猜測應該沒錯,如果劍舞調查下來確認是跟麒王身邊的人有關係的話,那他們就要開始找證據了。

「小姐,奴婢也想幫您做事。」弦清見劍舞嗖的有閃了出去,真是好生羨慕啊。

自己每天呆在這宅院裏,都快無聊死了。

除了洗衣就是做飯,要不然就是打掃衛生,好歹也讓她出去逛逛嘛。

「你去吧這個交給麒三爺。」司空冰嵐從几案上拿出一封早已經擬好的書信,遞了過去。

「啊?麒三爺?」弦清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

去什麼地方不好,怎麼偏偏要去麒王府。

「不去?」司空冰嵐挑眉,伸手就要抽走信件。

「不不不,奴婢去,去就是了嘛。」弦清趕忙捂著信件,跑出房間。

可是主子為什麼要讓自己把信交給麒三爺啊?

難不成是想跟那個兇巴巴的麒三爺幽會?

「啊呸!怎麼可能呢,小姐眼光不會那麼差的。」她猛得一哆嗦,簡直不敢往下想。

甩了甩腦袋,就朝麒王府的方向走去。

------題外話------

還好包子有存稿!妥妥的繼續萬更,檢查錯別字的時候已經眼睛花了,可能玩累了,嘿嘿,還有沒修改的蟲子的話,大家見諒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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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太羅嗦了,大家無視就好,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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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養成之溺寵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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