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的良心痛不痛
通過剛才的接觸，程橋北覺得陳寧溪不太上道，以防萬一他打算做兩手準備。
剛要啟動車，就看到陳寧溪匆匆從大門小跑着出去，站在路邊打車，但巧了沒空車。程橋北怎麼會放過獻殷勤的機會，志在必得的啟動車停在陳寧溪面前。
車窗降下，陳寧溪歪著頭往車裏看。
「陳小姐，去哪，我送你。」
陳寧溪想拒絕，但只有中午時間郭鶴鳴是確定不在家的。管不了那麼多了，陳寧溪打開後座的門坐進去，關上車門說：「謝謝，麻煩送我去江南首府。」
程橋北看出她着急，邊開車邊打趣道：「我路不太熟，需要你做人工導航。」
陳寧溪這才想起來他剛才說過，來丹江不過一個月。
「前面的路口左轉。」
程橋北併入最左側車道，「你家住那？」
陳寧溪猶豫下，回：「……是。」
在人工導航的指引下，車停在江南首府門前，陳寧溪臨下車前再次感謝。
「謝謝你。耽誤你時間了，實在不好意思，我把車費轉給你。」
「哎……」程橋北抬手打斷她，「就算避嫌也不至於吧，順路而已，沒什麼的，別在意，你要把車費轉給我，可就有點看不起人了。拜拜。」
陳寧溪也覺得不合適，不好意思的點頭，「再見，程經理。」
下車后，她走幾步回頭，發現程橋北的車還停在那，她收回眼，腳步加快。
其實，她以為程橋北會藉著送她的機會再提增容的事，沒想到隻字未提，陳寧溪頓時覺得欠了他什麼。
彼時，車內的程橋北收回眼，嘴角的笑意味深長。
他就是要陳寧溪愧疚，對他心存歉意。
……
電力公司給中層以上領導開會，一下午的時間開的人頭疼，回到家連晚飯都懶得做，打開訂餐app訂了一份蟹黃炒飯。
等餐的工夫，陳寧溪給家裏的花澆水，茶几上的手機傳來兩聲微信提示音。
解鎖屏幕後，微信上顯示2條未讀，點開就看到north的頭像上醒目的紅色數字2。
north：陳小姐，你好，我是程橋北。
north：方便的時候，想與你聊下安裝位置的事，看到請麻煩回個消息。
語氣禮貌又客氣，陳寧溪放下手裏的噴壺，坐到沙發上回復：
【晚上好，有關選址的位置，你大致說一下。】
聊天界面上提示對方正在輸入……
程橋北在地圖上一共標註了13個安裝位置，接下來就是他圖文並茂的消息，每個對應的安裝點除了照片還有安裝的方案及日常維護辦法，可以說分析的有理有據，非常詳細。
可……13處安裝點位，全部被陳寧溪否決了。
程橋北看眼時鐘，已經十一點了。
他疲憊的摘下眼鏡，捏了捏發酸的眉心，已經不想再打字了，拿起一旁的手機按住語音鍵：
「陳小姐，今天就到這兒吧，辛苦你了，還有……謝謝。」
從他提供的方案看，的確是下了不少功夫，很多地方的批註都是手寫的。現在13處點位都否了，陳寧溪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給程橋北發去一條消息。
筆記本和手機界面的對話框同時跳出一條消息。
陳寧溪：【沒什麼，抱歉沒有幫到你。】
程橋北將眼鏡重新戴上。
north：【晚安。】
陳寧溪：【晚安。】
說晚安卻不代表就睡了，正如你和朋友在微信上互道晚安后，卻相逢在王者峽谷。
不同的空間，陳寧溪倒杯咖啡從廚房走出，程橋北端著咖啡杯回到座位。
她將u盤插在筆記本電腦上，點開u盤從第一條視頻開始瀏覽，他點開網頁在搜索欄輸入「丹江市恆順區舟山山體滑坡事故」關鍵字，敲下回車，網頁跳轉出相關詞條，滑鼠移到第一條按下左鍵。
凌晨，筆記本屏幕的光反射在陳寧溪蒼白的臉上，按下視頻暫停鍵，畫面中郭鶴鳴將一個女人壓在身下。
劈腿的事實擺在眼前，陳寧溪若有所思后目光終於有了一絲鬆動，看眼右下角的時間，顯示00：46。
她闔上筆記本，準備好結束這段糜爛的關係了。
……
陳寧溪開車直奔江南首府，進門就看到腳墊上多了一雙女士半靴，越過靴子走進去，黑色的坤包扔在沙發上，地上散亂著兩人的衣褲，而她最喜歡的暴力熊上掛着一條性感的內褲。
她的臉上前所未有的平靜，抽張紙巾捏著內褲的邊緣扔在垃圾桶里。
卧室的門虛掩著，用手指頂開，拿出手機對準床上的兩人按下快門，又錄了視頻。
她重新關上門，回到客廳的沙發上，按下郭鶴鳴的號碼也就意味着結束關係進入倒計時了。
房間里傳來手機鈴音，接着聽筒里傳來一聲慵懶的回應。
「喂？」
手機那端格外安靜，只聽陳寧溪冷淡的回：
「我回來了。」
郭鶴鳴大腦有幾秒宕機，「回來了？回哪了？」
陳寧溪說：「我在高速口，你來接我吧。」
不等郭鶴鳴回答，電話就被掛斷了。
他立馬起身推還未睡醒的女人，「醒醒，快起來，我女朋友要回來了，你得趕緊走。」
喊了幾聲，被子裏的人都沒動，郭鶴鳴把人拉起來，女人披頭散髮軟成一灘水，嘴裏哼哼唧唧的，「唔……幹嘛……好睏。」
「別睡了，」郭鶴鳴撿起地上的襯衫褲子，邊穿邊說，「我女朋友回來了，你快收拾。」
女人睜開眼，抱怨道：「她神經病啊，這麼早回來。」
「快點吧，我先送你回家。」想起什麼，他又提醒句，「檢查好，這次別又落下什麼東西，上次的內褲差點被她發現。」
提起這事兒女人噗嗤笑出聲，從後面抱住郭鶴鳴說：「當時嚇壞了吧？讓我摸摸，你的良心痛不痛。」
「嘶……往哪摸呢。」
房間里再次傳來兩人曖昧的嬉笑聲。
郭鶴鳴看眼時間說，「別鬧了，來不及了。」
「知道了，我去下衛生間。」
女人不悅的撇嘴，披件衣服就出去了。
剛一開門，整個人呆住，待她看清沙發上的人後，立馬退回房間關上門，驚愕的表情對郭鶴鳴說：
「客廳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