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宴會(17)

第41章 宴會(17)

第41章宴會(17)

「這些枝條把我拉到那口鍋的邊上,接着從房頂吊下來那個女,那個草鬼婆,草鬼婆掉在半空中,從它身上飛出三個白蛾,鑽進那三具日本兵屍體的嘴裏,蛾子鑽進去后,那三具屍體開始往外吐穀粒。」

「然後那些枝條控制着我的手抓起穀粒,想塞進我的嘴裏。」

「哦,對了,陳,那些穀粒怎麼會變成小蟲子。」

「那些不是穀粒,是這些白蛾的卵,《左傳》昭公元年中記載「谷飛之,亦為盅。」說的就是這種小蟲子。」

「最開始這種小蟲子不會傷害人,可是后經過培養,會形成傷害力極強的盅,有點類似蜱蟲,不同的是它會鑽進生物體內吃光內臟,然後寄居在裏面直到破繭成蛾,成蟲后便失去了攻擊力,但是白蛾身上的粉塵卻有很大的腐蝕行,一旦沾在皮膚表面,會瞬間潰爛,要是吸進肚裏,那人也就完了。」

托馬斯聽完一陣后怕,吭了下嗓子問:「那為什麼起先不會攻擊我們。」

陳少賢搖了搖頭:「也許是時間太長了吧,不過我倒覺得那些草鬼婆應該是後天形成的,也許是被用來祭祀的少女。」

「據說盅不是苗族才有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小庄也有些好奇的問。

「不是這樣的,盅其實是古時巫術的一種,不單屬苗族,還有很多家,只是後來在秦漢的時候大勢圍剿,尤其是漢武帝時期,幾乎被剿滅了。」

「我們今天看到的,不是苗族盅術的方法。」

「這種盅術好像是戰國時期中山國的。」

「天上」在漆黑中忽然傳來了一聲大喊。

眾人順勢抬頭一看,在火焰的照耀下,天空中赫然有一張巨大的土黃色的臉,這張臉遮蓋了整個上空。

而且這張臉不斷的增厚,這時眾人才發現,從沒燒着的草房中不斷的飛出白蛾和黃色飛谷盅匯聚進去。

陳少賢爆了具粗口:「這你媽,還有組合技。」

「跟我來。」接着眾人就看見消失的霍華德出現在前方不遠處。

看眾人有些猶豫,霍華德焦急的大喊:「快點,沒時間了。」說完轉身就跑。

「走,跟着霍華德。」

碰上這東西陳少賢也沒什麼則了只能領着一幫人緊跟霍華德飛快的跑着,穿梭在草樓之間。

跑動中楊小昂時不時的對着兩邊的草房來上一下。

草房的白蛾已經飛盡,在天空中嗡嗡作響,呼的一聲追向逃命的眾人。

聽見這聲音所有人都加快了腳步玩命的跑,被這些東西追上肯定是屍骨無存。

陳少賢邊跑邊翻出一個油包,拉了下旁邊的小庄,做了一個槍的手勢。

見小庄點了點頭,陳少賢迅速轉身,先判斷下防衛,然後用力的把手裏的油包甩向蟲群,陳少賢的臂力驚人,再加準頭也夠,很最準的扔到蟲群的正前方。

小庄一直在等,看見油包飛到了最佳的位置,抬手點射三槍,槍聲未落,眾人的頭頂驟然一亮,伴隨着噗的一聲悶響,上空中出現了一顆巨大的火球,宛如太陽般照亮了整個山洞。

蟲群被這火球燒出了一個大洞,連帶着把四周的蟲子烤焦了不少,如同下雨般灑落滿地。

陳少賢沒抬頭去看上空,而是藉著火球照亮洞穴的功夫,看清了整個洞內的輪廓。陳少賢終於知道為什麼走不出這片草樓,每個草樓建設的都有很輕微弧度,要是沒有頭頂的亮光還真看不出來,眾多的草樓圍成了很多圈,要是藉著火把或者手電筒的光亮,怎麼看路都是直。

人無論從哪裏進來,肯定會沿着大路走,誰也不會想到草樓之間那距離狹小的空間才是逃生之路,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

諸葛亮能用幾塊石頭困住陸遜十萬大軍,玩的就是心理戰。

陳少賢轉念一想霍華德是怎麼知道的,隨即加快腳步想追上跑在前面的霍華德。

霍華德彷彿知道後面的人想追趕自己,也加快了步伐。

同時被火球炸散的蟲群從新合攏,絲毫不見減少,嗡嗡的聚在一起俯衝向下方的人,就這樣山洞內玩起的追逐戰,

蟲群的速度雖然很快,但陳少賢每跑一段便在包里拿出個油包扔向天空,小庄則很默契的對着飛出去的油紙包來個點射,兩人的放風箏給大家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忽然洞內想起的一聲尖叫,空中的蟲群瞬間的分成兩隊,一隊繼續追趕陳少賢他們,另一對則繞了一個圈,看樣子是想堵住陳少賢他們的去路。

小庄看到這情形對着身後的宋玉木喊:「信號彈。」然後快速接過宋玉木背上的艾琳娜。

宋玉木上膛發射一氣呵成,信號彈帶着長長的尾焰,如同流星般撞進蟲群,炙熱的高溫瞬間把蟲群灼散。

這時前方的霍華德身形一閃消失了。

陳少賢急忙追上去,忽然覺得身體懸空,陳少賢大罵:「草,下坡路。」然後唉呀媽呀的滾了下去,隨後撲通一聲,聽聲音應該是滾到底了。

後面的人聽到陳少賢的提醒,雖然收不住腳,但也沒像陳少賢這麼狼狽。

小庄臨下去前把艾琳娜交給宋玉木,然後拉過楊小昂要了一瓶液體燃料,打開后把裏面的液體倒在洞口點燃。

火燃驟起,濃烈的炙熱阻擋了蟲群。

陳少賢這時已經從地上爬起,齜牙咧嘴的活動了下摔得酸痛的身體,看看了人數:「小庄哥呢。」

剛趕到的小庄聽見陳少賢問自己,連忙穿過人群,走到陳少賢近前問:「少賢,傷到沒。」

陳少賢揉着肩膀說:「娘希匹,霍華德這廝太不地道。」

見陳少賢這麼說,就知道陳少賢沒事,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托馬斯見陳少賢沒事,於是問:「陳,霍華德呢?」

陳少賢指了指身後說:「跳水跑了。」

其他人人這才發現不遠處有一條地下河。

一幫人來到河邊,看見河岸插著很多石樁,用手電筒照了下河面,河面浮着許多竹筏,隨着河水的流動蕩來盪去。

小庄讓陳少賢先歇會,然後帶着自己的弟弟聶威和張澤山來到水邊,三人合力拉過竹筏,發現竹子很堅硬,並且捆綁竹筏的藤條沒有腐爛,隨後小庄讓其他人拉過幾隻竹筏,試試了都能用。

幫不上忙的托馬斯,坐在石樁上揉着腿,忽然手碰到的石樁上,「咦」了一聲,然後蹲下看着石樁說:「這是什麼?」然後仔細的看着。

其他人都忙着檢查竹筏,也沒工夫搭理托馬斯。

陳少賢走到托馬斯身邊拍了拍他。

托馬斯扭頭對陳少賢說:「陳,你來看看。」

陳少賢用眼睛掃了一眼,看見石樁朝水的一面的石頭上面刻着猿不猿,猴不猴東西,面目有些猙獰,下方好像刻的是魚。

陳少賢看着托馬斯沒好氣的說:「要不您老人家留下來,先搞搞研究。」說完轉身走向木筏。

托馬斯趕緊跟上陳少賢,而且跑在了陳少賢的前面。

二十來個人做了四隻木筏,並排順着水流飄着。

陳少賢坐在竹筏上把手伸進水中,剛才着實燙的不輕,逃命的時候沒感覺到,現在靜了下來,火燒火燎的痛。

忽然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碰自己的手,拿起手電筒照着水面,歪頭一看。

有魚,這下可把陳少賢樂壞了,而且這魚不怕人,陳少賢把手伸進水中這些魚主動游過來不停的啄著。

陳少賢瞧準時機,一把抓上來一條扔在竹筏上,這些魚很笨根本不知道躲,只要把手放進水中就會紛紛游過來,這讓陳少賢抓的不亦樂乎,也忘記了手上的疼痛。

其他見陳少賢居然在河裏抓上來了魚,都樂呵呵的看着。

小庄和陳少賢同在一隻竹筏,見陳少賢抓上來很多大魚,而且也順手抓起一條,這魚長的很奇特上白下黑,而且這魚的眼睛退化已經成了一條縫。

小庄看清楚這魚后,忽然臉色一變,急忙說:「少賢,別抓了,這是輪迴魚。」

陳少賢趕緊停手,轉頭問:「這是輪迴魚?」

小庄看着手裏的輪迴魚說:「我在家鄉見過一次,有一年下大雨,河上游的山塌方了,第二天河裏打上來很多這種魚,當時沒人認識,而且這種魚非常好捕捉,甚至拿手就能撈上來,我們那裏的人水性非常好,所以大人小孩一起下河捕魚。」

「當時我也抓過幾條,拿到家裏給奶奶看,奶奶看到這魚后嚇壞了,趕緊讓我放回去,我那時還小哭鬧個不停,以為這樣就能把魚留下,可是沒想到的事,非常寵我的奶奶那次狠狠地打了我。」

「並且囑咐爸爸媽媽把我鎖緊屋子不要亂跑,爸媽都不理解。」

「奶奶告訴他們,這叫輪迴魚,是河裏等待找替身的水鬼,千萬不能抓。」

「爸媽聽后都覺得奶奶太迷信了,但他們很孝順,還是聽了奶奶的話。」

「奶奶跟爸媽說完話,就去其他捕到魚的人家,讓他們把魚放了,奶奶平時的人緣非常好,再加上爺爺生前是這一片的莫(法官),為人公正很受鄰里的愛戴,所以奶奶說村裏的人都聽,紛紛把捕到的魚都放了。」

「奶奶本來以為這樣就沒事了,但還是出了意外,那天下午從下游來了一艘捕魚船,看樣子是沿着河岸往上游捕魚的,船上幾乎全是這種輪迴魚。」

「奶奶知道后,急忙趕到河邊,可是船已經開走了。回家后奶奶便唉聲嘆氣,爸爸勸奶奶說,船上有那麼多水手肯定沒事。奶奶搖了搖頭對爸爸說你不懂,然後就不在說話了。」

「真跟奶奶預料到的一樣,當天晚上村裏人都聽見河水裏傳來了什麼東西的吼叫聲,好像還有很多的樣子,嚇得村裏人都窩在家裏不敢出去,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大家壯著膽子聚在一起來到河邊,」

「河水非常渾濁,上面飄着很多死魚,就昨天抓到的那種,而且都已經腐爛了,腥臭的要命。」

「奶奶就組織村裏人,去上游找那艘漁船,果然在岸邊找到了,可是船上卻一個人都沒有,那些捕到的魚也不見,而且船上還有打鬥的痕迹,甲板上全是血跡,還有很多抓痕。」

「大家走到船艙一看都嚇傻了,船艙里躺着一個人,被啃得幾乎只剩下了骨架。」

「村裏人趕緊報警,警察來后都嚇了一跳,直接就向上級彙報,下午村裏來了很多人了解情況。」

「這些人找到了奶奶,奶奶和他們在屋裏說了很久,誰也不知道奶奶說了什麼,這些人走後,家裏人都問奶奶說了什麼,奶奶只是一直搖頭。」

「第二天上午,奶奶拿出很多錢給爸爸,讓爸爸去買九隻羊,爸爸買回來后,奶奶就讓帶着村裏所有人來到河邊,把買來的羊活着投進河中。」

「羊投進沒一會,整個河面彷彿開鍋一般,瞬間就把九隻羊吞沒了,等河水恢復平靜,奶奶對所有人說三年之內不許下水。」

「奶奶一直到去世,也沒說水裏面究竟是什麼。」小庄說完嘆了一口氣。

陳少賢看着小庄說:「你家裏老輩肯定有人是九流門徒,不然不可能知道這些。」

小庄沒說話只是笑了笑。

陳少賢看着竹筏上的魚說:「九隻羊是沒有,洋鬼子倒是有兩個,就是不知道水猴子喜不喜歡洋葷。」

托馬斯雖然知道陳少賢是開玩笑,但還是嚇得縮了縮脖子。

小庄詫異的問:「少賢,你知道那河水裏是什麼?」

陳少賢說:「輪迴魚出,水猴子現,那河裏出現的是水猴子。」然後撓了撓頭接着說:「其實我也沒見過,只是以前小的時候和劉叔總是偷着出去野浴,劉爺爺沒少拿這東西嚇唬我們。」

「後來吃飯的時候,我和劉叔把劉爺爺灌醉,這才套出了一些話,劉爺爺講水猴子和輪迴魚屬於伴生,相傳輪迴魚是落水之人死後靈魂所化,還有人說是人被水猴子殺掉,魂魄成了專門替水猴子找食物的跟班,只要找到一個替身,自己才能被水猴子放了去投胎,那一陣嚇得我和劉叔誰也不敢吃魚了。總之只要有水猴子的地方就有輪迴魚。」

陳少賢說完就把竹筏上的魚全部扔進水裏,然後洗了洗手說:「留意水面。」

話還沒說完,水面咕嚕一聲冒出個水泡,接着冒出的水泡越來越多,很快水面上出現一道水線,徑直奔著陳少賢的竹筏而來。

陳少賢抽了自己一個嘴巴說:「奶奶的,希望這貨吃洋葷。」

陳少賢伸手一把抓住托馬斯的衣領,嚇得托馬斯大喊:「不要。」陳少賢也沒管托馬斯又喊又叫,使勁一甩將托馬斯扔到鄰近的竹筏上,竹筏的上聶威和張澤山連忙接住托馬斯,竹筏一晃三人險些落入水中。

陳少賢回過頭對着宋玉木說:「宋哥,你沒碰到輪迴魚,快點過到那邊去。」

「不行,你和小庄需要幫手。」宋玉木回絕。

陳少賢看着越來越近的水線,焦急的說:「只有過去才能幫上我們的忙。」然後伸出手就想去抓宋玉木。

宋玉木剛才可瞧見了陳少賢扔托馬斯的過程,趕緊說:「我自己能過去。」然後腳下用力蹬,接着身形向前一撲,那邊木筏上的聶威伸手一拉,宋玉木借勢穩穩的站住。

陳少賢見宋玉木過去心裏稍安,隨即抽出身後的煞刀,盯着河面上的水線,同時告訴小庄:「必須一擊搏殺。」

小庄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槍口對準河面上的水線,可是水線在距離陳少賢所處的木筏兩米左右的地方,突然消失了。

陳少賢的眉毛微微一挑,盯着四周的水面,忽然腳下的木筏劇烈的晃動,竹筏下傳來嘎吱吱的聲音。

陳少賢和小庄相視一望,兩人同時蹲下身,這時捆綁木筏的藤條開始鬆動。陳少賢用手快速摸著正在震動的木筏,很快找到震動最厲害的地方。

順手一扯,很輕鬆的就把上面的藤條扯掉,看着已經被撕碎的斷面,陳少賢指了指下面。

小庄點了點頭。

陳少賢跪在竹筏上雙手握刀,找准位置后,猛的把手中的煞刀插了下去,煞刀穿過竹子發出牙酸的嘎吱聲,由於力量過大,使得整個刀身齊柄插入了下方的竹子中,緊跟着木筏被高高頂起,隨後啪的一聲平拍在水面上,本來就已經鬆動的木筏,經過這一下變得有些崩離,緊接着又被高高的頂起。

陳少賢緊緊的握住刀,從刀上傳來的震動判斷,煞刀應該釘在了水猴子的身上,隨後大喊:「竹筏落下去就開槍。」話音剛落,竹筏啪的一聲又拍在了水面上。

小庄迅速穩定身形,透過木筏崩離的縫隙,扣動了扳機。

槍聲一響,陳少賢就感覺手中的煞刀開始左右劇烈的晃動,擺動的幅度越來越大,陳少賢心裏一沉,急忙說:「繼續開槍。」

小庄迅速換了個彈夾蹲下身,把槍口插進水裏,又是一陣突突。

這時陳少賢手中的刀停止擺動,刀身一輕,順手往上一拔,從已經被絞得大開的竹子中抽出煞刀,刀身拔出的瞬間,濃重的腥臭味差點把陳少賢熏倒。

刀身包裹了一層墨綠色的,黏黏的發出刺鼻的腥臭,陳少賢用力的甩了甩,只甩下來幾滴。

小庄看着快散架的竹筏,問:「死了嗎?」

陳少賢扁了扁嘴:「估計不死也是重傷。」話音未落,陳少賢腳下裂縫處的水面嘩的一響,伸出一隻白色爪子,一下抓住了陳少賢鞋子,利鈎般的指甲陷進了陳少賢的軍靴。

陳少賢甚至都能感覺到,水猴子的冰涼的指甲已經貼在了自己的腳面上,再用刀砍以及來不及了,陳少賢的冷汗刷的下冒了出來。

還好小庄反應快,飛快的蹲下身,槍口對準水猴子的手臂,噴出了火舌。

陳少賢覺得水猴子的爪子一陣抖動,連帶着自己的小腿都跟着顫抖。

水猴子的爪子被子彈齊腕撕裂,爪子擋了在陳少賢的鞋上。

小庄還不放心,繼續對着下方的水面開槍,直到槍里傳來了咔咔聲,然後迅速的換好彈夾,槍口從下盯着水面,問:「傷到沒?」

陳少賢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咽了口唾沫:「沒事。」然後轉身對着其他竹筏上的人說:「快划,看見水線就開槍,扔手雷。」接着也不顧鞋上還掛着水猴子的爪子,用煞刀當槳快速的向前划。

那排好放哨的人,一幫人用手中的傢伙事賣力的劃了起來,還好是順水行舟,幾隻木筏的速度倒也很快。

才劃了不一會,放哨的托馬斯就喊:「來,來了。」

眾人邊划向後看去,水面上一道道水線直奔陳少賢和小庄兩人的破竹筏衝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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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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