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東吳餘孽

第三百七十二章 東吳餘孽

「應該是那邊。」君凰指著方才宮人跑過來的地方說道,南潯點了點頭,直接鬆開了宮人的衣領,宮人身子一軟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他們兩快步朝那邊走去,聽到了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兩人面面相覷,直接朝着傳來聲音的宮殿跑去。

南潯先一步伸手攔下了君凰,讓君凰先在外面等著,君凰點了點頭,讓南潯先進去。

南潯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東吳君主坐在瓷瓶碎片之上,他在看到南潯的那一刻,眼前一亮,以為南潯是來救自己的。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到南潯對外面招了招手,君凰緩緩地走了進來,他看到君凰的那一刻,直接就慘白了一張臉,卻還不忘怒罵當年的人辦事不利,居然還讓君凰活着。

君凰只是冷笑了一聲,走過去來到了東吳君主面前,靜靜的看着他,她的眸子裏一片清冷,卻無端讓人生出些許寒意來,東吳君主想要跑,卻被南潯給挾制住了。

「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當年你要攻打西闕?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西闕與東吳關係甚好,卻鬧到最後那般的言面不計,到底是為什麼?」君凰皺着眉頭問道。

聞言東吳君主以一種甚是怪異的眼光看着君凰,半晌之後才回答道:「自然是因為你啊。」

「我?」君凰更是疑惑不解。

「自然是因為得君凰者得天下,若非是你,我想東吳和西闕也不會突然之間反目,我本有意直接迎娶你,也算是增進兩國友誼,怎知你父皇不肯,沒有辦法,我只有這樣做。」東吳君主說得理所當然,更是將方面的事情皆數告訴了君凰。

君凰好似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大笑了起來,她豈會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話?最開始不過是以為這樣的話是旁人的笑話,怎知今日見到了東吳君主,他給出的理由居然還是這個。

東吳君主也發現了君凰變化,明白過來其中的深意,在君凰進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終究是要死的,卻不願意受折磨,眼珠子轉了轉,笑着說道:「難道這些你都不知道嗎?若是不知道,那麼我就告訴你,都是因為你,所以西闕才會滅亡……」

「啊!」君凰只覺得東吳君主的話異常的刺耳,她直接伸手奪過了南潯手中的佩劍,憤怒之下直接取了東吳君主的性命。

看着血水順着劍刃滴滴落下,君凰才恍若夢中初醒一般,訥訥地將劍扔在了地上,腿一軟便跌坐了下來。

她只覺得頭疼得厲害,眼淚更是止也止不住,滿腔悲憤,她一直將錯誤歸結在東吳君主身上,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是東吳君主滅了西闕的契機,哪怕他明明知道季伯在其中挑唆,一時之間也無法原諒自己,整個人都陷入了悲痛之中。

南潯只覺得心疼不已,蹲下身來將君凰攬入了懷中,君凰卻好似一點兒都未曾察覺,因為巨大的悲痛而渾身顫抖,太陽穴更疼了起來。

她哭了許久,好似停不下來一般,最後更是哭着暈了過去,南潯將君凰抱起來,轉身的時候就看到了南極寒。

南極寒已經來了許久,更是目睹了君凰的憤怒,這會兒看着南潯懷裏的人兒,只覺得呼吸亦是困難,想要開口將人留下來,卻又不知道自己站在什麼立場,終究是和南潯他們擦肩而過,愣愣地看着他們漸漸遠去的身影。

回到暫時居住的驛站,南潯小心翼翼地將君凰放在軟榻之上,取來熱水和帕子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坐在旁邊許久,直到影衛進來說南極寒來了,他才將視線從君凰的臉上移開,看着站在門口的南極寒。

「我們出去說吧。」南潯站起身來,不願意打擾君凰,南極寒也是這麼想,點了點頭和南潯一起去了隔壁房間。

來的人並非他們兩個,還有兩國的大臣各一個,北祁這邊派來的是祁雲的心腹,幾人一起商量了利益分配,南極寒只要了東吳靠近南木那邊的幾座城池和若干銀兩馬匹,剩下的皆數歸入了北祁,北祁這邊的大臣甚是滿意,交代了一下就離開回去復命了。

南極寒看着坐在軟榻之上疲憊的按著眉心的南潯,思量了片刻才走過去問道:「如今西闕舊國也在你們那邊,你打算如何處理?」

聞言南潯抬起頭來看了南極寒一眼,飲了一口早已涼透的茶水潤了潤喉,這才說道:「我早就已經和祁雲商量過了,決定將西闕歸入我的名下,等待有朝一日能夠帶着君凰回去看看,哪怕是留個念想也好。」

南極寒明白南潯的貼心,看着南潯欲言又止,終究只是嘆了一口氣,轉身打算離開,而南潯這個時候也站了起來,真誠的說道:「這次的事情謝謝你了,如果不是因為你後來願意協助,剷除東吳不會這麼的順利。」

南極寒停下了腳步,並沒有回頭,只是輕笑了一聲,揮了揮手道:「舉手之勞罷了,我不過也是沖着玉璽而來,更是為了幫君凰報仇,跟你沒什麼關係。」說着他停頓了一下,看着屋外的夕陽,覺得喉嚨有點兒發緊,心中也開始蔓延著酸楚,「好好對她,如果你讓她受了委屈,我定是饒不了你。」說完,他就大踏步地離開了,甚是決絕。

南潯在他身後又輕聲說了一句謝謝,只不過南極寒早已走遠,不可能聽見,南極寒也當真是走得乾脆,當時就召集人馬開始回南木,也暗中讓人繼續尋找玉璽。

當南潯回到卧房的時候,君凰已經醒了,卻躺在床榻之上一瞬不瞬地看着房梁,不知心中在為什麼事情而思量。

聽聞腳步聲,君凰才收回了視線,側頭看過來,「你剛才去哪裏了?」

「送南極寒離開。」南潯說着便加快了步伐去到君凰的身側,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起身來,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

他並沒有將方才分配的情況告訴君凰,他太了解君凰了,這會兒君凰因為東吳君主所言的事情心中懷着悔恨之意,更是聽不得一點兒關於西闕的事情,他打算等到時機成熟,君凰已經徹底放下的時候,再將這件事告訴她。

君凰又豈會不知東吳敗了之後會幹什麼,只不過是南潯不說她便不問罷了,靠在南潯的懷裏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聽得南潯心跳聲,心態也漸漸的平息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重新睜開眼睛,對南潯說道:「如今大仇已報,接下來我就想要去找君昊了。」

南潯只是點了點頭,待得君凰的身子好了一些了才開始啟辰回北祁,因為祁雲和南極寒都甚是擔心他,便主動攬下了尋找君昊下落的事情,讓君凰好生的待在南潯府上休養生息。

君凰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也不敢自作主張,只能隨着南潯回到了王府之中。

本來以為一切都太平了,卻沒長大的,暗地裏居然還沒有居心不良的人窺探著君凰。

這一日南潯臨時有事離開了,留下君凰一個人在府里,君凰並未多想,在她看到,王府里到處都是南潯的人,哪裏會有人傷得到自己,她卻是忘記了,這個世上最是不缺亡命之徒。

君凰一個人閑來無事,便兀自跑去了後院,看着院中景緻發獃,她出來的時候不過是跟下人們說了一聲罷了,並未著人陪着自己一起過來,府上下人們雖然不說,到底是對她一件頗多,她也不在意,只是不會上趕着去迎合。

今日日頭偏大,她坐在院中沒一會兒就昏昏欲睡了,到底是入了冬,這樣的暖和日子不多,就在這時,她隱隱聽見了身側響起了腳步聲,勉強睜開眼睛,只見得身前站着一個男子,她並未見過這個人。

微微蹙眉,她清了清嗓子方才開口問道:「可是府上的下人?」

來人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君凰也沒有注意到來人的異常,只是哦了一聲便看向了別處,詢問他過來幹什麼。

那人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君凰,君凰覺察到注視之後側頭看過來,恰巧就看到了那人脖子上的一道疤痕,雖然被衣衫遮著,可君凰這個角度看過去卻看得真切,不由在心中多了一個心思,面上卻一點兒也沒有表現出來。

君凰眼珠子轉了轉,「方便幫我斟茶嗎?忽然有點兒口渴了。」君凰抬眸看着那人,輕聲地詢問道,嘴角勾勒出淡淡的笑意,在冬日暖陽之下有點兒晃眼。

那人愣了愣,半晌才如夢初醒般連連點頭,趕緊走過去斟茶,君凰一瞬不瞬地看着那個人手裏的動作,越發覺得這人有問題起來。

只見得那人試也不試水溫,亦是不清理一下茶盅,直接就提着茶壺斟茶,君凰更是看到了那人虎口處的繭,她最是清楚,只有習武之人虎口處才會生出繭來。

「你是什麼時候入府來的,見你面生得很啊。」君凰接過那人遞過來的茶盅,輕輕地搖晃着茶盅之中的茶水,並沒有要飲用的意思,淡淡的開口問道。

那人臉色變了變,下一刻便也不再故作偽裝,整張臉都因為仇恨而顯得猙獰,「我是來取你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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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凰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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