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我該如何解釋

但是，凡事都有個但是。

但是現在的荀彧，實在是閑魚的很，神神叨叨的龜縮在潁川，不知道整天在幹什麼。

而諸葛亮呢？

王濤上次去諸葛氏府上的時候，沒見到諸葛亮，想來諸葛亮現在年齡還不大——王濤算了算，現在的諸葛亮，頂多和他一樣大小，大概20歲左右的樣子？

歷史上，諸葛亮早年喪父（諸葛珪），一直在袁術手底下幹活，但現在諸葛珪竟然活得好好的，身體倍棒，那諸葛亮的經歷，也應該和歷史上有所不同了。

按理說，才剛剛20歲的諸葛亮，即便有琅琊諸葛氏的眼界和見識，但胸中的知識是有限的。

也就是說，這個時候的諸葛亮，不但學無所成，且人微言輕。

這樣的諸葛亮，能幹點什麼？

自然是什麼都幹不了的。

除了荀彧和諸葛亮之外，就算是鳳雛龐統，也不是治國安邦的全才。

王濤完全能解決陳紀如今的憂愁和困惑——陳老爺子，只要你再熬十年，等荀彧想通了，等諸葛亮也長大了，等徐庶、郭嘉之流也來到中樞了，那天下自然就太平了。

可是可能嗎？

王濤認為是不可能的。

前段日子還傳來消息，徐州陶謙又和黃巾軍幹起來了，死傷無數，生靈塗炭。

王濤並不感覺意外，歷史上黃巾之亂足足打了十年，而在現在這個時間點上，去年的時候，黃巾之亂才剛剛開始而已。

以後還有的亂呢。

如今大漢朝內，中樞洛陽，何進整天盤算著干大事。

而在西涼那邊，上次王濤去的時候，眼看著董卓腦袋後面都要反骨增生了。

東邊有黃巾軍作亂，南邊有蜀地土人鬧騰，北邊公孫瓚和何進穿一條褲子，眼看就要跟著何進一起干大事了。

這樣的大漢朝，能繼續存續十年？

王濤感覺三年都夠嗆！

天下亂了，人才才能輩出啊。

而陳紀明顯不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才憂心忡忡。

這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放眼整個天下，除了王濤之外，誰能預測十年後發生的事情呢？

陳紀如今依然在自責。

因為他家的原因，損失了王濤這樣的青年才俊，陳紀因此羞愧難當，日夜不寧。

王濤看著陳紀沮喪的表情，心中感嘆，陳紀這個人，的確是一個擁有家國情懷的忠臣啊。

王濤心想，王允之前說陳紀是君子，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王濤雖然喜歡欺負人，但欺負的大多是壞人。

欺負君子這樣的事情，王濤一般是不做的，除了夏侯惇之外。

既然陳紀是個好人，那便不用再刻意欺負他。

王濤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陳大人，其實我沒瘋，東西你都拿回去吧。」

陳紀當時就是一懵逼，睜大眼睛看著王濤。

王濤感覺心有不忍，想要點撥一下陳紀，便繼續道：

「不過我說陳大人啊，大漢朝估計是沒救了，你要是想救亡圖存，多盯著點國內的大軍閥，只要解決了他們，大概率黃巾軍打到洛陽之前，洛陽城依然是個安全的地方。」

陳紀眼神逐漸發生變化。

他又握了握王濤的手，眼神悲憫道：「好孩子，好孩子。」

王濤：「？」

陳紀扭頭就對王允說：「瘋傻之症的初期癥狀，的確是胡言亂語，我家中正好有個方子，明日便差人送來。」

一句話說出來，王允瞬間憋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陳紀傻了眼：「子師兄，你這是？」

王允急忙裝作流眼淚，擦眼睛：「我為老弟的不計前嫌所感動，現在喜極而泣呢！」

陳紀一扭臉，就看到王濤一臉認真的表情。

「我從不欺負好人，所以我沒必要騙你，我真沒瘋，你把你的禮物帶回去吧，不需要給我補償。」

陳紀愣了一下，然後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王濤的眼神，做恍然狀：「原來如此！」

王濤點頭，剛要說話，只聽陳紀又扭過頭去對王允道：

「瘋了的人，都會說自己沒瘋，兵部曹的張大人家曾經有個瘋癲的小兒子，跟你家王濤一模一樣，逢人便說自己沒瘋。」

王濤怒道：「你到底怎樣才信我沒瘋？」

陳紀眼神中的悲戚越來越濃，連聲音里都帶上了一絲悲意：

「子師兄！你家王濤的癥狀，和兵部曹張大人家那小兒子一模一樣！就是容不得別人說他瘋！一旦別人說他，他便要發怒！」

王濤被他一席話說的懷疑人生。

陳紀拉著王允的手，悲從中來：「子師兄！我知道瘋癲的人有多受罪！」

「兵部曹張大人家的小兒子，先是瘋癲，暴力傾向極其嚴重，后屢次自殺，好在都被阻止了。」

王允臉上的表情差點崩潰。

陳紀仰天長嘆一聲：「我大漢朝的青年才俊，難道要落得一個瘋癲自殺的下場？」

王濤怒喝道：「死老頭！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病！都告訴你了！老子沒瘋！」

這句話說出口，不只是陳紀和他的僕從，就連王氏府中的下人們，看向王濤的眼神都變了。

最讓王濤懷疑人生的是，連王允看他的眼神都變得奇怪起來！

陳紀又是仰天長嘆一聲，像是做了什麼決定，從脖子上摘下來一塊玉一般的東西，說道：

「孩子，這是陪伴了我大半輩子的一塊硃砂玉，日後便帶在你身上……唉，這病啊，能緩一天是一天吧！」

王濤整個人都懵逼了。

這個陳紀是不是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