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犯族規的於天資

「什麼約定？」是什麼約定能讓張素素迅速識破於天資的身份？

「山澗原本是她哥哥的名字。結婚不到一年，我就有了孩子。海川很高興，早早就把名字擬好寫進族譜。但由於當時我一心想要找到長生的秘密，經常和海川吵架，動了胎氣，孩子不足四個月就流產了，還是個男胎。我們都很後悔，決定拋開一切好好相處，並且約定好，以後我們的孩子，無論男女都叫長樂。一方面取知足常樂諧音，領另一方面是希望孩子能一直快樂，擺脫我們兩家的宿命。」原來如此，山澗的名字還有這層寓意，那後來這個於海川的出現，就很可疑了。

「那於伯伯是怎麼失蹤的，又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呢？」根據現在這個「於海川」所說，他是因為和張素素感情失和，才離家出走的。

「大約在我懷孕差不多六個月的時候，海川發現了先祖時空漩渦的秘密。他對我說，有可能和長生有關，雖然我已經不再執著，但他還是想幫我解開這個秘密。所以，他說要去找線索。這一走就是三個月，到我差不多要生的時候，他才回來。」據「於海川」說，這段時間裏他應該是和芳姨在一起。

「山澗，你還記得上次你爸不於天資是怎麼說的嗎？他說這段時間都是芳姨在照顧他，那麼說起來，芳姨是知道於天資身份的。」於天資從那個時候起就有所察覺，還是怕張素素髮現自己的秘密，故意疏遠？

「這個我不確定，我也不清楚他究竟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總之他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快要臨盆了。中間的時間，他到底是回來了待在她那裏，還是在找線索，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山澗出生以後，他給山澗起名，似乎不記得有我們的約定，我問他，他說族譜上已經選好，不能更改。再有就是他的行為舉止，完全像變了一個人。」到底是兩夫妻，有變化是很容易察覺到的。

所以，據假於海川說，張素素得了產後抑鬱，要傷害孩子，還要用孩子威脅他，說出長生的秘密，不得已才將他們母女分離，這些話都是為了掩飾他自己而編造的謊言。

「那後來您是怎麼成為守護人的？」張素素是參透了其中的奧秘，還是被於天資陷害的？

「我是為了躲避於海川，陰差陽錯才成為了漩渦的守護者。山澗被假於海川抱走後，我就知道這個回來的人，不是我丈夫，不是真正的於海川。但他和海川有着九成相似的長相，我想大概會是於家的親戚，所以才會那麼像。於是，我開始查家譜。」這點跟假於海川說的基本一致，張素素那會兒是愛研究族譜跟資料，只是沒想到是為了找出他的破綻。

「可是家譜里有上千號人，怎麼能確定是哪一個？」山澗是看過家譜的，裏面都只有些人名，除了些比較有貢獻的先祖，其餘的都只有名字，也沒有畫像照片，怎麼找？

「你想這個假的於海川怎麼回來的？肯定跟於家後山的時空漩渦有關係，而這個時空漩渦的秘密一般只有守護者和長老知道，所以，我的調查範圍只在於家的傳人和守護者之間找就可以了。」張素素所言不錯，於天資這種不甘平凡的人，在族譜上一定會有記載。

「經過對比，和你父親年紀差不多年紀接任掌家的人有幾百個。」說了等於沒說。

「那還是沒結果？」幾百個人之中，要找出一個相似的，如大海撈針，也是無用。「前輩，你是怎麼找到於天資的？」

「於家有個規矩，守護者不能掌家。這上千年來，只有一個例外，就是於天資。」張素素一眼就確定，於天資就是回來的假於海川。

「為什麼？」我不明白，於天資有什麼特別？就因為他的名字叫天資，所以天賦異稟嗎？

山澗突然想起了什麼，「於天資，我在族譜上見過，就是那個犯了族規，險些被逐出家門的掌家。」

「對，就是他。細算起來，他應該是你父親的太爺爺。」那以年紀來算，這個於天資應該生活在民國時期。

「前輩，他犯了什麼族規？」嚴重到要逐出家門？我對這個原因比較好奇。

山澗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我記得，族譜上寫的好像是悖逆先祖，為族中不容，念其功勛，遂除去其掌家之位，改由其堂弟於天賜繼任。」

這麼籠統的原因，悖逆先祖？怎麼個悖逆法又沒寫，不知道的以為是故意不寫的呢！對啊，如果族譜是故意不寫的呢？就像皇帝一般做了荒唐事，都會叫史官在記載上模糊幾筆，以免後人知曉，有辱威名。

中國人的觀念是家醜不可外傳，這樣想來，這個於天資犯的應該是重罪，到族譜都不方便寫的地步。估計是些殺兄弒父，又或是有違天道的事咯。

「起初我也很疑惑，因為族譜上並沒有寫明，於是我翻遍了當時的文獻，最後還是在縣誌里翻出了些眉目。」

「什麼眉目？」我和山澗聽得入迷，都忘記了自己身在幻境。

「根據縣誌記載，當年雲村附近曾經發生過怪事。常常有村民目睹古代裝扮的人出沒，鄉民疑為鬼怪，請於家出面收服，保一方平安，當時的掌家就是於天資。於家子弟幾經調查，設陣於雲村山腳，用金鈴鎮之，鬼怪紛紛倒地，於天資命人將他們封進壇中，埋於後山。」張素素講到這裏，便停了下來。

「封壇？埋在後山的什麼地方，我們怎麼沒看到？」我們找到後山的時候，一點蹤跡也沒看到。

「我當時和你們一樣好奇，可縣誌只說到了這裏，我一心想弄清真相，所以就帶了個工具到後山求證，想看看那些所謂的『鬼怪』到底是什麼？」說到這裏，她的神情有點悲傷。

「那前輩你找到了嗎？」我看張素素的樣子，有點難言之隱。

她搖搖頭，「那天我到後山去，發現了個地牢，我猜那些鬼怪可能就埋在下面，誰知剛下去，就碰到了金鈴，我用電筒打亮一看，下面是個金鈴鎮。中間鎮的也不是鬼怪，而是一個木人，上面寫着誰的生辰八字，我仔細一看，竟然是你父親的！」

於海川的八字怎麼會貼在木人身上？這也太匪夷所思了！難道於家的惡魔，其實就是於海川本人，那個於天資犯族規只是為了鎮壓他？！不對啊，於天資是於海川的太爺爺，時間先後順序對不上。

亂了亂了全亂了，於家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現在山下的那群妖怪又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